李儒和牛辅两人同时上前,站在了董旻的身后,冲着董卓行礼,同时说道:“小婿在!”
董卓刚想说话,忽然猛地一吸气,整个脸突然变得通红,接着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董卓的妻子连忙扶起董卓,轻轻地抚摸董卓的背,小董白也乖巧地伸出一双小手,轻轻地在董卓背上敲打着。咳了好一会,董卓这才是缓了过来,满脸慈祥地着看着小董白。本来董卓的妻子要扶董卓再躺下,却被董卓伸手阻止了。
第一百六十九话 天妒英才
董卓转过头望向那一直在颤抖的董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董璜一直在阻止其他人前来探望自己呢。不过董璜毕竟是董卓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更是董卓一手带大的,董卓也不舍得处置他。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两个女婿,这是自己唯一感到欣慰的两人。
“牛辅!”董卓看着那身材魁梧的牛辅问道,“凉州可曾有人忘了老夫?”虽然董卓的声音很小,但却是却透着丝丝寒意。
牛辅低头抱拳喝道:“岳父请放心,有小婿在,西凉那块地方就算是过上百年,也照样流传着岳父的威名!”
“嗯!”董卓又转过头望向李儒问道,“李儒啊,最近朝堂可算是安稳啊?”
李儒也是低头拱手回答道:“近日朝堂上下还有陛下都对岳父的身体很是关心,不过小婿已经向大家说明了,岳父尽管安心养病,朝堂之上太平无事。”
董卓点点头,可能是觉得这么坐着太辛苦便直接往身边的几名小妾身上一靠。董卓身形宽大,份量自然是不轻,那些小妾不过都是瘦小女子,抗住董卓的身体都是很吃力,可有不敢躲开,只有要紧银牙用背顶住。董卓却是不管那些小妾是否经的住自己,甚至还在挪了挪,然后看着李儒说道:“你们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说吧,今日你来必定是有事!”
李儒拱手一拜回答道:“是,岳父!近日岳父身体不适,朝堂虽然太平,但长久下去必会生变,小婿此来是想请岳父指出一人,在岳父养病的日子里,代岳父处理事务!”
一听完李儒的说话,董卓双眼猛地一睁,暴射出丝丝寒光,在董卓身边服侍的小女儿顿时脸色大变,她当然是知道董卓这是要杀人的习惯,忙是向着自己的丈夫使眼色,可惜李儒却是湣鹈挥锌吹揭话悖谰烧玖⒃谀堑屯饭笆帧
过了良久,董卓终于慢慢闭上眼睛,慢慢地说道:“不必说的那么好听!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清楚!不就是找个等我死了接我位子的人吗?直接说就是了!你有什么人选就照直说了吧!”
这时,连在门口打颤的董璜也跟着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李儒那薄弱的身板,不仅是他,整个房间内的人都在紧紧地看着李儒。当然,除去了小董白以外,这个女童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不知道为何所有的人都紧盯着小姑夫看。
李儒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却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微微一笑说道:“小婿心目中的人选,和岳父大人心目中的人选难道不是同一人吗?”
董卓微微一笑,对着董旻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带着他们都下去吧,白儿这些天就留在我身边了,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吧!”
“是!二哥!”董旻一抱拳见礼,便转身离开,李儒和牛辅也是向着房内的众人见礼后,紧跟着董旻离开了。董璜看了看董卓,又看了看董旻三人的背影,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璜儿!”忽然董卓喊了一声董璜的名字,董璜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走到榻前对董卓见礼说道:“叔父,你找我有事?”
董卓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随即又隐没了,董卓有气没力地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吧,你明天就跟随徐荣去并州锻炼一段时间吧。”
董璜一愣神,这个时候把他调出长安?连忙上前要说些什么,可是董卓把身子一歪,便直接躺在了榻上,对董璜挥了挥手说道:“今天就这样,我也累了,你退下吧!”
“可是,叔父!”董璜急忙说道。而董卓却是斜眼看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董璜被董卓这一眼看得是心惊肉跳,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老人虽然身染重病,但却是天底下第一心狠手辣之人啊,连忙摆手说道:“没,没什么,叔父休息,侄儿告退了!”说罢,行了个礼,便连忙转身离开。
“爷爷!为什么叔父的额头流那么多汗啊?现在的天气不热啊!”董白奇怪地看着董璜的背影问道。
“呵呵!”董卓用手轻轻抚摸着董白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你叔父就是要流点汗,流点汗对他有好处,最起码,比流血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董卓紧紧盯着那董璜的背影。
董卓低头看见董白依旧是满脸的不懂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对一个女童说这些他们如何会听得懂,当即轻轻拍了拍董白的小脑袋说道:“白儿,爷爷累了想要休息,白儿来唱歌给爷爷听,哄爷爷睡觉好吗?”
