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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跃蹙眉道,“西陵至江陵的道路已经被洪水冲断?江水倒灌往北流经数百里注入襄江?诸葛村夫这是想干什么?莫不是要在江陵北面生生冲出一条新的长江河道,然后也学周瑜来个水军封锁,把孤的三十万大军困死在江陵?”
“这江汉地形与淮南地形迥异,不利水军纵横。”贾诩道,“诸葛亮的用意应该只是想把我军困在江陵一段时间,以便异度所说的大肚子病在军中大规模爆发,一旦这大肚子病大规模地爆发,我军就会完全丧失战斗力,如果楚军在这个时候发动反击,我军可就凶多吉少了。”
“哼,孤岂能让诸葛村夫如愿!”马跃闷哼一声,向贾诩道,“文和。”
贾诩忙拱手应道:“主公有何吩咐?”
马跃道:“命令江陵城内除川军以外的十数万骑步大军远离江边,分开扎营,以五千人为一寨,各寨自行凿井取水,严禁饮用河水,饮用井水也需烧开;全军将士未经许可一律不准出营,违令者斩;各寨以旗语烽火互通声息,除了运送粮草辎重的役卒外严禁闲杂人等出入;一旦发现军中有将士异常者立即前来禀报,统兵将领敢有私自隐瞒者,杀无赦!”
这一次,马跃总算展现出现代人的优势了。
当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几乎让整个中国的全体国民都成了防治传染病的专家,既然蒯越知道这大肚子病的感染途径,马跃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防,而且正因为亲身经历过非典的可怕,又见识过贾诩毒毙数十万关东将士的恐怖,马跃才对大肚子病格外警惕。
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数十万将士的安危,不可不慎。
李肃愕然道:“主公,这么做会给全军造成很大不便,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小心驶得万年船。”马跃断然道,“将士们吃些苦算不了什么,总比全军覆没好。”
说此一顿,马跃又问李肃道:“子严,甘宁的八千淮南水军到哪里了?”
李肃答道:“从时间上看应该已经赶到襄阳了。”
“很好。”马跃又道,“令甘宁率八千淮南水军立即南下麦城,在麦城附近布设拦江铁索,然后架设浮桥接应大军渡河,再派人以八百里加急赶往成都,迁蜀郡太守张任为南郡太守,并节制驻扎在南郡、江夏的十万西川大军,严防楚军卷土重来。”
汉寿,楚王府。
看到刘晔匆匆走进大厅,曹真急起身问道:“子扬,江北可有消息?”
刘晔喘息两声,答道:“主公,情形不妙。”
“哦?”曹真闻言心头一沉,问道,“说说看。”
刘晔道:“细作回报,马屠夫令十万川军分兵把守各处城池险要,严防我军偷袭,又令麾下的十几万精锐凉军以数千人为一寨分别扎营,各营凿井取水,严禁饮用生水,而且各寨之间严禁互相往来,只准烽火旗语传讯,至今日为止,西凉军中并未大规模地爆发大肚子病。”
“啊?”曹真闻言大为失望道,“怎么会这样?”
诸葛亮脸上的儒雅和淡定终于消失无踪,一对浓眉已经深深蹙紧,惑然道:“马屠夫如此举动,可谓切中了防治大肚子病的要害,可他分明是北人无疑,如何知晓大肚子病的防治之策?难道说……马跃麾下有熟知大肚子病的荆州人士替他出谋划策?”
刘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主公,还有个坏消息。”
曹真的眉头越发锁紧,道:“讲。”
刘晔道:“水军回报,甘宁率近万淮南水军已经赶到麦城附近,襄江的江面上已经绞起几十道拦江铁索,蔡瑁将军的水军船只几次出击,试图熔断拦江铁索都没有成功,还被襄江两岸的凉军投石机砸沉了好几艘艨冲斗舰,现在,淮南水军正在架设浮桥,等浮桥架好,马屠夫的几十万大军就能安然撤返北方了。”
“啊?”张郃大为失望道,“如果让马屠夫的几十万大军就这样逃回北方,这一战岂不就是败了?”
“唉!”张辽长长地叹了口气,懊恼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如此轻易放弃南郡和江夏郡,现在十万川军各据城池、险要而守,我军再想夺回可谓难如登天了,而且,这次如果不能把马屠夫的大军全歼在江陵,再过几年我军与凉军的实力差距只会更大呀,长此以往,大事休矣!”
“孔明。”曹真回头直直地望着诸葛亮,问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曹真虽然期待着诸葛亮能想出妙计扭转乾坤,可残酷的现实却在不断地提醒曹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失去用武之地。
倏忽之间,曹真耳畔不由自主地回响起了义父曹操临死前那天夜里所说的话来:孔明一介书生耳,并无征战沙场的经验,所谓的能让凉军不败而败的妙计,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马屠夫身经百战又狡诈如狐,又岂能中他的计?
