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路线,张国忠干脆装起了罗盘,快步返回了白龙沟,“他娘的,还得再下水。。。。”张国忠很不情愿的二次游过水沟,从对岸顺着白龙沟向上游走去。
约么走了半个来小时,张国忠抬头看了看星象,掏出罗盘,对照着宋宽根据古图照片精确定位的山体地图,把那个“庙”的范围确定在了三十米左右见方的一片区域,打起手电大概一照,百分之百的野山窝子,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除了一棵半大不大的树外,全是荒草和乱石头,唯独这棵树显得鹤立鸡群。
来到树下,张国忠确定这是一棵枣树,以前在农村,不少社员都在自家院子里种。
“枣树?”张国忠感到很是奇怪,枣树长得慢,以眼前这棵枣树的粗细,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年的树龄,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树下竟然没长出一个树苗,说明枣树的种子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天然发芽,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棵枣树怎么看怎么象以前社员院子里种的家养品种,不象是山里的野生品种。
“莫非。。。”张国忠在树下仔细的找了起来,此刻对于这棵枣树唯一的合理猜测解释,便是由赵明川或者赵昆成的父亲所栽,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藏宝地的坐标。
果然,在离树五六步远的地方,张国忠很快注意到了一块大石头,从外观看,体积不小,但张国忠用手搬着一较劲,竟然能挪动,看来石头内部已经被凿空了。
搬开石头,只见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仿佛一口井竖直通了下去,用手电照了照,下面仿佛还有水,扔下一个石头,张国忠听了听声音,好象并不是很深。
从包里掏出绳子拴在枣树的树干上,张国忠把匕首叼在嘴里,顺着绳子缓缓地下了窟窿。
洞内的水仅到膝盖。两脚着了地,张国忠用手电照了下四周,发现这原来并不是一个人工的洞穴,而是类似于巴山藏宝洞那样的半天然,半人工洞穴,洞穴面积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平米,洞壁三面是天然的,一面则由人工修凿,在人工修凿的洞壁中央,是一尊借着岩石的天然凸起雕刻的观世音菩萨坐像,大小跟真人差不多,但与庙里供奉的观世音象却不大一样:这尊观世音像手中拿的并不是玉瓶,而是一个玉盒。
“莫非是这个?”张简单观察了一下石洞,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绳子系在了腰里,小心翼翼的走向玉盒。。。。
此刻,龙潭外。
老刘头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清脆的枪响。
“坏了!”老刘头也顾不得琢磨了,好歹收拾了一下东西三步并两步开始往回狂奔,刚跑没多久,便看见两束手电光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迎面而来。
“秦爷。。。。!是你吗?”老刘头大吼。
“刘。。。。”对面的人显然是秦戈,喊了一声刘字,手电光忽然一晃,发光点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和好几声枪响。
“秦爷!你坚持住!”老刘头想不通,秦戈他们所处的那个相对安全的草坑子,此刻为什么也出事了,难道和自己挖出那个瓶子有关?那自己为啥没事?。。。。。。
第六十四章 人胄
看见手电光的地方,也就几十米远,以老刘头的脚力,没几步就窜到了跟前。
老刘头刚要伸手去扶秦戈,忽然宋宽从后面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了,“别碰他·!”此刻只见宋宽看了一眼老刘头,立刻变得面目狰狞,对着老刘头举起了枪。
老刘头也不是吃素的,宋宽的手刚一抬,老刘头便下意识的觉察到了枪口的指向,条件反射般的飞出了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宋宽的手枪应声落地。
“刘前辈!!你后面!!”宋宽捂着流血的手,惊慌失措的喊道。。。
听宋宽这么一喊,老刘头猛一回头,立刻也傻了。只见身后站了个人影,用手电光一晃,发现这个人影脑袋的大小和身体十分不成比例,而且周身上下绕着一团雾气,所以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那人影见了手电光,身体周围的雾气仿佛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层,不时的发出“咝咝”的声音,也没理老刘头,慢慢走向倒地的秦戈。满地的杂草,这人影走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看着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宋宽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慌里慌张的从地上捡起手枪,照着人影砰砰砰的就是一梭子子弹。然而,直到弹夹打光了,人影也没有什么反映,举着空枪,宋宽张大了嘴,下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连缓缓后退,边哆哩哆嗦的望向老刘头。
“人胄。。。”老刘头小心翼翼的偷眼找地上的匕首,同时观察人影的动静。
宋宽并没听见老刘头的嘟囔,就算听见也不明白,“刘前辈。。。。!”宋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老刘头,“这。。这个人。。这是什么?”
