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把这里事略作会商之后,立即动身!”
“好,愿你成功,为武林史册添光辉!”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祈前辈俯允!”
“什么事?”
“在晚辈离此之后,望前辈能暗中维护此庄安全!”
“可以,老夫不离开就是!”
“还有,晚辈与‘百花婆’前辈约定三月为期,在此晤面,为了桐柏山之行,展约二月,请前辈能予转告………
“那就是改为四个月了?”
“是的,万一……”
“万一怎样?”
“晚辈如四个月之内不返,那可能发生了意外,望前辈仍能大力协助敝会遗者们完成复仇大举……”
“要老夫鞠躬尽瘁?”
“不敢,谨竭诚以求,前辈可为则为!”
“这不须你说的,老夫岂是虎头蛇尾,为德不卒之辈,不过穷通寿夭,虽不谙风鉴,观其人亦可略知,小子,老夫等你回来!”
南宫维道激动地道:“谢谢前辈金口……”
“嘘!有人来了!”
“噢!”
“小子,你赶快入庄,最好别使对方知道你的行踪!”
“来的何等样人?”
“例行巡逻,依老夫的话,快进去,杀几个小卒子于事无补!”
“前辈,后会有期了!”
“去吧!”
南宫维道弹起身形,如魅形般投入护庄奇阵之中,然后,站在阵缘,举目察看,只见数条人影.分散开缓缓掠过,看身法是“双龙武士”之流的身手。他也觉得出手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返身朝庄宅奔去。
方出阵外,立即有人喝问:“什么人?止步!”
他应了声:“是我!”随即站定身形。
四条人影,闪现身形,虽在暗夜,但他的视力不殊白昼,只见为首的手执虎尾鞭,双目精光的的,赫然是新加盟入会的曹氏昆仲老二“单鞭将曹真”,不待对方开口,先发话招呼道:“是曹老哥吗,小弟南宫……”
“单鞭将曹真”抢前两步,朗朗一笑,躬身道:“原来是少主,失迎!”
“不敢,此地大家都好?”
“平安!”
曹真身后三名弟子,也恭谨地行礼口称:
“参见少主!”
南宫维道一招手,道:“少礼,众位弟兄辛苦了!”
“单鞭将曹真”对身边一名弟子道:“急速传报范主事!”然后侧身向南宫维道道:“少主请!”
“请!”
两人相差一肩而行,那名弟子早没了影儿。
将及庄门,一行人迎了出来,当先的是“野和尚范文昭”,怪样如昔,分毫不改,南宫维道疾步趋前,躬身道:“不敢当师伯屈驾!”然后又向其余的作了一个罗圈揖,道:“劳动各位大驾,愧不敢当。”
“哪里!哪里!”
范文昭哈哈一笑道:“来啊!维道!”
“师伯与各位先请!”
“来,我们携手而行!”
南宫维道有一种倦鸟归巢的感觉。
“师伯,我娘……”
“那不来了!”
董淑筠业已来到中门前边的院地。
南宫维道脱开被范文昭握住的手,奔上前去,双膝一曲,唤了声:“娘,您好!”
董淑筠双眼一红,扶起南宫维道,叫道:“孩子!”
虽非亲生,但那有逾骨肉的情份,使所有的人,全受感动。
紧接着,义姐南宫倩与韩小虎两夫妇迎了出来,互相寒喧。
一行人直入大厅落座。
南宫维道目光扫视厅内一周,低声向旁边的董淑筠道:“娘,小芬呢!”
董淑窍黯然道:“她不愿见人”
南宫维道剑眉一蹙,说:“孩儿又放过了朱文华一次!”
董淑筠粉腮一惨,苦苦一笑道:“孩子,难为你了!”
范文昭开了口:“少主此行如何?”
“挑了‘金龙帮’所属‘沁阳分舵’,毁了‘赤后宫’设在孟津城的‘怡红馆’,不过,暗中全有‘一枝梅’前辈相助,来此途中,剑劈‘金龙帮’太上护法‘毒瘤子杜十全’……”
“啊”
的确是语惊四座,满厅俱是赞叹之声。
范文昭眉毛一扬,道:“算是去了一个头号劲敌,可喜,可贺!”
“庄中没有困难?”
“没有,备粮丰富,不虞匮乏,外间监视并不严密,偶尔采办什物,也没发生过意外,只是大家伙闷的慌。”
“目前可虑的是‘行尸武士’,怪物不除,无法行动。”
“大家均为此忧虑,苦无对策!”
“小侄已经有了路数!”
此言一出,满座动容。
范文昭激情地道:“什么路数?”
甫宫维道把“一枝梅”的话,扼要地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请托“一枝梅”尽力协助的话说了出来。
董淑筠关切地道:“孩子,这是刻不容缓的事!”
“你一切要小心……”
“是的!”
