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欠他钱,可是他也没必要端个债权人的架子,三天两头地凶她、吼她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她一连大喊了三次,气愤地质问他,“这样你满意了、高兴了?”
“你……”他一震。
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以“以身偿债”的借口将她留在身边,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地跟她起冲突?
该死!他在妒嫉。
他妒嫉她已经有了一个足以让她忘记初次男人的男人、他妒嫉其他男人欣赏着她曼妙的身材、他妒嫉……喔,要命!向来只在乎自己的他,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阴阳怪气?!为了不被她发现他眼底的真正心情,他甩开她,并换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哼……”他斜睨着她,“想不到你居然敢穿这种衣服。”
她眉心一拧,“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他是哪条筋不对,还是得了失忆症?要她穿性感一点的不就是他吗?为什么现在却一副揶揄她的口吻,好像她不该穿这种衣服似的。
哼,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
他冷睇着她,言辞中略带狎意,“我看你倒是挺适合干这一行的。”
“你说够了没?”她不满地道。
穿成这样抛头露脸已经够叫她委屈了,现在还得让他消遣揶揄?
他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穿成这样的吗?浑球!
她一再地反抗及挑衅,真的让他很不高兴,但是他又无法真的对她发脾气。
虽说他对她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是在意她的。
“如果没事,我出去了。”话落,她旋身就要出去。
见她要走,而且是未经他同意就走,他忍不住懊恼起来——“慢着!”他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因为没穿惯这种细跟的高跟鞋,真衣脚下一扭,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啊!”她惊呼一记,本能地抓住了他。
他将她揽在怀中,与抬起头来的她四目相交。
她那澄澈的眸子顿时打乱了他的思绪,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话罢,他低下头,迅速而强势地掳掠了她的双唇——又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是那种悸动……她不明白对他深恶痛绝的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抵挡他的吻、他的拥抱?!她应该一把推开他,然后再骂他几句,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可是……可是当他那冰冷却充满热情、强势中又带着微妙柔情的唇挤压着她,她就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的理智想逃开他,而他的手、他的唇却牢牢地攫住她,教她动弹不得。
突然之间,十年前的那些回忆都回来了……这个男人最可恨之处,不是他强势地拥有了她的身体,而是他竟然抛下了当时占有她、拥吻她的那些惊悸及莫名的甜蜜和刺激,而她也发现自己痛恨的并不是他占有了她,而是——他丢下了满心相信他会回来的她!
他的手是那么的强而有力,他的掌心里燃烧着某种温度,让她的身体及大脑都灼热起来。
不,她绝不让他再得手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他碰她半下,绝不!
“别碰我!”她猛地推开他的胸膛,憎恶地瞪着他。
“你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她打断了他,“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可是你没有资格碰我!”
他眼神一沉,那阴惊森冷的表情,让她不觉打了个冷颤。
“你是说……你愿意出卖肉体赚钱还我,就是不准我动你?”
“对!”她断然地道。
他眉心一如,忽地冷冷地哼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你陪我一个人就可以抵债,你还是选择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男人来还债?”
她怔愣了一下。
陪他一个人就可以还债?他是哪里不对劲了?如果陪他就能抵四仟万的债务,他开钱庄到底要赚什么啊?
她想他是随便说说的,像他这种人总是能轻易地将谎言挂在嘴上,而她已经被骗过一次。
“是又怎样?”她又一次地跟他唱反调。
他冷哼一记,唇边是一抹冷绝地、毁灭地微笑,“这可是你说的……”他捏住她的下巴,忽地将脸凑近,两只眼睛像火团般焚烧着她的脆弱及不安,“现在就给我出去赚钱!”
话罢,他狠狠地推开她,并背过身去。
他不想再看着她,他甚至有一种想叫她立刻离开的冲动。
他不要她还钱,他只想保有他原本的生活方式!
自从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后,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原来的中川刚。他变得犹豫、变得矛盾、变得反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他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将性格强悍刚烈的他改变,就算是他为当年硬占有了她而感到抱歉,也不能任由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啊!
他所眷恋的她、他所无法忘怀的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存在,是足以让她忘记他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死心,还不惜“血本无归”地将她留下?
