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少欣上前拣起一颗珍珠,对着灯烛细细察看,借着微弱地烛火,隐约看清了其中的曲折。
他心想:这珠子分明被人做过手脚,用一般的丝线根本穿不通。可光线却能穿透,说明珍珠两头其实是相通的。既如此。只能用那个法子姑且一试。
想到这里,他便朝齐尧道:“启禀皇上,微臣有办法能将此珍珠串起。不过。需要半盏茶的时间!”齐尧听闻,面露笑意:“闻爱卿只管去做就是!”
波斯使者见又是此弱冠少年。便语带不屑。“怎么又是你。难不成天朝没其他人了吗?”
闻少欣立即朗声回道:“对付你,我一个小小的医官足矣!”人颇为闻少欣担心。沈媛道:“波斯使臣分明是有备而来,不知道那位公子能不能应付!”她虽然和苏怡自小青梅竹马,却从未见过闻少欣,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兰芷微撅着嘴:“波斯人一肚子坏水,谁知道还有什么诡计没使出来!”她见那白衣少年丰采不俗,刚才的比试又大快人心,不由对他心生好感。恨不得少年再赢一场,挫挫那波斯使臣嚣张的气焰。
苏怡示意宫女换上新茶,浅啜了一口,微微笑道:“这场比试,我们已经赢了!”听得此言,众人皆一脸惊疑,都还没比呢,怎么就知道赢了?
“妹妹何出此言,莫非你也想到了解题地办法?”静妃好奇道。她见苏怡一脸的从容,仿佛已经预知结果般。再一次深深感道这女子的聪慧,若然与己为敌,只怕会是她此生最忌惮地对手。
苏怡嫣然一笑:“婢妾不过猜测罢了!”以表哥的智慧,自然也会想到那个法子,胜负已定,又何需担心?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闻少欣再度步入宴席。此时,他腕上挂着用丝线穿成地珠串,分明是那十数粒地波斯国珍珠。
“皇上,臣幸不辱命!”他将腕上的珠串褪下,递到使臣手上。
波斯使臣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地眼睛,他接过珠串反复的翻看。没错,的确是用他从波斯国带来的珍珠穿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波斯使臣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几乎连话也说不出。
看到使臣如此神色,齐尧心情顿时大好。“闻爱卿,朕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这个!”闻少欣摊开一直握着的左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个黑色的小东西。仿佛感知到众人的注意,那团黑色的东西竟然缓缓爬动起来。
“蚂蚁?!”有人惊呼。侧席上,也有宫妃花容失色,只有苏怡了然的一笑。
将丝线绑在蚂蚁身上,然后在珍珠对侧的孔上涂上蜂蜜,蚂蚁便会朝着有蜂蜜的那端爬去,自然会将丝线带到对侧。
不过是幼时和表哥玩过的游戏,没料想今日竟会在此用上。
“这场比试胜负已定,使臣可还有话说!”听完闻少欣的解释,齐尧笑道:“看来这串珍珠,注定与波斯无缘!”
使臣不甘的叫嚷:“还有一场比试,若还能赢,才让波斯甘心臣服!”连输了两场,让使臣颇没面子,不得以,只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他不怀好意的望向一旁的闻少欣。“自古英雄出少年,公子小小年纪,却能连赢两场,实在叫人佩服。下一场,想必,也是公子来比吧!”
“还请使臣指教!”闻少欣不卑不亢,欣然应允,言谈举止间充满自信。
“好!好!果然能者无惧!”使臣用力拍了拍手,从外走来一名波斯装扮的男子。那男子目光如炬,气度不凡,一看就不同常人。
“文武皆通,方算全才。比了两场文试,不如来场武试!陛下认为如何?”波斯使臣一脸狡诈,闻少欣横看竖看,都不像学武之人。他虽然文才了得,只怕武艺未必精通。只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不怕赢不下最后一场。
“这……”齐尧在心中暗骂使臣的奸诈,只听得闻少欣才子之名,却从没听过他武艺了得。但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闻爱卿,你可愿应战?
故人七
闻少欣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面朝波斯男子,微微点头示意,双手略一抱拳:“拳脚无眼,点到即止,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何必多说废话!”男子大喝一声,左手径直从怀中摸出匕首,双足轻点,随即飞身跃上半空。只见一道寒芒闪过,举手便朝闻少欣胸口刺来。
闻少欣身影一动,后退半步,微微向外一让,侧身避开了匕首的锋芒。
波斯男子见一击未中,便将匕首换到右手,朝闻少欣面门疾刺。闻少欣眼见匕首刺道,身子突然朝后一仰,刀锋在空中划过,又被他堪堪避过。
那男子停下身形,怒道:“有本事和爷好好比上一场,这算什么!”话音刚落,便将匕首丢开,握掌为拳,朝闻少欣当胸打来闻少欣这才笑道:“既如此,得罪了,阁下请仔细!”左手掌缘在他手腕上一挡,将他的拳势隔了开去。右手曲指在男子肋间轻轻一点,那男子顿觉全身酸麻,双腿软弱无力,不由自主朝下跪去。
见男子落败,闻少欣这才抱拳:“阁下承让了!”