“主公。”诸葛亮拱了拱手,涩声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柴桑,鄱阳湖畔。
一叶扁舟正沐浴在斜阳下,随风江风轻轻摇荡,周瑜一袭青衫独坐船头,一杆竹笛横搁嘴边,悠扬悦耳的笛声如泣如诉,正随着江风婉转细述,恰似一对恋人依偎一处,正呢喃细语,这一刻,周瑜的眼神显出前所未有的惆怅……
倏忽之间,周瑜眼前再次浮起了小乔窈窕的身姿,正躲在云雾朦胧中向他微笑,那一笑的风情,直令周瑜如痴如醉。
“大都督,大都督……”
一把突兀的呼唤声陡然响起,将周瑜生生拉回现实,悠扬的笛声嘎然而止,小乔巧笑倩兮的身影也在顷刻间化作粼粼波光,再不复见,周瑜怅然若失地叹息一声,缓缓回过头来,只见一艘走舸正如飞而来,船头迎风肃立一人,正是吕蒙。
待两船相近,吕蒙纵身一跃,轻轻跃上周瑜船尾。
周瑜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问道:“子明,想是荆州之战已经结束?”
吕蒙弯腰钻过船篷,来到周瑜身后立定,恭声应道:“大都督料事如神,荆州之战果然已经结束。”
周瑜道:“结果肯定是凉军尽占南郡、江夏之地,楚军全师退守荆南。”
吕蒙叹服道:“大都督足不出户,却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末将拜服。”
周瑜怅然道:“楚军主帅诸葛亮不过一介书生,所谓的不败而败太过于想当然了,最终落个不胜不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认真计较起来,楚军其实是败了,毕竟丢掉了江北的南郡、江夏,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换了别人当楚军主帅,结果只会更糟,诸葛亮至少还保住了三万楚军精锐啊。”
“大都督所言极是。”吕蒙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现在马屠夫已经班师回朝,但荆北有十万西川大军驻守,又有川中名将张任坐镇江陵,楚军要想夺回南郡、江夏已经不可能,正如大都督所言,现在吴、楚两军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359章 三国鼎立
洛阳北效,太庙。
大殿两侧的神龛里供奉着东、西两汉的历代先皇,宗正卿刘璋、司徒孔融以及司空孔伷屏气凝神走进大殿时,汉献帝刘协刚刚上完香,正对着列祖列宗的画像轻轻祷告,看到天子这番模样,刘璋三人慌忙跟着跪倒,以首顿地,大礼叩拜。
汉献帝祷告即罢,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位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刘璋三人顿首再拜,起身恭恭敬敬地侍立两侧。
汉献帝淡然道:“太庙乃是供奉历代先皇的神圣所在,可谓国之禁地,非天子或皇子不得入内,想必三位爱卿心中也在疑惑,朕今日为何破此祖制将尔等召入太庙见驾?”
刘璋拱手道:“臣恭请陛下解惑。”
“其实……”汉献帝淡淡一笑,以无比轻松的语气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从今天开始,这太庙将再不是太庙了,还有这万里锦绣河山,从此再不姓刘了,既然连江山都不再姓刘了,这太庙自然也就不再是太庙了,三位爱卿自然也就可以入内了。”
“啊!?”
“为!?”
刘璋三人闻言如遭五雷轰顶,顷刻间呆若木鸡。
好半晌,司徒孔融才最先回过神来,伏地惶然道:“陛下何出此言,老臣甚是不解。”
汉献帝淡然道:“今日朝会,朕将顺应天意、民心,禅位给丞相。”
“陛下!”宗正卿刘璋噗地跪倒在汉献帝面前,疾声大呼道,“自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建大汉基业,至今已逾四百余年,陛下九岁登基,国运多艰,幸赖军将用命、百官勤勉,九州渐复平靖,四海渐复升平,陛下又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
孔融、孔伷亦跪地疾呼道:“臣等恭请陛下收回圣谕。”
“朕意已决。”汉献帝道,“三位爱卿不必再劝了。”
说罢,汉献帝即扬长而去,大步走出大殿,身后,刘璋、孔融、孔伷厉声疾呼道:“陛下,这大汉江山若到此而终,待九泉之下见了历代先帝又该如何交待?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大殿外。
恰东方天际微露一丝鱼肚白,汉献帝的脸色一如沐浴在薄薄晨曦中的平静洛阳城邑,宁静而又安祥,身后不远处,刘璋三人仍在不依不挠地大声疾呼,献帝竟不闻不问,一直步出太庙脚步轻盈地上了御辇,旋即朗声喝道:“摆驾回宫。”
汉献帝建安十五年(202年)五月,汉献帝下诏禅位于凉王马跃。
司徒孔融、司空孔伷当廷死谏,天子不纳,撞死金阶之下,百官皆唏嘘不已。
九月初一,李肃于洛阳东效筑受禅台,汉献帝携凉王马跃登台,祭告天地、鬼神。
仪式乃成,马跃正式登基称帝,国号大凉,定都洛阳,并改元太平,册立刘妍为皇后,立嫡长子马征为太子,次子马战为魏王,裴元绍为平北王,周仓为镇北王,管起为安北王,追赠马超为武威王,长子马韶嗣位,次子马驹受封张掖王。
以贾诩为中书令,李肃、法正为门下侍中,傅燮、法真为尚书令,共行宰相之职,统率八部官员,又以高顺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