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夏侯渊。”
“末将在。”
“引军一千。连夜进至长社之南10里设伏,若贼军败至,可先放过,而后尾随掩杀。”
“遵命。”
曹操最后把目光转向刘备,神色趋缓,和声说道:“烦请玄德公携关羽、张飞二位将军率本部两千精兵伏于万马渡侧畔,贼寇若败,必然会奔走至此夺船渡过颖水南逃。公可截击之,不与走脱。”
刘备拱手道:“谨遵军命。”
……
未知之幽暗之地,流寇之鼻息声与战马之呼噜声交织成一片、袅袅不息。
暗红地火光映着马跃冷漠的脸庞,似有两团鬼火在他的眸子里幽幽燃烧,郭图双手拢于袖中,佝偻着肩背,整个身躯似欲融入了马跃雄壮身躯所投下的阴影之中。黑暗中,倏忽响起郭图冷幽幽的声音:“大头领。这是一次赌博。”
“不,这不是赌博。”马跃冰冷地纠正道,“这是赌命!赌的是八百流寇及颖川兵七千多将士地性命。”
郭图幽声说道:“如果赌输了,颖川兵将会全军覆没,八百流寇亦会遭受重创。局势将会崩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马跃冷然说道:“既便赌赢了,也不过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郭图叹道:“大头领,你真地认为袁术不会北上夹击?”
马跃断然道:“不会!”
“大头领何以如此肯定?”
马跃默然,心忖这便是穿越者的优势了。如果袁术肯北上夹击,那么袁术就不是袁术了,三国也将不再是三国了!当然,世上事千变万化,一切皆有可能!亦存在袁术逆天行事、北上夹击的可能,一切皆在于一个“赌”字。在底牌没有掀开之前,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
夜深人静。
满天星辰下,长社城幽黑地城廓就像一尊庞大地魔兽蹲踞在旷野上。和风拂面、万簌俱寂。两支火把斜插门楼之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守夜的黄巾贼兵,大多靠在女墙上酣然入睡。
“嚓嚓~~~”
清脆整齐地脚步声从城楼下响起,一名黄巾贼睁开惺忪的睡眼往城内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支军容整齐的军队正从大街上跑步而来,人数约有50余人,排列成整齐的两列。明晃晃的钢刀在星空下散发出幽冷地寒茫。
也许是出于本能。那名黄巾贼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险,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陡然大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为首一员将领倏然举起右臂,身后地50余人嘎然止步,冰冷的回应隔空传来:“奉天将军令前来巡夜,一律人等皆坚守岗位,不得有误~~”
“呃~~”城楼上那名黄巾贼听说是天将军将令,顿时呃了一声,本能地挺直了身躯,应道,“遵命。”
旋即,那队巡逻兵便加快了脚步,顷刻功夫便开上了城头,为首那员武将已然来到了方才问话地黄巾贼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巾贼挺直了身躯,应道:“回禀将军,小人没有姓氏,叫阿牛。”
“阿牛?”将军点了点头,忽然手指阿牛身后讶然道,“咦,那边好像有火光?”
阿牛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什么也不曾看见,殊不知那将军的眸子里已然暴起一抹骇人的寒茫,锋利的钢刀已然来到他地手中,毒蛇吐信般抹过阿牛的颈项,幽黑地夜色下,一腔碧血喷泉般从贼兵阿牛地脖子上激溅而起。
“噗~”
阿牛的身体摇了两摇,颓然倒地。
“杀!”
将领一声令下,在城楼上被惊醒地那十余名黄巾贼寇反应过来之前,50余名巡逻兵已然举起了冰冷的屠刀,夜色如霜、寒凉似水,一场惨烈而又残忍的屠杀在长社北门城楼上率先展开,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就被斩杀殆尽。
将领抹了抹脸上地血渍,森然道:“开城门,放吊桥,发信号!”
“咻~”
锐利地破空声响起,一支火箭射入长空,在幽暗的天穹下显得格外耀眼。
城内某处幽深的小巷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足有数百人之多!一名身材雄壮的大汉挎刀肃立小巷之外。翘首眺望北门方向。倏忽之前,一支火箭破空而起,拖着长长的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的轨迹。
“将军快看,火箭!”
一名小卒惊喜地叫喊起来,汉子神色一凛,眸子里掠过冷冽地杀机,倏然凄厉地大吼起来:“弟兄们,李典将军已经得手了。大伙依计行事、分头纵火,迎接夏侯惇将军地大军进城,杀呀~~”
“杀呀~”
“杀呀~”
“杀呀~”
窝藏在小巷里的数百士兵三呼响应,虎狼般窜了出来,一支支火把熊熊燃起。顷刻间引燃了日间备下地引火之物,很快,整条街的民房都烧了起来,风助火势。迅速漫延,不到一顿饭功夫,长社城北门内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负责镇守北门的彭脱被亲兵从睡梦中唤醒,只见窗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不由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何处火起?何处喊杀声?”
亲兵哭喊道:“将军不好了,好像是汉军杀进城了。”
“汉军杀进城了!?”彭脱闻言大吃一惊,几首窒息,厉声大吼道。“这怎么可能,汉军是怎么进城的?难道是飞进来的不成?”
