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俞扑哧一笑。启勋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打人家的坏主意。”言军做个鬼脸说:“现在羔羊老师多的是,难保你不是。”
“真是神经病!”
言军瞎搅了一通,走了。启勋有点后悔认识言军了,尴尬地对杰俞说:“真不好意思,我那个朋友,人是挺好的,唯一的毛病是见了女人就有些失控,请你别介意。”
杰俞笑了笑,“没有呀,他那人挺好玩的。”
启勋面上点头,心里却甚不服气:“为什么像张言军那无赖,会左右逢源,像我这么正直有文化的人,反而倍受冷落?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旁边杰俞问:“严老师,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启勋问,“对了,杰俞,你怎么会来这里玩?”
“闲着没事,就来玩玩。”
“和谁来?父母还是同学?”
“一个人来?”
“一个人来?你不担心吗?”
“我经常一个人去玩,都习惯了。”杰俞笑道,“何况,这间旅店的老板以前是我爸爸的同事,他可照顾我了。”
启勋不知,旅店的老板曾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后来经过大魔头罢课案,被免职了,下放到一间中学去。他郁郁不得志,索性辞职,回老家做生意,便开了这间很有特色的民宿式旅店(可见,被子骏害惨的人还真多,他们中有些人另僻天地,过得也不错,但大部分人都像后来陈书记那样,壮志难酬,马马虎虎地过了)。海天一色,广阔无垠,杰俞迎风挥洒着秀发,问启勋:“严老师,你喜欢海吗?经常来看海吗?”
启勋动了动身体,“倒不常来看海,只是在烦闷无聊的时候,才偶然会有想看海的冲动。你呢,杰俞,你很喜欢海吗?”
杰俞一笑说:“其实,我原来对海不太感兴趣的,后来别人说我像海边长大的女孩,所以,我就渐渐喜欢上海了。”
启勋问:“你像海边长大的女孩?”
杰俞腼腆地说:“因为我的肤色呀。”
启勋的目光,便移向杰俞的身体。她的皮肤是天然的古胴色,均称、健康、肤质又好,滑滑的,嫩嫩的。渐渐的,启勋的注意力已不在集中在她肤色上,——她穿得很少,离她又是那么近,脂肤如花,柔软而丰腴。她背心的挂带滑落了,微敝的领口,现出弹性的形状,若有若无地飘来一种细腻的香。启勋不禁暗叹:她真的是一个尤物……杰俞似乎看出启勋的心事,盈盈一笑,随手扶正了肩带,启勋的目光也随之收回了。两人一时无话,一同望着海。
一百零五 “张石千”
海潮吐纳,温和地将沙滩阵阵轻抚。言军并不寂寞,他找到新乐子了,和几位同旅店的年轻女郎在海边嬉戏,玩得非常开心。启勋不由自主地开始留意起他们,而杰俞不为所动,仍眺望着海,那凝望的目光,微含着一点忧郁,也微含着一点点自嘲。偶然,她抓起一把细沙,细沙从指缝间缓缓渗出,在海风中消散得无影无踪。沙尽了,她的手也终于张开,启勋发现,她手心中的感情线极深,他说:
“杰俞,能让我看看你的掌纹吗?”
杰俞笑问:“老师会算命?”
“会一点点。”
“好,你帮我看。”杰俞伸出左手去。启勋接过来,头一眼便去观察她的感情线:纹路长而深,就算旁边在多条杂纹,仍坚韧地直延伸向食指下端。杰俞问:
“我的命好吗?”
启勋笑道:“谁娶了你,谁就大富大贵。”
杰俞笑,“乱讲。”她说,“我是问我的命好不好,又没问我以后老公怎么样。”
启勋又看了看,说:“你的手心很丰腴,血色红润,表示你的体质很好,生命线又长,非常好。嗯,你的智慧线很长很清楚哩,表示你很聪明,不过,换种讲法说,女孩的智慧线又长,有时会不太好,女人太聪明了,就好强,可能会处理不好夫妻关系,但就事业上来说,是有益无弊的。还有这条……”
启勋指指点点说了一大堆,杰俞认真听着,最后,她笑问:“可是,为什么你不说一说我的感情线呢?”
启勋无言。从杰俞的感情线来看,她是对爱情无比专情、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对爱人一心一意,对爱的反斥所产生的恨,更加比她的爱可怕。这该怎么向杰俞说呢?启勋斟酌要开口,突然一个人猛地扑上来,“放开杰俞妹妹的手!你这无耻的羔羊老师!”
启勋被扑倒在地,抬头一看,又是言军!他取启勋而代之,牢牢抓住杰俞的小手,色迷迷地说:“哇塞,杰俞妹妹,你的手好有福相,真正的金枝玉叶呢!你想算命,找我才对!——嗯,你的掌纹太好了,感情线更加好得不得了,你嘛,从十三岁起就有男朋友交,一直到七十岁。”
杰俞格格地笑,“你胡说啦!交男朋友交到七十岁,我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七十岁时,还美貌绝仑,仍有大把帅哥穷追你不舍!”
“嘁,七十岁还交男友,我不成了老淫妇了。”
“嘻嘻,这恰恰证明,你性功能一流!”
