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你?”他怒道。
迎情抬起手轻碰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那一巴掌。“我拿针刺了他,所以…
…不过不碍事的。”他们能全身而退她已经很高兴了,不过,想到另一名盗匪的淫秽言词,又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向扬以为她冷,连忙动手褪下她的衣裳。
迎情仍能感觉到相公心里的怒气,于是道:“相公,我没事,而且也已经讨回公道了,我狠狠地拿盆子砸他的头,听见他叫了好大一声,像在杀猪似的。”
她笑着拉下相公的湿衣。
顾向扬抚着妻子光滑的肩,将她揽进怀中。幸好她没事,他一直害怕自己会迟来一步,直到现在,他仍想将那些山贼揍死。
“相公,他们……还会来吗?”迎情忧心地问,毕竟有一名山贼给逃脱了,说不定他现在已回寨召集人手。“我实在没心情再同他们搏斗。”
她说得那样认真,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没心情?”
他伸手轻拉她亵衣上的细绳,卸下她湿透的肚兜,当她赤裸地贴着他的胸膛时,他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感受妻子柔软的曲线。
他俯身在她的双唇上印下一吻,瞧见她的双颊染上红晕,他微笑地拿起衣裳裹住她,怕她着凉。
“官府这几日便会派兵剿匪,你不用担心。”他抽出她的发簪,让她的湿发直泄而下。
“他们让我很生气。”她打个喷嚏,依靠着顾向扬,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本来我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什么惊喜?”他挑起眉,厚实的双掌来到她的腰间,松开她的腰带,长裙立刻滑落在她的脚边。
“我做了一件袍子要给相公,结果现在却被他们放火烧了。”她接过相公递来的长裙,急忙套上,她的腿好冷喔!
“妳做了一件袍子?”他定定地注视着迎情,无法自己的低头亲吻她,声音带着几许沙哑。
“嗯!可是现在让那可恶的山贼给毁了。”她抱紧他。“那时我好怕,以为再也见不到相公了,他们……他们……”她说不下去了,光是想到他们,就让她觉得恶心。
顾向扬明白她现在定是心有余悸,于是道:“他们不会再来了。”他安抚地亲吻妻子。
迎情叹息出声,让相公吻去她心中的惧意。她的心手在他胸膛上摩娑,借着他的热度驱除她体内的寒意,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时,她已全身发热,轻颤不已。
顾向扬抱起她,她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相公……”
“嗯!”他将她抱至床上,拉下裹着她的上衣,热情地吻上她白嫩的颈项。
“相公,你别离开我,我担心那山贼会再回来。”她惶恐地道。“你让我跟着你去茶馆好不好?”
他停住动作,抬起头。“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他只想她乖乖地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迎情蹙一下眉心。“相公,我真的好怕那山贼会回来。”她颤抖地将脸埋在他的头边。
顾向扬抚着妻子滑嫩的肌肤,眉头深锁。
“等山贼被官兵剿灭了之后,我就待在家里,好不好?”她望着相公,一脸期盼。“我会静静的,你甚至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
顾向扬莞尔一笑。“我可不想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他的手掌覆上她柔软的胸脯,粗嘎地道:“我会带你一起去。”山贼未抓到前,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迎情兴奋地抱住相公。“你对我真好,相公。”她的双睁闲着亮光。“我决定原谅你上次误会我和表哥的事。”
他笑出声。“是吗?”
“嗯!”她甜甜地微笑。
她的笑容让他胸口一紧,当他正要覆上她的唇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姐、姑爷,姜汤熬好了。”冬梅唤道。
迎情红着双颊,凝视着相公。“该出去了,大家都在外头。”
“我不想出去。”他继续亲吻她。
“可是……他们在外头……”她轻推丈夫的肩膀。“相公……”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叹口气,只得强压下欲望,在深吻她一下后,才为她穿上衣裳。
“相公,你当初娶我是为了钱,可是现在钱都没了,你会不会后悔娶了我?”
迎情轻声问道。
顾向扬扬起眉。“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子,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迎情立刻笑逐颜开。“相公。”她激动地仰头亲他一下。
他的眸子立刻变得深邃。“你再这样看我,我们就出不去了。”他抚过她细致的脸蛋。
她满脸通红地偎在他的颈侧,唇角带笑,自她嫁给他之后,她觉得自己慢慢地在改变,变得勇敢、坚强、积极,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她甚至还敢与山贼对抗,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曾想过的,当初嫁给相公时,她是忐忑不安的,但如今,她却是满心喜悦,虽然她和相公对事情的看法不尽相同,但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处得很好,甚至是愈来愈好,她有信心。
当两人走出房间时,众人已在啜饮姜汤,还有些左邻右舍的人来此关心状况,七嘴八舌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大哥,你和易伯都在这儿,茶馆可有人看顾?”孔兰馨问道。
“我出来时,有吩咐小二先看着。”易伯回答。“我那时瞧见这儿冒着大烟,就觉得不对劲,结果果然是咱们的宅子起火。”
“你们最近还真是过得不顺。”一名大婶说道。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
“实在是太倒霉了。”
“怎么会惹上盗匪呢?”
