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擎!”他喊。
莫仲擎停住了脚步。
“不……没事。”
一扬眉,他离开了。
乔驭为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仲擎不会对她提起方才的谈话,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提醒他?
花了数天的时间,山口组终于盯住了常言笑那糟老头,然后,在半夜三更闯入他的竹屋。
常言笑坐在床上,怒瞪着一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什么人?”这句话是对着龙之介问的。
直木哲也答道:“异乡人。”
“既然与我常某无亲无故,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常言笑像赶苍蝇似的挥手:“请便!我要睡觉了,出去时请将门带上。”
直木哲也眼睛一转,便有两名武士将常言笑给扯下床。
“常先生,麻烦您帮个忙,事成之后,在下必当重重答谢。”龙之介微笑。
常言笑年纪一大把了,唇舌却愈磨愈利。
“阁下可知何谓交浅言深?就如同现下这情景一般,咱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想要我为你办事,阁下未免把常某看得太轻了吧?要我替你办事,行!按规矩来!首先,您必须效法刘皇叔三请诸葛亮,将常某请出竹屋议事;然后,您还得通过第二关——那就是要靠缘份的了。通常常某是以貌取人的,长相端正、人品轩昂、俯仰无愧、不卑不亢——这种人我最是欣赏,这忙,我帮!但是若遇上小头锐面、奸诈狡猾、没有主见,只会听令行事……喔!就正如公子您那群中看不中用的手下……”常言笑有意无意的看向直木哲也,把直木哲也气得七窍生烟。常言笑当作没看见,将头转了边,继续说道:“这忙,帮了就脏了我的手。公子你呢!长得是人模人样,治世之能臣,却也是乱世之奸雄,看来是栋梁之才,只不过,没有当帝王的命,这要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听常言笑愈说愈没分寸,直木哲也讥讽道:“没想到年龄愈大,舌头愈长。累不累?该换人说话了吧?”
虽被两个人给抓着,常言笑依旧反唇相讥。
“行!怎么不行?有屁请放!”
一时之间,整个竹屋鸦雀无声,针落地声清晰可闻,没人敢开口讲话,因为,一开口说话便会被当成“屁”!
“你——”直木哲也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算了!”龙之介冷笑:“就当晚辈听了常老的教训。”
常言笑轻哼:“你到现在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原本我只欣赏你二成,如今再增加两成,不过,还缺五成,还没过半呢!”
“哦?”他笑问:“该如何改进?”
“少爷——”直木哲也想劝阻,但龙之介以眼神制止。
常言笑狠瞪了直木哲也一眼,继续说道:“咱们汉人,最注重敬老尊贤,哪像现在抓着一老翁,成何体统?”
龙之介挥退了手下,“得罪了。”
“你这小子,即使朽木不可雕,也能拿来当柴烧,总算有点长进。”
“晚辈久仰常老大名,因此想请您帮我调查几个人。”
常言笑刁钻一笑:“原来公子“久仰”一个人的表现,就是从早到晚“盯梢”!”他温吞吞地说:“没想到一个七旬老翁,竟受如此对待,真是世态炎凉。”“当真失礼之至。”
“算啦!我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常言笑摇摇头:“道过了歉,你可以走人
了,我保证,我绝不会记仇,够宽厚了吧?”
直木哲也居然被常言笑这样一胡扯,就忘了到竹屋是所为何来,打算与手下们转身朝门外走。
龙之介抽出直木哲也腰间的配刀,往常言笑颈上一架,笑得很阴沉。
“常老,我敬你是老人家,所以不敢稍有冒犯,但我可也不是随便就能打发得走的。”
“原本我欣赏你五分,若你依言被哄出门外,我会同情的再欣赏你一分,如此一来,就过半数了。但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现在,你连我三分的欣赏也不值,没到还要倒贴我十分呢!”“如果你不为我所用,那么,很遗憾的,我们将天人永别。”龙之介道。
“我巴不得这辈子别再见你呢!”
龙之介的刀刃人肉三分,他脸上的杀机更为明显。
“我要知道“风尘少君”的底细,常言笑!”
听到“风尘少君”这四个字,常言笑微微一愣,半晌才道:“听都没听过!”常言笑皱眉。“您的演技太不具说服力了,常老。”
“我会拿我的老命开玩笑吗?”
龙之介的刀刃已将常言笑的脖子抹出一道血痕。
“中国人最忌讳死无全尸,你要尝尝那种滋味吗?”
常言笑冷笑:“你真是卑鄙!”
“你打算说了吗?”
常言笑思索片刻,才问:“你要知道什么?”