“讨厌……”
“唉呀,你骂‘讨厌’骂得好好听喔,再骂一句来听听~~”
“讨~厌~”
“哇,骂得我欲火焚身了,快,咱们别看手相了——看全相吧!”
说着言军又去揽杰俞的肩,启勋看不下去了,一把按倒言军,抓起一把沙子,扬言要灌进他耳朵里去,言军这才老实,那边厢杰俞早笑破了肚皮。
老板送来饮料,启勋夹在杰俞和言军中间坐着。言军虽然没改对杰俞动手动脚了,但总隔着启勋用眼神去调戏杰俞,杰俞且笑且羞,撇过脸去假装不理。启勋打开一罐饮料,塞进言军怀里说:“别玩了,喝饮料吧!”言军倒乖,把饮料转递给杰俞。启勋自开了一罐,对言军说:“那边有好多妞不泡,为什么来这里凑热闹?你还是快过去吧。”
言军拨把沙子,气哼哼地说:“她们赖皮,四个人欺负我一个!”
启勋好笑道:“你活该!——她们怎么赖皮了?”
言军喝了口饮料,悻悻说:“我和她们比游泳谁游得快,她们输了,赖我的赌注。”
启勋又笑,“你参加过游泳队集训,一般人哪游得有你快呀,还怪人家欺负你,为何不先说你持强欺弱?”
“又不是我要比,是她们要比的,她们自己送上门来,怪得了我?”
启勋问:“那么,她们赖你什么赌注了?”
言军小孩似地蹶起嘴,“衣服!”
“耶?”
言军说:“早讲好的,我输了,就跳脱衣舞给她们看,她们输了,就脱了身上的泳装给我,结果,她们溜的比兔子还快!”
启勋大笑,“幸好她们闪得快,不然,别说泳衣,连贞操也会不保!”
杰俞听了,也在笑。她笑时,黑亮的眸子如流光皓月,催人情肠。言军一见,又心痒了,乘启勋看守不备,绕过他背后来到杰俞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问:“杰俞妹妹,你还是处女吗?”
杰俞笑嗔:“关你什么事?”
“我猜猜你是不是处女,行吗?看我猜得准不准。”
“猜喽。”
“猜对了,可不许赖呀。”
“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赖。”
“那好——你不是,对吗?”
杰俞耸耸肩膀,“或许吧。”
“喂,说好不许赖皮的。”
杰俞一耸肩膀,“不是了。”
言军一下苦了脸,“呜~~~~为什么你的第一次不给我……”
杰俞好笑。言军挨近了些,故弄玄虚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吗?”
杰俞说:“说说看呀。”
“嘿嘿。”言军奸笑一声,“你有所不知,我的眼睛是X光,能穿透人的衣服,看到里面的东西,——呜,你的胸部,是半圆形的,有两个红点在上头,像酒店里的……”说着他就睁大双眼装模作样往杰俞胸上瞅,杰俞吓得忙捂,乐得言军拍大腿大笑,这时——
“太过份了!怎么可以和学生说这种话!”
启勋真是位忠实的护花使者,和言军滚在海滩上扭打起来,杰俞乐得大笑,那边厢几位靓女亦来围观,或为启勋加油,或为言军助威。启勋和言军倒底是多年老友,并不真打,只角力而已。言军是游泳健将,论力气,自然比启勋强些,启勋一介书生,不消多时,已力尽而竭。言军拍净身上的沙子,格格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威风回到杰俞身边,手置于胸前,装模作样鞠了一躬,戏谑地说:
“决斗的胜利者只有一位,我美丽的,让我性幻想的妞啊,请你跟随着胜利者的脚步前进吧!”
说完,他便大胆地揽住了杰俞的肩膀,——几经挫折,他终于触摸到少女娇嫩的肌肤了,这一刻,他有种全身被抽起的兴奋感。几位靓女拍手起哄,杰俞也不羞,也不闪,昂起头打量着言军:说实话,他的确是个很英俊的男子,身材也远比启勋健硕高大,特别是那一张半真半假的坏脸,更让杰俞忍俊不住。杰俞娇声问:“喂,你真的想泡我?”
言军擂响胸膛应:“当然!我会为你赴汤蹈火、精尽人亡!”
“那么……”杰俞一拨长发,像漫不经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言军打着哈哈说:“小生姓张,名言军,花名印度神油,擅长游泳、摄影和性知识!”
杰俞又一笑,“张言军?”
“是、是。美女,你肯做我的妞吗?”
杰俞再一笑,“张言军……”她砸砸嘴,一吐舌头,“好老土的名字!”言军一怔愣,杰俞甩开他的手臂,去扶坐在地上仍喘大气的启勋。言军忙问:“喂,你肯不肯做我的妞呀?”
杰俞扶着启勋往前走,回了言军一眼,“行呀!不过,先把你的名字换了吧——‘张言军’,真的老土死了!”
几位靓女又起哄了,言军颇没面子,追去几步问:“那么,我改什么名字,你才喜欢呀?”
杰俞答:“张……”她走远了,言军没听清。他追问:“张什么呀?多说一次!”
杰俞已和启勋走进旅店了。言军若有所失,怔了半晌,又问身边几位靓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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