老刘头此刻已经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宋宽的旁边,“你盯着这东西,我找家伙。。。”说罢,老刘头用手电照了照草丛,一把捡起匕首。“那个车老板呢。。。?”老刘头问道。
“跑。。。跑了。。。”宋宽磕磕巴巴道,“刚。。。刚才。。。这东西在您画的图案边上站了半天。。。怪我没沉住气。。一开枪。。那小子就跑了。。”
“你。。先回去。。。到我画图的地方等我。。。我马上过去。。”老刘头用手一推宋宽,“对了,那个车老板,要是再看见他。就喊他名字,喊三遍不说话就直接毙了。。。千万不能走出我画的那个图。。。。!”
“那。。刘前辈。。。您一个人。。。”宋宽转身想走,但还有点不放心。
“快走!”老刘头回头怒道,宋宽无奈,从包里拿出子弹换上。三步一回头的往回撤。“刘前辈,别碰秦教授,他的身上。。不能碰。。”宋宽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
“这荒山野岭地有人胄。。”老刘头现在觉得以前地一切推理似乎都有问题。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穴,而借助畜牲修仙地阴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总体来说,人胄可归为修仙畜牲的一种,但与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人胄拥有人的怨气,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厉害很多。由于必须是死于“斩首”的尸体才有可能在为人胄,所以在民国(死刑犯开始执行枪决)以后基本上就没听说哪出过这种东西,而现在都八十年代了,在这荒山野岭里忽然碰上这么个玩意,弄得老刘头也很是纳闷,不用说,肯定跟他老赵家有关,否则就算民间抢劫,也不可能把人劫到如此僻远的深山老林里行凶啊。。但就算这个斩首地尸体是出于赵昆成父亲之手,他斩的又是谁?
而眼前的情况是,显然已经容光焕发不得老刘头慢慢分析了,此刻秦戈趴在地上,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一条腿却在不停止的抽搐,且时不时的弯曲一下,不知道是手电光线所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戈的脸黄的象小米一样,嘴里不断吐着黄呼呼粘沫,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而在秦戈前面也就半米开外的地方,那个人胄站了半天,也没什么反映。
“他娘的,他站那想干啥啊。。。”此刻,老刘头也不敢冒然上前,“要么就过来,要么就滚蛋,这秦戈再不救恐怕性命难保呀。。。啊!!”想到性命难保,老刘头恍然大悟,这个人胄并非是没反应,而是在等着秦戈死!相传人胄身边的雾气是怨气加尸气所生,吸入者会很短的时间内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这种雾气而死,人胄便会食其五脏(也有传说是食其双目)以加强自身人的怨气。
“认识他算倒八辈子血霉了。”看了看濒死的秦戈,老刘头也认命了,把心一横运起真气,用匕首割破手指,捡起一块石头,蹭了鲜血,照着人胄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这沾了阳血的石头,砸在人胄的脑袋上显然比子弹厉害得多,只听这人胄发出了一声让人脖颈子发麻的尖叫,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刘头身上。
“来呀。。来。。来。。。”老刘头晃悠着匕首挑衅,另一只手在背后偷偷的把装满”赤硝“的铁罐子的盖打开了。
只听嗷的一声,人胄猛的扑向老刘头,速度之敏捷,比巴山的”千魂魈“也差不多,眼看着这人胄扑到跟前了,老刘头闭住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闪,哗的一声,把多半罐子的赤硝都扬到了这个人胄的身上,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人胄立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身子周围的雾气顿时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其身体表面散发出来的阵阵白烟,夹带着一种烧腐尸时才有的焦臭味,说不出的刺鼻。
老刘头顺势窜到人胄跟前,想补上一刀,但没想到这人胄好象不只是拥有人的怨气,用句现代的词汇形容,智商好象也比一般的畜牲高出不少,痛苦归痛苦,但看着老刘头过来了,躺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下,正挠到老刘头腿上,老刘头顿时觉得痛入心髓,一条腿立即失去了知觉,”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而人胄反而冒着白烟缓缓的站了起来,离老刘头只有两步远。
此时老刘头忍着剧痛用手电一晃,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胄的脑袋,看轮廓似乎是一只黄鼬所化,其大小和身体很不成比例,而且“脸”的部分已经扭曲到了恶心的地步,有如一块被刀戳烂了的牛肉,除了一个大一点的缝隙象嘴以外,根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能是耳朵。
“你他娘的给我死吧。。。!”老刘头咬着牙翻过身,照着人胄的大腿就是一戳,但此时一来位置和姿势都不占优,二来一口真气已被腿伤打破,这一刀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差了很多,人胄敏捷地往后一闪,一刀刺空。
剧痛在身,老刘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刻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来,而眼前这个人胄显然伤得不重,至少将此时的自己置于死地是绰绰有余的。。。
正发愁时,老刘头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哗啦一响彻云霄,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