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苏主子她……已经去了。”
宝凉的话一出,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叫已经去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居然!
“咚!”
又是一声丧钟将我从万千思绪里惊醒。
我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
却见常林先我一步,她将那瓷瓶捡起,交到我手上:“小主子快去吧,皇后娘娘想是还有话要对您说的。”
听她这样说来一时间我已是泪如泉涌,现在的大姐想来只剩一口气了吧。
我接过瓷瓶拔腿就跑。
待我赶到承央宫,殿门口已经跪了一地,还有不少的宫妃陆续赶来。
“哟,这不是景修华吗?怎么才赶来。”
我就听得这么一句,也不顾是哪个讥讽于我了。
而里面的气氛更加的肃穆,明黄的雕廊画栋下,死神已经道来了。
二姐一直守在大姐的*前,见是我来了,她松了一口气。
“二姐姐!”
我唤她一声,她垂眸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瓷瓶,便起身去案几上到了一杯水来。
我使劲的忍住不哭,将大姐扶了起来,她已经全无意思,脑袋枕在我肩上。
同二姐一道,总算是将手里的救命仙丹给大姐服下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药效果真起了,这最后一声丧钟并没有敲响,太医诊断了一番,说是气息和脉象都有回转的现象。
还好及时感到,我枕在二姐的怀里,哭成一个泪人,我怕,就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大姐姐了,那个总是温婉的大姐,向母亲一般娇惯着我。
二姐也是将我搂住,我知道她面上虽是坚强,实际上早就心急如焚了。
只听小太监通传了一声:“娘娘,太后来了。”
端嘉来了!
我连忙重二姐怀里起来,快速的将自己整顿了一番。
二姐的面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那妇人走的近了,烛火应着她一声的严厉,这么大胆的装束,是在庆幸我大姐从鬼门关里回来了吗?
当然不是,她时刻祈愿着我们景家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回禀太后,皇后服用了景修华带来的救命仙丹之后,已有回转,实乃我大凌幸事一件啊。”
太医上前一步,禀明了我大姐的状况,听他这般肯定,我更是松了一口气。
“哦,数月见不到景三小姐,如今一见,真可谓是一鸣惊人啊。”
她看着我,神情格外的骄傲,我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到这里耀武扬威什么。
二姐站了起来:“多劳太后费心了,若是无事……”
只听二姐真要赶人,却听*上有了动静。
竟是大姐翻身发出的声音。
她的面色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在我们一干人的注视下,她竟然张开了眼睛。
我实在是大喜过望,顾倾源赠予的这药实在是神奇!
我赶忙到了一杯水,服侍大姐缓缓喝下,润了她的嗓子。
“小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哀凄,我心下一疼,握住她回暖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手掌心内狠狠的哭,算是发泄了吧。
“哀家今日见到皇后很是欣喜,现在就给你二妹说说,到底是谁毒害于你,本宫的儿子现在还被冤枉着关在天牢里呢!”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不难看出,太后现在是在兴师问罪。
“太后,皇后现在甚是体虚,应该好生……”
“住嘴,哀家问你了吗!”
她大呵一声将我的话打断,着实吓了我一条。
却感受到大姐轻抚着我的胳膊。
“当日那茶是太后赐的,臣妾这般惨样也是太后所赐吧!”
我没想到大姐居然敢如此态度强硬的指控端嘉!
难道历经生死劫难之后,人就会脱胎换骨!
“皇后!你这是长本事了啊;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可是跟你的妹妹学得?”
只听端嘉轻言相讽,这话好不刺,我真为大姐心疼啊。
“太后,您害我一个,臣妾也就认了,但是你万般不能伤害我的两个妹妹!”
大姐的话说得很轻,许是体虚的缘故,晴鸾殿里出奇的安静。
只见端嘉正要上前一步,却被二姐拦下了。
“你一定要现在问话么!”
她的话如此的干净利落,对于端嘉并没附赠太后二字。
端嘉冷笑一声:“皇贵妃,注意您的身份!”
“出去!”
二姐大呵一声,我从来没见过如此阴郁而又狠戾的二姐。
那太后见了,怒目圆睁,满脸的震惊。
脚下不经颤了颤!
“好好好,景家的女儿,一个接一个地对哀家大不敬,来人!将这妖妃收押!”
门外即刻有军队入了殿来,我心下一叹,原来端嘉将这一手都准备好了。
“我看你们谁敢!”
二姐的眼角微微拉长,魅惑且有摄人心魄。
端嘉见这些军士皆是停了手气道:“都反了!”
那些军士立刻面面相觑,碍于分位,又是端嘉的人,最后硬着头皮上前来押我二姐。
我刚想上前阻拦,却见怀里的大叫一声!
“大姐你怎么了!”
