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都能答应你,是不是要我老姑传你一门武技?”
施鸣峰别扭似地楞了半晌,红了脸道:“如蒙您老人家关注,希望以‘银鼎
香果’相赠?!”
疯尼妙乙师太听得大出意料之外,指了李映红大声道:“花婆子、贼婆娘,
给你‘干孙儿’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道:“臭尼姑,大
话在前,龟缩在后,舍不得就算啦,孩子,咱们走!”
“慢着!”大声唤住施鸣峰,却是一脸懊丧之色的说:”银鼎香果’乃是我
老尼姑耗尽三十年心血,所配装成的珍果,既然我有话在前,只有送给你啦!”
花婆李映红脸上掠过一瞥喜色,倏即绷起脸冷冷地对施鸣峰道:“孩子,还
不快上前谢过臭尼姑了?!”
她言下之意,叫施鸣峰上前道谢后,再不怕疯尼妙乙师太赖了不认帐!
施鸣峰红了俊脸,嚅嚅道:“晚辈施鸣峰,多谢你老人家栽培!”
疯尼妙乙师太抓了抓濯濯的秃顶,大声道:“说给你就是给你,别谢啦!”
花婆李映红插嘴道:“臭尼姑,话说了,东西呢?”
疯尼气得眼皮连翻,狠狠地道:“贼婆娘,我老尼姑出门往‘南天堡’,难
道还把‘迦南庵’禅房里的炉鼎随身带了走?”
施鸣峰听她说这话,才知这位老人家行止亦是往九嶷山“南天堡”的!
花婆李映红见施鸣峰无意中获得武林中人梦寐所求的珍果,暗暗心里替他高
兴,却冷了脸向妙乙师太道:“臭尼姑,老娘不怕你不认帐!”
疯尼妙乙师太针锋相对的说:“臭婆娘,我老尼姑可不会像你!”
仍转向施鸣峰又道:“小伙子,‘南天堡’之宴后,你来白马山‘迦南庵’
就是啦!”
施鸣峰恭顺的应道:“晚辈会来‘迦南庵’拜访你老人家!”
莹儿知道她师父性格,所以还是向花婆李映红裣衽道别,当她两眼落在施鸣
峰脸上时,展靥轻盈的一笑,扭身转去,跟她师父走出树林!
花婆李映红看了她们师徒俩消失中的后影,咬牙恨恨道:“这贼秃、臭尼姑
真难缠,碰到她该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向施鸣峰笑了笑,接着道:“孩子,这次可真亏得你了,不然你婆婆内家
真力耗损,死在臭尼姑掌下,江湖上还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施鸣峰惶恐、狐疑地喃喃道:“婆婆,我自己感到奇怪,凭我肤浅的能耐,
竟能化解你们两位老人家的功力。这事真叫人想不通了!”
花婆李映红道:“这事说来并不意外,不过你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而已,你巧
服‘脊椎骨’后,剔骨易髓,一身劣质已换。”
她提到‘脊椎骨’,施鸣峰倏然想起在祥山镇庙会戏台前分散的“瑶池玉女”
吕宗凤,一股莫名的惆怅袭起心头!
李映红含笑地接着说:“臭尼姑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像挖掉她心头一块
肉。”
施鸣峰诧异问道:“婆婆,此话怎讲?”
花婆李映红“咭咭咭”笑了说:“孩子,这是给你捡来的天大便宜啦!正若
疯尼妙乙师太她自己所说,她为了熬炼‘银鼎香果’,整整耗掉三十年心血,连
自己心爱的女弟子莹儿,也不愿意分给她一点,偏偏误打误撞,给你碰到这个好
机会!”
施鸣峰过去曾听幻变千相路文有说过,这位疯尼妙乙师太,藏有这味稀世珍
药,要自己暗中前去盗取,想不到自然的演变下,这味“银鼎香果”稀世珍物,
还是会到自己手里!
李映红接着再道:“今日武林中,有不少人知道臭尼姑已熬炼成‘银鼎香果’
的这味珍药,可是她是江湖上出名的难缠人物,谁也不敢去碰她一下,嘻嘻嘻,
孩子,老尼姑三十年的牛马,原来还是造化了你!”
施鸣峰听得赧然低头下来。
“哦!”李映红狐疑地向施鸣峰望了望:“孩子,怎会给你碰到疯尼姑的徒
儿莹儿姑娘的?”
施鸣峰玉脸一红,生恐她怀疑到其他地方去,就把自驿道岔路别后的经过情
形,简要的说了遍,始接道:“我在路上碰到她的!”
李映红不胜感激地说:“天下事情的演变,真是不可思议,阴错阳差之下,
竟是你这孩子来救老身一条性命!”
她想了想,接道:“你那位义弟叫你出来‘逍遥楼’跟他会面,可能小偷儿
跟那位‘羽虹寨’的‘剑山游龙’盂寨主,还在那里等着,咱们这就去吧!”
两人来到镇上那家“逍遥楼”酒店里,这时离施鸣峰走出酒店算来,已隔几
个时辰了,店伙见施鸣峰来店,前倨后恭地道:“客官爷您来啦,胖爷等几位已
经离这儿啦,说是您要找他们,上什么山去就行了!”
施鸣峰听这名店伙说后,已料定梁上伸手莫八,和剑山游龙孟鸿元等不耐久
等,往九嶷山“南天堡”了!
花婆李映红不耐烦地道:“孩子,他们走了就算啦,反正咱们到了‘南天堡’
还会碰到的!”
