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化成了一句。
“怡儿,你瘦多了……”
苏怡这才回过神来,她慌乱的挣脱那个令她温暖而安心的怀抱,顾不得自己现下失明的事,一心只想逃离。
真不想这样的自己让他看到,苏怡心慌意乱,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进草丛中的溪涧处,被冰冷的溪水溅湿了衣裙,狼狈至极。
“小心!”闻少欣急呼,连忙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别管我!”苏怡又沮丧又自卑,她紧咬着唇,拼命抑制内心的痛楚,不肯让眼泪落下。唯独在他面前,她不要露出软弱的模样。
闻少欣深深吸了口气:“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那个坚强又从容的苏怡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又快又急,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和失望,句句如刀刺针扎在苏怡心上,痛的她不能呼吸。。。
“是!我现在只是个懦弱的人,是个没用的瞎子!”她忍不住悲愤和委屈,眼泪终于落下。“你最好不要理我了……”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连他也放弃她了吗?
闻少欣几乎抓狂,后悔拿话伤了她。“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还拿话来堵我。怡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对苏怡的了解,她决不该是如此消极软弱的人,光是失明这一点,并不至于如此。难到还有其他的原因,让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以折磨自己来求得解脱?
苏怡心头一震,那一夜锦瑟声泪俱下的控诉又浮现在眼前。苏越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为他的女儿,是你一辈子洗刷不去的耻辱!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心中拼命否认,每个深夜她几乎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再也难以入眠。这样的羞耻,要怎样说出口,若被他知道,会不会看轻自己。她不想知道,更不愿意面对。她能做的只有沉默,只能是沉默。
“连我都不能说吗?”见苏怡如此,闻少欣也不愿再逼她,只是轻声道:“让我为你做些事吧!”他不愿意,在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让他如锋芒在背,搅得他日夜不得安宁。
“你忘了我吧!”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她喃喃自语,泪水在脸上肆意。“你是那样完美,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更自卑!”
“是这样吗?”闻少欣无声的勾起一抹微笑,他缓步上前,将站在溪水中的苏怡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举手取下苏怡发际的簪子,轻握在手中。
“若是这样,我也不要这双眼睛好了!”他手掌翻动,簪子的尖端便闪着冷光,直直朝脸上刺去。“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自在一些……”
“不……”苏怡全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冷,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若这样……我一辈子不再见你!”
尖锐在千均一发之际停住,在苏怡急促的呼吸声中,闻少欣缓缓松开了手。他重新将簪子插到了苏怡的发际。
“那么,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苏怡脑中一片空白,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才哇的哭出声,扑进了闻少欣的怀抱。她不管了,什么可笑的自尊,什么愧疚耻辱煎熬,她统统不要理会了。她真的很累很累,只想能找个安心的怀抱依靠。
闻少欣抬手环抱着她,心中盈满了浓浓的爱意。傻怡儿,何时她才能学会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不再辛苦的活着,折磨着他也折磨着自己。想起方才的孤注一掷,他惟有无奈的苦笑。
“答应我,不许再放弃自己!”
“好!”“不说那些任性的话!”
“好……”
“等你能出宫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
他紧了紧手臂,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如同找回了遗失已久的珍宝。所谓的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吧……
由于和起点沟通出现问题,造成本书过早封推,而这个月纯色特别忙,所以只能尽量更了。晚上又要回单位排舞,只能把中午匆匆写的一点先发上来,希望大家原谅!
心结三
是夜御书房
齐尧埋头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搁下笔,抬手揉着眉头,伸了个懒腰。他望着在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忍不住偷偷吁了口气。今天的差事,总算是完成了。
“小德子,给朕倒杯茶来!”他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歇。等了片刻,却不见小德子的应声,不由疑惑的睁开眼。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他一人,和满室的静逸寂寥。
齐尧忍不住好奇,这个时候,人都去了哪里?他站起身,径直向外间暖阁走去,刚走到门边,就听到暖阁里隐隐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琉璃,你说的可是真的?”是小德子的声音。在他旁边的是御书房的使唤宫女琉璃,她边裁着手中的宣纸,边小声的说道:“可不是吗,刚听到时,我还吓了一跳。”
“唉,没想到苏贵人她会……”他虽然只见过苏怡几次,却对她很有好感,没想到后来一连串的厄运会降临到她头上,更料不到,她居然会失明!真是天妒红颜啊,他摇头叹息着。
听到苏贵人这三个字,齐尧震动了一下。他犹豫片刻,便缓步走了进去。“小德子,朕刚才叫你,没听见吗?”
小德子见是齐尧,吓的脸色煞白,忙跪下磕头:“奴才该死,万岁爷饶过这一遭吧!”
