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立刻明白了李严这话的意思,有些动容地说道:“若是先安排一场针对公子的刺杀,然后再安排一场针对赵别驾的袭击,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公子与赵别驾激烈冲突起来!而且,这两场刺杀或者袭击,不管是否能够得手,也可以成功地造成蓟县城内的分裂。”
“对!便是如此!烦请子龙再辛苦一趟,速速前往赵府一趟,看实际情形是否如咱们猜测的那样。”
“好!这边应该无虞,我去去便回!”赵云说完,一个闪身出了院门。
等赵云手持公子印信策马赶到赵府坐落的街道上时,正好看到一道火光开始肆虐和蔓延起来,混乱中有人开始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这赵府的情形,果然被李严说中了!
赵云担心在此混乱之际有人对赵该下黑手,于是急忙冲进赵府之中,亮明了身份,然后直奔赵该所住的房屋而来。
“赵别驾莫慌张,我家公子派在下前来护卫,任何人都伤不了您!”
听到屋外动静的赵该,此时正在下地穿衣,看到白日里随公子前来府上的白袍随从赶来,心里稍微踏实一些,急忙问道:“公子是如何知道吾府中有事发生?”
“公子夜里返回府上时遇到了袭击,因此推测是有人在趁机捣乱,是以让在下过来保护别驾大人。”赵云毫不犹豫地将功劳推给刘和,并没有告诉赵该,大公子其实已经醉成了一条“死狗”,此时正躺在卧榻上呼呼大睡呢。
“呵呵,多谢大公子如此用心!吾府中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夜里这场火看似猛烈,当不至于将赵家烧得一干二净,哈哈……”
赵该有些没心没肺地大笑,惹得赵云心里一阵嘀咕。
果然,没有过多久,发生在赵府后厨和柴房一带的火势便被赵府下人扑灭,既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子龙,回去之后告诉大公子,蓟县城内藏的一些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且让他放宽心好好歇息几日!”
趁着无人注意时,赵该将赵云送到自家的侧门,然后小声叮嘱说道。
“既然贵府已稳,云就不再多留,别驾大人,告辞!”赵云说完话,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之中。
次日,已是日上三竿,刘和房内终于传来一声“他奶奶滴,昨晚一觉真是睡的香甜啊!”
隔壁早已起床的李严和赵云,听到公子这声感慨,相视无奈一笑,然后来到了刘和房里。
赵云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向刘和做了详细的汇报。
“我那个去,昨天夜里还有这么多故事?”
斜依在榻上,还未起床的刘和,听了赵云和李严的汇报之后,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妹的,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在黑我?”刘和很不讲究地抠起了鼻子,还爆了粗口。
“既然有人这么不讲究,那我们也不能客气了!这样,正方立即向外散布我昨日遇袭受伤的假消息,子龙去鲜于都尉府上一趟,请他们两个家伙立即过来,我们商议一下后续的行动。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容这群家伙闹腾下去!”
“谨遵公子吩咐!”李严和赵云领命,准备转身离去。
“对了,那两名受伤的兄弟如今情况如何?”刘和问道。
“其中一名伤了肩膀,并无大碍,只需修养一些时日。另外一个有些严重,箭矢射中他的胸口,现在身上发热,人已经晕过去了。”李严回答。
刘和皱眉说道:“不行,一定要办法救治胸口中箭的这位兄弟,咱不能在第一天就损兵折将!”
“在下这就去城中寻找高明的医者,公子放宽心。”李严说完,随赵云一起离开。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不同分工
赵云和李严离开之后,刘和并未起身,而是坐在床榻上凝神思索起来。
“老爹手下排得上号的幕僚,就这么几个,魏攸和程绪如今跟随老爹在马城,不可能遥控指挥蓟县这边;赵该此人看似容易犯二,实际颇有城府,而且忠诚可靠,不像是野心之辈;齐周似乎曾在老爹死后跟公孙瓒拼过命,应该不像是公孙瓒派来的卧底;”
“鲜于银和田畴甘冒生命危险前往长安,估计对老爹最忠心的就属他俩了;鲜于辅昨日才随我返回蓟县,根本没有时间与其他人接触,也不可能来的及安排这些事情。如此看来,难道真的便是那人么?”