“有关于他们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常言笑道:“我说了实话,你未必会相信。若你不信,我也懒得辩解,你一刀杀了我到还省事些。做咱们这一行的,有这一行的规矩,知道几分事实,就说几分话。”顿了顿,又道:“风尘少君有五个人,江湖上的人以自然物各给他们一个代表称号。风——东方朔,林——楼适桓,山——莫仲擎,火——令狐轸,水——乔驭。这五个人之中,以令狐轸的武艺最为高强,他以柳叶、竹剑皆可伤人,是江湖上公认的武林盟主;而东方朔是号召者,家世显赫;楼适桓为建康第一首富之独子;莫仲擎为南方最知名的珠宝商;乔驭——他是这之中最平凡无奇的人物,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东方朔为什么要他加入。”
龙之介听到这里,再冷冷一笑:“为什么我听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我早就说过你未必会相信。如果不信,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我敢说,还没有人知道像我一样多。”常言笑说到这里,有些洋洋得意。
龙之介将刀刃移开,道:“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你不但会身首异处,还会被我鞭尸。”
常言笑昂首大笑:“尽管来吧!”
龙之介一领首,便率领手下离开竹屋。
常言笑对着龙之介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我欣赏你三分,所以,我只告诉你三分皮毛。虽说干这行的应该知无不言,但对你这种人不配用这个方法。”常言笑收拾包袱:“今晚我就搬家,难道我还要呆呆留在这边等你回来砍我脑袋吗?”
投靠谁去呢?
呵!持剑将军东方战,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第九章
用过晚饭,纱罗倚在窗边看星星。晚风徐徐吹来,纱罗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清凉感觉。
一件薄袍披上她的肩膀,莫仲擎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怎么不多加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莫大哥!”她微笑。
纱罗绝美的笑颜毫不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现,莫仲擎的眸光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来。他的双手反撑在窗棂边,陪她一同看星辰。
纱罗将背靠在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莫仲擎从背后环抱住她,低吟:“纱罗……”
她真的是日本公主吗?这样显赫的背景,是福还是祸呢?
“嗯?”
“晚羽隆夫与你是何关系?”
纱罗先是一愣,而后笑了。
“他是我的父亲。你知道了?”
“嗯。”
“怎么知道的?”
“他们告诉我,日本幕府将军与你同姓。”
“他们”自然是指他那些死党们啰!
“你不喜欢?”
“只是有些惊讶,因为你从未提过。”
纱罗搂着他的腰,娇笑:“我不希望让你另眼相待。如果让你知道我有这么个身分,你早就闪我闪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偏远地带了。”
莫仲擎没想到她会科准了他的反应,低笑道:“现在闪开也来得及。”
“不行!”纱罗像八瓜章鱼似的死命抱住他的腰,低叫:“不可以躲我!在日本,或许我高高在上;但在中国,我只是个平凡百姓;在你面前,我更只是个常出状况的小女人!大不了回日本后,我要求父亲大人把我降为庶民嘛!这样好不好?”
“纱罗!”
他真是啼笑皆非,他想隔开一点距离与她说话,但她却抱得更紧。
“不可以!不可以躲我!”她还在叫。
莫仲擎叹了一口气,干脆弯下腰来抱起她。
“我们曾约定过,你可以一直一直跟着我的;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藉故躲开你。”
“不可以骗我喔!”她无比认真的说。
“嗯。”俯下头,莫仲擎吻住她粉红色的唇瓣,温柔而不失霸道地攫取专属他一个人的甜蜜芳香。
晚风再度飘送而入,轻轻柔柔地将这对恋人紧紧包围。
不知道是谁放出风声的,总之,莫仲擎“缠绵悱恻”的恋曲已经传到莫琊那个小魔星的耳朵里去了,在莫仲擎来不及“畏罪潜逃”之时,莫琊已经拉着亲爱的夫君——东方戟前来“打探军情”。
对于莫琊这种专凑热闹的穷搅和妻子,东方戟已经非常习惯了。看到莫琊的来访,东方朔并不惊讶,还不怀好意捉狭道:“嫂子,你的轻功虽然没有进步,但是“天耳通”可真是进步神速,万夫莫敌呀!”
莫琊这时才没兴致陪东方朔那个九宫鸟斗嘴,她露出“不与你一般见识”的表情,跑到莫仲擎面前,高兴的问:“大哥,我未来的嫂子呢?”
早知道纸包不住火,但还是挣扎了一下,至少要知道是被哪个杀千刀的出卖了!
“是谁告诉你,你有嫂子的?”
这个诚实的莫琊伸手一指,便指向——楼适桓。
“楼大哥呀!”
“楼适桓!”莫仲擎咬牙低吼。
楼适桓非但没有一丝一毫惭愧的表情,还哈哈大笑:“被识破了!”
莫仲擎气得差点吐血!他一手搭着楼适桓的肩膀,冷静地说:“原谅我们失陪一下。”言下之意非常明显——莫仲擎打算替楼家清理门户,并且大开杀戒了。楼适桓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刻开口讨救兵。
“纱罗!纱罗!你快出来!否则,明天这世界上就少一个帅哥了!”
“闭嘴!”莫仲擎自制力已达极限,他非在他身上穿十八个窟窿不可!
“谁叫我?”纱罗探头进来。
“没有!”
“是我!”楼适桓的声音与莫仲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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