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是万分危急的时刻,莫涤蕴也不能忽略眼前这个贵为太子雍容华贵的气度,她隐约有些错觉,这个人似乎关心的不是妹妹的生死,他在乎的好像是她跟他提出的条件。
可她提出的明明是威胁,是他必须得答应的,怎么到了他耳朵里,就成了她求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于是她不在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顾倾源。
她不能妄自猜度他的内心,因为她要是去想了,那她只会越想越痛。
她手中使力,那细骨鞭真是让她耍得得心应手了,就这样轻松得被她收回于自己的腰间。
“我们走吧,倾源。”
那人没有作声,只是抬脚大步向前走去。
众人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冷漠的一个男人啊!
顾倾源同姜夙只会擦肩而过,却是一道劲风扫过,他却牵走了姜夙的高头大马。
众人正在错愕之际,他一跃上马:“还不快上来。”
莫涤蕴奔走到他跟前,像顾倾源伸出手来,那人握了她的掌心,托力将她带上马。
这个姿势好生*,这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逍遥而去。
“皇兄,他们走就走,为什么还要牵走你的爱驹!”
“只是暂时借他们的,倒是你这丫头,看你今后还会不会轻敌!”
姜珏本就被莫涤蕴捆得疼痛,这下又挨了兄长的训斥,心里好不是滋味。
她嘟囔一声:“还不是那女人!”
“你可是难得棋逢对手,怎么不喜欢她?”
“她可是坏女人,我干嘛要喜欢她!”
小女孩的心性又上来了,却见自家兄长轻笑道:“你不喜欢,我喜欢,偏生要把她娶回来你做嫂子!”
众人都觉得这话听着怎么就这般惊悚,要知道他们家主子可是素来说一不二的主,否则方才就不会说放就放了那两个人了。
这厢莫涤蕴同顾倾源乘坐在同一匹马上,可她却如坐针毡。
“安分一点,马上要回城了。”
顾倾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莫涤蕴跟觉得全身僵硬了。
“你是不是在怨我?”她试探的问着,却不说多,说多了只怕顾倾源会将她从马上丢下去。
她今天还是没忍住,意气用事过了才突然想到是自己过激了,顾倾源那身手哪里需要她的保护啊,倒是自己这般做了,还让顾倾源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那该是的姜夙,说什么顾倾源是入赘到她家的,也不去打听打听当初是她莫涤蕴誓死非顾倾源不嫁的!
“今后收起你那莽莽撞撞的性子。”因为会给他闯祸。
莫涤蕴点了点头,脑中却是胡思乱想起来,顾倾源喜欢的人是景覆雪,在她的印象里,景覆雪冰雪聪明,性子沉稳,更是柔柔弱弱……原来是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一个成日只会打打杀杀的莫涤蕴。
莫笙站在站台上,远远地看见女儿同女婿乘着一匹马过来了,见着他们这番和睦的模样,他心里也甚是安慰,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已经将顾倾源提拔为副将了,这么看来,许是顾倾源太过优秀,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开始在顾倾源身上投注希望了。
派人打开一角城门,莫笙站在门后等候。
女人见着她,也不好意思在马上多坐了,顾倾源快她一步,从马背上跃下,伸出手来,将莫涤蕴拦腰报了下来。
莫笙笑道:“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这般柔弱了,这下个马也要人抱了。”
莫涤蕴虽然知道这些体贴的举动皆是顾倾源有意做给老爹看的,却也是极其配合着他在老爹面前佯装幸福的笑颜。
脚一碰地,莫二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好好的出去一趟,怎么还带了伤回来?”
莫笙已将责备的眼神投注到了顾倾源身上,莫涤蕴立马解释:“是女儿贪玩,脚下一个没踩稳,当是不小心扭伤了。”
她轻巧地撒了一个谎,今日被姜夙拦住,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很有可能今日就回不来,幸而她想出了兵不厌诈这一招,否则她要如何同老爹交代!
莫笙半信半疑:“快些找军医看看,你这个毛毛躁躁的样子叫谁放心的下!”
闻言莫涤蕴吐了吐舌头,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复见美人为酬略
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已经将顾倾源提拔为副将了,这么看来,许是顾倾源太过优秀,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开始在顾倾源身上投注希望了。
派人打开一角城门,莫笙站在门后等候。
女人见着她,也不好意思在马上多坐了,顾倾源快她一步,从马背上跃下,伸出手来,将莫涤蕴拦腰报了下来。
莫笙笑道:“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这般柔弱了,这下个马也要人抱了。”
莫涤蕴虽然知道这些体贴的举动皆是顾倾源有意做给老爹看的,却也是极其配合着他在老爹面前佯装幸福的笑颜。
脚一碰地,莫二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好好的出去一趟,怎么还带了伤回来?”
