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猛,施呜峰在眼前逼不得已的形势之下,只有出手学自“月华玄镜”,“摹风
八绝”中,“朝阳风舞”一绝只见他左手若切,若点犹落林翠翠中盘要穴,同一
刹那间,右掌急吐,反手朝她的“脉腕”穴扣来!
“噫——。”林翠翠一声惊呼,急忙收招舍下莫八,身形退落三步,一对晶
莹清澈的美目,朝施鸣峰上下滴溜一转:“唷!瞧不出方巾长衫的书呆子,原来
还是一位不露真相的绝世高手,今儿我翠翠可开眼了!”
施鸣峰俊脸一红,苦笑的道:“哪里——哪里——翠翠姑娘,这是你夸奖
了!”
他身后的梁上伸手莫八,助威似地大声道:“兄弟,打铁趁热,再展出几招,
把这‘臭丫头’扔进粪坑里去!”
施鸣峰转脸,以劝阻之色朝他瞪了眼,言下之意似乎在说:“莫大哥,你枉
为浪迹江湖数十年,连眼前是个身怀绝技的少女亦看不出来,若不是我及时拦住,
你莫大哥不死亦落个重伤残废!”
他这一瞪眼,莫八几分会意,冷冷“哼!”了声不再吭气了!
施鸣峰歉然含笑地向林翠翠道:“翠翠姑娘,方才我施鸣峰孟浪之处,千祈
勿怪!”
“是我先动手,谁会怪你!”林翠翠朝他轻盈一笑,殊感诧异地接问道:
“喂!你是谁呀?”
施鸣峰给她问得瞠目一怔,想了想就在地上写了“施鸣峰”三字,含笑说:
“我的名字就是这个!”
林翠翠小嘴一嘟,娇声道:“谁问你这些!”
施鸣峰给她说得一片迷惑,惘然不知所答!
后面梁上伸手莫八不住大声道:“傻小子!聪明脸孔笨肚肠,送上门来的桃
花运,还拚命往外推,翠翠姑娘问你的是家住哪里?有没有娶媳妇。”
连连催促的接着道:“快说!快说!说得愈详细愈妙!”
施鸣峰朱颜酡红,楞楞地朝林翠翠看去。田舍村姑林翠翠一张粉脸,陡然间
涨得像只熟透了的苹果,跺足娇声道:“你这偷鸡贼,乱嚼舌根,我翠翠问的是
他的师承来历——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你……你扯到什么地方去啦!”
施鸣峰腼腆一笑,接上说:“翠姑娘我莫大哥就是这个德行,你别见怪才
是……我施鸣峰一身武技并五师门相传,只是自经中得来——”林翠翠朝他狐疑
地盯看了眼!
施鸣峰含笑接着道:“我来自鲁东胶州湾,游侠江湖,此来湘、鄂一带顺便
探访一位朋友!”
林翠翠美眸滴溜一转:“你找谁呀?是不是亦是武林中人物?”
施鸣峰心道:“你问得好,我正要你说这句话!”
他笑了笑道:“我找的乃是扬名目下江湖,‘神州五女’之一的‘瑶池玉女’
吕宗凤!”
“啊!”林翠翠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儿,睁得又圆又大,感到意外至极:
“你——你认识吕姊姊——?”
施鸣峰心里思忖:“吕宗凤说得不错,原来她们还是姊妹相称的!”
他一念落,故作惊疑道:“原来吕姑娘还是你姊姊?”
田舍村姑林翠翠没有回答,一对眼珠在他脸上滚转了半晌,突然摇头道:
“屁!你骗人,‘神州五女’中吕姊姊名气最响,差不多江湖上都知道,你故意
在我跟前乱扯的!”
施鸣峰见她天真娇憨,微微一笑道:“翠翠姑娘,你和吕姑娘是姊妹相称,
我给你看样东西,不知你晓不晓得它的来历?”
