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多姑娘,嚣张实在太嚣张了啦,把我身上的银子统统赢光光了。”
“还有我这只“好本事”,差点给它啄秃了毛……”
“今天它是怎的?大发鸡威?而且还跟你合作无间,你们俩讲合啦?”
赌客们被激起了好奇心,纷纷发问。
“是啊是啊,嚣张今天怎么不给你颜色看啦?”
多多闻言又气又好笑,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总是给“嚣张”踩在鸡爪底下似的。
“你们不懂啦,这是秘密。”她得意非凡。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那把杀猪刀的威胁有效,“嚣张”现在对她可是服服帖帖的,早知道这招这么灵,她早跟厨娘借刀杀鸡……呃,吓鸡了。
不过“嚣张”终于听命行事,不会总是藉斗鸡时暗暗飞踹她一记,或者是偷啄她一下,倒是让她松了口气哩!
下次……下次说不定她可以考虑一下训练嚣张接受东南西北的差遗,这样她就可以抽空到京师或郝家庄找爱爱与盈盈了。
说起这两个相处多年的好姊妹远嫁他乡,多多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唉,我好想念她们……”
阿东突然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多姑娘,多姑娘,大事不好了呀!”
“什么事?”
“有个赌客赢了我们二十两银子!”阿东说得好像天快塌下来了。
“二十两?!”多多的声音顿时像正被拔毛的鸡,目瞪口呆,“是谁?是谁看的场子?是谁胆敢赢我们那么多钱?”
唉,打从爱爱和盈盈这两个赌国高手嫁人之后,他们史药钱赌坊虽然说还是很赚钱,但是已经从以前的百赌必赢,变成了赌一百次才赢九十次……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改天得关起门来,好好再将东南西北做个职业特训才行。
随手将“嚣张”塞进他手上,多多边想边气冲冲往大厅跑去,准备要好好会一会这个胆敢在他们史药钱赌坊赢走二十两的家伙。
“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她紧急煞住身子,看到阿南紧紧张张正在抹汗,偷偷指着牌九赌桌前的一名年轻人。
多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他,眨了眨眼,“就是你呀。”
她口气里的意兴阑珊惹恼了这名一身锦衣、自命风流的年轻人。
“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我长得不够俊吗?”年轻人擦腰。
多多挠挠耳朵,满是歉意地笑道:“老实说……嗯。”
年轻人像被雷轰中,不敢置信地指着她的鼻头跳脚,“你真是有眼无珠,想我翩翩一浊世公子,你不懂得欣赏还说那种狗屁话,你到底有没有审美观啊?”
多多指著自己的鼻头,诧异地叫道:“我没有审美观?你明明就是女的,跟人家比什么俊啊?无聊。”
“啥?”
赌客们刹那问乒乒乓乓摔成一团。
年轻人面红耳赤,瞪著她连话都讲不出来,“你你你……”
“我什么我?”多多一个跨步向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软绵绵的胸口,“你看,软不隆咚的,明明就是女的。”
年轻人的脸红得更加厉害,抱住前胸尖叫起来:“你你你……好大胆子……”
多多抓抓头,纳闷地问道:“有什么好大不大胆的?我们一样都是女的,要不然你宁可给男人摸吗?”
“你……”年轻人尖叫一声,气恼地使出擒拿手,狠狠地压住了她的小手。“可恶!”
“噢,好痛喔!”多多痛呼一声,“快放开我啦,你好粗鲁。”
“放开多姑娘……”赌客和东南西北又惊又气,急忙扑上来。
猛虎难敌猴群,年轻人只得一闪,被迫放开了她。“喂,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们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我们是来赌钱的。”张三伯擦腰,“你要是伤了多姑娘,我们就跟你把命拚。”
“对对,爱姑娘和盈姑娘虽然嫁人去了,可幸好还有多姑娘撑着赌坊给我们找乐子,你要是伤害了她,以后我们到哪里赌钱哪?”
年轻人瞪着七嘴八舌的赌客,简直不敢相信,“你们……都是这赌场请来的打手吗?”
“什么打手?跟你说过几百遍了,我们是赌客。”
多多小手一摆,止住了众人的喧哗,感激地对着大家一笑,“谢谢大家帮我,好了,没事儿了,我跟这个姑娘慢慢儿说,你们自顾找乐子去吧。阿北,吩咐厨房准备点心给大夥儿用,再多沏几壶好茶来。”
“是,多姑娘。”阿北使个眼色,让阿南好生看顾着多姑娘,这才往厨房走去。
多多揉著微肿的手腕,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要女扮男装呀?来赌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年轻人愣了一下,哼了一声,“要你管?我还没说你坏我好事,你多嘴个什么劲儿?”
“哇,你火气真大,不过赌技不错,居然能够在阿南的眼皮子底下赢走二十两。”看来赌国多英雌啊!
年轻女子轻撇了撇唇,不屑地回道:“你们史药钱赌坊又不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赌场,随随便便赢个二十两算什么?”
