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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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冥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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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如瑟这只老狐狸竟然会有个这样的儿子,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西陵王自言自语。他刚用“凝望术”仔细观察了夜雪剑痕,这小子无论是筋骨,还是柔度,都是难寻的。
夜雪剑痕突然动了一下,发现西凌王加在他身上的幻术全消失了,不免觉得奇怪。而站在一旁的张保和殷依依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陵王慢慢降到地面,背着手一副大人的样子朝夜雪剑痕走去。
“拜我为师!”西陵王语出惊人,话语中透出一股威严与霸气。
夜雪剑痕惊讶地想伸手去摸摸西陵王的额头,看他是否被打伤了头。不过很快他恢复了平静,少年的叛逆和本能让他立刻回应道:“不!”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张保在向他摇头。张保肚里寻思: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先不说别的,不知有多少人为求见西陵王磕破了头,不知有多少人跪在西陵山门前请求加入西陵王府;再说他这样顶撞西陵王,西陵王只用一个手指就可以将他打倒在地!张保同情地摇着头,转眼又瞥见西陵王,心里又腾起一阵好奇:向来听说西陵王面目威严,天下无几人能与他过上十招。可是这西陵王除了武艺超群,怎么看都不像独霸一方的王。难道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之术?
西陵王可不在乎张保在一旁的胡思乱想,夜雪剑痕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颇觉有趣。西陵王也想过了,收夜雪剑痕为徒的话,以他的资质将来独步天下是极有可能的事。那么怎么让他答应呢?西陵王瞪着那双圆大的眼睛又仔细地打量着夜雪剑痕,突然他的目光一斜落在了殷依依身上。细心的他发现夜雪剑痕的剑柄上挂的玉坠与殷依依的一模一样!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西陵王暗道,不如用这女人来让那小子拜在自己的脚下。
张保见西陵王并没有因夜雪剑痕的话生气,又见西陵王目光闪烁,猜想他必定在计划着什么。张保只道西陵王要惩罚夜雪剑痕,心本不坏的他当即决定帮助夜雪剑痕。他走上去抓住夜雪剑痕的肩,一副紧张的样子对夜雪剑痕道:“少堡主脸色不佳,怕是中了什么人的毒手了。我有个朋友在城南开了家药铺,暗制许多毒药的解药。少堡主何不速与我前去?”
夜雪剑痕一怔,心里立刻浮现出那算命人的脸,定是他做的手脚,低声骂了一句。殷依依一听,急忙拉着夜雪剑痕离开。可这点小伎俩怎么唬得过西陵王,张保偷偷地将自己的毒气传到夜雪剑痕身上,夜雪剑痕顿悟,忙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西陵王一瞧,夜雪剑痕的脖子上果然现出了一圈淡淡的红,恰似中了“级棘掌”的反应。他顿了顿,眼看张保拉着夜雪剑痕往前移动,自己却不追上去。瞬间他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双手背在脑后,脚尖一踮,腾空而消失。
张保带着夜雪剑痕他们在城里转来转去,最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停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停在这里?救人要紧!”殷依依因为着急,不顾形象地朝张保吼去。夜雪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殷依依气愤地想。
“依依,不要担心。这位前辈是在帮助我们逃离困境。”夜雪剑痕拍着殷依依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张保放开抓住夜雪剑痕的手,夜雪剑痕脖子上那圈红晕慢慢消失了。殷依依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这位。。。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保拍拍手掌,说:“别前辈前辈的叫,若不嫌弃,叫张大哥吧。。。。。。西陵王可不是好惹的,你这样干脆地拒绝他,只怕他会施毒手害你。”
“张大哥能告诉我们,西陵王究竟是个什么人吗?”殷依依好奇地问。
“西陵是在翼州掘起的一个门派,以气修法修为主。多年前御灵有一场大浩劫,是东西南北四王与朝廷合力阻止了,因此朝廷特地诏告天下,封这四门派的首领为王,承认了他们的地位。西陵王并非世袭,而是每隔十年选一次,优胜者为王。不过。。。这一次竟会是个小孩!”张保感叹道,满脸惊讶与疑惑,“要练成‘凌空’没个十把年根本不可能。”
“或许他有天生奇功?”殷依依猜测道,引得张保直摇头。
“忘了介绍。我叫张保,想必你们已听见西陵王说了,我是侯门执法。侯门执法即为寒州武侯府的总执法。武侯是总领御灵兵马军队的大人,与文侯一起辅佐御灵王朝。”张保有些自傲地说。
殷依依轻轻哼了一声,她曾听一些书生谈及武侯,他们把武侯贬得一文不值:对外说什么总领兵马,说什么掌握国家的安全,实际上他一场战役都没参加过。更听说武侯是一个满身肥膘的土大官,最爱搜罗钱财。殷依依相信了他们的话,对武侯不满,对张保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她拉了拉夜雪剑痕的袖子,示意他离开了。
“张大哥,你是准备去。。。。。。”夜雪剑痕懂殷依依的意思,但直率的张保给他的印象不错,一时半刻还不想告别,于是他打算问张保的去向。
谁知夜雪剑痕这一问却让张保犹豫起来了,他皱着眉头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夜雪剑痕顿悟,张保有难言之隐,他就笑了笑,准备告辞。“其实。。。。。。”张保突然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离到夜雪剑痕脸上定格了。他似乎极想告诉这位颇得他心的新兄弟,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张大哥,不必勉强。日后有缘再聚吧。”
“其实,”张保压低了声音,“我是武侯派出来寻找一把剑的。。。。。。”
“魇冥剑?”殷依依脱口而出,吓了夜雪剑痕一跳。他的手慢慢爬上了负雪,心里充满了矛盾。
张保听见这三个字,面如土色。半晌才说,“这位姑娘也知道。。。。。。难道天下群雄已经开始争夺这把剑了。。。。。。完了,又是血流成河了。。。。。。”
“你是说,魇冥剑,它已经出现了?在谁手中?”夜雪剑痕一个激灵,激动地说。
“不知道。但是剑址已经知道了。。。。。。夜雪少堡主果真是寻剑之人?”
