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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老子的家底都全翻出来了,你还能藏私?既然答应了主公不会给他丢脸,你我二人就是用头撞也得把袁尚小儿的乌龟壳给他撞开。”周仓言语之中极为坚定,这可是死任务。
片刻之后一队奇怪的士卒出现在了袁军守军的面前,那些步军通身都掩盖在铠甲之下,只在头盔上开了双眼,奇怪的是他们行走之间虽然缓慢却并不见僵硬,数百人一派向前推来每走一步那金铁撞击地面之声就好似敲打在守军的心弦上一一般,很是惊心动魄。
不过他们的发愣也只是一刻,不管来的什么怪物也不能让他们靠近,箭雨一时又变的浓密起来,射在这些铁甲军士身上只闻叮当作响却难伤其身,那一道钢铁阵线依旧在平稳的带着震荡的声音前推着,很多的幽州士卒此时就跟在这些铁甲步兵的身后,将同袍的尸身暂时移在两侧,而当铁甲步兵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五辆硕大的冲车又被推上了阵地,起始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可随着对方士卒的推动惯性的作用使他快了起来,阻挡了袁军足够多的箭雨之后,铁甲步军便向两侧分开,而这无辆冲车直抵对方营垒之前。
几十名士卒冒着对方的箭雨开始拼命将撞木摇荡起来冲击对方的营垒,密集的箭矢中虽然有着同袍用盾牌遮挡可还是不时的有人中箭倒下,但立刻就会后继者补上他的位置,冲车的撞击却没有因为士卒的伤亡有过片刻的停顿,此时袁军的高台已经开始摇晃起来,不少守军难以立足而从上面坠落,此时原本稠密的箭雨随之稀疏了许多,更让冲车撞击的频率不受影响的加快起来。
排云车的威力发挥之后,坚固的营垒再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一炷香时间之后一声轰然的巨响,袁军的营垒终于被打开了缺口,藏身与铁甲步兵身后的裴元绍一声虎吼,带头便向缺口处杀去,玄武营士卒见统领亲自上阵,谁肯落后?而龙骧营士卒也不会在这样的决战中落后,这个不足三丈的缺口瞬时间就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裴元绍挥舞钢刀,不知疲倦的将一个个迎上来的袁军士卒斩杀,不光刘毅有亲自上阵的习惯,他麾下将领又有哪一个不是这样?平时上司训斥下属都是一个口吻,可真正到了战时就不一般了,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将领的武勇还是能起到较大的作用的,这样的上行下效也影响到了低级军官,那些伍长什长人人冲锋在前。
不到片刻的时间那缺口处敌我双方的尸首便堆起了一层,双方各不相让殊死搏杀,连拼七刀之后裴元绍将对方那名校尉的头颅斩得飞出数丈之远,那身躯犹自直立颈项中热血喷起有五尺来高,洒在每一个正在死战的双方士卒身上,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旦受伤他们都会上前将对方扑到,然后利用一切作为武器与对方在地上翻滚搏杀,直到一方咽气为止!那一片尸身中多有面上血肉模糊的。
这处缺口厮杀的同时排云车的攻击可没有停止,之后一个又一个的缺口被它打开,同样血腥的一幕便会在缺口中上演,这个时候武艺不太管用,阵型更摆不出来,双放较量的就是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更能坚持下去,勇气和胆量在这里起到的作用还要大过身体。
双方都是不停的有士卒冲向缺口之处,倒下一批又再冲上一批,无论活着的人还是倒下的死尸都是全身尽赤,这样的搏杀维持了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当裴元绍砍杀最后一个守军以刀柄支撑身体原地大口喘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所站的高度已经比开始提升了至少要有四尺!此时他尚还不忘指挥这后续的士卒杀向敌军帅帐。
第四百六十六章 黎阳会战 五
如果此时能与高空俯瞰,并会发现玄武白虎龙骧三营将士如同海浪一般从袁尚军营垒的缺口处奔涌而出,卷向一处又一处的袁军营帐,他们誓要冲垮面前意图筑起堤坝的冀州士卒,而这些海浪汇聚一处之后的目标便是袁尚军后营那处很是庞大惹人的帅帐,一时间袁军营寨之内到处都是短兵相接的双方士卒,每一个角落都有热血的喷洒,冀州军此时也拿出了最大的勇气与冲入自己阵营的刘毅军搏杀。
“元绍,就你小子还能为一营统领?主公说过什么,为将者当以统军为上,不居险地,善保己身,可你自己这个样子。”此时裴元绍全身浴血的坐在一处空地上喘着气,方才缺口处的厮杀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此时急需恢复,他还要再度上前生擒袁尚了。