九嶷山麓“步城坪”,本来人迹稀少,一处荒僻的镇甸,这些时候来,突然
人众熙攘,热闹起来,所有饭店酒肆,客栈宿店,都挤满了客人,而这些不速之
客,几乎俱是异装怪饰,或是疾服劲装的江湖中人。
施鸣峰、花婆李映红两人走在街上!
施鸣峰东盼西顾的望了望,稚然一笑,说:“婆婆,这里好热闹!”
“嗯!”李映红温声应了下,一对锐厉的眼睛,不住地四下流转,嘴里自语
似地说:“吕老头儿平素缺德,害人不浅,此番他六十寿宴,倒是照顾了九嶷山
麓几处小镇上的乡民了!”
“哦!”施鸣峰这才想起,镇甸大街小巷所看到的这些江湖人物,都是往
“南天堡”祝寿赴宴去的。
“咦!”李映红一声轻呼:“范忠,你也在这里!”
一手鹰爪攫鸡似地,把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汉子衣领高高提了起来!
这名范忠汉子,匆匆忙忙走在大街上,冷不防身后给人一把提起来,吓得大
声呼叫道:“嗳嗳!怎么回事?是谁?”
花婆李映红“咭咭咭”一阵怪笑,掌指一松,范忠仰天翻了个大元宝,结结
实实掉在地上!
原来这名范忠汉子,长得又肥又矮,才给她捉弄了下!
李映红“咭咭”笑了说:“范忠,你连老身都不认识啦!”
范忠跌得晕头转向,拭了拭眼从地上爬起,一眼发现是李映红时,连连施礼
地道:“李……李老前辈,原……原来是你老人家,寨主爷正惦记你老人家呢!”
旁边施鸣峰听得一怔:“怎么又来一个‘寨主爷’?”
花婆李映红道:“范忠,你家寨主爷现在何处?”
范忠指了大街一边,结口呐呐道:“李……李老前辈……寨主爷就在前面
‘长安客店’里,让小的伴同你老人家去。”
说到这里,微感诧异地向施鸣峰望了望!
李映红含笑道:“范忠,要你多费神了!”
范忠走在前面,摇头不迭道:“李老前辈,你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小的数
人奉寨主爷吩咐,正在探访你老人家行踪呢!寨主爷说李老前辈一定会赴宴‘南
天堡’,就不知道你老人家耽留在九嶷山麓哪一处镇上,真巧,这儿碰到你老人
家。”
范忠边说边走时,已到大街尾端,“长安客店”门前!
他旋首恭顺地道:“请您两位稍等片刻,让小的先去告诉寨主爷一声。”
说着,匆匆忙忙奔进客店里面。
不多时,范忠和几名管家打扮的汉子,簇拥一位削瘦颀长,衣着长衫年有六
十开外的老者出来。
老者一眼看到李映红,扪须含笑道:“李道友,果然如期来临,倒使‘雷火
金轮’吕堡主的‘南天堡’,添了不少声色呢!”
“老头儿,少给人捧场!”李映红怪眼一瞪,毫不领情,却是转身向施鸣峰
道:“孩子,咱们进里去!”
老者扪须“哈哈”大笑,随同数名管家衔尾跟来!
这家“长安客店”进里数间上房,已都给老者包了下来,两人进到外厢一间
上房,后面老者含笑道:“李道友,这间房权充客厅,咱们坐下谈谈!”
宾主落坐,老者指了施鸣峰,含笑道:“李道友,这位小兄弟是谁?”
花婆李映红见老者指称施鸣峰“小兄弟”,咧嘴“咭咭”笑了说:“老头儿,
你叫我‘干孙儿’小兄弟,那你该叫老身一声‘婆婆’才对啦!”
老者听得脸色一红,啼笑皆非!
李映红又正色地道:“老头儿,他叫‘施鸣峰’,这孩子的身世来历,慢慢
再告诉你的,老身把他带来此地,你老头儿该向他抱拳道谢,摆上一桌丰盛的酒
筵请了他才是!”
老者一脸困惑之色,道:“李道友,此话怎讲?”
“‘怎讲’?”花婆李映红绷了脸冷然道:“老头儿,你那宝贝儿子的尸骨,
就是这孩子替你找到的,难道不谢他?”
施鸣峰听到这里,才始理会过来,暗道:“原来这位老人家就是‘东寨,铁
瓦寨’寨主‘摘星移月’范平!”
他意念流转之际,想起过去在“松沟岭”,窃取他儿子尸骨中一根“脊椎骨”
之事,顿时玉脸通红,有若芒刺,坐立不安起来!
摘星移月范平听得殊感意外,点头道:“李道友说的很对,老夫应该向这位
施少侠道谢才是!”
“慢着!”李映红不慌不忙的接着说:“老身这个‘干孙子’,费煞苦心找
到你宝贝儿子的尸骨,皇帝不差饿兵,你那魂归地府的儿子,已经有谢了他啦,
所以老身说是这么说,你老头儿可不必再向这孩子道谢!”
摘星移月范平听得满腹狐疑,百思莫解,一脸诧异之色地道:“李道友,小
儿范良误服‘玉露子’身死,死后尸骨失踪,这位施少侠找得小儿尸骨,幽明异
途,小儿如何能向他道谢呢?”
花婆李映红咧嘴笑了笑,道:“老头儿,你年纪还差了老身半截,就这么糊
涂啦?!你儿子吃了‘玉露子’死掉,他的这付骨头可死不掉!习武之流,如饮
服这根‘玉露子’后死掉的尸骨中‘脊椎骨’后,能添增内家的武学修为。咱
‘干孙子’虽然跟你宝贝儿子幽明异途,他替你儿子找到尸骨,你儿子又送他一
根‘脊椎骨’吃,这不是成了银货两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