喝呀!竟然把史药钱赌坊看得这么扁?
多多忍不住挑眉,“看来你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
“那当然。”年轻女子的眼神轻蔑得很。
“那好,我们来赌一局。”多多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你想赌什么?”
年轻女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噗哧地笑了出来,极为瞧不起她,“就凭你这小丫头想跟我赌?”
“怎么?你不敢吗?”
年轻女子看来平常火气就大,脾气很冲动,当下挑眉娇斥:“什么叫我不敢?好,我就杀你个片甲不留,我们就赌骰子。”
“好呀,随便。”多多眨眨眼,“对了,要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呀喂的。”
“我姓易,单字朵。”易朵一副她要胆敢笑,就要剥掉她一层皮的森冷眼神。
幸亏多多因为自己的名字极顶滑稽,所以一向就自觉没什么立场取笑别人的名字,所以她只是点点头,“这样啊,挺好听的,易姑娘,就赌骰子吗?”
“对,我再拿出五十两,加上这二十两银子,共是七十两,跟你赌一把,你敢吗?”易朵挑衅道。
多多好脾气地回答:“好呀!”
“在这边赌吗?”
“不不,我们有专门为贵宾辟的贵宾室,这边请。”多多礼貌恭敬得不得了。
对于豪客,赌坊一向是极度礼遇的,因为……
豪客油水多,才好宰呀,嘿嘿嘿……
半盏茶辰光过后,易朵怒吼着冲出来,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哎呀呀,哪个莽莽撞撞的……”张三伯手上的一口酥给撞掉了,想找人算帐都来不及。
所有的人全纳闷不解地望向缓缓打贵宾室踱出的多多——
“一口气赢她个七十两,果然痛快!”多多白嫩可爱的脸上浮起了一朵快乐的笑花。
“哗……”众人忍不住拍拍手鼓起掌来。
第03章
人来人往的东大街上。
“拿去拿去……”
“嗳,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什么话,你跟我客气就太见外了!”
“可是——”
“来来来,尽”拿去就是了。”
多多抱着油纸盛著的五大颗热腾腾菜包,娇嫩的脸蛋儿满是不好意思,她望着包子摊的老板,犹犹豫豫地问道:“可是这样好吗?”
她花一文钱买一颗包子,结果老板免费奉送她四颗,这样卖东西划得来吗?
胖胖老板一脸坚持,“多姑娘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上次到赌坊去,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可能连老本儿都输光了,所以甭说我这整摊的包子了,就连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你就别客气了吧!”
“这这……”她不敢说那一天自己是因为跟“嚣张”赌气,所以才故意做了手脚,让在场的赌客们人人少赔一半。
可是现下竟被老板感激成这样,害她都有点儿良心不安了呢!
“多姑娘快快趁热吃,菜包凉了就没那么可口了。”老板笑咪咪地催促道。
“那我就……”她抓了抓头,讪讪一笑,“恭敬不如从命了。”
抱着热呼呼的包子,她抓起一颗就咬了起来,笑得好乐。
哎呀呀,平常在赌坊里赌得没日没夜的,都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原来这么好玩儿。
走着走着,她眼尖地瞧见人群围成了小圈圈,闹烘烘地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多多也不例外,想也未想就跟着挤呀蹭地塞了进去——
“这是在做什么呀?”她好奇地眨动著大眼睛。“哇!”
竟是斗蛐蛐儿呢!
“小”娘不懂事,别跟人家凑热闹,”一旁的老汉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神神秘秘地吩咐道:“就快比出胜负了,别吵别吵……打呀,快打呀!”
“打打打……”
“黑将军,你今儿可要争气啊!”
多多捂著两边快要被震破的耳朵,“哎呀,还叫我别吵,你们自己最吵了……不过就是斗蛐蛐儿嘛,我们那儿都斗到不想斗了。”
“你姑娘家知道个什么?今天可是两雄对决,街头的黑将军对上街尾的斑霸天,精采刺激得不得了。”旁边一个壮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么神气?
多多不服气地往前瞧去,桌上一个大盆儿,里头两只蛐蛐儿打得难分难解,两边的主人满头大汗齐声加油打气,就盼自家的蛐蛐儿得胜。
她只看了一眼,就懒洋洋地伸出白嫩嫩小手指,“别比了,斑霸天一定会赢。”
所有的人都惊异又不相信地瞅着她。
“啐,黑将军又大又油亮又有力气,你瞧它这么猛,怎么可能会输给这只只赢过一场的斑霸天?”开始有人取笑她的眼睛糊到麦芽糖了。
多多笑嘻嘻,“好吧,那谁要跟我插花外赌?我就赌这斑霸天会赢,而且会把黑将军打得落花流水、弃械投降……一赔十,怎么?有没有人要跟我赌?”
一赔十?那就是赌一两赔十两?
全场像沸腾的开水般哄闹了起来,人人竞相掏出身上的银子、铜钱扔向桌面——
“我要我要……”
“我也要我也要……”
“还有我……”
多多一下子就从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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