夜雪剑痕与殷依依互换了一个眼色,张保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那么他们该不该相信他呢?魇冥剑真的被找到了么?


第五十六章 九尾白狐


真是一把好剑!无论是发亮的剑锷,还是适手的剑茎,一切都表现出天下无双的气势。
“在想什么,乙霖?”秦沐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衣走了过来,紫正乙霖连忙将绝神放下,恭敬地站了起来,有礼有节。秦沐笑容可掬地看着紫正乙霖,几年没见乙霖已经由一个毛头小子出落成翩翩少年了。此时他回来,眉角上多添了一份剑气与英气,可见这几年乙霖在外过得并不寻常。
“师父,”紫正乙霖开口叫道,话音里流着止不住的悲伤,“帝叔叔他怎么样了?还是一言不发地待在屋里吗?这么多天了。。。。。。”
秦沐长叹一声,将外衣轻轻褪下,放在桌上,眉间尽是担忧之色。原来紫正乙霖回到此处时,帝清扬正巧到秦沐这里串门,很自然地问到了绯月。紫正乙霖挣扎了很久,最终下了决定将事实一股脑儿地说出来。绯月坠崖,生还几率微乎其微,帝清扬只觉心如刀割,热血上涌,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一腔悲愤欲势作发。但他坚定的毅力与理智克制了这场情感的爆发,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回屋里,轻轻带上了门。顷刻间,帝清扬只觉得胸前空荡荡的,心像被人掏去了一般,连疼连跳都没有了。绯月在帝清扬心中有多重要,紫正乙霖说不清楚,可这些天帝清扬的表现却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那份甚于师徒情感的亲情。秦沐能明白帝清扬的感受,也了解他现在需要时间去接受事实。因此秦沐与紫正乙霖只能默默地关心帝清扬,而无法用言语安慰他。心口的疮伤,他人是治不好的。
“乙霖,你这次回来怕是不久就要离开了,江湖上有太多事需要你去做。为师没有什么送你,但你须知道,剑本无情,人却可以赋予它情感。”秦沐一本正经地说,“魇冥剑固然是把上古神剑,拥有无数的神力,可是它无情,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它。我知道现在有许多人绞尽脑汁去寻找它,为的是一己私心。乙霖,身为剑匠,你能明白一把好剑落入歹人手中,干尽恶事是件多么对不起剑的事吧。所以为师希望你可以加入阻止这场血雨的队伍中去。”
魇冥剑。。。。。。紫正乙霖心一紧,这把剑。。。。。。绯月。。。。。。为了它,牺牲了多少人啊。。。。。。
“乙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师知道你一直不愿涉入江湖,可是这一次事关重大,我们都应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秦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进一步道。
紫正乙霖点头,温顺地说:“徒儿明白,从望霄府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这一次我会尽全力去阻止。”
秦沐微笑着点头,温文尔雅的紫正乙霖一点也没有手艺人的粗犷与沧桑,实在是令人欣慰。秦沐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点失落。正在两人默默想着自己的事时,一个疲惫略微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乙霖可不能这样出去,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去阻止穷凶极恶之徒?”
“清扬!”秦沐几乎惊叫起来,他与紫正乙霖充满惊喜与少许担心地转身望去。
充满疲惫的脸上透出一丝坚毅,仿佛刚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一样,强撑着。一些丧失亲人的人往往不堪打击,不修边幅,以泪洗面度日。而帝清扬仍是一袭干净整洁的青衣,洁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颓唐。两眼虽没有往日神采奕奕,却仍有希望的光芒。
“别说下去,别问我什么。”帝清扬及时阻止他们两人的关心慰问,拾起桌上的绝神,郑重地递给紫正乙霖,说,“乙霖,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学武功,保护自己,然后再去做那些事。”
紫正乙霖感受到帝清扬坚毅表情下隐藏的那份悲伤,恭敬地跪下听训。帝清扬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前的紫正乙霖在他的瞳中变成了一个瘦如干柴却充满活力的小女孩,她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心。帝清扬默叹:绯月,为什么你的命终究还是如那天的雨一样凄惨?绯月,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放手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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