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住了气,一手掐住那太监的下巴,手上使力用劲,牙关终是被打开。
另一手举起茶壶,壶嘴对准他的嘴便是一倾。
“等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端嘉喊了停。
“皇后,你是一国之后,倒是说说看,你这二妹处事如何?”
景若雪只知自己的心方才就要跳出胸口。
余惊未定:“臣妾……太后素来吃斋念佛,二妹……二妹如此杀生确实不好。”
她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但愿她们是至亲的姐妹,自家二妹不会太怪罪她的无能。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景亦雪盯着那座上的人,她景若雪永远就是一个失败者,奈何她们是嫡亲姐妹,在这深宫之中不能不照拂,可笑她景亦雪英明一世却有这么一个软肋。
“来人啊,将怜月居上下即刻收押,一日没有人招供,便在死牢里好好享受一番。”
对于突如其来的横祸,苏期萱只觉得天昏地暗,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贵人。
“常林,你才跟了我不久,这便要死了,我苏期萱对不起你,对不起覆雪啊……”
她哭咽着,去天牢的一路,她想了很多,有人故意要陷害于她,那人在暗,叫她如何为自己洗脱罪名,现在还早搭上这么多条性命。
常林摇了摇头:“奴婢早是死火一次的人了,生死无惧了,只是按说景修华与您交好,出了这是她当不会放任不管才是。”
她感叹道,听得苏期萱内心分外悲凉。
“你是在说覆雪?”
常林:“这几日主子前去符海阁,只怕景主子不是病而不见,而是随着皇上出征去了。”
这话一出,苏期萱自然是大为震惊:“你是哪里的得来的消息?”
自从她入宫后,便一直被一层又一层的阴谋包围着,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常林道:“宫里头一些嘴巴不严实的奴才自然是传着的,再说今日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太后都惊动了,景主子是病得有多重,她才不会出现?”
常林反问了一句,又是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被皇贵妃控制了。”
苏期萱:“她是她二姐为何要控制她!”
“因为……主子同她交往甚密……”
这算什么荒唐的理由,交往甚密,不正叫人觉得她是倾向她景氏派的吗?为何景亦雪顾还不放过她?
“常林,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到底是谁在皇贵妃的茶里下毒,还用珍珠耳坠栽赃于我!”
常林心下轻叹,这苏氏已是入宫两年,却还不懂这人心到底有多叵测。
“这天牢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等不到谁来救,便早已被那些个酷吏折磨至死!”
一说到这,就见常林解下了自己腰间上的束带。
将它圈住了自己的脖颈。
苏期萱一把拦下惊恐万状道:“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现在死了吧,还能有一个完整清白的身子……”
她的面纱已被泪水浸湿,这到底会有多么的绝望,才会叫只能坚韧的女子哭成这样!
“不!常林,你容我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强行得将心中的忐忑不安压下,深处在这透露着腐臭的地界, 她仅有的l一点点理智都会被侵蚀。
————————
关兰城。
顾倾源骑在宝驹上,身上穿的不再是银白相间的战甲,而是一套水墨青山的长袍,这样他,不言而喻的是一股柔和的书卷之气。
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并没有被这城中的任何一景所吸引。
也对一路不少太雎百姓的嘲讽而充耳不闻。
身后跟着的一小对人马,从一个一呼万应的大凌副帅而到现在这样一个的使臣。
关兰城中民众还是很多,虽然战争时刻会摧毁一切,但是他们是狂放的名族,太子夙更是狂放的引领着他们。
所以他们不会变成流民,他们的皇太子便是神灵一样的存在。
顾倾源一行被待到的不是军营,而是一处行管。
据说莫老将军就被拘禁在这里。
“请往这边走。”
有士兵前头领路,这游园的阵仗让人很难跟打仗联系起来。
两国在这方面相比之下,太雎显得放松的多。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一处宅子,门外有重兵把手,不用问,这一定是关押莫老爹的地方了。
“太子!”
有人在身后行礼,顾倾源回过身去,前头来了一个人,俊逸如此,又不失这大西北的粗狂之气。
“许久不见啊,顾……将军!”
姜夙思量了番,最后还是决定称顾倾源一声将军。
“倾源这厢有礼了。”
他按照大凌的礼节,向姜夙示意。
“都是来到这了,可是先看看你的老丈人?”
他轻笑着,嘴角带着邪魅,又扬手示意属下开了房门。
“将军!”
顾倾源上前奔走,看清楚那殿中人后,又唤了一声:“爹。”
莫笙看着并无大碍,只是这一出口便是:“老夫一把老骨头死了便是,你来做什么!”
