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强被请来了。
吴三桂问:“三强,你那日说钱物吃紧,现在可有何办法?”
陈三强说:“办法是有,可我不敢说。”
吴三桂问:“为何不敢说?”
陈三强说:“怕公子责怪我呗!”
吴三桂说:“我恕你无罪,你说吧!”
陈三强说:“我们做管家的有句行话是:死钱用一分少三分,活钱用三分少一分!”
吴三桂说:“什么是死钱?”
陈三强说:“当然是躺在银库里未动的钱!”
吴三桂说:“什么是活钱呢?”
陈三强说:“当然是来源不断的钱!”
吴三桂问:“什么会来源不断呢?”
陈三强说:“利税!俗话说,一人用数人之钱,穷也会富;数人用一人之钱,富也会穷。这也是做官者能富为民者会穷之原因。做官者必有众人供俸,何愁不富?为民者必受众官的盘剥,岂能不穷?”
吴三桂笑道:“想不到你行军打仗不行,做这事倒挺有一套!”
陈三强说:“这就叫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吴三桂问:“如何多得利税?”
陈三强说:“办法很多!”
吴三桂说:“具体说来听听。”
陈三强说:“首先是广征关市之税。云南与缅甸等国邻近,有许多关卡,若都收税,自然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云贵之地广博,物产又丰富,贸易活跃,若增集市税收,亦会不少。”
吴三桂听后,微微点头。但他觉得此举虽有利可图,但毕竟是杯水车薪,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又问:“还有何法?”
陈三强说:“云贵之地多盐井、金矿、铜山,若放手让人开采,并征收利税,必得厚报。”
吴三桂听了,心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然而,离支出的缺口仍大。又问:“还有何法?”
陈三强说:“招商引资,发展边贸倒是一法。”
吴三桂问:“说来听听!”
陈三强说:“征收利税,以加重税收是增加收入之法,然而,得考虑百姓与商贾的承受能力。所以,不如招来商人,发展旅游,搞活边贸。这样一来,纳税之人急增,税收总收入必在大幅度提高。”
吴三桂由衷赞叹道:“确实是好办法!”
陈三强见得到公子的赞扬,心中非常高兴。然而,吴三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云贵地域广阔,要收这多种利税,非常之难。于是,吴三桂心中又多了层忧虑。他问:“税种如此繁杂,如何征收?”
陈三强说:“办法是有,只是不好开口。”
吴三桂笑道:“你尽管说便是!”
陈三强说:“云贵之地虽广,然而公子手下有兵七万,若令他们外出收税,何愁不成?”
吴三桂立即反对说:“不成!”
陈三强问:“为何不成?”
吴三桂说:“部队是用来保卫边疆的,若令他们外出收税,岂不荒废武力?”
陈三强说:“可让他们轮流外出征收,做到收税与练兵两不误!”
吴三桂赞叹道:“三强的思路真新!只是人员如此庞杂,怎么管理?”
陈三强说:“我们只要按人头计税收即可。至于他们在外收多少税是他们的事!”
吴三桂说:“这样,不怕他们横征暴敛而引起民众怨恨么?”
陈三强说:“不怕!一是给他们的定额不要太多!反正收税之目的也是养兵,就算他们私藏几个钱也不为过!二是令他们不可用武力,这样,民众即使恨他们,也不会发展暴乱!”
吴三桂听了陈三强的话,心里依然没有底。况且,让队伍这么大大咧咧地去收税,民众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看?
陈三强以为是自己的办法不行,便说:“若不同意便算了,公子何必费神!”
吴三桂说:“不是此办法不行,而是怕让部队去收税,会引起非议!”
陈三强一听,大笑起来,然后说:“公子何必忧虑?”
吴三桂问:“三强可有妙法?”
陈三强说:“以服役之兵去征敛税收,民众自然会非议!若让他们冒充商人到各个津口之地去建立总店以敛收利税,民众何能知道?”
吴三桂听了,大喜道:“此法真妙!”然后,又对陈三强大加赞扬说:“三强的头脑真灵!”
陈三强羞愧地低下头说:“三强的头脑虽灵,但此法却不是我想出来的。”
吴三桂一惊,急忙问道:“始作俑者是谁?”
陈三强说:“平南王。”
吴三桂不信,疑惑地问:“平南王?”
陈三强说:“正是。”
吴三桂说:“说来听听!”
陈三强说:“平南王早就令其部下私充盐商,占据津口建立总店!”
吴三桂说:“平南王怎么会这样做?”
陈三强说:“其实,只有公子在捧着金饭碗讨饭呢!”
吴三桂问:“此话怎讲?”
陈三强说:“公子贵为平西王,开藩云贵,却无发财之道。”
吴三桂问:“难道靖南王也有此招?”
陈三强说:“靖南王暗地里也与荷兰等国私通贸易呢!”
吴三桂听了,心里感慨良多,突然问:“这就是你不敢开口说的办法么?”
陈三强说:“这不是我的办法!我说的办法比这强百倍!”