他从腰袋里取出一口寸长的“子剑,青虹剑”,含笑的又道:“翠翠姑娘,
你可知道此剑本来主人是谁?”
林翠翠看琶他手上:这口短剑,脸色瞬息千变,抬头朝他盯看了眼,狐疑地
道:“这月‘子剑,青虹剑’,是不是吕姊姊给你的?”
施鸣峰收起短剑,点头含笑道:“正是!”
田舍村姑林翠翠听他回答这话,突然毫不顾忌的舒伸玉臂,搭在他肩上,高
兴的大笑道:“啊!你……你是我翠翠的姊夫啦!”
“姊夫?”施鸣峰听得莫名其妙,一张俊脸却是一阵火辣辣发烧起来,呐呐
分辩地道:“翠翠姑娘,我施鸣峰怎……会……是你姊夫?”
林翠翠“格格格”娇笑地道:“姊夫,你别装糊涂啦,过去吕姊姊曾向我吐
她心里的秘密,她身怀‘子、母青虹剑’一对,永远不能分开,直到她有知心的
人儿时,才把这口‘子剑,青虹剑’作为定情之物。”
施鸣峰听得心头暗暗震荡不已:“难道翠翠姑娘说的真有此事?最难消受美
人恩,吕姑娘如果真有这份心意,这倒是意想不到的!”
他还是涨红了脸分辩道:“当初与吕姑娘分手时,我身穿方巾长衫,没有携
带防身兵刃,是以吕姑娘才将此口‘子剑,青虹剑’相赠!”
他拉长了脸,朝林翠翠苦笑了下:“翠翠姑娘,你吕姊姊一番好意以宝剑相
赠,作我防身之用,如果错会她这份好意,我施鸣峰不但日后羞见吕姑娘,更在
江湖抬不起头来啦!”
田舍村姑林翠翠听他说出这几句含意深刻的话,犹未释然,狐疑地道:“姊
夫,真有此事?”
施鸣峰连连点头,却是涨红了脸嚅嚅地道:“翠翠姑娘,千万别用‘姊夫’
相称——。”
“嘻嘻!”翠翠刁黠地笑了问道:“那该如何称呼你呢?”
旁边冷落了半天的粱上伸手莫八,突然大声插嘴道:“这简单的事情,你们
还想不出来?”
林翠翠笑笑问道:“偷鸡贼,你倒说出来听听看?”
莫八一摸颔下几根短须,煞有其事地道:“只要换一个字行啦——‘姊’字
换个‘丈’字,把‘姊夫’变作‘丈夫’,这不是就可以啦!”
梁上伸手莫八摇头晃脑说出这话,羞得林翠翠嫩白的粉脸,一层通红,突然
一缕意识流转刹那,侧目朝施鸣峰一瞥,却是含怒地向莫八道:“你这偷鸡贼,
敢找我翠翠开心!”
莫八耸耸肩,向施鸣峰道:“出了主意反而挨骂,兄弟,可真划不来!”
施鸣峰给他逗得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梁上伸手莫八一手摸了自己肚子,又道:“‘姊夫’亦好,‘丈夫’亦好,
我莫八给你‘臭丫头’在大粪坑挂了一个晚上,没有一点东西填下肚子里,咱们
去找一点吃喝才是——。”
林翠翠柳眉一剔,大声道:“偷鸡贼,你再叫我‘臭丫头’,我对你不客气
了!”
莫八喟然摇头道:“只许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这年头做人可不容易
啦。”
他朝林翠翠咧嘴笑了笑:“‘偷鸡贼’和‘臭丫头’,听来都不好受,翠翠
姑娘,咱莫八出个主意,不知你听了如何?咱们三人间,我莫八年最长,其次是
这位施兄弟,再轮下来才是你翠翠姑娘了,咱们走动江湖上,一拘小节,咬定一
个酸溜溜的称呼,说话就不顺口了。”
两人愣楞地看了他,暗暗感到纳闷!