莫笙已将责备的眼神投注到了顾倾源身上,莫涤蕴立马解释:“是女儿贪玩,脚下一个没踩稳,当是不小心扭伤了。”
她轻巧地撒了一个谎,今日被姜夙拦住,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很有可能今日就回不来,幸而她想出了兵不厌诈这一招,否则她要如何同老爹交代!
莫笙半信半疑:“快些找军医看看,你这个毛毛躁躁的样子叫谁放心的下!”
闻言莫涤蕴吐了吐舌头,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当天夜里,站台的灯火就被点亮。
“城下何人!”
夜幕里为首的那人高呼:“鄙人朱锋,承太子夙之命前来大凌军营送礼。”
战前派使臣来送礼,只有一种概念,那就是有意谈和。
“卸兵器方可入城。”
于是守城又派兵收缴了他们的兵器,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叶城,大凌的众兵将这才看清了这一小队人马。
在那朱锋的使臣身后,是两名太雎的兵士,而后又是八个身着太雎宫装,身形袅娜的宫女。
莫笙听闻这等大事第一个便匆匆从主帐里走了过来。
“小人朱锋有幸见过莫老将军。”
这人礼数该是周到的。
莫笙顿觉荣光满面:“既是前来谈和,那就里边请吧。”
可那人的脚下没动丝毫:“将军,小人此番前来,却是承了太子的命,前来给莫姑娘送礼的。”
莫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开口,顾倾源也赶到了。
他先是行了一礼:“倾源见过父亲。”
又是看了询问道:“前来何事?”
那朱锋不卑不亢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小人承太子夙之命,前来给莫姑娘送礼。”
于是,莫笙疑惑地看了一眼顾倾源。
“既是送给我夫人的,那就由我先行代收吧。”
这话也是合理的,可那人又是反驳道:“小人要见的是莫姑娘,也就是莫老将军的女儿,倒不是什么夫人。”
这是什么话,这十里八城谁人不知此番到战场的只有一名女将,更是大凌莫老将军的亲闺女,早已嫁为人妇了。
心眼紧密如莫笙,他道:“你先给老夫看看,太子夙可都送了什么礼来。”
于是那八名宫女接二连三将手里的东西展示出来,皆是女子所用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什么绫罗绸缎,而后的金银玉饰更是亮了众人的眼。
看到这些,莫笙眉间已是深锁,他隐约觉得不对劲,有联想到白日里,自家女儿的腿脚是带了伤回来的——
于是他道:“不过是一些俗物罢了,你要留便是留下,这人万般是见不得的。”
“可是太子说过这些东西必须让莫姑娘过目才可。”
到底是这朱锋单单只是一根筋认死理,还是他尚没有将大凌的正副二将看在眼里!
“来人……”
顾倾源只是轻轻一唤。
身前边叩首了两名军士:“在!”
“将他拖下去,杀了……”
又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吩咐,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身经百战的莫笙,他戎马已是半生,可这两国交战是不杀使臣的,这可以说是墨守成规的。
朱锋万般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主子的命前来送个礼,反而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你这样会挑起祸事,你是何居心!”
却换来顾倾源轻笑:“别无他心,只是见不惯你目中无人,也罢,取下的狗头,再回敬给太子夙也算是感怀他今日送了这些东西来。”
他可以把一个人的生死看做一场笑谈,这到底是他城府太深能够运筹帷幄,还是他顾倾源真如这朱锋所说别有居心?
来的侍臣皆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却并无半点还击之力,不稍片刻,便是血肉横飞,身首异处。
方时来的这对人马,现在已经是人心慌慌,乱了阵脚,此时他们捧着朱锋的人头像关兰城徒步走去,皆是逃命的模样,只因这顾倾源扣留了他们来时的车马。
这厢,顾倾源却是叫莫笙留下来盘问了。
“你这样做,不觉得欠缺了考虑?”毕竟杀了一人的代价,便是随后千万人的牺牲。
“倾源只是容不得他目中无人,再者将涤蕴的名声毁于一旦。”他做出了解释。
“你若真是关心她,便不应该带着她四处招摇生事,这太子夙此番看来是有意挑衅的。”
顾倾源抬头看了一眼夜色里孤独的星星:“父亲分析的极是,因而倾源扣留了他们的车马,从这距离关兰城足足三十余里,我军还是有充裕的时间整顿的。”
西北的停战也有数日了,这几日虽是风平浪静,可这群离了家国前来打仗的大凌士兵,皆是有些力不从心,顾倾源唇角勾出一道弧线,他要这天下都变得不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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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身月白蝶纹束衣,躺在袅袅香烟之中,高远的琴音在耳。
“奴婢常林见过皇贵妃娘娘。”
见到这个慵懒华贵的女人,常林只觉浑身都不自在,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些阴狠,到了景亦雪面前早已无地自容,这厢她跪在白玉砖面上,那人却没有搭理她,似是躺在那一方圣上御赐的寒玉*上睡着了。
无形的张力将她深深包裹,让她透不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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