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锋的坦途!
该死的汉人,我们鲜卑人来了!打破营门~~鸡犬不留!!!
汉军辕门上,高顺握住辕木的右手悄然握紧,有淡淡的青筋从手背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玩味在高顺嘴角绽起,不愧是黄金部落、鲜卑族中最强地部落。只是简单的冲锋,就能展现出和别的鲜卑战士截然不同的素质啊~
那么~~就以陷阵营的最强防御,来衬托黄金部落绚烂地谢幕吧!
“打开营门~~”
沉重的木轴磨擦声中,坚闭的辕门缓缓启开,数百步外的缓坡下,五千鲜卑骑兵正踩着无数尸体铺就地坦途狂飙疾进~~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
高顺一声令下,近两千精锐汉军三呼响应,从打开的营门内汹涌而出。进至营外空地上列阵。每一名将士皆神色冷峻、凝重,他们清晰地感到脚下的大地正在剧烈地颤抖。狂暴的马蹄声已经充塞了整个天地,五千鲜卑骑兵怒潮般涌来,两军相距已经不足百步~~
“呦喝~~”
步度根大吼一声,手中马叉高高举起,汹涌而进的鲜卑骑兵纷纷绰刀入鞘、在马背上熟练地张弓搭箭~~
“唆唆唆~~”
步度根手中马叉往前狠狠一挥,五千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霎时在空中交织成一片蝗虫般的箭雨,漫过长空向着汉军头顶铺天盖地地攒落下来~~
“刀盾手~~树盾!”
高顺一声令下,最前排的一百名刀盾手将手中地巨盾往地上重重一顿,顷刻间布成一堵直立的盾墙,阵中的刀盾手则将巨盾高举过顶,在汉军头顶上亦结成一面厚实的盾墙,将两千将士严严实实地护在了盾墙之下。
“唆唆唆~~”
“笃笃笃~~”
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下,连续不断地攒射在木盾上,只片刻功夫,汉军盾墙上便已经插满了锋利的箭矢,乍一眼望去,犹如刺猬身上长满的尖刺~~
“轰~~”
狂乱的马蹄声中,鲜卑骑兵正在迅速接近~~
“刀盾手~~后退二十步!”
“弓箭手~~放箭~~”
沉重地脚步声中,五百名刀盾手迅速退下,留在原地地长枪手则将手中高高竖起的长枪缓缓压下,呈斜角直刺前方,近千支锋利地长枪霎时间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死亡之林,犹如野兽狰狞的獠牙,静悄悄地等待着鲜卑人自己往上撞~~
一直缩于营中的几百名弓箭手则疾步上前。在长枪兵地掩护下挽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
鲜卑阵中,步度根凶芒毕露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冷色,一勒马缰斜斜切向骑阵侧方,同时将手中的马叉往前狠狠一挥,已经爬上缓坡的千余名鲜卑骑兵遂开始加速,开始了第一波冲锋~~
……
古北口外五十里,大漠深处。丘力居、苏仆延双骑并行来到阎柔面前。
“阎柔先生,口子外发现不少斥候游骑~~”丘力居沉声道,“看来马屠夫和公孙瓒早有防备。”
阎柔眉头一蹙,问道:“军中可有善射之士?”
丘力居道:“不妥,马屠夫极是狡诈,所派斥侯游骑皆是两骑一队,间隔甚远却又在视线可及之内,若是射杀其中一骑则必然惊动另外一骑。”
阎柔沉声道:“这下事情可棘手了!如果让马跃和公孙瓒发觉我军行踪。两人很可能放弃伏击,如此一来,鲜卑人长驱直入,可就真的祸及幽州百姓了,到时候遭殃的自然是刘虞大人~~”
丘力居道:“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掩近阴风峡谷。”
苏仆延忽然说道:“阎柔先生。丘力居大人,或者我们可以走山中小路。”
“哦?”阎柔闻言双目一亮,问道,“山中有小路可通阴风峡谷?”
苏仆延道:“三年前。我曾率族中勇士至此行猎,无意中发现一条险峻小道,仅可供一骑通行,不过距离却比绕行古北口远了些。”
“唔~~”阎柔神色一动,当机立断道,“如此~~我们走山中小道。”
……
阴风峡谷,马跃目光深沉肃立一处断崖之上,脚下的峡谷里。数千将士正在忙碌地将干草、枯枝等引火之物摊开铺好,又在上面覆盖薄薄地泥沙作为掩饰,峡谷两端的出口处,更多的将士则在忙忙碌碌地进出,将一捆又捆的干柴运进谷里。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郭图瘦削的身影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出现在马跃身后,由于箭疮尚未愈合,郭图的脸色看起来还有几分苍白。听到熟悉地脚步声。马跃没有回头。淡然问道:“公则,可有发现异常?”
“主公。斥候游骑皆已派出,并无发现异常。”
马跃轻轻颔首,沉声道:“加大搜索范围,再探,且不可掉以轻心。”
郭图恭敬地道:“图~~领命。”
……
阿拉山口,激战正炽。
不愧是鲜卑族中的黄金部落,战斗力够强,更重要的是装备够精良!别的部落的鲜卑战士身上只有牛皮缝制地轻甲,而黄金部落的战士身上却披有铁甲,因此,汉军弓箭手的攒射无法给鲜卑骑兵造成毁灭性的杀伤~~
汉军长枪兵不得不承受更为严酷地冲击!