我急忙呼唤,那人面色瞬间发紫,像是在强忍着痛苦,我心像油锅上的蚂蚁一般。
可又在一瞬间,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脸上的时候。
她竟然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有的更是黑红色的血块!
我想我完全崩溃了,我的世界突然就没了声音,唯一的画面就是大姐的鲜血一直流,染红我的衣裳,浸透我的中衣!
隐隐听见有人言论:“好啊!这药有问题!”
怎么可能!顾倾源不会害我!他给的药不会有问题!不会!
我在心底呐喊着,却只能看着我的大姐在吐了数口的黑血之后,直接失去了意思,可她还不停的流血,先是从她的鼻翼下端,再是双目的眼角,最后连耳孔也溢出血来。
二姐暴怒一声:“太医太医!”
那老太医吓得连滚带爬。
“娘娘没救了啊!皇后这是七窍流血,已经归去了!”
他说的那样的大声,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我抽了一气:“大姐!是我的错!你快起来啊!快起来!”
可是回应我的已然是那些一股接一股的热血。
原来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是这样的悲痛。
大姐死在了我怀里,因为吃了我给的药!
我紧紧地拥住她,将她的头按在我怀里。
不知道那些人最终交涉了些什么。
我看见穿着铠甲的士兵像我走来,他们使劲的将我和大姐分开,最后夺门而出。
我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有频频回头,那里有我死去的大姐姐。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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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妹妹可真是作孽,现下送去天牢算是同我们家裘语作伴了!”
端嘉冷冷的讽刺,她也是刚从景若雪惨死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景亦雪死死的盯住她,像是一头猎豹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传本宫旨意,皇后玉损,国丧三月,宫中上上下下不得见红!”
端嘉许是被这气势震慑到了,稍微地退了一步。
“来人!将太后这一身大红色的宫装扒了!”
只见景亦雪更是上前一步走!
“你……你敢!”
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你说我敢不敢!”
雪落碧瓦知几许
毓清二十年冬,皇城的雪洋洋洒洒亦如我当年入宫时候的模样,只是光景终不复了。
“小姐,再加身衣服吧。”
我的掌心落满了雪花,它们并没有融化,十分祥和的躺在我的手掌心内。
“小姐,该上车了。”
有人在我手边扯动了一下,又是扶过我的腰身,我眯了眯眼,原来是宝凉。
她一身素缟刺痛着我的双眼,这样的素白无不提醒着我,大姐姐不在了。
而照成这一切的,便是我大意与疏忽!
宝凉所指的马车,只是一辆破茧的囚车。
上面稍稍加了盖顶才不至于让雪落了下来。
这辆车要去的地方时冷宫,冷宫……
好歹是个遮风避雨的场所,我心里这样想着。
“听说皇上回来了。”
“是呢小姐,奴婢还着急小姐要在天牢那样的地方待多久,皇上昨夜回的京,今日就着手审问……小姐的案件了。”
与穆重擎分离已有半月光阴了,这个男人终究没有与自己的发妻见上最后一面。
天子是不便移驾去天牢这样的地方的,所以将我转送到冷宫也是就说的过去了。
风卷起破布,我抬眼望去,皇宫一片的死气,而城墙上的那些人无不眼熟,她们都在看我们景家的笑话呢。
却见正中心站着我二姐,她一生的白衣,耀眼生风。
景家有她撑着就不算糟糕!
我默默放下破布的一角,对宝凉打趣道:“挺冷的。”
“小姐,冷就多披肩袄子。”
辗转到了冷宫,一提到冷宫,人们定会想着这儿就是人间地狱,有无数被关疯了的女人。
其实毓清的后宫并不是人们所想的这样,这儿除了常年没人打理之外景致倒是不错的,因为位于偏远的地界,所以环境更加的清幽。
穆重擎的宫妃并不多,这后宫里死一两个妃子也正常的,比如我二姐处理一个妃子,绝计是直接赐死的,哪里还会让她有活命的机会送到冷宫来。
“小姐,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该不会就我们两个人住吧?”
小丫头现在还有些怕怕的,毕竟她也知道冷宫意味着什么。
毕竟烟笼易碎恩*难回。
“宝凉我们快将屋子好好打理一番,这回我们怕是要住很久了。”
毕竟端嘉死死的将我咬住,若想从这出去,相比也要争斗一番。
宝凉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我们主仆两个既来之则安之,把上面划给我们的屋子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本来从战场回来就没和宝凉说上什么话,而后又在天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我有必要一五一十的弄清楚,否者我大姐岂不是死的太过冤枉!
“宝凉,你还记不记得那夜我撞上常林……”
听我这样问,宝凉思索了一番。
“记得了……莫非小姐怀疑的是常林!”
她惊诧道,我心里十分的凝重毕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瓶子最后是常林捡来交给我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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