琉璃见状也忙跪下告罪,两人心里皆是惊恐万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齐尧不由好笑,心想,朕有那么可怕吗?想到这里,他故意板起脸。吓唬道:“如此不懂规矩,怎么在御书房当差?让黄大富来,领你们回去吧!”小德子吓的胆战心惊。一个劲哀求,琉璃也吓坏了。忍不住落下泪来。被主子弃用的宫人多半会被罚去做苦役,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见两人吓的魂飞魄散,齐尧这才收起捉弄的心,笑道:“要朕不罚你们也行,把你们刚才所说地。说给朕听听!”
听到这里,小德子这才放下心来,他和琉璃偷偷互看了一眼,轻声道:“才刚琉璃告诉我,原先绾碧宫苏贵人,因为意味失明了!”
齐尧一怔,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小德子连唤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是……是吗?没找太医看过?”
小德子叹道:“宫女所的当值太医看过了。开了几贴药,总是不见效!”
“哦!”齐尧无意识的应着。说不上是因何缘由,他只觉脑中乱成一团。他转身进了书房。走至紫檀桌案旁,翻着堆积如山地奏折。不一会。又随手放下,大踏步走了出来。
小德子见齐尧坐立难安。心神不定的样子,正想劝慰几句,转头看见黄大富躬身进来。
“敢问皇上,今儿还是歇在露华宫吗?”已近亥时,黄大富如往常般又来请示。这一段时间,梅嫔得宠地很,有此一问,也只是过过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齐尧淡淡开声:“朕今日就睡在御书房的暖阁里,叫敬事房不用准备了!”
黄大富虽然诧异,仍恭谨的答道:“奴才这就去!”
夜色渐沉,四下静籁无声。齐尧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径直坐起身,掀开明黄色的幔帘,怔怔地发呆。
声响惊动了在床前守夜的琉璃,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齐尧一动不动的坐着,吓了一跳。
“皇上要什么,奴婢这就去取!”她以为齐尧是要茶或是糕点什么的,忙站起身,垂手等着齐尧的吩咐。
齐尧沉默片刻,忽然连声道:“快传张君正,朕有话问他!”
琉璃一激灵,这三更半夜的,抬头瞧见齐尧一脸的焦急不耐,忙应声跑了出去。
黄大富对着端坐在铜镜前的宫装丽人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皇上已经睡下,梅嫔娘娘不用等了!”
锦瑟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脸上却维持着温和的笑,状似不经意的问:“有劳公公了,皇上今儿歇在了哪一宫?”
黄大富不敢隐瞒,将齐尧夜宿御书房暖阁之事告之。锦瑟听了,颇为惊讶。
“皇上没有召人侍寝?”她追问。
“只留了琉璃守夜,不曾召得任何宫妃!”黄大富虽然也对此大惑不解,但他深知宫中谨言慎行地道理,更不敢妄自去揣摩主子的心意。
“知道了,秀好生送公公出去!”见此,锦瑟也不再多问。看着秀云送黄大富出去,她起身踱步到窗下,望着夜空地一轮明月怔怔出神。
此际夜色深沉,一抹乌云正巧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只隐隐露出晕黄地一角,另有一种残缺的凄美。
就在此时,秀云掀帘进来,帘拢响动处,还站着一位婀娜高挑地身影。
不待锦瑟出声,那身影早拜了下去。“奴婢见过梅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正是未初宫女墨妍。
“你来做什么?”锦瑟没料到她会来,颇有些惊讶,选在此时来,莫不是有要事禀告?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犀利的眼神直射到墨妍脸上,倒把墨妍吓了一跳。
“娘娘,墨妍有要事禀告!”见左右无人,墨妍急忙开声,脸上满是邀功的兴奋。
果然,锦瑟不动声色的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轻声细语的说:“你最好确实有重要的事,这个时候,本宫可不愿意被无聊的事叨扰!”
心结四
墨妍怔了怔,随即又堆上满脸的笑:“娘娘,奴婢前几日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想着娘娘或许有兴趣,这才来了露华宫一趟!”
锦瑟微微挑眉:“是什么?”
“娘娘可还记得那次太液池使臣宴上大出风头的闻太医吗?”墨妍故意卖着关子,住口等着锦瑟的反应。
锦瑟心中一动,笑道:“怎么,你认识他?”墨妍微微一笑:“奴婢曾在宫女所和他有一面之缘!”
锦瑟闻言一惊,闻少欣医术精湛,一向只负责帝王后妃的诊治,以他现在的官职,如何会在宫女所出现?
想到这里,她忙问:“他去那里做什么?你快详细道来!”
墨妍便将闻少欣夜探苏怡一事一一道来,未几还说:“他打扮的那样,分明是掩人耳目,我一时竟没认出来。后来,越想越觉得他面熟,才想起来,那正是闻少欣闻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