长枪兵和骑兵的对抗基本上都是以命博命的兑杀,长枪兵的长枪拥有长度优势,能够轻易地把马背上的鲜卑骑兵捅穿、戳死,可单薄的长枪无法阻止鲜卑战马的冲撞,在长枪兵把马背上的鲜卑战士捅死之后,他们也大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
马嘶人嚎、血液激溅,两军将士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般倒卧下来,人命在这里卑贱得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每一息都有鲜活的生命在消逝,天地间充满了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悲壮,只片刻功夫,阵前便遗下了数百具人马的尸骸~~
“杀杀杀~~”
汉军长枪手嚎叫着、奋勇向前~~
前排倒下了,后排的顶上,前赴后继,这些年轻的汉子们已经杀红了眼,这一刻,他们眼里没有对死亡地恐惧,有地只是对鲜卑人的仇恨!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冲上去,把面前地鲜卑人统统戳死~~
“嗷嗷嗷~~”
鲜卑人的冲锋持续而又猛烈,就像一波又一波的巨浪,狠狠地拍击在汉军长枪手筑起的堤坝上,前面一波被撞成了碎沫,后面又一波立刻又冲了上去。前后相连、绵绵无尽,大有不冲垮汉军防线誓不罢休之势~~
“呼~~”
辕门上,高顺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也该撤退了~~缓缓转过头来,高顺的目光落在传令兵身上,淡然道:“传令,按照原定计划~~撤退~~”
“呜呜~~”
霎时间。苍凉低沉地号角声响彻军营内外,奋勇向前的汉军将士闻听号角起,立即收住了前进的步伐,并且开始缓步后撤,一排排的长枪兵交替掩护、后退,有条不紊地撤进了辕门之内~~
“杀!”步度根大喝一声,手中马叉疾如闪电般探出,恶狠狠地捅进了一名汉军士兵的小腹。再奋力一挑将汉军士兵的尸体挑起半空,然后昂首长嚎起来,“大鲜卑的勇士们,汉人就快要撑不住了,杀~~”
“杀杀杀~~”
鲜卑战士嚎叫着。簇拥在步度根身后,追着汉军将士的脚步,向着汉军营寨地辕门汹涌杀来,汉军将士堪堪退入营内。有数十骑悍不畏死的鲜卑骑兵嚎叫着追杀而入,更多的鲜卑骑兵则被狭窄的辕门挡在了营垒之外~~
“咻咻咻~~”
一排火箭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数十道炫目的轨迹,冰冷地攒射下来~~
“轰~~”
火箭落地处,埋在地下、事先浇透火油的枯草、干柴顿时被点着,翻腾的烈焰腾空而起,辕门之内方圆数十步的范围顷刻间成了燃烧地地狱,涌进辕门的数十骑鲜卑骑兵顿时陷身火海之中~~
“唏律律~~”
战马的长嘶响彻长空。尾随而至的鲜卑骑兵阵脚大乱,一堵熊熊燃烧的火墙顷刻间将辕门内外隔开,辕门外,马嘶人沸,数千鲜卑骑兵不得其门而入,辕门内,数十鲜卑骑兵在火海中奔走哀嚎~~
高顺最后回头看了眼熊熊燃烧地火海,右臂悠然高举。往前轻轻一挥。沉声道:“全军听令,往阴风峡谷方向~撤退~~”
“撤~~撤退~~”
“将军有令。往阴风峡谷方向~撤退~~”
传令兵凄厉的长嚎响彻军营,最后剩下的千余将士追随高顺身后向着阴风峡谷方向迅速撤离~~
……
阴风峡谷。
公孙瓒在公孙越、公孙范、严纲诸将的陪同下上了断崖,断崖上,马跃孤傲地身影迎风绰立,手按刀柄正翘首北望,猎猎山风荡起身后沉重的披风,凌空翻滚不休,有一股莫名的凝重从马跃身上漫延开来~~
马跃身后,许褚及管亥犹如两尊凶灵,身披重甲、手执利器护卫左右,有凝重的杀气从两人身上黝黑的铠甲上散发出来,压抑得令人窒息~~公孙瓒及严纲神色凛然,好凝重的杀气,若非经历过无数次惨烈恶战的锤炼,断然不可能拥有如此凝重的杀气!
闻听身后脚步声响,马跃霍然转身,脸上掠过一丝淡淡地笑意,冲公孙瓒抱拳作揖道:“公孙大人,各位将军~”
公孙瓒及严纲诸将亦抱拳回礼,朗声道:“马跃将军,一切皆已备妥。”
马跃淡然道:“不错,现在只等鲜卑人前来送死了。”
“嘁~”公孙范不屑地冷笑道,“最好别是白忙活一场!”
“锵~”
许褚木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焰,反手抽刀,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有骇人的杀机从许褚身上汹涌而起,犹如冰寒的蛛丝漫无边际地罩向公孙范,公孙范心头凛然,急欲拔剑回应,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手脚发木、竟然再难以动弹~~
一只大手及时摁到了许褚手上,将拔出一半的腰刀生生摁了回去,许褚回眸掠了马跃一眼,神色缓和、冰寒的杀机霎时散去~~
“呼~~”
公孙范长出一口气,顿感背后一片冰冷,竟是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便赶紧退下一步,缩进了公孙瓒身后,再不敢多说一句。公孙瓒及严纲凛然交换了一记眼神。再看向许褚的眼色里已经多了丝敬畏,不想马跃麾下竟有如此虎将!
“报~~”
急促地马蹄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