他本待说出赴“西归谷”寻“五色兰实”的事,但想了想,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如果说了出来,义母与师伯等会力阻,即使勉强成行,也会令大家不安,同时,对会中人也是一种心理的负担,对情绪影响极大。
一直不曾开口的独臂老者尤允中开了口:
“我等静候少主佳音!”
南宫维道起立欠身道:“多谢,尤前辈两位令郎前此为会捐躯……”
尤允中怆然一笑,打断了南宫维道的话:“少主。他们死得光荣!”南宫维道眼圈一红,坐了回去。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启齿。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因为死者是为“宏道会”而捐躯,而自己是少主。
黄衣老人古上梅沉重地道:“争战杀伐,死伤难免,今晚在座的,谁又料到是何终场,身为武士,只要死得其所,死得其时,亦可瞑目于九泉。”
尤允中点了点头,道:“古老哥说的是!”
范文昭起立道:“少主路途辛苦,也该歇歇,聚会到此中止,厨下已整备酒莱,稍停再请各位与少主一洗征尘!”
南宫维道起立道;“不敢当!”
众人纷纷施礼告退。
南宫维道向董淑筠道:“娘,孩儿想看看小芬?”
董淑筠点头道:“跟我来!”母子俩出厅转入后院,来至靠偏院的一间小阁前,只见烛影摇红,一个纤巧的半身人影映在碧纱之上。
董淑筠向南宫维道点头示意,然后退了出去。
南宫维道心头先一阵黯然,徐步上前,轻轻扣了扣门。
房里传出小芬低沉无力的声音:“哪位?”
“是我,小芬!”
“你……是……”
“南宫维道!”
“哦,是少主,您回来了?”
“小芬,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门没有上栓!”
南宫维道推门而入,小芬起立相迎,面上带着一丝怆然的笑容,这笑容并不能掩饰她内心的悲戚,只见她憔悴容颜淡淡妆,消瘦花枝深深愁。
“少主请坐!”
“小芬,你瘦了?”说着,在她对面椅上坐下。
小芬幽凄地一笑道:“少主你定奇怪我依然活着?”
南宫维道心头一惨,强装出一个笑容,道:“小芬,别那么说,身为武林儿女,有些遭遇必须逆来顺受。”
小芬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答非所问地道:“难得少主来看我。”
南宫维道尽量保持平静地道:”小芬,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要自苦!”
泪水,终于滚落粉腮,面上再现令人心颤的笑容。
“少主,这并非自苦二字所能解释的,一个女人,失去了珍逾生命的东西,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小芬,唉!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我是为吴伯母一句话而忍辱偷生!”
“为我娘的一句话?”
“不错!”
南宫维道心头一动,义母董淑筠为什么如此讳莫如深,行事如此诡秘,她要自己不杀朱文华,又用一句话稳住了遭朱文华强暴的尤小芬,的确令人难解。
“小芬,我娘说了句什么话?”
尤小芬摇了摇头,道:“不能告诉你!”
南宫维道明知得到的答复必是这一句,但仍追问道:“为什么?”
“是吴伯母交待的!”
“连我也不告诉?”
“我爹也不例外!”
说完,觉得这句话不妥,但也无法收回,只好笑了笑。
南宫维道怀着满腹狐疑,转了话题道:“小芬,我明天要走了!”
“什么,少主明天又要离开?”
“是的,不得不走!”
“什么要紧事?”
“到桐柏山中寻访一位前辈异人,解决‘行尸武士’的难题!”
“哦!这是件大事,何时回庄?”
“四个月之内!”
“不知还能否再见少主?”
南宫维道鼻头一酸,苦笑着道:“小芬,别说丧气话,这不像你平时的为人。”
“我……本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试想,尤老伯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女儿,能使他老人家晚景无依吗?”
“少主,我的心已死了啊!命运……谁能违抗呢?”
“命运由自己主宰!”
“也许对,但对我已失去了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南宫维道不愿继续谈这些伤心话,起身道:“小芬,今夜庄中有个小宴,希望你能参加!”
尤小芬毫不考虑地道:“不!谢谢少主美意!”
“散散心也好?”
“我不想见任何人!”
“你能看开些,即使是勉强,尤老伯心里也会高兴!”
“不!”
“那……我走了!”
尤小芬木然点了点头,道:“少主请便!”
出了小阁,南宫维道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暗叹一声:“可怜的女子,这种奇惨遭遇的确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所能承当的!”
厅内,摆上了十桌酒席,头目以上的都参加。
这一餐,南宫维道因心中横梗着尤小芬的事,吃的食不甘味。
第二天一早,他辞别了义母师伯,离庄上路。
真可说得上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
这一天,来到了大别山,他已置备了丰富的干粮准备在山中食用。
大别山广袤千里,“西归谷”在何处呢?
他不由跌脚失悔,在五女店时,竟不曾向“一枝梅”问清楚“西归谷”的坐落,但,现在已来不及了,他不能再回头去问,好歹只有自己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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