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算数?”
“当然!”
“玉蝴蝶”上前俯下身去,先起出嵌在肉内的“毒蚨”,然后把一粒药丸,塞入“野和尚”口中,立起身来,道:“成了,半个时辰可以复原!”
“玉蝴蝶,区区先警告你,别弄什么手脚,否则天下将没“不死书生,我一样说了算!”
“野和尚”平静了下来,面色渐趋正常。
“哇!哇!”惨号之声震耳而起。
吴维道大吃一惊,转目望去,不由为之头皮发炸,只见一个长发遮头盖脸的怪人,绕场飞驰,赶杀那批“金龙武士”,那些身手并不算弱的“金龙武士”,在怪人手下成了土鸡瓦狗,一个接一个地栽下去,仅只片刻工夫,近十名武士,悉被屠杀,的确可称得上心狠手辣。
眼一花,怪人迫近前来,快得令人无法转念。
吴维道审视这怪人,显然是故意以长发掩去本来面目,他忽地想起独臂老人尤允中,在听到他女儿小芬报告“野和尚”
与对方拼了命,可能不敌的时候,曾要他女儿去求她的师父,莫非这怪人便是小芬的师父?
心念未已,只见怪人寒森森地转向“玉蝴蝶”,道:“现在轮到你了!”
“玉蝴蝶”陡地后退数步,片言不发,脱手便发出四五只“毒蚨”。
吴维道尚未阻止……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只见怪人一抖手,发出一把极细的丝,那些“毒蚨”竞全数被扫落,“玉蝴蝶”粉腮惨变,栗声道,“你是‘神针射斗周础,?”
“不错,你自了吧!”
“你也为‘宏道会’卖命?”
“废话少说!”
“玉蝴蝶”转向吴维道,道:“不死书生,你答应救活‘野和尚’让我上路的?”
“野和尚”站起身来,道:“周兄,放过她这一遭,别使这位小友为难?”
“神针射斗周础”冷哼了一声,掉头疾掠而去!
吴维道暗自点头,这“神针射斗周础”的功力,比“野和尚”又高了一筹,但不知是什么来历,看起来“宏道会”的功力不可轻视。
他冷声向“玉蝴蝶”道:“你可以走了,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玉蝴蝶”片言不发,狼狈奔离。
“野和尚”合掌道:“贫僧又欠你一笔人情了。”
吴维道望着这父亲同门,心内激动万状,但表面上力持镇静,一笑道:“晚辈只是为所当为而已!”
“这该不是巧合?”
“也可以说是,晚辈为了偿尤老丈一饭之情,所以赶了来……”
“你认识尤允中?”
“晚辈是不速之客,一个时辰之前。”
“啊!”
“神针射斗是尤姑娘师父?”
“噫?你……知道得不少?”
“偶然得悉的。”
“现在你与‘金龙帮’已成生死对头!”
“这点晚辈倒不在乎,倒是前辈何以要与那女子拼命,这于大局无补…”
“野和尚”牙痒痒地道:“这贱女人当年参与血洗:宏道会’,是主凶之一,会主夫妇便是先伤在她的‘毒蚨’之下,而后被杀的……”
吴维道咬了咬牙道:“很好,她会付出她应付的代价,今天为了一句话,非放她走不可!”
“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
“前辈是‘流云双剑客’之一的……”
“野和尚”狂笑一声道:“流云双剑客现已不在人世了!”
言下,露出不胜痛苦之情。
吴维道强撩住激动的情绪,沉声道:“晚辈有句不当问的话……”
“请讲!”
吴维道勉力定了定心神,才凝重地道:“对于贵师弟吴方,前辈有何看法?”
“野和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目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道:
“如让我碰上,我会杀他!”
吴维道暗自打了一个冷颤,道:“他真是这样的人?”
“事实俱在!”
“以前辈与他同门那些日子的观察呢?”
“他不是这类人,但他却做出了这等遗臭万年的卑鄙事!”
吴维道心中一阵绞痛,紧迫不舍间:“其中会不会有隐情?”
“野和尚”双眸顿现泪光,激动地道:“贫僧也是这样想,希望真的如此,可是……铁证如山啊!”
“少主被献出之后,下落如何?”
“斩草除根,那还用说!”
“俞辈等有匡复‘宏道会’之志?”
“会主后继无人,谈不上匡复,目的是报仇!除害!”
“不知谁是主脑?”
“暂由贫僧主事!”
“哦!”
吴维道有些话想说,但又止住了。
七条人影,飞驰而至,为首的是独臂老人尤允中,二子一女也在其中。
尤允中对着吴维道深深一躬,道:“少侠,小老儿感激不尽。”
“好说!”
渔家女打扮的小芬,深深地望了吴维道几眼,粉腮微现红晕,不知这豆寇芳华的少女,在想些什么?
看见她,吴维道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周小玉,不由黯然伤神。说起来,周小玉也是苦命,从她母亲“金钗魔女”与她祖母“离恨夫人”之间的争执看来,她的出身,也是充满了离奇诡谲的色彩。
尤允中指挥两个儿子与手下,开始清理现场,每一具尸体,缚以石块,沉入河心,这倒是干净利落。
吴维道望了望天色,向“野和尚”道:“晚辈告辞了!”
