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咬紧牙关,竟是哼也不曾哼一声。
次日黎明时分。
吕布大帐里时不时传出一阵淫声浪语,一名亲兵忍不住那靡靡之音的诱惑,凑到牛皮大帐的缝隙前往里面望去,只见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大帐里照得亮如白昼,柔软的绒毛地毯上,吕布将军健硕的雄躯正和两具雪白丰满的女人娇躯纠缠在一起。
其中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赫然跨骑在吕布将军的腰上,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对着偷窥的亲兵款款摇荡,诱人的无限春光正从女人的玉腿之间淫荡地流露出来,那亲兵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夹紧了双腿。
女人雪雪的呻吟声和吕布将军粗重的喘息声已经交织成一片,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异样的滋滋声,令人闻之血脉贲张。
“报~~”
吕布正跃马挥戈、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刺得连连求饶时,帐外忽然响起魏续凄厉的长嗥声,骤然听到魏续的长嗥声,吕布猛然吃了一惊、弹身而起,竟把骑在他腰上的女人用力顶出去好几步远。
“哎哟。”
那女人雪雪呻吟一声,以无比妩媚的眼神脉脉地凝视着吕布,吕布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中不无得意,天下女人但凡尝过他吕布枪威的,无不对他迷恋不已,不过吕布可不会对这女人稍有留恋。
匆匆披上一袭轻袍,吕布掀帘而出,疾声问道:“何事?”
急促的脚步声中,身披重甲的魏续已经冲到了帐前,厉声道:“将军大事不好,马跃率一万铁骑突然出现在河水以西三十里处,再有半个时辰就要杀到野牛渡口了。”
“是吗?”吕布鹰目里悠然掠过一丝寒芒,冷然道,“马跃区夫就那么一两万骑兵,居然还敢主动出击?这么说本将军倒是小瞧他了!也罢,传令~~已经渡河的五千骑兵刻集结,随本将军出击。”
魏续昂然道:“遵命。”
“来人。”吕布闷哼一声,疾声道,“替本将军更衣披甲!”
“咚咚咚~~”
“呜呜呜~~”
并州大营内顷刻间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战鼓声,一队队全装惯带的骑兵从辕门里汹涌而出,在大营前的空地上开始结阵。并州军堪堪结好阵形,西边地平线上便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群,骑阵的最前方,一杆血色大旗正在初升的朝阳下猎猎招展。
“轰隆隆~~”
千军争先、万马奔腾,数万只铁蹄狂乱地叩击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卷起漫天碎草乱泥,惊雷般的蹄声从远处滚滚涌来,充塞着整个草原,天地间再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只有那雄浑至令人窒息的隆隆声。
“昂昂昂~~”
并州大营内,低沉绵远的号角声一转,陡然变得激昂起来,马跃声疾,魏续、曹性、侯成三将并骑而出,三将身后,数百精兵手持大旗,汇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旌旗之林,从辕门里汹涌而出。
“唏律律~~”
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马嘶声中,一匹雄健的骏马从辕门里冲出,奔至辕门前猛地人立而起,前蹄腾空、傲啸长空~~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头顶紫金冲天冠,傲然跨骑在马背上,眸子里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和自信。
“呼~~”
待战马腾空,吕布悠然高举方天画戟、直刺长天,锋利的戟刃迎着朝阳腾起一团炫目的寒芒,映寒了长空~~无尽的肃杀之气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蛛丝般漫延开来,在天地间激荡、翻滚、喧嚣~~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目睹吕布如此雄姿,五千并州铁骑军心大振,疯狂地呐喊起来,强大的自信在每一名并州将军的胸膛里翻滚、激荡,仿佛~~有了吕布压阵,天下便再没有任何军队能够挡住并州铁骑的兵锋!
马跃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涌而进的汉军铁骑纷纷开始减速,处于后阵的乌桓轻骑则继续快速前进,并向两翼缓缓展开阵形,最终与中间的汉军铁骑并排而进,倏忽之间,只见无数马头在攒动、飘逸的骏马鬃毛延绵几可数里~~
“吁~~”
马跃轻轻喝住战马,典韦便将手中的大旗往空中狠狠一顿,本已下垂的血色旗面顷刻间再次展开,在骄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号角息、鼓声住。
方才还是喧嚣不已的战场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将士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战马沉闷的响鼻声交相可闻,有风吹过战场上空、旌旗猎猎,伴随着兵器和铠甲撞击发出的颤音,令人窒息的杀气正在无尽地漫延、肆虐~~
马跃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
九千铁骑肃立如林,九千双眸子早已经聚焦在马跃身上。
“弟兄们,早在幽州的时候,本将军就听说过并州军很能打。”
“据说,并州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两百并州铁骑就能冲垮十万黑山大军!”马跃说此一顿,语气陡然转为激昂无比,厉声道,“可本将军要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遇上真正的精锐!”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哈哈哈~~”
九千将士轰然大笑。
“今天,就在今天!并州军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摧敌锋于正锐者,方为真正的精锐,嗷~~”
“嗷~~”
“嗷~~”
“嗷~~”
九千将士忘乎所以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响应马跃的嚎叫,犹如九千头恶狼在草原上翘首长啸,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九千将士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凛冽的杀机已经充盈了他们的心胸。
现在,九千头恶狼的血盘大嘴已经张开,冷森森的獠牙已经亮出,就等着扑上去把猎物撕成碎片了。
并州铁骑阵中。
“将军。”魏续目露凛然之色,向吕布道,“敌军的士气很高啊,看来一场恶仗是无法避免了!”
