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此行可能不再复出!”
“孟老,我外头事了,会来看你……”
“少主,再见了!”
“盂老珍重!”
孟昌一弹身,电奔而去,南宫维道呆在当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天色黑了下来,野风凄凄,走磷飞萤,坟场又恢复了恐怖凄凉的景象。
南宫维道缓缓举步向坟场外走去,他想,此刻何去何从?当然,只有一条路,去追寻义母董淑筠她们,她们定会派人联络的。
正行之间,只见坟堆中黑影一晃。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但故作未觉,前行如故,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心中并无恐惧之感。
那黑影晃晃悠悠,直朝他身边飘来。
逐渐,他看出儒衫飘飘,是一个灰衣中年秀士。
再近,他辨出了对方的面目;不由欢叫一声:“徐兄!”
来时,赫然是新交的知友徐郁之。
“是南宫老弟吗?愚兄找得你好苦!”
徐郁之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大出南宫维道意料之外。
南宫维道迎了上前,道:“徐兄怎会找到这里?”
徐郁之显得有些急促地道:“嵩山脚下分手,我一路寻了来,始终碰不上头,今天下午在河边码头无意中听到‘金龙帮’的人谈到这边所发生的事,使胡乱赶了来,却不道真的碰上了。”
“哦!”
“老弟打算何往?”
“找自己人!”
“赤后宫高手尽出,誓要得你才甘心!”
“小弟不在乎!”
“对方已到附近……”
“别管它,我们办我们的事!”
“两天前,我途经郑州,碰上桩趣事!”
“什么趣事?”
“金龙帮与一批红衣女人,大打出手……”
“噢!是‘赤后宫’的人?”
“不错!为首的是一个红衣蒙面少女,功力高得惊人。”
南宫维道心头一震道:“那是少门主,想不到她也入了江湖……”
“是了,那些红衣女子,都称她小姐。”
“以后呢?”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谁?”
“金钗魔女!”
南宫维道全身一颤,栗声道:“金钗魔女?”
“不错,怎样?”
“徐兄怎知她是‘金钗魔女?”
她以金钗连杀了‘金龙帮’八名高手!”
“以后呢?”
“有趣的事便在此,‘金钗魔女’突指那红衣蒙面少女说是她女儿……”
南宫维道连退了三个大步,激动地叫着:“小玉!”
徐郁之吃惊地道:“喧!老弟怎么会知道她叫小玉?”
“小玉是她女儿。”
“老弟认识?”
“徐兄,说下去……”
“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样?”
“那少女说‘金钗魔女’是失心疯!”
南宫维道心头一暗,这的确有可能,记得‘金钗魔女’在婆婆向她要人的时候,曾说过她是为了女儿而活,极可能思女心切而发了疯。
“徐兄,此刻能过河吗?”
“过河?……可以!”
“我们走郑州!”
“为什么?”
“找‘金钗魔女’!”
“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弟与她有仇还是……”
“徐兄别问,我们如何渡河?”
“所有大小渡头,全部‘金龙帮’封锁,我们只好偷渡!”
“强渡亦未始不可!”
“不必,我在河边藏了一只小舟,可以利用!”
“好,我们马上行动,只是……劳烦徐兄,小弟深感不安。”
“老弟,这就见外了,老弟不是说过要愚兄共襄‘宏道会’义举吗?”
“小弟失言,就此谢过。”
“倒是这事发生在两日前,‘金钗魔女’仍会呆在郑州吗?”
南宫维道坚决地道:“即使她已离开,也必须要到郑州,才能查出线索!”
“好吧!”
“对了,方才徐兄似言有未尽?”
“就是那样而已!”
“没说‘金钗魔女’误指女儿以后的下文?”
“她见对方不承认,伤心地离开现场……”
南宫维道突然想到四年前在“金龙帮”总舵中,因金钗贾祸那件公案,不由脱口惊叫道:“不好,我们得赶快!”
徐郁之困惑地道:“老弟又想到了什么?”
“‘金龙帮’不会放过‘金钗魔女’,可能不择手段……”
“如此说来,老弟与她有某种渊源?”
“是的,以后再详告!”
“此去恐怕要发生的已发生了……”
“人事必须要尽!”
“走!”
第二天傍午时分,二人赶到了郑州城。
南宫维道急于要探听“金钗魔女”的下落。当然,这完全是为了小玉的缘故,但碍于与徐郁之同行,只好先忍着入店打尖。
郑州乃是“金龙帮”势力范围,两人这一公开露面,就被那些眼线盯上,两人也明知这点,但根本不把它当回事,摆脱这些二三流角色,在两人说来,是容易不过的事,该帮高手,堪与“不死书生”一搏的,还真找不出一二人。
两人在最大的酒楼“一乐也”打尖,拣了个靠角落的座头,这样,所有地方的情况,可以一目了角,而别人要想偷听他俩的谈话,可就困难了。
酒菜上桌,两人开始吃喝。
“徐兄,那事发生在何处?”
“城外武穆词,地点十分荒僻!”
“多远?”
“距城约五里!”
“我们吃完就走?”
