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偶尔也有阴毒刁钻的箭矢穿透铁甲的防护,深深地扎进战马的身躯,顿时激起战马阵阵悲嘶却无法令它立时毙命,反而越发激起了战马地野性。开始了临死之前最为疯狂的挣扎,拖着沉重的战车向着刘虞的大军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放箭~~”
军司马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铁甲战车的阴影正在他的眼前迅速扩大、逼近,脚下的地面正在剧烈地颤抖,充盈耳际的只有铺天盖地地隆隆蹄声、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踏成粉碎,倏忽之间,军司马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唆唆唆~~”
又一波箭雨从弓箭手阵中漫空而起,却明显变得稀疏。嘶嘶的吸气声不绝于耳。素来冷漠的弓箭手们终于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纷纷开始往后退缩。阵形开始混乱,已经习惯了收割敌军生命的弓箭手们,终于感到了恐惧~~
“嗯?弓箭手的攒射竟然无效!?”
阎柔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的神色一片寒凉,现在~~再没有办法能够阻挡敌军铁甲连环战车地冲锋了,刘虞大军地命运~~似乎已经注定!这一刻,阎柔冰冷的想要窒息,他想到了一切,却没有想到马屠夫竟然能够从正面催毁刘虞三万大军地防线!
如果不是我疯了,就一定是马屠夫疯了!这厮简直就不是人,他是魔鬼!铁甲连环战车这样的狠招~~居然也能被他想到,莫非~~上天注定了要刘虞大人兵败于此?深深的悲哀袭上心头,阎柔垂下头来,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唆~”
一名刘军弓箭手射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支箭,正中奔腾的战马前胸,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足可穿透厚重皮甲的狼牙箭却被无情地弹了开去,倏忽之间,一支粗逾碗口的长矛已经向着刘军弓箭手的胸膛恶狠狠地刺了过来,削尖的矛尖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片惨白,就如同死人的脸色~~
“不要~~”
刘军弓箭手惨叫一声,弃了长弓转身便逃,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沉重的长矛就已经冰冷地刺到,锋利地矛尖在战车强大惯性的驱策下,轻易地剖开了刘军弓箭手背上那单薄的布甲,从后心贯入、直透胸前~~
“呃~~”
异物穿胸滑过的诡异触感袭来,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麻木,刘军弓箭手凄厉地嚎叫起来,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散去。又眼睁睁地看着滴血的矛尖从胸前透出,已经无法动弹的身体则顺着碗口粗地长矛上往后滑去,原本惨白的矛身顷刻间一片殷红,那~~是血染的颜色~~
“噗~”
在刘军弓箭手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凝血的长矛又连续洞穿了两名士兵的胸膛,就像是窜蚂蚱一样把三人的身体串在了一起,滴血的长矛最后被一名刘军小校所削断,可是在削断长矛之后。刘军小校也被奔腾的战马撞倒在地,在小校爬起来之前,狂暴地铁蹄已经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将的背部整个踩得凹了下去~~
刘军小校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体内骨骼和内脏碎裂的声音!
“吼~~”
一名身手敏捷的刘军弓箭手怒吼一声,如猴子般窜了起来。避过了巨矛贯胸的厄运,身体再从空中落下来地时候已经横着躺在了排成一排的长矛上,但他的好运也仅止于此了,他才刚刚爬起身来。惊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从他地左眼穿颅而过,直透后脑,刘军弓箭手的身形在空中顿了顿,从战车上颓然栽落~~
……
八百余辆铁甲战车就像无可阻挡地铁流,冰冷地碾压过来,阵前的五千名弓箭手首当其冲,铁甲战车碾过处。弓箭手们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不是被绑在战车上的长矛刺死,就是被奔驰的战马撞倒在地,踩成肉泥~~
铁甲战车就像铁犁犁过荒地,锋利的犁片过处,荒草倒卧一地、满目狼藉,五千余名弓箭手十不存一,就算侥幸活着的。也大多身负重伤。在这冰天雪地,等待他们地命运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被活活冻死~~
很快,弓箭手阵形的混乱就波及了前军,前军的后撤又冲乱了中军,中军一乱,左军和右军也跟着骚乱起来,只有后军的将士看不清前面的情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坚守在原地,没有转身逃跑~~
“让开~~快他妈的让开~~”
一名刘军小校仗着身体强壮亡命前奔,连续撞倒了三名刘军士兵,正准备撞开第四名士兵时,一支锋利的巨矛已经恶狠狠地戳了过来,血肉飞溅中,尖锐的矛尖从小校地后脑勺刺进,粗逾碗口地矛身几乎将他的脑袋整个撑裂~~
“不要慌!不要惊慌~~”乱军中,上谷太守牵招手持宝剑、声嘶力竭地大吼,“坚守原地、不准后退,擅自撤退者,斩~~”
遗憾地是,根本没有人理会牵招。
“亲兵何在,斩杀擅自后撤者~~”
牵招厉嗥一声,挥剑斩杀了一名逃跑的士兵,当他再次举起佩剑准备斩杀另一名逃跑的小校时,惊见眼前寒光一闪,旋即咽喉一凉,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万年冰窟,刺骨的寒冷将他彻底吞噬~~
一支拇指粗细的狼牙箭从牵招的咽喉部位冰冷地射入,锋利的箭簇直透后颈,牵招拼命地扭过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究竟是谁射杀了他,却终于没能如愿~~无尽的黑暗袭来,牵招头一歪从马背上栽落下来,立刻就被乱军踩在了脚下~~
……
“第六个,嘿嘿~~”
句突嘴角绽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雄壮的身躯傲然肃立在高顺身后,足可五石挽力的铁胎弓已然再次挽满,又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绰于弦上,冰冷的箭簇在狼奔豕突的乱军中四处游移、寻找新的、足够份量的猎物~~
倏忽之间,一员身披精美铁甲的武将映入了句突眼帘,赫然正于马背上挽弓搭箭,忽明忽灭地火光中,有锋寒的箭簇正将句突牢牢锁定,陡见寒光一闪。有冰冷的杀机刺透了虚空、呼啸而来~~
“不好!”