“野和尚”深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道:“施主,我们能再见吗?”
吴维道语意深长地道:“我们目标一致,会随时碰头!”
小芬这时忍不住开了口:“小侠,我们什么目标一致?”
吴维道朗声一笑道:“我们共同的敌人,相似的目标!”
“野和尚”纵声大笑道,“实所愿也,不敢请耳,少侠、珍重了!”
吴维道双手一拱,作别而去。
“野和尚范文昭”所说的“铁证如山”四个字,使他失去了彻查旧案的勇气,也失去了为父亲辩护的信心,这痛苦蚕食着他的心,有父如此,的确是终生憾事,然而身为人子,夫复何言?
他想到了慈爱的母亲,意料中,她比自己更痛苦,因为她早知这件事。
黄昏时分,他又来到了坟场,他拣了一处距巨冢稍远的地方隐伏起来。
夜色由浅而深,掩没了整个大地。
磷火飘忽,时聚时散,忽东忽西,满眼尽是绿光,加上卿卿虫鸣,使这荒坟之夜,显得鬼气迫人。
约莫二更初起,数条人影,如鬼魅般蠕蠕而至。
不久,来到切近,吴维道凭着超常的视力,把来人看得一清二楚。
来的,一共四人,两名“双龙武士”,师爷“鬼手秀才申叔和”,与他并肩而行的一个黄衣老人,这黄衣老人不用说是请来破阵的了。
在距吴维道隐身处不及三丈的地方,“鬼手秀才”轻轻地喊了一声:“且慢!”
四人同时停下身来。
“鬼手秀才”目注黄衣老人道:“上梅兄,请在此稍候片刻,容小弟先与对方谈妥条件……”
黄衣老人激动地道:“老夫能否破得该阵,还大成问题!”
“鬼手秀才”皮笑肉不笑地道:“上梅兄,阵势非破不可!”
“这……岂能勉强?”
“别忘了你老伴在等待着共度余年。”
“申叔和,你们这种手段太卑鄙了,天理难容……”
“哈哈,古上梅,别转错念头,谁不知你是此中能手,如果此阵不破,阁下便休想与尊夫人见面……”
古上梅栗声道:“人非万能,学有专精,老夫怎能保证破得?”
“鬼手秀才”阴侧侧道:“今日破不了还有明日,你可以慢慢钻研,你有生之日,非办好这事不可!”
“否则呢?”
“说出来很不好听不说也罢!”
“大不了杀了我夫妻?”
“嗯,尊夫人可能先一步,至于阁下,仍须留着破阵……”
“士可杀,不可辱……”
“阁下,现在先不谈这些!”
说完,转身朝那禁制“白发红颜”的巨坟方向奔去……
两名黄衣“双龙武士”留在现场监守黄衣老人古上梅。
“唰!唰!”
两把黄土,从空洒落。
黄衣老人与两名武士,骇然大震,但两武士随即大喝出声:“什么人?”
“何人胆敢弄鬼?”
“嘿嘿……”一阵冷笑,传自不远的墓后,此情此景之下,的确令人胆寒。
两名武士互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记号,“唰”
地拔出长剑,一左一右,扑了过去,只听“嗯”“嗯”两声低沉的闷哼,没了下文。
黄衣老人古上梅栗声道:“哪位朋友?”
“区区在下!”
声音发自身后,黄衣老人为之毛发俱竖,陡地回|奇…_…书^_^网|身来,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书生。目如寒星,正的的对着自己。
“小友……是……”
“区区‘不死书生’!”
“啊!你……便是新近出道的无敌剑手‘不死书生’!”
“区区岂敢当无敌之誉,以讹传讹而已!”
“有何指教?”
“奉劝阁下不要助纣为虐!”
古上梅苦苦一笑,愤然道:“老夫是被胁迫的!”
吴维道望了望巨坟方向,不见有“鬼手秀才”的动静,道:“如何被迫法?”
“老夫山荆已落入对方手中!”
“现在何处?”
“大概还在江边船上!”
“好,阁下到旁边墓后歇着,区区为阁下解决这问题!”
“交贫僧去办如何?”
暗影中,出现了一个人,吴维道只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了,立即道:
“好极了,就烦前辈去处理吧!”
古上梅惊声道:“谁?”
吴维道一笑道:“一个慈悲为怀,侠人为胸的出家人,阁下随他去吧!”
黄衣老人古上梅迟疑地走了过去,随即被“野和尚’带走……。
吴维道心头一松,站在原地,等“鬼手秀才”回头,大约过了半刻光景,只见“鬼手秀才申叔和”匆匆奔来,在五丈之外,便大声发话道:“古兄,成了,来吧!”
吴维道缓缓举步走去……
快要接近之际,“鬼手秀才”突地惊呼一声:“你是谁?”
“不死书生!”
“呀!”
惊呼一声,吴维道已一闪跃到了他的面前,“申叔和,想不到吧?”
“鬼手秀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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