“不~不知道,城内四处火起,到处都有人在自相残杀,乱了,全乱套了~~”
“走,快去看看。”
彭脱怒吼一声,匆匆披挂毕。率领百余亲兵顺着火势与杀声最密集处寻来。忽见一标人马逆着火光掩杀过来、见人就砍,为首一骑。赫然正是投奔不久的卫国人乐典,彭脱策马而前喝道:“乐典,汉军今在何处?”
乐典状甚慌张,策马趋近彭脱,颤声道:“彭将军,汉军就在后面不远。”
彭脱怒道:“休要惊慌,随某前去厮杀~~呃啊!”
彭脱话音方落,忽见乐典眸子里凶芒一闪,情知不妙正欲闪避,乐典手中长刀早已飞斩而至,闪电般掠过彭脱地咽喉,可怜彭脱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被割断了咽喉,激血飞溅,一颗头颅已然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乐进一刀斩了彭脱,火光下森然一笑,喝道:“某非乐典,乃东郡太守曹~~麾下牙门将乐进是也,贼寇受死,杀!”
“杀~~”
乐进身后数百步卒狼嚎响应,彭脱即死,所部百余亲兵群龙无首,立刻作鸟兽散……
长社城北十里、密林深处,夏侯惇率两千精锐步兵早已埋伏于此多时。夏侯惇身高八尺、体壮如山,像头大熊般在密林边缘来回踱步,不时停下身来焦急地眺望南方,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而长社方向却是风平浪静、毫无动静。
夏侯惇正等得不耐烦时,忽听身边一名亲兵尖叫起来:“将军快看,火光!”
夏侯惇勃然色变,停步转身往南方望去,只见幽暗的夜空下,长社城里果然燃起了隐隐约约的火光,仅只片刻功夫,这火光便显眼了许多。
夏侯惇双掌狠狠互击,沉声道:“事成矣,吹号,全军进击~~”
“吼呜呜~~”
霎时间,低沉绵长的号角声破空响起,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纷纷长身而起,以最快地速度冲出密林,在军官的引领、喝斥下列好阵形。黑暗的夜空下,数百支火把倏然燃起,蜿蜒成一条奔腾的火龙,向着长社城席卷而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长社地西边与东边,另外两支火龙亦向着长社齐头并进,却是曹仁与曹洪率领的疑兵。
……
长社北城。
一名黄巾小头目陡然喝道:“凡我弟兄者。即刻靠墙列队,违令者斩!”
这声嘹亮的断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顷刻间喝醒了正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地黄巾贼,遂纷纷涌到长街两侧的墙根集结,只片刻功夫便集结了八百余人。烈烈燃烧的火光中,仍有黄巾贼不断涌来,加入阵列之中,只有少数十几名贼寇不肯前来集结。一味四处游走、大喊大叫、极尽扰乱之能事。
那名小头目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仪容颇为不俗,去岁与赵谦汉军作战时身受重伤,从此一直缠绵病榻,直到不久前才被刘妍治愈。小头目眼见长街两侧已然集结了不下千人,皆眼睁睁地望着他,遂朗声喝道:“所有弟兄听清,卸下头巾系于颈项。尔后鼓噪而前,但凡不类者,皆为汉军细作,可围而杀之!”
黄巾贼们依言而行,纷纷卸下头巾系于脖颈。小头目一声令下,复往北门掩杀过来,四处游走的十余名贼寇仍欲故伎重施,想混进阵中扰乱军心。然而悲惨地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便已经被乱刀砍死。
乐进正带人四处纵火,又让人到处喊话、制造恐慌,意欲制造更大的混乱,忽见长街上开来一支军队,噼啪燃烧的火光中,阵形竟丝毫不乱!乐进又派十余士卒大呼小叫、上前骚扰。意欲制造混乱,然而悲惨的是,那支军队竟不由分说就将乐进所谴士卒乱刀砍死。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看来黄巾贼寇之中也有能人啊!乐进心头凛然,谓身边地亲兵道:“传令,全军将士即刻前来北门集结!”
“是,将军!”
亲兵领命而去。
李典大步流星,从城楼上冲了下来,向乐进道:“文谦。情况如何?”
乐进紧了紧手中沉重的长刀。脸上流露出狰狞的杀机,沉声道:“情况不太妙。黄巾贼中有能人,骚扰之计被识破了,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李典目光一凝,惊回首,只见亮如白昼的长街上,一支黑压压地贼兵正如潮水般掩杀而至,鳞甲森森、寒气逼人,那一片明晃晃地钢刀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燃起了炙热地杀意。李典瞬时倒吸一口冷气,向乐进道:“文谦,此乃八百流寇乎?”
……
张梁从睡梦中一惊而醒,急起更衣,在程远志、高升及数十亲兵地护卫下从县衙里匆匆奔出,翘首望去只见北城火光冲天,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溃兵从街上逃过,乱哄哄地四下里乱窜,不过城北方向的喊杀声却反而有逐渐平息之势。
正惊疑之际,急促的马蹄声响过,何仪在何曼及数十精兵的护卫下匆匆而来,廖化、卞喜及孙仲各率数百精兵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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