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冒火的眼睛逼近了她的脸,深痛恶绝的说:“我只问你,你明知道夫人怕血、明知她怀有身孕,故意要谋害她是不是?”
阿蜂不再那么勇敢了,牙齿不住打颤:“我……我……”
“你该死!”燕无极狂怒的取下壁上悬挂的皮鞭,重重朝她身上抽打过去,一鞭、二鞭、三鞭……阿蜂杀猪般厉声的惨嚎,鲜血点点滴滴渗了出来……
没有人敢劝阻,也没有人敢替阿蜂求情。阮嫦娥瑟缩的躲在众人之后,咬着牙,垂着泪,不知己身命运如何,是否会遭受牵连?她真的怕了!
“住手!”
一声大喝,燕无极马上停手,因为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郭作云。他可以不理会任何人的劝阻,却不能不卖老丈人的面子。
“爹!”
“贤婿,你心中的愤怒老夫可以理解,然而,邀天之幸,贞儿母子平安度过一劫,应该庆幸才是,你施予她的惩罚也够了!”郭作云德高智深,摆出一句最有分量的话:“不为别的,就为未出世的孩子多积点福吧!”
燕无极不禁动容,彷佛春风拂过了他的心。
“爹说的是。”
燕无极将阿蜂交还关饮虹,等她伤势稍好,立刻被逐出燕门堡。
此后郭作云居留了一个月,翁婿俩十分投契,倒使贞阳吃起醋来,她已调养得差不多,再也不肯被撇下,有好玩的她绝对跟到底!
“老夫住不下去了。”郭作云摇头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怀孕也没个怀孕的样子,老夫简直愧对贤婿,教女不严,遗祸燕门堡。”
“爹,您究竟是谁的爹爹呀?”
贞阳脸上有点难为情,燕无极哄然大笑,将她拥进怀里,拧她的小鼻子,道:爹在开你玩笑,当真啊?”
贞阳两眼眺成一线,十分怀疑的样子。
隔没数日,郭作云带着郭信、朝义返乡而去,贞阳反而依依不舍,奈何天下无不敬的筵席,任你富比陶朱、贵此王侯,也留不住要走的。
夏尽秋来,寒暑匆匆代谢,光阴如箭。
过了一年,于春末夏初之际,蔷薇花开的时候,贞阳顺利产下一子,燕门堡的少主诞生了,少不得大肆庆祝一番。
贞阳应该骄傲、高兴的,身心轻松的做月子才是,不知何故,每到晚膳时刻便泪盈盈的,恨不能找一个好地方去躲!郭作云留的两颗珍贵丹药,色红似火,溶入白酒中,将三斗白酒都化成红酒,殷红的血色,贞阳一见就呕心欲呕,抵死不喝。这次,燕无极可铁了心,由不得她,每晚亲自监视,非逼她喝下去不可。
“好呕心!我快晕倒了,快拿走啦!”她别开脸大叫。
“不准晕倒!想想看,日后孩子学步时不免跌倒破皮,你见孩子脚上流血,是一晕了事还是快点给他疗伤?”
母爱说服了她,颤危危地接过磁碗,瞅着碗中的血酒,蓦然一阵头晕,连忙闭上双目不敢再看,仰首一股作气喝了下去,倒头昏厥。没人做月子像她这样奇怪的,到了第十五天,大概刺激过头了,竟没再昏倒,她不敢相信,燕无极也大吃一惊,叫她盯着血酒看,头几回尚且头晕目眩,直到满月之日,见血即晕的毛病竟似不药而愈,夫妻俩大喜过望。
郭铁诺赶上了喝满月酒,贞阳把这事当传奇故事讲给他听,他险些把一口酒给喷了出来,哽在喉头,不住咳嗽,等喘过一口气,便哈哈大笑不绝。
“阿诺,你在笑什么?”她狐疑道。
“我……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他怎能告诉她,那根本不是终南山什么方士所炼制的仙丹,只是用一种红色的果实混加一些适合产妇服用的大补剂所炼出的丹药罢了!目的在解除贞阳多年的心病。
这是秘密,说出来怕会不灵了。
所以,不能说啊!不能说!唯一重要的是:在酒宴上,贞阳与燕无极不时交换着目光,夫妻情深直透彼此心底——人与人之间的遇合,往往常着传奇的色彩。
且尽一杯酒,将美好的情意保藏于心中,直到永远,永远。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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