该死!他一定是疯了,不然素有冷血之称的他,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睇着他冷漠的背影,真衣的心里莫名的涌现一股悲哀。
这十年来,她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个男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恨他而无法忘了他,还是……还是她其实是想念他的……在两人戏剧性的重逢后,她数度想开口问他当年为什么抛下她,为什么给了她不该给的承诺……但是,倔强的她却始终不曾开口。
“我出去了。”她淡淡说着,转身便离开了他。
这个晚上,“中川”还是没有什么客人上门,留在这里的依旧只有中川刚的那些兄弟。
真衣真的觉得纳闷,像这样生意清淡的酒吧到底能赚什么钱?
“莉莉,”她终于忍不住地向莉莉打听起来,“这里的生意一直都是这么差的吗?”
莉莉抽着烟,笑说:“这里是办公室。”
“咦?”她一怔。
“是老板说的啊!”莉莉一派天真地,“酒吧的招牌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老板才不靠这个发财呢!”
真衣蹙起眉心,越觉困惑。
“那他到底做什么生意?”
“地下钱庄、酒店、卡拉OK!”莉莉说。
“他的生意这么多?”她有点惊讶。
莉莉一笑,低声地问:“你不知道他是南青山的人吗?”
她摇摇头,“南青山是什么东西?”在东京住了十年,她的生活圈子一直很单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知道的实在有限。
“南青山碍…”莉莉努力想着该怎么解说才能浅显易懂,“就是一个大集团,不过是做‘黑’的,老板是集团里的其中一个重要干部,俗称‘角头’。”
娜娜搭腔说:“别看老板那么年轻,他可是南青山会里算得上‘二哥’的人物,听说现在光是他名下的资产就将近二十亿。”
“碍…”将近二十亿?对她来说,这真是个天文数字,想不到一个黑道居然会有这么庞大的资产。
他今年也才三十岁,再过个几年,天知道他会多富有!
不过,如果他有酒店,为什么不叫她去酒店上班,却反而将她留在他所谓的“办公室”里?
有一个问题她想问,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莉莉打听;也许像她们这种在外边打滚过的女孩是不会介意她问什么敏感的问题,但她总觉得那是很无礼的。
“大姐,你想什么?”莉莉推推她,似乎观出她的心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真衣微顿,“呃……我……”
莉莉爽朗一笑,“没关系,你说啊!”
“我是……其实是……”人家那么爽直,她倒反而小里小气起来,真是没出息透了。
“什么嘛?”莉莉蹙眉笑着:“你说呀!”
“我是想问你……”终于,她说出了口,“既然这里是办公室,那你们在这里做的是什么工作?”
莉莉一怔,然后哈哈大笑,“我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碍…”“这里是我们的栖身之所,不是工作场所,南青山的其他角头偶尔会来,遇到有意思,而我们也愿意接的,就跟他们玩玩罗!”说着,她又笑道:“他们出手很大方的,只要手腕够,把他们服侍得好,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上岸的。”
经莉莉这么解释后,她比较知道这儿的性质了。
可是既然这里算不上是什么营业场所,而中川刚还有那么多相关事业,他又为何会将她留在这儿呢?
他到底在盘算什么?是不是在想什么方法恶整她?
这个人真是教她不寒而栗,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敲什么算盘。
就在她暗忖着的同时,门口进来了三个陌生男人——“梅崎先生!”一见那三人进来,莉莉跟娜娜就像是见了蜜的蜂蝶直接挨上去。
那人约莫三、四十岁,有着不怒而威的凛凛风范,那双眼睛锐利且睿智,感觉上就像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
莉莉及娜娜将年轻丰满的身躯紧贴着他,娇滴滴地道:“梅崎先生,你好久没来了。”
“我现在不是来了?”他眼波间有着一种不下流、不淫邪的风流。
他是梅崎圭介,是南青山另一名非常重要且受到会长重视的角头。
梅崎与中川刚私交不错,偶尔会到这里来走动;因为他出手大方,对女人又有着相当程度的尊重,因此莉莉跟娜娜都非常喜欢他。
梅崎往店里一望,一眼就瞥见坐在角落里的真衣。
对他来说,那是张生面孔,而且他在她身上嗅不出一丝的风尘味,她就像是那种被呵护着长大,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梅崎先生。”金井挨上来,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欠。
“中川在吗?”他问。
“在。”金井必恭必敬地,“您先请坐,我进去通知大哥一声……”“唔。”梅崎点头,视线却落在角落里的真衣身上。
真衣望着他,只觉得这人很威严,有一种教人信服的魅力。
“她是谁?”梅崎问着身边的莉莉。
莉莉一笑,“大姐是新来的。”
“她在这儿上班?”
“嗯。”
他当然知道在这儿上班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那即是说她是专门负责招待南青山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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