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寒烟忙笑著安慰他道:“皇上放心吧,轩辕皇帝爱你至深,不会不去接你的,我刚才是吓唬你呢。时间不多,待斐雨回来,你未必走得了,这种时候不容磨蹭,您还是赶紧上路吧。”说完拽著他手走出屋子,来到那大雕面前。忽觉双手一紧,原来已被华洛握住,只见他一脸的严肃表情,郑重道:“寒烟,这里就托付给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千万别被连累进去,还有,一定要让轩辕持经常在轩辕桓面前时时提起我,别让他忘记。还有,千万让太後姐姐看著,别让宫里进来什麽天香国色叫轩辕桓移情别恋,一定要记得啊。”
素寒烟直点头:“放心吧皇上,都包在我身上。”华洛这才松开手。
再说斐雨,拿著礼单送给了轩辕桓,不免便告诉他华洛有一只爱雕,他特意从山月要了来,要在宫里饲养的事。又说这雕如何大,如何精神,如何凶猛。轩辕桓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渐渐的面色就凝重起来,斐雨还没察觉,仍滔滔不绝的说著,忽然听轩辕桓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声:“糟了。”说完也不及喊人,竟提身纵气,用轻功奔出大门,剩下斐雨莫名其妙,不得已也忙和刘言跟了过去。
眼看离风雅楼还有几丈远,就听得一声高亢的雕鸣,接著一个巨大的身形冲天而起,轩辕桓大吼一声,直扑过去,却哪里够得到,眼看著那大雕直上云霄,转眼间就成了一个黑点,他只觉心中痛极,身形晃了几晃,忙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方不至摔倒,这里斐雨和刘言赶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只见轩辕桓握著胸口,呆呆的望著天上,喃喃自语道:“洛洛……你……你怎能说走就走,浑不念素日之情,你……你好狠的心啊。”话音未落,一滴泪已先落了下来。
55
“二殿下,你原本不是说要登基吗?怎麽忽然间就改了主意呢?”山月的皇宫里,华越的心腹爱婢小桥一边忙著安排人去收拾华洛的寝宫,一边把心中的疑问向她主子道出来。
华越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奈道:“有什麽办法,寒烟来信告诉我说,那个笨皇兄刚刚经历了一场宛如失恋般的打击,我总不能让他回来山月後,又发现自己的皇位也失去了吧,万一他想不开怎麽办?恩,虽然看他平时挺乐观的。但谁也不敢保证人在极度伤心下能做出什麽举动来不是,我是想篡位,但我不想弑君啊,何况那还是我的亲哥哥呢。登基的事,且等缓一缓儿再说吧。”
小桥点了点头,叹息道:“殿下说的对,不过皇上竟能和大风的皇帝有过一段美好恋情,真让奴婢意外呢,听说那大风皇帝又精明又冷酷,真这样的话,怎麽就能看上咱们皇上呢,呵呵,可见人言不可尽信……”还没等说完,就看见主子吃人般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说,只有笨蛋才会看上皇兄是吗?”
小桥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失言了……”话音未落,华越已挥了挥手道:“算了,起来吧,我也知道你说的对,只不过这种事放在心里想就行了,不该说出来。”
小桥松了一口气,诺诺答应,二殿下可不像皇上那般一点威严都没有,他平时笑嘻嘻的,可一到关键时候,自有君临天下,顾盼生威的气度。又听华越嘱咐道:“皇兄这回回来定是伤心欲绝,你让人千万注意,不要在他面前提及大风和轩辕桓知道吗?”她也连忙记下。就听殿外一声鸟鸣,华越立刻面露喜色,对小桥道:“皇兄回来了。”说完人已迎了出去。
只见庭院里果然飞下一只大雕,收了翅膀後稳稳的站在那里,再看死死攀住大雕脖子的华洛,整个人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头发已经散了,身上厚厚的皮裘从脖子包到脚面,一丝缝隙都没有。看见了华越,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啊,越儿,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我以为等不到回来,就冻死在雕背上了。”这里有几个太监宫女忙把他扶了下来。
华越奇怪道:“怎麽了?这还没到冬天呢,雕儿飞的虽然高些,你也不至於冻成这样。”说归说,这边连忙遣人预备热水。
华洛直在热水里泡了两个时辰,这才恢复了一贯的神采,虽然疲倦,却掩不住内心的兴奋,拉著华越的手就打开了话匣子:“越儿啊,你不知道,以前我们骑雕儿的时候,不过是玩儿,几里路,所以它飞的低,这回大风距山月路途遥远,它可真是一飞冲天了,大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刮了两天两夜,呜呜呜,我都差点冻成一个冰人了。”
华越奇怪道:“皇兄,既如此,你为什麽不在到了山月国境的时候下来呢,骑马或者坐车坐船也都可以回来,不过时间能拖上几天而已,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华洛一愣,忽然捶胸顿足道:“对啊对啊,我怎麽就没想到这个呢,呜呜呜,白白挨了这麽长时间的冻。”就听“哗啦”一声,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华越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在了地上。