董白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很高兴地答应了,看见董卓慢慢闭上了眼睛,董白便开始唱起了儿歌,清脆的歌声传出了厢房,在整个相府内回荡着。
初平六年,注
定就是一个多事之秋,长安董卓重病在床。而在兖州,被曹操视为左膀右臂的一代奇才,谋士戏志才也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
在戏志才的住宅内,一干曹操帐下的文臣武将都满脸焦急地等在戏志才的厢房门外。而在厢房内,曹操正独自坐在戏志才的榻前。
如今的戏志才已经没有当日笑谈间夺取信都的神采,那张脸已经是瘦得皮包骨头了,连头发也是一根根枯黄,整个人都虚弱得不成人形了。
曹操看得那叫一个心痛啊,虽然一年前,戏志才已经跟曹操说明了,那田丰和沮授就是用来蘀代他为曹操出谋划策的,但真到了戏志才油尽灯枯之际,曹操还是舍不得。曹操紧紧抓住戏志才的手,满眼都是泪水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微微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得跟蚊子声音差不多,曹操轻轻拍着戏志才地手说道:“先生不必多说了,好好休息,我还等着先生病好之后,继续为我出谋划策呢!”
戏志才的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也显得精神了许多,曹操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曹操虽然没有学过医,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叫做回光返照,这说明戏志才的命不久矣。
戏志才再次张了张嘴,这次的声音却是大了许多,戏志才说道:“属下知道命不久矣,但属下此生能得到主公赏识,进献微薄之力,幸甚!属下临别之际,有几句话,还请主公能够听进去。”
曹操双眼饱含着泪水说道:“先生有何可以教我,我定当遵从!”
戏志才脸上的脸色再次红润了一些,说道:“主公,如今江东之势正锐,主公这几年之内,切不可与之相敌。孙坚帐下谋士猛将甚多,然主公却必须注意一人,我观此人久矣,恐怕天下人都被此人所瞒过。此人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将的龙将陈任!”
曹操擦了擦泪水,仔细听着戏志才说的每一句话,戏志才继续说道:“世人皆认为陈任乃是一武夫,但依属下看却不然,孙坚本来号称江东猛虎,行事刚烈。但自从得到陈任之后,事事都料先一步,此定是这陈任为孙坚谋划,单看汜水关一战,便可看出陈任此人用计在诈,却也多有变化。主公今后要遇上此人,千万要小心谨慎!”一连说了一大串话,戏志才的脸色又开始变白了,曹操连忙让戏志才休息。
但是戏志才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如今能与江东相争的,便只有关内董贼,主公现在不如暂且对江东隐忍,劝说孙坚攻打董贼,此二人实力相当,若然相争,必然是两败俱伤。主公也趁此机会夺取冀州、幽州,全心经营,不出五年,主公定能强过两方!”
曹操又再次流出两行清泪说道:“先生所谋,操定当谨记在心!”
戏志才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说话声音也开始小了:“近日闻得董卓染病在床,命不久矣,董卓无嗣,必然立董卓之地董旻为主。我观此人虽然名气不大,但却是一心狠手辣不下董卓之人,若是他接受董卓之位,并州恐有动作,主公千万要小心。那河北人才济济,然袁本初却不能用,主公不可犯同样之错。田元皓、沮公与虽然为人过于刚直,但却有真才实学,望主公听之信之。公孙瓒……”戏志才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便根本听不见。
忽然,戏志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眼,紧紧看着正上方的屋顶,最后猛一吸气,便脖子歪在了一边。曹操瞪大了眼睛,大声喝了一声:“先生啊!”便扑在戏志才的身上痛哭起来。
厢房外的众人忽然听到曹操的这一声叫喊,都是猛然一颤,夏侯惇等将个个神情悲伤,乐进甚至还抹了抹眼睛。而田丰和沮授虽然说是被戏志才给骗到兖州来的,但这一年的相处,也让他们深深敬佩这个比他们还要小上许多的智者,都不由得暗自叹息天妒英才啊。
第一百七十话 陈任出山
大汉初平七年冬,孙氏执掌江东也已经快要到第三个年头了,在孙坚帐下诸多文臣武将的治理下,本就没有怎么受到战乱的江东越发兴旺起来,而徐州、荆州,也借着江东的富庶也慢慢从战乱后的狼藉中恢复过来。
建邺城作为孙氏统治的都府,自然是更加繁荣,在建邺城内,谁都知道有两座府邸是代表了孙氏统治的象征。一座自然是东吴的统治者孙坚所住的吴侯府,而另一座,便是位于吴侯府不远处的,天下第一将龙将陈任的住宅陈府。
自从两年前陈任在荆州以十万新军硬吃掉了起兵作乱的三十万黄巾军,此等战绩再次轰动天下,要知道这黄巾军可不是如今仍在各地为患的黄巾贼军,那可是不逊于正规军的强兵啊,可以说陈任此战又再次创造了一个奇迹。
而此战之后,陈任便回到建邺城,开始深入简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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