齐尧见闻少欣干脆利落的将那男子解决,心中甚喜:“没想到闻爱卿文才出众外,武艺也如此高超。真让朕大开眼界。”
闻少欣转身面朝齐尧:“皇上缪赞,微臣愧不敢当!”
苏怡忽然瞧见闻少欣背后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中似有寒光闪过,顿觉不妙,急忙高声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波斯男子已一跃而起。。奇#書*網收集整理。手中的匕首对准闻少欣背心猛刺。这一刺,刚猛狠准,疾如闪电。简直避无可避。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嗓眼里,苏怡更是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全身都禁不住颤抖着。身旁有几个胆小的嫔妃更是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听“铮………”地一声,如金石迸裂般的尖锐。男子只觉虎口处阵阵剧痛,瞬间握不住手中的匕首。“匡当…………”匕首落在青石板铺就地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粒楠木珠滚落在匕首旁。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坐在上方地齐尧用力将腕上的楠木珠串扯碎,将珠子射出,阻止了一场杀戮。
苏怡长叹一声,忍不住朝闻少欣方向望去,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齐尧探究的目光。她猛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下竟然离席。她慌忙转身,回到了侧席。好在众妃都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吸引,也无人发现苏怡的失态。
齐尧顿时勃然大怒:“来人。速将此人拿下!”数十名内廷侍卫一涌而入,将倒在地上地男子团团围住。见此,波斯使臣急叫:“陛下万万不可!”
“哼!”齐尧面罩寒霜:“有何不可?此人从背后偷袭。阴险恶毒,一出手就是杀着。难道这就是波斯国王对朕的诚意?”他眼中突然射出精光:“若是如此。还谈什么世代交好。永无干戈。只怕是要立刻兵戎相见了!”
波斯使臣见齐尧动了真怒,还以出兵做为威胁。也不敢再说,只得眼睁睁看着男子被侍卫带了下去。
齐尧这才转头望向闻少欣,语带关切:“闻爱卿如何,没有被伤到吧!”闻爱卿连忙伏身跪倒:“多谢皇上出手相助,微臣没事!”
齐尧便命重新摆酒开宴,也不去理呆立一旁的波斯使臣。那使臣见三试皆败,最后一场又输的毫无颜面,心里郁闷不已。却碍于已方理亏,只得独自喝起闷酒来。
酒过半巡,齐尧笑道:“今日,闻爱卿立下大功,可要什么封赏?”席下群臣见齐尧对闻少欣如此器重,一时间嫉妒艳羡者皆有。各自都在心里猜测闻少欣会向皇上讨要什么封赏。
闻少欣迟疑片刻,方道:“微臣想知道,皇上预备如何处理那名波斯男子?”齐尧一愣,不知闻少欣用意:“自然定个蓄意杀人的罪名,具体则会交由刑部审理!”闻少欣朗声道:“微臣希望皇上能将那名男子放出,交还波斯使臣。这也是微臣唯一想要的赏赐!”
齐尧沉默不语,半饷才道:“他刚才差点要了你的性命,你居然要朕放了他?”
“微臣的性命若同两国的交好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若因为微臣地关系,使天朝和波斯不睦,微臣实在难以心安。皇上若能将那男子交于波斯使臣,方才显得我天朝以德抱怨的大度和胸襟!”
闻少欣坚持着,若能以此化解使臣心中的不忿,最好不过。虽然天朝并不惧怕与波斯兵戎相见,可一但开战,遭殃地便是无辜的百姓。只有将此事化于无形才是上上之选。而这个提议也只能由自己提出,才能无损天朝地尊严。
齐尧并不是个嗜杀成性地君王,自然也不会希望引起战争使生灵涂炭,所以他有把握,齐尧一定会赞成他的提议,并且在心里暗暗感激。
果然,齐尧露出了赞许地神色:“闻爱卿能有此种气度,真是叫朕感服!朕就准你所请,将那男子放出,交于波斯使臣!”
波斯使臣闻言,顿时大松了口气,他不由朝闻少欣露出了感激的目光。那名男子不是寻常人,是波斯最小的一位王子。因为耳闻天朝国力强盛,民生富裕,便乔装成普通的波斯人,随同使臣来天朝游历。
没想到,他会要求亲自上阵,在第三场中和闻少欣比试。又会因为落败不忿,对他起了杀心,闹出了这场乱子。为着安全,又不能轻易将王子的身份暴露人前。正在使臣束手无策时,幸得闻少欣开口为王子求情,这才难免了使臣的为难。
想到这里,他不由起身,深深朝闻少欣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齐尧道:“陛下能宽容至此,实乃天下大幸,此次比试,天朝获胜,波斯心服口服!”
一场危机终化于无形,闻少欣更因此深得齐尧器重,朝中各臣也都曲意拉拢巴结。一夕间,他也成了所有天朝少女心目中,最想托付终身的人……
侍寝一
十一月过后,一天冷似一天。天色一直阴阴沉沉,总不见放晴。每临夜里,那肆虐的北风吹的窗棂咯咯作响,搅得人不得安宁。十二月刚至,内务府便循例分下各宫的冬衣。大红羽毛缎的斗篷,白狐皮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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