三、陈三强劝吴三桂开妓院
吴三桂见陈三强说他的办法比平南王与靖南王的办法强百倍,不禁为之愕然。然后问陈三强是什么办法?
陈三强笑而不答。
吴三桂问他何故不答?
陈三强说:“恐怕被公子骂也!”
陈圆圆忍不住插嘴道:“三强,你左一个怕公子骂,右一个怕公子骂,你何时怕公子骂来着?”
吴三桂笑道:“你说吧,我不骂你。”
陈三强不答反问:“天下之民众最好之事是什么?”
吴三桂脱口而出:“麻将!”
陈圆圆点头赞同说:“确实如此!”
陈三强问:“国民为何喜爱麻将呢?”
吴三桂说:“本王认为国民喜欢麻将是基于三个方面的原因。”
陈圆圆听过吴三桂论过行军打仗,却没听他论过玩麻将。现在见吴三桂如此说,便急忙问:“哪三个方面的原因?”
吴三桂说:“一是麻将看似简单,玩起来却复杂,且无规律可循,与玩人生极为相似。所以,无论是生活的赢家还是输家,都愿玩麻将,前者是从麻将之中找到同感,后者是从麻将之中找到平衡。”
陈三强由衷赞道:“公子此论甚高!”
陈圆圆问:“第二个方面的原因呢?”
吴三桂说:“二是玩麻将有利可图。由于玩麻将之人大多认为自己技高一筹,能战胜别人使自己不劳而获。而一旦输,又都能从中找出些理由安慰自己,比如说是手气问题。所以,凡玩麻将者,无人不认为自己能从中获利。于是乎,民众自然喜之!”
陈三强仍然沉湎在吴三桂精辟的分析之中。
陈圆圆迫不及待地问:“第三个方面的原因呢?”
吴三桂说:“三是玩麻将的规则简单,而且公平。由于生活之中多有不平之事,人是否会有出息,也并非全靠能力与运气。往往与其出身有关。这样一来,世上便有许多怀才不遇之人。然而,由于麻将规则公平,所以,人们能从中寻找到某些慰藉。”
陈三强说:“公子果然非凡人可比!虽不嗜好麻将,却对麻将研究得很透彻!”
陈圆圆说:“你也别夸你公子了,你只说说你的好办法吧!”
陈三强说:“国人好麻将如此,我们若号召国人玩麻将,只从中征收利税,此收入必来!”
吴三桂骂道:“亏你想得出!不过,此法确实甚高!”
陈圆圆却说:“只怕未必!”
陈三强问:“为何?”
陈圆圆说:“赢家自然无话可说,输家岂肯交税?”
吴三桂说:“爱妾之虑甚是。我们只可向赢家收税,但可收重些。”
陈三强说:“赢家未必会肯。”
吴三桂说:“会肯!大凡赢家都有如此想法,认为此钱来之甚易,索性将利税交了,也好落个大度。哪里还会管它重不重呢?”
陈三强见吴三桂认可,便有些彰功地问:“公子认为此法可好?”
吴三桂笑道:“好是好,只是有些歪门!”
陈三强说:“歪门不歪门,有何关系呢?只要能来钱!”
陈圆圆说:“有钱便不管人家倾家荡产了?”
吴三桂挥手制止住陈圆圆,并说:“爱妾不用担心,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的毕竟不多!”
陈三强见进一步得到吴三桂的认可,心里更来劲了,神秘地说:“比这歪门的还有呢!”
吴三桂一怔,问:“还有?是什么?”
陈三强看了看陈圆圆说:“我不敢说。”
吴三桂看了陈三强的神态,便已知他的心思,便示意陈圆圆走开。
陈圆圆嘟起嘴走了。吴三桂便说:“你说吧!”
陈三强说:“开妓院!”
吴三桂不以为然地说:“现在到处都是妓院,怎见得开妓院能发财?”
陈三强说:“此妓院不是彼妓院也!”
吴三桂问:“什么意思?”
陈三强说:“现在的妓院大多属城中商人所开,这大头之利已由老板得去,我们只是从中得了些利税,自然不知这开妓院的好处。”
吴三桂说:“依你看开妓院有什么好处?”
陈三强说:“我若胡说八道了,公子可别骂我?”
吴三桂笑道:“你又来了!你说吧。”
陈三强说:“一是可以富国强民。”
吴三桂忍不住骂道:“屁话!还没听说过开妓院可以富国强民的!”
陈三强涩着脸说:“公子答应不骂我的。”
吴三桂恍然大悟说:“好!我再不骂你!”
陈三强说:“俗话说,无娼不富。有了娼妓,男人身上的钱就有了用处!男人花钱之后就得想法再赚钱。这样一来,岂不可启动生产,刺激消费么?”
吴三桂问:“怎么会启动生产,刺激消费呢?”
陈三强说:“男人要想嫖女人,就得有钱。所以,男人因此而挖空心思去赚钱自不必说。且说妓女为了吸引男人,就得穿红戴绿,涂脂抹粉,这样一来,岂不可启动服装行业和化妆品行业么?随之而来,服务性行业也会得到发展。男人为了讨好女人,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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