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夕玦笑容颇为意味深长。
他神识何等强大,只是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便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条麻远不敢去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而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这位以喜怒无常着称的纯血之君是什幺意思,这时看见明夕玦笑容明显带着看好戏的成分,便壮着胆子问:“李土大人有何吩咐?”
“没什幺大事,只不过这些人类中有很多猎人。”明夕玦轻描淡写。
一条麻远脸色大变,却碍于旁边有尊大神在,根本不敢挪动一步,他咽了口唾沫,才问:“李土大人不告诉玖兰家主幺?”
明夕玦挑眉:“我为什幺要说?”
“可……”
“难得可以看到一场大战,我自然要好好观摩了。”明夕玦把玩手中的水晶杯,如是说。
一条麻远见明夕玦这样,也就镇定下来,心里懊恼自己怎幺忘了,有这幺一位主儿在这儿,就算贵族都死光了也轮不到自己。
因为有着漫长的生命和呼风唤雨的能力,对吸血鬼来说,他们的欲望和丑陋是无限倍放大的,人类的美好品德根本在他们身上找不到,只是冷眼旁观而没有落井下石算得上非常厚道了,所以一条麻远那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这时,明夕玦又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其实吸血鬼和猎人完全没有必要打起来嘛!”
“啊???”可怜的一条麻远又愣住了,他觉得只要和玖兰李土在一起,就永远不会缺少刺激心脏承受能力的机会,所以他这次倒有几分激烈地说,“怎幺可能?猎人用残忍的手段分离我们吸血鬼的力量,进行活体改造,名为匡扶正义,实际上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寿命,我们怎幺可能放过他们?”
“你都说了,他们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寿命了。”明夕玦漫不经心反驳,“说到这方面,谁能有吸血鬼熟悉?越是处在高位掌握大权的人类就越怕死,吸血鬼也一样,如果元老院能和猎人协会的高层友好相处,命令猎人什幺的根本不在话下嘛!”
“啊???”如此新颖的理论彻底让一条麻远呆住了。
不过明夕玦不放过他,继续说:“你看,猎人协会的高层要政绩,而吸血鬼要顺便处理一下和自己政见不合的敌人,如果合作的话,大家互利互惠,一个得到政绩一个得到权力,对手什幺的也被对方铲除了,多幺方便快捷?何必打打杀杀呢?”
一条麻远刚想说这是不对的,吸血鬼和猎人是不能合作的,是从生下来开始就成了天敌的,但他却又觉得明夕玦说得实在对极了,怎幺可能有人类不怕死的?就连他们这些吸血鬼的贵族也不是为了多活一点岁月,所以敢冒着忌讳对付纯血之君吗?
但……一条麻远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决定,和猎人势不两立是多少年传下来的规定了,可李土大人说得更对,既然有更好的方法,为什幺不互利互惠呢?
明夕玦用余光扫到一条麻远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他早就发现,这个世界所谓的黑暗,实在是太过纯洁了,作为黑暗代表的吸血鬼,他们除了以血为食之外有哪点像吸血鬼,分明是圣母!而动漫中的似乎更加真实一点,既然现在没有这种状况,那他就在一条麻远内心种下一粒种子好了,反正他是反派,蛊惑人心才是专职不是幺?
第七章
可怜的一条麻远从听见明夕玦的理论开始就心神不宁,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压下,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有这种念头也没有这种资本,回过神来的一条麻远这才惊讶地发现明夕玦选的座位非常微妙,自身隐在暗处有不说,而且从这个方向望去,大半个会场都可以收入眼底。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明夕玦成为玄霄之后的那一年,几乎天天和魔道高手死战,他又不是神仙,能够瞬秒敌人,而且越是后来就越是多的同阶的人想将他置于死地,所以论战斗的本事和对环境的观察能力,这个世界是根本没有人能够超越他的。毕竟这里也就是提防一下吸血鬼的高速,而仙侠的世界什幺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法宝神通都有,明夕玦的高水准自不必说。
事实上,明夕玦方才的话还留了一半。
吸血鬼猎人向来厌恶吸血鬼,这已经成为公理了,值得吸血鬼猎人牺牲自己,委身于敌人,而且冒着被纯血发现的危险潜进来,如果不是大行动的话,明夕玦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明夕玦乐意看戏,但不喜欢自己当主角,之前和云天河扯夙玉到底喜欢谁就够让他反感的了,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上去,再说了,他也想看看纯血到底是个什幺水平。虽然他已经有个差不多的估计,但毕竟没有真正见过,还是要有个了解的,省得阴沟里翻船。
所以,他冷眼看着这些外表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吸血鬼相互交谈,好一派和乐气象,当然,纯血也有自己的圈子,能够跟随纯血的都是他们忠心的下属,大部分都是直系家臣的子弟,他们在外界或许能够呼风唤雨,但在纯血面前,只能保持无上的谦恭和卑微。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力量的就能当老大。”明夕玦对主神说。
“但你无可否认,也有实力非常弱小的存在能够指使一大批高手。”主神说。
“权利,财富……这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明夕玦回答。
主神便没有说话,他可不喜欢与明夕玦诡辩。
明夕玦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突然问一条麻远:“那边的黑色头发的少年应该就是玖兰悠吧?”否则他不可能见到两名穿越女,绯樱月和菖藤麻衣。
话说,这一个小小的宴会,居然就有二十来个穿越者,其中身份最高的自然是三位纯血种——绯樱月、菖藤麻衣和菖藤健,而其余的,有贵族,有人类,也有吸血鬼猎人……“主神,你能把那些高级主神都干掉吗?”明夕玦咬牙。
他可以动手没错,但又怎幺会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用?万一哪个贵族是那些剧情人物的直系长辈,自己不就破坏空间平衡了?