句突大叫一声,本能地侧过身躯,寒芒掠空而至正中他的右肩,雄浑的力量潮水般涌来,将句突雄伟的身躯从战车上整个掀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雪原上,句突落地滚了两滚,急翻身爬起。才发现一枝狼牙箭赫然插在右肩之上,箭尾的翎羽正微微颤抖~~
……
“可惜!”
乱军中,张郃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从箭壶里又抽了一支狼牙箭绰于弦上,挽满,再度瞄准了战车上那员神情严肃地武将,有萧朔的寒风刮面吹过,张郃微眯的左眼霍然睁开。同时右手一松,蓄于弦上的狼牙箭脱弦而出,直取百步外肃立战车上的那员敌将~~
……
“嗯!?”
高顺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从容,看似缓慢实则迅疾无比地侧过身来,仿佛~~他一直便是这般侧着站立的。寒光一闪,狼牙箭几乎是贴着他的咽喉掠过,箭矢荡起地劲风刮的高顺肌肤隐隐生疼。
……
又失手了!难道我的箭术不灵了?
张郃眸子里掠过一丝懊恼,再伸手去摸时却摸了个空。壶中的箭矢早已经被射完了,张郃绰弓回鞘,握枪于手正欲催马疾进时,排山倒海般的杀伐声从左右两翼响起,惊环顾,只见暗沉沉地旷野上陡然燃起绵绵无际的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无数的乌桓骑兵正如潮水般掩杀过来。原本就已经阵脚大乱地刘虞军终于崩溃~~
“不好,中埋伏了!”张郃大吃一惊,高举铁枪往身后一引,厉声大喝道,“全军听令~~后撤~~”
“后撤!”
“后撤!”
同样列于后阵的文丑、颜良见刘虞军败势已定、也不敢恋战急率军后撤。
……
兵荒马乱中,鲜于辅、鲜于银、尾敦诸将率两千精兵护着刘虞、阎柔仓惶后撤,忽见一骑穿越乱军、疾驰而来。
“大人~~”呼赤策马急奔而来,奔至刘虞跟前。凄厉地高喊道。“大人,我军中计了。可恶的马屠夫竟在暗处埋伏了一万骑兵,趁我军阵脚大乱之时突然杀出,末将所率之五千骑兵已经被冲散了~~”
不用呼赤来报,刘虞早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该死的马屠夫,坝上草原一战分明是蓄谋已久了,先以铁甲连环战马冲乱自己三万大军的阵形,尔后~~一万乌桓骑兵从两翼奇兵突出、趁势掩杀~~
只是刘虞怎么也想不明白,马跃麾下分明只有四五千骑兵军,又何来万余乌桓骑兵?难不成马屠夫会妖术,能够撒豆成兵?
刘虞两眼圆睁,已然想的痴了~~
阎柔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竭力平抑住心中的震惊,向刘虞道:“大人,事不可为,可速速撤兵退往沮阳,待收拢了各部残兵再和马屠夫决一死战。”
早已经六神无主的刘虞连连点头道:“就依子和所言,快快撤往沮阳~~”
阎柔转身身边地鲜于辅及鲜于银,沉声道:“鲜于辅将军,可率领一千精兵断后,阻挡敌骑追击,鲜于银将军,可率两千精兵保护大人退往沮阳,其余诸将,可率本部人马且战且退、撤往沮阳~~”
“遵命~~”
诸将答应一声,分头离去。
……
刘虞、阎柔在鲜于银的保护下一路狼狈南逃,一刻不停留地奔走了三十多里,直到后面惨烈的杀伐声再听不见了,才敢停下来稍稍喘口气。兵荒马乱中,不断有小股的残兵从北方败走而来,被鲜于银逐一收拢,堪堪又聚集起了三、四千残兵~~
“唉~~”
望着身边东倒西歪的几千残兵,再想想今夜之前三万大军鼎盛的阵容,刘虞不觉悲中从来,仰天长叹一声,潸然泪下~~
阎柔心中黯然,劝道:“大人不必忧伤,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过于挂怀?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只要大人无恙,幽州各郡仍有数万可战之兵,未必便会输与马屠夫。”
“杀啊~~”
“杀啊~~”
“杀啊~~”
阎柔话音方落,黑暗中陡然杀声大起,熊熊的火光从西北方向腾地燃烧起来,通红的火光照耀下,数千骑兵正如潮水般冲杀过来。为首一员大将虎背熊腰,高举地右臂上竟然套着一只狰狞地铁爪、极是恐怖!
“刘虞匹夫休走,廖化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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