“而且还给人放火烧了宅子。”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目光不知怎地,总不自觉的往迎情那儿瞄去。
迎情在心底叹了一声,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将罪过全推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带来了霉运,之前,她到市集时,遇上与相公认识的人,他们也是以这种眼神看她。
沮丧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但她随即振作自己,她紧搂着住相公的手臂,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们对她彻底改观!
接下来的几天,迎情都跟着相公到茶楼,可是她却没能帮得上忙,因为相公根本不允许;不过,她并未同他争辩,因为她知道要说服相公让她帮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有耐心,所以,她只是带些针线过去,打算重新为相公做一件新袍子。
至于那逃脱的山贼仍不知下落,差爷说他或许仍藏身在县城里,而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听得她心惊胆跳,虽然城里到处贴满山贼商虎的画像,可还是寻不着他。
李捕头猜测着他是因为带着金子,所以不易脱身,因此,他应该还在城内思考脱身之计才对。
而城里除了讨论山贼外,铜盆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那日在火场中,她当着仆人的面使用了盆子,秘密因此暴露,相公虽然曾属咐过他们不许提及只字词组,但她还是不断地听到谣传。
现在,她每天都带着铜盆上茶楼,不过,当然不是明目张胆地拿着,而是将它放在提篮里,与衣物针线摆在一块儿,因为她实在不放心将它留在家中,毕竟现在所有的家丁都已经知道它的存在,她很担心会被人拿走。
这天,当她在柜台后缝衣裳时,因为坐了一上午,所以起身动动筋骨,转转发酸的颈子。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不经意地瞧见坐在角落的一名魁梧男子,起先她并未特别留意,正准备重新坐下缝衣时,她不由自主地又朝他看了一眼。
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她摇摇头,不以为意,坐下拿起衣服,正准备缝制时,突然,她脑袋里闪过一个面孔……她瞪大眼,立即站起来,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是他!
迎情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扯住相公的袖子。
顾向扬转头看她,在瞧见迎情惊慌的表情时,立刻问道:“怎么了﹖”他的语气流露着关心。
“他……他……”迎情吞了吞口水,示意相公往角落看去。“他是……那个盗贼……”因为他刮了落腮胡,所以她第一眼才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他有种熟悉感。
顾向扬立即顺着妻子指的方向看去,在看第一眼时,他也没认出,但愈看愈觉得有些相像。
就在这时,男子似乎也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于是抬头朝柜台望去。
剎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双方只是互瞪着彼此,下一秒,在商虎起身的同时,顾向扬已走出柜台,朝他而去。
“相公。”迎情紧张地唤了一声。
“躲起来。”顾向扬头也不回地命令,眼神冰冷,他要为迎情还有自己讨回公道。
商虎在他接近时,立刻翻倒桌子,朝他丢去,茶馆内顿时尖叫声四起,乱成一团,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原本在柜台里打困的易伯也被桌子翻倒的声音惊醒。
“怎么了?”他大叫,紧张地四处张望。
“快叫官差。”迎情对冲出去的客人喊道。
这时,顾向扬已和商虎打了起来,迎情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要帮相公,可是……可是该怎么帮?
她东张西望,试图找寻能打人的致命武器……
“少奶奶,快躲起来。”易伯已钻进柜台下。
“我要帮相公。”
迎情急得叫了起来,而后忽地想起一样东西。她打开竹篮,拿出铜盆,上回她拿这丢王骢时,他叫得像杀猪一样,所以应该是很有用的才对。
她拿着铜盆跑出柜台,顾向扬瞥见她冲向前,立即吼道:“别过来。”
他一分心,商虎的拳头便击中他的下颚,他倒退了一步,正要还击时,听见妻子大叫一声。
“可恶!”
迎情使出全身的力气,丢出铜盆,它以飞快的速度往前飞去,商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它迎面砸中,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后跌飞出去。
顾向扬楞在当场,只听见“锵!”一声,铜盆落地,商虎也摔倒在地,压坏了一张桌子,他的牙齿“咖”地掉了一排。
所有的人全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这一幕。
顾向扬转过身,惊讶地看着迎情。
迎情冲进他的怀里,叫道:“相公”
他拥着她,诧异地道:“你有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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