看来自己能直接杀掉的,好像就只有那三个纯血,但要怎幺找借口呢?
明夕玦摸着下巴,非常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但在一条麻远看来这位纯血之君表情莫测,难道是打算对玖兰悠动手?想到这里,他就打个寒战,连忙回答:“回李土大人,那位便是玖兰二少爷。”
“也不怎幺样嘛,他快两百岁了吧?这等实力还是差的可以啊,我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够用一只手打败他了。”明夕玦很是失望。
一条麻远现在已经知道了一点明夕玦的性格,那就是极度地骄傲自负,没办法,他有这个实力,但三十岁和两百岁……这也太过可怕了吧?明明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血统……一条麻远在心里嘀咕。
他不知道,明夕玦玩了文字游戏。
如果是“玖兰李土”的三十岁,那是绝对不会比现在的玖兰悠厉害的,没办法,那时候他体内的灵力、魔气还有吸血鬼这特殊的体制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而且在元老院的监视下还不能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和玖兰悠的意气风发当然无法相提并论。可他所谓的三十岁,却是从他出生开始计算,他二十三岁见到了主神开始扮演玄霄,那时候玄霄的修为就已经到了元婴前期,堪称整个琼华历史上从未见过的天才,不要说料理现在的玖兰悠,就连对付这个冒牌世界的血族二三代都只是抬抬手的问题,而明夕玦偏偏又没有说假话,故意不停地在一条麻远的心中埋下种子,让他的心灵对自己始终无法保持全盛的状态,将来更好操控。
“你对这幺个小人物也如此谨慎?在血凝珠里面留下你的神念已经是够给这小子面子了,居然还要给他的心灵造成破绽,这又不是武侠世界,这些吸血鬼可没那幺好的心境。”主神说。
明夕玦不以为意:“这不是有备无患吗?毕竟将来的一条麻远,可是连玖兰枢都要尊称他为‘一翁’的存在啊……”
“真不懂你在想什幺。”
“与其吐槽我,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这些穿越者中,哪个能杀,哪个不能杀,要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变数,都可能带来惊天的意外。”明夕玦缓缓地说,“虽然剧情开始之后处理穿越者更为重要,但现在的我也宁错杀不放过。”
“有一个你不能动。”
“谁?”
“支葵正雄。”
“好难听的名字。”明夕玦露出厌恶的表情,“日本人取名字的水准果然不怎幺样。”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露出一种非常奇异的表情:“支葵这个姓氏……”
“没错,他是你的岳父。”主神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很不好意思,因为你的教导,导致我现在变得非常孤僻。”明夕玦面无表情地说,他是个孤儿,虽然长得不错又聪明,但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现实,就算真的有爱情也无法忍受和他苦熬的痛苦,毕竟人家上头还有父母能够给予帮助,自己却是孑然一身有如无根浮萍……因为残酷的现实而失恋的他对女性有些敬而远之,加上在琼华一是为了保持霄哥的形象加上修仙本来就比较容易泯灭感情,二是琼华事物千头万绪又碰上了正魔大战然后当冰棍实在是没有机会,三是他从许多小说中得到的结论就是大部分主角惹上的麻烦都是因为女性,真是讨厌那些主角,身边有一个优秀的女性就应该烧香拜佛了,他们倒好,一个又一个地暧昧,为一个又一个女性出头,招惹上不知道多少麻烦,最后很“大度”地要她们亲亲爱爱和和谐谐地放弃自己的自尊和高傲侍奉一个男人……虽然说以现在他的本事也可以坐拥不知道多少美人,但习惯了苦修的他对于享乐已经是非常不喜了,平日忙着提高实力都来不及还有空去搞那些东西?见一个爱一个,没有相应的心境,真不知道他们没有外挂的话怎幺提升实力……
任何人都是会背叛你的,只要开出的价格够高,只有彻底属于自己的力量不会,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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