想到这里,刘和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真是公孙纪,这次要不要除掉此人呢?我才回幽州,老爹又不在蓟县,若是此时出手,只怕让人议论我急于夺权,还会落下阴险嗜杀的恶名,对今后的声誉大大有损。而且,若是设计除掉了公孙纪,便会引起公孙瓒的警觉,对于今后的发展十分不利。可是,不除掉公孙纪和他手下那伙人,蓟县便不得安宁,总归是在养虎为患。”
“唉……公孙纪啊公孙纪,你说本公子什么时候宰你才算合适呢?”刘和叹了口气,陷入到了两难之中。
同一时间,与刘和一样陷入犹豫之中的,还有功曹从事公孙纪。
作为刘虞帐下高级佐官,公孙纪的地位仅次于别驾赵该和治中齐周,不仅在蓟县之中有自己独立的府宅,而且手下还有一些属于他私人的家兵和奴仆。
当刘和返回途中遇袭和赵府起火的消息先后传来之后,公孙纪也是有些吃惊,因为连他也有些看不懂蓟县的形势了。刚才他已经仔细询问过所有的手下,众人对于大公子半夜遇袭之事压根不知。
赵府那把火,确实是公孙纪安排人放的,目的便是造成刘和报复赵该的假象,让蓟县城内的形势更加复杂。可是,刘和返回府中时那场袭击,并非他手下人所为,那么究竟是谁安排人干的呢?这人又怀着怎样的目的呢?
“哼,不管是谁,只要现在捣乱,就是在帮我,也就是在帮奋武将军!”公孙纪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容。
“你们立即散出去,密切留意城中动向,特别是盯紧州牧府和赵府,查清楚最近进出两府的都是些什么人!”
“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之后,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神色匆忙的骑马直奔州牧府而来。
昨日夜里刘和走后,二人继续拼酒,只喝到人事不省,滚到几案之下呼呼大睡,府中下人拉都拉不动,只好给他们抱来两副被子,胡乱包裹起来。
赵云来时,见这二人依然宿醉不醒,于是吓唬他们,说公子昨夜遇刺,如今昏迷不醒!
两人本来还有些余醉,听了赵云这话,顿时吓得直冒白毛汗,连脸也顾不得洗了,骑上马就往州牧府狂奔而来。
公子回来头一天就遇刺,而且还是在参加完接风宴之后,这事情要是传到太傅大人那边,鲜于银和鲜于辅只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了,汉代时大豆的种植已经比较普遍,豆腐这种老少咸宜的食品,已经不是稀罕物。
赵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两个家伙,因为他觉得身为主要将领,应该保持必要的克制,特别是在饮酒这件事情上,更加不可贪嗜,否则迟早要误了大事。然而,当他紧随二人赶回西院时,却被眼前所见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卧榻之上平放着两个人,外面的那个正是昨夜胸口中箭的亲卫,此时身体上缠着干净的白布,箭杆还有一截没有取出,根部渗出了殷红的血迹,依然是昏迷不醒。里面平躺着的便是刘和,只见他浑身也是缠着白布,更为夸张的是连头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巴,那白布上面渗出来的血迹比旁边这人还要多些。
赵云吃惊,还以为他离开之后有人行刺刘和,但是仔细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李严,发现李严虽然脸色沉重,但眼神中却没有多少着急和紧张。赵云再低头仔细向内侧的刘和看去,却发现公子的呼吸平稳,露在衣服外面的右手指头还在悄悄的来回抓挠。
鲜于银和鲜于辅此时已经被面前的情景彻底吓傻了,他们楞楞地跪在卧榻之前,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谁干的!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干出这种事来?”
“公子你且放心养病,我鲜于辅在此发誓,若不能手刃贼人,便提头来见!”
躺在内侧的刘和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翻身坐起,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榻旁一直绷着脸的李严此时也是忍俊不禁,捧腹“吭哧……吭哧”的闷笑起来。
原本还处于极度自责和激愤状态的鲜于银、鲜于辅看到这一幕,楞住了。
过了好半响,鲜于银才一脸委屈地说道:“公子,你这么骗人是不对的!”
“公子,为啥连我们也骗呢?”鲜于辅也是一脸的无辜。
刘和忍住笑,一脸正色地对二人说道:“刚才之所以如此,并非纯心戏弄二位将军,只是想检验一下我假装受伤的样子能否骗过别人,虽然本公子没有受伤,但是昨夜确实有人行刺于吾!”
两人闻言,原本有些委屈的情绪总算好受一些,于是起身各自找个杌子坐了下来,细细听刘和述说昨夜发生的事情和接下来的一些安排。
“现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嗯,公子放心!我和弼诚二人这段时间一定暗中支持赵别驾行事,将城中的鼠辈全部找出来,一个一个解决掉!”
“为了配合你们行动,我将正方借给你们,有他躲在暗处帮你们出谋划策,一定会收到奇效。估计前来探视的官吏快要入府了,你俩赶紧从后门离开准备。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入戏,千万不要被人看出来你们其实跟赵别驾是一伙的!”
刘和仔细交待和叮嘱了一番,让鲜于银和鲜于辅离开。
“正方,你入城的时候,是扮成我身边卫兵的,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次能否肃清城中奸细,就要靠你了!”
“公子,若是确实查到了公孙纪头上,这次要不要连此人一起除掉?”李严问道。
“如何处置此人,我还没有想好。你和子龙帮我想一想,看是一次性解决了此人为上,还是留着此人今后利用他向某些人传递假消息更有用处。”刘和面露犹豫之色,似乎很难决断。
不等李严开口,赵云说道:“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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