莫八接着在道:“我莫八叨长几岁,作个大哥,施兄弟夹在中间,轮到第二,
再下来你翠翠姑娘委屈一点,暂时作个三妹!”
两人听得殊感意外!
莫八朝两人“嘻嘻”一笑,含蓄地又道:“别慌!这不过暂时顺口称呼而已
——到时吕姑娘也好,你翠翠姑娘也好,跟我这位施兄弟名份定了,这就不能乱
叫啦!”
施鸣峰摇头苦笑道:“大哥!你满肚子藏的都是刁钻古怪的主意!”
田舍村姑林翠翠若有所思的垂首不语,突然抬头“吃吃”笑了道:“偷鸡贼
做了咱们大哥,平步青云,太便宜你啦!”
莫八笑了笑道:“我莫八对占小便宜的事倒是很内行!”
说到这里,俨然大哥身份的对林翠翠道:“三妹!施兄弟的行止刚才说了,
你呢——”林翠翠粉脸一红,朝施鸣峰妙目一瞥,含笑道:“他找我吕姊姊,我
也是在找我吕姊姊!”
莫八点头道:“咱们三人倒是同道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场合中,把他们拉在一起,田舍村姑林翠翠虽然目前还不清
楚施鸣峰和梁上伸手莫八的行踪之谜,在她任性,和一种微妙的意识下,乐意地
跟他们在一起了!
小镇饭店里,梁上伸手莫八大口吃喝时,才始想起,含笑向施鸣峰道:“兄
弟!怎会给你想出用画来找你大哥的?”
施鸣峰笑了道:“这是学你的嘛!”
田舍村姑林翠翠,似乎要在他们对话中,慢慢地去了解他们!”
梁上伸手莫八搔了搔后颈,诧异地道:“兄弟,‘南天堡’寿宴上,你们这
些人上哪儿去啦?”
施鸣峰脸色凝重,轻轻地叹了口气,突然转脸欲语还止的朝林翠翠看了眼!
莫八喝了口酒,含笑道:“兄弟,咱莫八有三妹翠翠姑娘在一起,更不怕受
人鸟气啦!”
言下之意,似乎对田舍村姑林翠翠的江湖行止,有几分清楚,他说出此话,
好像暗示施鸣峰不必顾忌林翠翠在座!
施鸣峰微微点了点头,就把他跟花婆李映红等数人,在“南天堡”之宴中的
遭遇情形说了遍。
他感慨地望了望莫八,又道:“大哥,糊涂人有糊涂福,一场酒醉,误打误
撞下,反倒免了你一场浩劫!”
田舍村姑林翟翠脸色瞬息千变,很注意听他说的话。
梁上伸手莫八听施鸣峰说出这段经过,喟然惊疑地喃喃道:“雷火金轮吕老
儿果然是这等狠毒!”
说到这里,急向施鸣峰道:“他们现在都囚禁在九嶷山峰腰的‘蜂巢死牢’
里?”
施鸣峰黯然沉痛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梁上伸手莫八拍了拍自己脑袋,蹙眉想了半天,摇头道:“‘南天堡’寿宴
后半节情形,我记不起来了。当时我跟那个一付强盗脸相的什么‘铁背狼’殷洪,
赌酒喝下十大杯之后,醉意深浓,后来如何演变就不清楚了!”
转脸望了施鸣峰:“你说红、绿小纸笺是怎么回事?”
施鸣峰不胜感慨地道:“吕老儿亏他想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阴毒至极的奸
计,来‘南天堡’大厅赴宴的客人,如果赞同吕老头儿做一代盟主,将绿纸笺放
进封袋里,不同意的话,把红笺撕下放在封袋里。老头儿就在这张红色小纸笺施
下手脚,染上‘雨花散’毒物。咱们这张圆桌上,除了你莫大哥酒醉之下,误撕
绿笺,幸免于难外,东、西两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