“好,不过那些狗尾巴十分惹厌……”
“只要他们敢跟,一一打发!”
“打发他们不费事,但如闹得满城风雨,于事有害无益!”
“依徐兄之见呢?”
还未等徐郁之答话,邻桌一个刚进门的汉子高声道:“区区先谢了!”了字出口,人已坐了下去。
小二扮了个鬼脸,添上杯筷,替他筛了满杯。
这汉子似多年不曾沾过酒,贪馋地仰颈一饮而尽,用衣袖抹抹口边余沥,然后又自己斟了一杯。
一粗豪汉子宏声道:“邢二爷,别卖关子了,您看,满座朋友都在候着呢?”
南宫维道低声问徐郁之道:“徐兄,这姓邢的何许人?”
徐郁之轻蔑地一撇嘴,道:“一个江湖无赖,在镖行混混,专司打探的包打听!”
只见“顺风耳邢二”竖起两个手指,有板有眼地徐徐开口道:“不是我卖关子,说出来令人胆寒……”
粗豪汉子举杯道:“来,且尽三杯,润润喉,别虎头蛇尾!”
“是!是!”
“顺风耳邢二”老实不客气地又连干两杯,啧啧有声,慢条斯理地用了两筷子莱,再干咳两声,才沉起面孔道:“咱们郑州城出了妖怪……”只说了一句,又顿住了。
粗豪汉子不耐烦地道:“痛快地说出来吧!什么妖怪?”
“顺风耳邢二”目光一溜四座,怯怯地道:“各位可能已有耳闻,城外武穆祠前的石拱桥下,连日发现来历不明的尸体,死者全被剥着精赤条条,周身无伤痕,还面带笑容……”
酒座中,立时起了哄,有的惊异,有的则嚷着“原来是那档子事!”
“顺风耳邢二”连连摇手道:“诸位静静,还有下文……”
“说呀!”
“各位都知道萧太本是城中侠士,义名卓著,那一身功力不用说各位是耳熟能详的,他为了一时好奇,独探武穆……”
“啊!怎样?”
所有酒客停杯不饮,齐把脸转向这边。
“顺风耳刑二”吞了一口唾沫,道:“他发现武穆祠有一群女妖精……”
“女妖精?”
所有在坐的相顾愕然,似信不信。
“以后呢?”
“他被女妖精突击,但凭一身功力,逃了出来……”
“哦!”
“但,大侠仍未逃过毒手,他昨晚遇害,死在自家床上,死状与桥下陈尸一样,周身不见任何伤痕,精光赤条,而且……而且……”
“而且怎样?”
“下身遗有男女交合的秽物!”
“呀!”
“呀!”
座中立时哄哄成了一片,七嘴八舌,喧嚷无休。
南宫维道咬牙切齿地道:“徐兄,这是‘赤后门’的杰作。”
徐郁之沉重地一点头,道:“不错!”
就在此刻,蓦地一声震耳惊呼,平息了所有的声音。
只见那姓熊的粗豪汉子,离座而起,口里哇哇不知说些什么事。
一个酒客大声道:“熊当家的,怎么回事?”
粗豪汉子用手指了指同桌的“顺风耳邢二”,转身夺路而走。
只见“顺风耳邢二”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有几个胆大好事的酒客,冲了过去。
“莫非是喝醉了?”
“不会,邢二爷有名的酒虫,千杯不醉!”
“那他……”
“呀!死了!”
这一声“死了”震得人灵魂出窍,众酒客纷纷夺路而走,作鸟兽散。只刹那工夫,走个干干净净,剩下三名跑堂的傻在楼梯口。‘南宫维道剑眉一紧,道:“是‘赤后门’人下的手?”
“大概是,这叫祸从口出,引火焚身……”
“可是座中不见女人?”
“乔装男人,容易极了!”
“我们该走了!”
“要不要看看死因?”
南宫维道点了点头,摸出块碎银放在桌上,然后与徐郁之双双|奇…_…书^_^网|走了过去,南宫维道细一审视死者,目光停在邢二的“脑户穴”上,他伸手用掌心一吸,一样东西,吸到掌心之中,不由粟呼道:“这怎么可能?”
第十一章独闯妖窟
徐郁之目光一扫南宫维道的掌心,也不由骇呼道:“金钗?”
南宫维道从死者“顺风耳”的后脑起出的,是一枚小小金钗.那形式与周小玉送他做纪念的那枚,一般无二。
徐郁之接着又道:“难道是‘金钗魔女’的杰作?”
南宫维道喃喃地道:“不可能,怎么会呢?”
“但这枚金钮……?”
“金钗魔女凭什么要杀‘顺风耳邢二’呢?”
“—切只是臆测,也许武穆伺的妖精,根本不是‘赤后门’的人。”
“此时言之过早!”
“我们走!”
“好.照原计划,那批狗爪子必定在附近守候!”
此时,店内已乱成一片,店家与一些闲人已奔上楼来。
南宫维道与徐郁之举步下楼,所有的目光都惊疑地瞪着他俩,但没有人敢出言查问,只是表情上已充分显露怀疑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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