“士气很高吗?”吕布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淡然道,“那么本将军就先灭了他们的士气!”
“将军不可。”意识到吕布是想出阵搦战,魏续不由悚然道,“将军乃是军中主将,且不可轻身犯险。”
“轻身犯险?”吕布淡然道,“本将军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何为凶险?就凭马屠夫这几千乌合之众,又能奈我何?”
“驾!”
吕布大喝一声,拍马出阵。
“将军威武!”
“天下无双!”
“并州铁骑!”
“天下无敌!”
并州将士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替吕布呐喊助威。
马跃遥指纵马搦战的吕布感慨道:“人说吕布英勇无双,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不虚,吕布真绝世猛将也。”
贾诩会意,附和道:“主公麾下无人堪敌吕布之勇。”
“军师此言谬矣,吕布小儿何足挂齿,且看末将取他首级!”
“吕布的首级是老子的,谁也不许跟老子抢。”
贾诩话音方落,同时惹恼了许褚和典韦,典韦正找周仓替他扛旗时,许褚早已经拍马出阵,径奔吕布去了。吕布正于阵前来回驰骋、炫耀武力,忽见马跃阵中一将奔出,便大喝一声策马相迎。
嘹亮的号角声、激烈的战鼓声霎时冲霄而起,两军将士的呐喊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几欲震破天宇。
“可恶!”典韦恨恨地握紧拳头,愤愤不已道,“竟让许褚这混蛋抢了先。”
“驾~”
“哈~”
吕布、许褚催马疾进、霎时两马相交,方天画戟与狼牙铁锤在空中锵然相撞,又狠狠弹回,两人急勒马时早已交错而过。
“来将通名!”
吕布勒住战马,以方天画戟遥指许褚,森然大喝。
许褚扬起手中沉重的狼牙铁锤,厉声应道:“某乃许褚,吕布小儿速速受死。”
“找死。”
吕布勃然大怒,拍马直取许褚,许褚夷然不惧、舞锤相迎,不及片刻功夫,两人已经交手十合,竟是不分胜负。
“句突!”
马跃悠然回首,阴冷的目光落在句突身上。
“末将在。”
句突一声轻喝,策马上前。
“找准时机,暗箭射杀!”
马跃将两支拇指粗、箭簇上裹有拳头大小布团的狼牙箭递到句突手中,又从牙缝里冷冰冰地崩出一句。
贾诩惋惜道:“主公,吕布武艺不在典韦、许褚两位将军之下,如此猛将以暗箭杀之甚是可惜,何不用计收伏?”
“收伏吕布?”马跃腮边的肌肉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最终凝固成一丝冰冷的杀机,沉声道,“本将军还想多活几年!句突,弓箭准备……”
“呃~~”
贾诩愕然语塞。
“遵命。”
句突闷哼一声,策马隐到门旗后面,从鞍后取了铁胎弓,将一支狼牙绰于弦上,另一支却衔于嘴中,尔后吐气开声,在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中,五石强弓已经张满,裹着布团的箭簇虚指前方、正随着吕布身形的移动而飘移不定~~
“吁!”
吕布与许褚又战十合,仍旧不分胜负,遂喝住战马,以方天画戟遥指许褚,疾声大喝道:“许褚,本将军敬你是条好汉,不忍相害,何不归顺本将军?”
许褚长吸一口气,厉声道:“做梦!”
“既如此~~”吕布眸子里杀机大盛,疾声道,“纵然斩杀一员猛将又有何惜?”
“大言不惭!”许褚厉声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驾~”
“哈~”
吕布、许褚再次催马对进。
“杀!”
“杀!”
两马堪堪相交,方天画戟和狼牙铁锤再次毫无花巧地挥出。
“咻~~”
恰在此时,刺耳的锐啸划破长空,冰冷的杀机瞬息袭至,吕布处惊不变,方天画戟下劈之势不变,戟尾的尖锐顺势巧妙地一挑,正中句突射出的冷箭箭端。
“噗~~”
布帛破裂的败响声中,偷袭吕布的冷箭已经被格飞,可裹于箭矢上的布团却被戟尾的尖锐挑得炸裂开来,一篷白雾凌空散开,向着吕布满头满脸罩来,吕布骤然吃了一惊,急欲闪避时已然不及,顷刻间被喷了满头满脸。
瞬息之间,吕布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任何事物,更有火辣辣的灼疼从眼睛直透心肺,令人发狂。
“当!”
许褚的狼牙铁锤在这最要命的时候杀到,恶狠狠地撞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方天画戟猛地倒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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