“别管我,这全是敌军的血,先去救受伤的弟兄。”裴元绍先是阻止了意图为他疗伤的医者,战场上有更多的士卒比他更需要他们,刘毅军的这些医者都是受过严格培训的,他们的医术可能说不上高深,可对于各种刀伤枪创却是极有心得,接骨包扎更是熟练,每次大战之后都能挽救许多刘毅军士卒的生命,也得到了他们最大的尊敬。
“你以为你小子屁股擦干啦?还不是和我一样,怎么着,还准备在将军面前告我一状不成?哼,咱家将军又有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除了戏军师之外无人敢管,你不会把自己当成军师了吧,够格吗?”了一眼脸上有过明显擦拭痕迹的周仓,裴元绍言道。
“我说元绍你可真是不识好歹,老子这是关心你了,背后说人坏话,你打听打听我周伯明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周仓不满的道,现在三营主力皆已经杀进了袁军大营,他才能和裴元绍说上两句,你骂周仓不要紧,可说他会在主公面前告状他可接受不了。
“去去去,老子没时间跟你扯这些,你有劲快去把那袁家小子拿住才是,我歇歇便来,他娘的,这年岁还真不饶人,早五年老子现在已经杀到那小子的大帐了。”方才一番厮杀,裴元绍都不记得自己取了多少袁军士卒的性命,激烈的搏杀使得他现在的呼吸还未能调匀,双腿很是沉重,毕竟是年过四十的人了,当下言语中略有感慨。
“好,老兄你先歇着,我这就去帮你把活儿干了。”周仓此时闻言却显得极为配合,答应一声带着手下便向前杀去,而裴元绍只坐了一会儿便喊来亲兵驾着他前行,他一定要在最前方激励士气。
袁尚求援的士卒早就派了出去,颜良文丑也接到了邺城士卒营地危急的消息,他们也很意外刘毅军会如此突然的全军突进,更相信若是大军驰援必会遇见赵子龙的铁骑营,可以眼前的形势虽无军事将令也要当机立断了,否则以刘毅军的攻坚能力时间一长三公子定难支撑,万一有个闪失可与主公处不好交代,当下点起大军汇合夏侯渊一处赶来增援,夏侯惇也不再隐藏,决战开始他便也要全力出击。
出兵之时颜文二人虽对赵云骑军心存忌惮可还是有所依仗的,夏侯惇五万精兵极为隐秘,凭借他们的坚阵配合,二将有信心可与赵云一较长短,奔了不足五里,已经见到对方密密麻麻的骑军严阵以待,此时他们对铁骑营已经很是熟悉了,左边列阵的乃是华雄的西凉营,右边骑军白马轻甲,严纲白马营,但中间那些全身盔甲的重骑营最前所列两将却让他们的浑身一震,右手那将银甲白袍,亮银枪背与身后,说不出的飘逸俊朗,常山赵子龙!而左手那将金盔金甲,令天下英雄胆寒的血龙吞天戟担与马鞍之上,那匹骏马通体毛色乌黑发亮,唯独四蹄雪白,再加之其身后那面迎风招展的金色狼头大旗,这样的形象除了骠骑将军,位列风云将谱之首的刘毅之外还有何人?
此时刘毅向他们的眼光之中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在二将眼中却是心中一沉,今日幽州军出人意料的发动总攻,而远在廉山的刘毅恰与此时出现,这里面的联系已经是呼之欲出,刘郎生既在此间,想必今日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
“士平工横,别来无恙?你主袁绍被我在廉山大败,几乎吐血而亡,如今冀州之战已成定局,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先送那袁家三公子上路,人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素来钦佩士平工横英勇,倘若能弃暗投明,刘某绝不薄待,必在天子面前为你兄弟请来厚赏,如若不然,今日待我击破汝等全军,悔之晚矣。”刘毅打马往上一段之后高声言道,其实当年最先遇见这两兄弟之人还是他和赵云,惜乎擦肩而过,后也曾常为自责,对于二将的勇武统军刘毅都很是欣赏,虽知此言多半难成,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不愿着如此猛将战死沙场。
“哈哈哈哈,刘将军,文某承认你有说此话的资格,可且不论战局尚未分明,便算你占尽先机此话却也太过小我等兄弟,我二人受主公厚恩,必当以死相报,男儿丈夫能与战场马革裹尸亦是幸事,刘将军武勇过人我兄弟心中佩服,可你也休要再言,今日只有战死的河北二将,绝无低首乞降的颜文兄弟,便在军阵上见个真章吧,你若死在我兄弟之手文某保证将你厚葬!”文丑一声大笑,纵马而出朗生言道,其忠贞之意溢于言表,听得敌我双方都是暗自点头。
“好汉子!不愧河北双雄之名,既如此,几日我便送二位一程吧!”刘毅闻言也是心中敬佩,有些人无论敌我他都不会吝啬敬意,当年的陈宫如此,后来的韩猛吕威璜如此,如今这河北双雄亦是如此,对他们而言,背主而降只是一种侮辱,确乃忠义之士!随后刘毅却是面如寒霜,一声令下赵云的重骑营与华雄的西凉营皆向对方阵线冲去,而严纲的白马营漂亮的画出两条弧线开始包抄,进入射程之后白马营士卒纯以双足控马,将一蓬蓬的箭雨撒向敌军!动作娴熟之极。
见刘毅与赵云二人挥动兵刃冲杀在前,颜文二将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十余年前他兄弟二人与面前之人便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