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持几下穿好了衣服,低声吼道:“他敢,他敢对我的寒烟动歹念,我一掌劈了他。”刚说完就看见皇兄黑下去的脸色,他才醒悟过来,果然听到轩辕桓不悦道:“你怎麽就认定是他对寒烟动心思,怎麽不说素寒烟对他也是嘘寒问暖的,哼哼,他要是敢打洛洛的主意,别怪我追究他的奸细之罪。”
两兄弟都只顾著自己的心上人,丝毫不管兄弟手足之情,刘言在身边伺候,不得不规劝道:“皇上,王爷,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还没等说完,就见两个主子同时阴狠的看向自己,森冷的道:“你说什麽?”
刘言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委屈道:“这不都是你们兄弟两个平日里常说的吗?如今却怪起我来。”忙岔开话题道:“皇上,王爷,奴才是说该去前面了,王妃与华公子该等的不耐烦了。”
这句话确实灵验,两人不再追究他的失言之罪,重新回到桌旁坐下,四人这才吃菜喝酒,素寒烟还赞轩辕桓不但治国有方,身为皇帝竟还如此节俭,殊为难得。登时让轩辕持恨的牙痒痒,心道:“装什麽装,看等我回去把你以往一桌吃两百道菜的劣迹跟寒烟说。”
华洛也很想把轩辕桓的荒淫无度大肆宣扬一番,只是想到如此一来,岂不在素寒烟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只好强忍下去。直到初更时分,四个人才散了,轩辕桓留兄弟在宫中住一晚,轩辕持却哪里肯,眼见著素寒烟面泛桃花,知他已有了醉意,他哪肯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轩辕桓知道兄弟心中所想,也不强留,只恨自己时机未到,否则也不用忍得这麽辛苦了。
08
因为晚上酒喝多了,第二天华洛虽然很想爬起来到大殿的早朝上旁听,无奈身体实在不配合,只好作罢。轩辕桓派人过来探看几次,见他渐渐的好转,这才放心。
南书房里,铁青著脸色的皇帝咬牙切齿的看著面前几个还在汇报个没完没了的大臣们,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和心爱的人儿去培养感情,好在华洛现在已无大碍,否则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情绪失控之下劈死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
难怪历来帝王都喜欢亲小人,远贤臣,这贤臣确实是讨厌的很,一点都不会揣摩圣意。轩辕桓愤愤的想。而忠臣的最大一个特点是什麽?当然就是不会察言观色,皇帝的两眼都已经放出狼一般残忍的光芒了,他们还不晓得危机将近。
“忍,轩辕桓,你要忍下去,现在就想因为美色而不顾朝政,那将来要怎麽办?”他轻轻的自言自语,听得身边的刘言直摇头,皇上还真是抬举华洛啊,就他那幅顶多也就可以说是清秀的面容,能跟美色沾上边吗?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轩辕桓一出书房,便又气又恨的道:“耽误了朕一天的时间,怎麽这些事情也会挑时候,难道真是老天在和朕作对吗?”越想越气,忍不住劈手折下一支杨柳道:“妈的,这明君看来还真是不好当啊。”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跟著的太监宫女坐了一地,心里更是火大:“你们一个个怎麽了?骨质疏松了吗?”
刘言带头爬起来,哭丧著脸道:“皇上,下次再要说出这麽劲爆的话来可不可以请您先预告一下。奴才们不经摔啊。”
劲爆的话?轩辕桓的眉头挑了起来:“朕说了什麽劲爆的话了吗?大惊小怪。去,把斐雨给朕叫来。”轩辕桓重新兴奋起来,几步迈进自己的书房坐下,重新变回原先沈稳冷冽的轩辕桓。
斐雨听到皇上宣诏自己,立刻精神百倍的前来,心里还道:“虽然长了俸禄,可也不用这麽快就发吧,这还不到发俸禄的日子呢。
轩辕桓见了他,也是精神一振,又不肯失态,咳了一声方缓缓道:“斐雨,知道朕让你来干什麽吗?”很好,自己终於又能完美的控制情绪了。
“啊,不是来发钱的吗?”斐雨很白痴的问,瞬间看到皇上优雅的面容跳起了几条青筋。
控制,一定要控制:“当然不是,朕让你去华洛身边是干什麽的你都不知道吗?”不会吧,他的侍卫不会真不知道自己派他去是干什麽的吧?
斐雨自信的一笑:“皇上也太小看臣了,您派我去当然是保护华洛公子的啊。”
“砰”的一声,轩辕桓一拳轰上面前的红木桌子:“混帐东西,你真以为朕派你过去仅仅是保护他那麽简单吗?”不行了,控制不住了,他不是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可这斐雨也黑的忒快了点儿吧。轩辕桓气的恨不得一拳打死还茫然不解的护卫:“你说你跟著朕的时候也挺聪明的,怎麽跟了他一天就变得和他一样笨了?刘言,你告诉他朕派他去是干什麽的?”