莫笙被囚禁了少说也有五日了,见他现在还是颇有中气的模样,他也是放心多了。
顾倾源并不打算回答,只是砖头又向太子夙说:“我想,我们是该好好协商一下了。”
这话说的很有胆色,莫笙对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欣慰的。
姜夙道:“好,那还得请莫老将军回屋里坐着。”
因此,莫笙喘口气的功夫又被送回了屋里。
姜夙将他待到了自己的殿里,这处行馆本就是为皇室子孙出行时方便歇脚用的。
所以都是费了重金打造的。
“若是知道这关兰成中是如此这番气象,早就大兵于你了。”
小女玲珑割素指
太子夙感叹一声,这句话实际上是他的一朝试探,若顾倾源的野心有一天真的安奈不住了,那他们之间的牵扯还能加深几许,到时候发生的自然是更加有趣的事情。
“顾倾有话就直说了,现在正是两难之境,今日若是不能接出莫将军,倾源定是不能活着回去。”
顾倾源径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有些东西,差点突破了他平静无波的面颊,顾倾源知道,那叫不甘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飞过,直接削断了顾倾源的一缕头发,还好他躲避及时,否则就是断颈而亡。
“呵——你这样有趣的人,本宫怎么舍得让你死的太快,放心,今日人是可以带走,不过,还得再过一关才行。”
顾倾源回过神来,原来姜夙这是早有准备。
“来人,带他去公主行宫。”
公主行宫是个什么去处,他一个敌国守将这是要去他们万般金贵的公主去处不成!
但现下只能按着姜夙的话去做了。
这个公主并不是没有见过,他第一次同莫涤蕴一道来关兰城的时候,被太子夙拦住,那时,那位姜珏公主女扮男装,与莫涤蕴相抗,本性骄纵却又单纯,涉世未深才招了莫涤蕴的道,他们二人才得脱险二走。
现在再相见,又是为了什么!
公主的行宫同太子的行宫及近,又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及其的疼*这个妹妹,由是如此,这公主同太子从来都是朝夕相见的。
才到了殿门口,便听见一连串的银铃声响,那生性活泼的女子就从里屋一路小跑了出来。
“皇兄!”
那人一边跑着一边叫唤,这样的公主,与大凌相比真是一个极端。
“珏儿,你且站稳了在走。”
大老远地就见她脚下飞快,所有人见了都怕这如风般的女子会有一丁点的散失。
那女子的长裙曳地,飞奔之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没有穿鞋子,在她的身上是灵气,是自然。
这也是叫姜夙这个做兄长的最满意的地方,他最起码保存了妹妹的率真,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莫涤蕴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失神。
那女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却是轻盈好听。
展现在顾倾源眼前的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皇兄,你怎么将他带来了?”
她自然是看到了一旁水墨青山于一身的顾倾源。
“你这爱记仇的小女子,现在可是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他这样提醒着,顾倾源着实吃了一惊,这姜夙不将他捆绑起来,却是要将他交给自己的妹妹。
听到这里,那女子灵机一动:“皇兄不是说要将他的夫人抢来做嫂子的吗?不如就叫他将夫人送给你吧。”
这话明明是及其侮辱人的,可这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反而成了天真无邪了。
“若是他肯的话,本宫也不用抢的了。”
姜夙也是说笑般的接过这话。
虽然他们兄妹两再怎么个玩笑话,顾倾源也心下也是非常恼火的了,可他这个人,素来奉命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通传:“太子殿下,宫里来人了。”
来的人是宫里的,因此他现在便没了空档与自家小妹一道了。
于是对顾倾源道:“若想将你的岳丈大人完好无损的接走,那么先将本宫的皇妹哄高兴来才是。”
顾倾源在给予回复之前,姜夙就走了,于是,姜珏上前一步,似是有兄长撑腰,此时她小人得志一般:“原来如此。”
她摇摇头又是点点头的,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倾源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还请公主多多海涵,帮衬倾源一把才是。”
他心如止水的说着,似乎在他眼里,利益的等价交换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那好,你可是告诉本公主,大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她素来是姜夙*着的,更是在这个好哥哥的庇佑之下各处行走,见过不少新奇的东西。
“大凌地大物博,恐怕公主是要去了才知道了。”
顾倾源叹道,想他自幼过的便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做了景相的门生之后,也时不时会外出油走,却依旧没将大凌的好景走完。
更何况他看任何东西都是心如止水。
闻言,那女子踌躇了一阵:“我也是这么想的,皇兄说,大凌是这天下最翻身的国家了,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得。”
闻言顾倾源心下冷笑,难不成你皇兄是要将整个大凌夺下了送给你吗?
“没办法了,本公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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