“越儿,你怎麽了?”华洛呆呆的问。看见弟弟爬起身,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麽,只是看皇兄你风采如昔,心中觉得欢喜而已。”老天爷啊,笨蛋就注定是笨蛋吗?我让他到大风,到轩辕桓身边呆了这麽长时间,他怎麽还是这样啊。华越欲哭无泪的想,看来这篡位之事是必须要实行了。想起小桥说的话,他不禁也怀疑起据说英明睿智的轩辕桓的眼光,更怀疑自己的皇兄是怎麽从他手中勒索出一千万两银子来的。
华洛回到故乡,说不出的高兴,拉著华越说了半夜的话,说的华越实在听不进去了,只得起身笑道:“皇兄啊,你一路辛苦,想必累了,早些休息吧。”却见华洛直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累著,倒是雕儿累得不轻,记得让人多喂它点东西。越儿,我告诉你啊……”
“那……那你也冻著了吧?”华越无奈的搬出第二条理由,皇兄啊,你就没看出来其实是我累了,不想听吗?你,你怎麽还是这麽迟钝啊。
“没关系,我回来不是洗了热水澡了吗?越儿,我告诉你……”
华越只得无奈的坐下,直到四更才走了出来,小桥跟在他身後,也是呵欠连连,自言自语道:“这哪里像是(奇*书*网。整*理*提*供)失恋回来的人啊,我看明明是比谁都兴奋嘛。”
56
华洛只兴奋的在皇宫里呆了两天,就开始闷闷不乐了,早朝也都是让华越代上的。他自己则每天都要往城外驿馆跑两趟。华越奇怪,问他干什麽,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去散心,其实是去看轩辕桓派来接他的人有没有到。
不说他在这里望眼欲穿,再说轩辕桓,自那日他亲眼目睹华洛骑著大雕离他而去後,整个人就变了,华洛留给他的“不成全太後和睿王就永不相见”的字条被撕了个粉碎,他没有迁怒素寒烟,只是冷冷的告诉他从此後不许进宫。此後的日子里,他更不许斐雨和刘言在自己面前提起华洛的名字,素寒烟本以为可以一招奏效,谁想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轩辕桓,那麽的深爱著一个人,却能说放下就放下,其冷酷程度轩辕持拍马也追不上。
“寒烟,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一下早朝,轩辕持便对焦急等他的爱妻道:“皇兄是彻底的对你们皇上恨上了,我今早刚提起山月两个字,还没等说华洛呢,皇兄就阴狠的说我如果再敢继续说下去,50军棍,如果以後还不长记性,一百军棍。我知道他的脾性,但凡这样说,那是一定打的,我可不敢说了,依我看,华洛这件事比王叔和太後的事更让他伤心愤恨,这不,今天早朝让户部尚书选送工匠去拆风雅楼呢。”
“什麽?拆风雅楼?”素寒烟惊叫出声,风雅楼是轩辕桓专门为华洛建造的,如今他竟要拆掉,可见是下定决心与华洛恩断情绝了。
“对啊,他还让江妃广集天下美女,名门贤媛,我猜著大概他为了彻底的忘掉华洛,所以准备在这些女子中选一个立为皇後了。”轩辕持无奈的对素寒烟耸肩:“唉,看来当初是我们的算盘打的太如意了,皇兄真是比我要绝情的多。他宠华洛的时候比我宠你还要厉害,谁知道一朝分离,竟然就变得这样冷血。我当初误会你那麽深,恨的锥心泣血的,可也是只想著报复,没有要娶亲,彻底忘掉你的念头啊。如今皇兄绝口不提报复两个字,寒烟,我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他是真的要放下了。”
素寒烟站起身,踱了几个圈子,皱眉道:“实在是出乎预料,看来我们都没弄清楚太後与王爷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竟然宁可自己承受生离的痛苦也不肯妥协。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份痛看来很快就会消失。可我要怎麽向皇上交代,他现在定是在盼著有人前去接他回来,他还千叮万嘱的让我们多提他,不能让轩辕桓忘掉,还让太後看著千万别有美女进宫,现在可好,这几样全有了。”
轩辕持道:“是啊,如果皇兄这麽快就可以放下的话,不知道华洛会不会也能放下。”一句话说到了素寒烟的痛处,道:“可不是说的嘛,哪里有那麽容易,像轩辕皇帝这样的人,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唉,早知如此,就不让皇上强出头管这件事了。现在太後和睿王没成全,他们两个也……唉……”
时光匆匆,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华洛已经派人送了好几封信来问询。素寒烟眼看瞒不过去,心道轩辕桓已经绝情,早晚皇上也会知道。因此狠下心,回了一封信,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华洛。
除夕将近,宫里向来在这个时候都是热闹非凡,何况今年又多了许多秀女,皇上来年春天才会选妃立後,谁也不敢保证这里面哪个人就会成为将来的主子,所以这些女子都得到了很周到的服侍,每日里花枝招展,或在花园,或在宫院里尽情嬉戏著。
轩辕桓批完奏章出来散心,远远的就听到御花园里的嘻笑声,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刘言趁机上前道:“皇上,这是那些待选秀女在玩乐呢,皇上要不要去看一看,听说周尚书的女儿豔冠群芳,才貌双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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