刘言乐得看到死对头被皇上痛骂的样子,此时听见皇上喊自己,心道:“皇上气疯了,我还是别火上浇油的好。”一边凉凉的笑道:“斐护卫,你也算是个二品了,怎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皇上让你去,当然是‘监视’那个山月皇帝的一举一动,好随时向皇上报告了。”
斐雨这才恍然大悟,摸著头道:“嘿嘿,我没想到嘛,皇上连那样笨的人都不放松警惕,真不愧是咱们大风历史上最聪明睿智的君主。不过皇上,那个华洛应该是没有什麽不轨的企图,他要是有,我斐雨第一个不放过他。”
轩辕桓气的身子都打颤了,黑线满脸的道:“那个笨皇帝的实力,朕比你清楚,给他十万人马造反他都不知道宫门在哪里,朕问的不是这个。”见斐雨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还是不懂,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道:“朕是想知道他看见朕给他布置的屋子後有什麽样的反应?你明白了吗?再不明白信不信朕将你丢到护城河里喂鲨鱼?”
刘言很想问一句护城河里有鲨鱼吗?不过聪明如他,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为自己掘下坟墓,忽听斐雨呵呵笑道:“哦,原来皇上问的是这个,早说不就得了,是啊,华公子看到皇上给他布置的房间,反应大的不得了呢。”
09
轩辕桓不由得大喜,他就说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的一片心意,尽皆倾注在精致的“风雅楼”里,洛洛他能看得出来吧,他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反应才会那麽大。轩辕桓沈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中,恩,这个斐雨也没有笨到家嘛。
“他看到朕给他准备的床了吗?”那是自己特地请了几十个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大床。比自己的龙床还要气派。自己看到这张床的第一眼就爱上它了,可以想象将来的时光他和洛洛可以尽情的在这张床上做一些剧烈的运动,那一定是舒服到极点的感觉。
“恩,看到了。反应很大。”斐雨尽职的回答。
“啊,是吗?太好了太好了。”真不愧是花尽了心思的作品啊,竟然连崇尚节俭的洛洛都会喜欢上它。轩辕桓兴奋的来回踱步:“他都怎麽说的?”
斐雨奇怪的望向一脸兴奋的主子,不知道有什麽好高兴的:“华公子说那张床太大,纯粹是在浪费银子,而且那麽软,对腰也不好,所以他让人抬出去了,换了一张小一半的硬板床进去。”
“啊……”惊讶过度的轩辕桓再次忘记了身为皇帝所应该注意的仪态问题:“那……那床帐呢?”
“也换了啊,华公子说那床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晃眼了。”床换了床帐当然也换了,皇上怎麽又开始问愚蠢的问题了。
“那……朕的字画呢?”轩辕桓还不死心,而诚实的斐雨立刻就残忍的打破了他最後的一点希望。
“华公子说那些上好的宣纸被这样的乱写乱画太可惜了,他说在他们山月,只有圣旨才会用这麽好的纸。”
“你没告诉他我们大风的圣旨是用绢做的吗?”轩辕桓风度全失,气急败坏的吼。
“我说了啊。”斐雨点头:“所以华公子更生气,说绢应该是用来做衣服的,还说皇上如此作践绫罗,实在是太荒淫奢侈,挥霍无度了。”
轩辕桓咚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太……太意外了,他的一腔心血啊,他从未付出过的一片深情啊。这个华洛,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
“咳咳,斐护卫,你讲话太直了吧。”刘言悄悄拉了一下对头的袖子,向轩辕桓的方向努了努嘴,尽职报告的斐雨这才注意到主子一副想吃人的脸色。
“你也挑点好的说啊。”正在惶恐时,死对头的一句话让他顿开茅塞:“啊,对了,皇上,华公子对你送给他的那个绿玉什麽的倒是喜欢的不得了,整天拿在手里呢。”
“真的?”轩辕桓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哼哼,他总算还识点货,那个绿玉宝鼎是流传了近九百年的文物,普天下仅此一只,本来那也是朕的心头之爱,若不是他,别人想看一眼也难呢。”
“啊?那是一只鼎啊?”斐雨惊讶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可是华公子告诉我那是茶杯啊。他还说你就这只茶杯对他的心思,又大又深,可以装很多茶水,非常实用。”
“你……你刚才说他整天拿在手里把玩的。”轩辕桓拼命抑制住浑身的颤抖,抱著最後的一丝希望询问。
“是啊,华公子很喜欢喝水,所以整天把那只绿玉茶杯……啊,不,是绿玉宝鼎捧在手里喝水啊。”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妥呢?斐雨胆战心惊的看著轩辕桓由青变黑,再由黑变红的可怕脸色,自己……自己不是已经汇报出一样华公子喜欢的东西了吗?为什麽皇上还是一副要杀人的脸色?
“华洛,朕……朕要宰了你。”大风皇宫的大殿中,忽然传出震天的怒吼声,吓了刚走到外面的轩辕持一跳,进去看时,就见斐雨刘言正死死抱住状若疯狂的皇兄,声泪俱下的劝道:“皇上,您可别冲动啊,华公子虽然可恨,但念在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珍贵的情况下,就饶了他吧。”他心中一惊,皇兄干什麽,欢天喜地的把心上人迎进宫里,还不到三天就要动手吃掉吗?这……这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吧,难道是华洛和哪个宫女有染刺激到他了吗?恩,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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