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挣扎不及,血压蹭得飞窜上来,全身的血液全速涌向大脑,她快从脑血栓直接过渡到脑溢血了。
贞子有了进气忘了出气,顶着粉嘟嘟俏生生傻乎乎的脸哼哼,“先……。先生。。。”你想吃我豆腐啦?
杜青风神秘一笑,这时那嘟嘟嘟声停了下来,一阵价值不菲的清香扑入鼻尖,而后美人娇喘,好半天才客客气气却欲言又止,“杜先生……。。”
美人那娇滴滴的夜莺嗓在这个焦躁的夜里暗哑了,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喘息,搭配一张黯然失魂的烟熏脸,活似一个拼了老命从烟囱里爬进屋内,喘着粗气,一脸黑煤的小偷,进了房间才发现此屋墙上贴着张纸片,写着,“我是贞子,此屋已成老娘茅坑,老娘已先撒尿拉屎占下,后来者从哪来滚哪去!”
杜青风款款一笑,笑得人肝胆俱裂,他紧紧牵住贞子的手,“我女朋友有点头晕。”
他一脸柔笑,转头对着已成雕像的贞子,很体贴得问,“现在好点了吗?”
呆成一只鸡的贞子诺诺得点点头,用细若蚊蝇只有杜青风听得到的声音嘀咕,“好…。。好多了,离脑溢血不远了。”
杜青风那漾着碧波的鳄鱼眼状似深情得看着她,像天边那勾魂的月光,又似云间那轻飘的浮云,随时都会消失无踪。
美人那颗玻璃心碎了一地,一个牵手,一句“女朋友”,又把她蠢蠢欲动的芳心给打回原形,暗进人心的灯光下,美人硬挤出丝礼貌的笑,说,“这里空气不太好。”
杜青风点点头,“是,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说完,优雅得牵着手里的一只鸡走开了。
准确的说,是一只被炭烤红的烧鸡。
两手相牵,贞子觉得左边膀子的神经已经全线坏死,杜青风看似温热的体温其实是强电流高压电,强劲的电流传导她全身,她就像是被人灌了十瓶烧酒,顶着张熏红的桃花脸,任人牵着鼻子走。
拐了几个弯,烧鸡再也做不到乖巧了,死死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小声道,“先生,要不你直接下楼送我去医院吧。”
杜青风有些微愕,转过头来,“怎么了?”
贞子指了指自己混沌的脑袋,“还真有点晕,先生,估计真得上脑溢血。”
杜青风微笑不语,贞子见状,赶紧使了点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别扭得笑了笑,“嘿嘿嘿,先生,我的手细菌多。”
“哦,那我去洗洗手。”
贞子从他那黑潭般的眼里捕捉到一丝冷然,心里就骂开了,豆腐被你吃去了,到最后还抹抹嘴角嫌弃不好吃,做个诚实的承认豆腐好吃的男人行不行?
贞子颠颠得追了上去,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鼓起勇气问,“先…先生,刚才?”
我什么时候从您家小保姆升级成小女友了?我虽然也是图您的钱,可图的也就5000个包子,要说我图您啥?我图的也就是您偶尔良心发现把那打包吃剩的大闸蟹交给我解决,说到底,除了吃的,我真不敢图您别的,您行行好别让我披上“傍大款”的狐狸皮行不?
杜青风知道她指什么,云淡风轻得说,“不想惹麻烦,只好就地取材,”他缓缓转过头来,邪邪一笑,“随便找个挡箭牌。”
说完,他步入KTV里的小超市,无事一般的挑起吃的了。
贞子愣愣得透过玻璃窗,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仔细咀嚼“就地取材”这四个字,随即暴跳如雷。
奶奶的,原来搞了半天,别说狐狸精了,她连个人的级别都没混上,直接成了别人眼里的“材料”,贞子气得一口气出不来,堵在喉咙里呛着了。
她杵在原地晃着脑袋想了又想,不可思议得低头瞄了眼自己的左手,还红得跟鸡翅膀似的,作为一个材料,还是“随便被人拿来用”的材料,贞子不甘心了。
她苦苦冥思间,另一端的杜青风正目视玻璃窗外时而挤眉时而鼓腮的女人,嘴角微弯,心情大好。
眼中闪耀粼粼的赤炼之火,贞子攥着拳头,又颠颠得冲进去找老鳄鱼理论了。
她作为一个软壳鸡蛋,自然不敢一头撞死在坚硬如石的鳄鱼皮上,于是笑脸迎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篮子,殷勤道,“先生先生,我来我来。”
杜青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贞子风吹霜打惯了,这一次总算鼠胆换上了狗胆,咳了两声吞吞吐吐道,“先先先……生,那个今晚我都帮你忙了,你看唱歌钱就不要让我付吧。”
说完,她把手缓缓伸进自己的裤兜里,颤抖得捞出可怜巴巴的150块钱,一脸沉痛得呈现在杜青风面前,冷气中的她,一张脸媲美关公,“这是我全部的财产,剩下来二十天,就全指望着它们了………”
脸上火辣辣,为了扳回点颜面,她忙不迭又道,“那个其实先生也不用同情我,以前我也是挺富裕的,烦啊,当富人真够烦啊,但是自从跟我爸走上了炒股这条路,嘿嘿,我就不烦了………。。”
嘴皮子像是脱了僵的野马,开始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起来,她干笑两声,瞅了瞅杜青风冷冷漠漠的俊脸,挠了挠脑袋说不下去了。
杜青风依旧面不改色得斜睨她,像看怪物似的打量她,“所以你觉得做富人很烦?”
大话出了口,好比泼出去的水,自然覆水难收。贞子她尴尬得点头笑笑,几乎把半张头皮都给挠下来了,挠得头皮屑纷飞如雪,嘴边那个浅浅的梨涡时隐时现,想躲又躲不了。
杜青风突然笑了,似乎霎那间连成海的罂粟花开,邪恶从潘多拉盒子里被释放出来,下一秒,他豁得出手拿走贞子手心里的那一百五十块钱,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既然你那么想做穷人,”他笑得更得意,“那你就做个彻底吧。”
说完,他悠哉游哉得走向收银台。
如果说贞子刚才是一只鸡,那么此时此刻的她,与其说她是一只加州火鸡,不如说她是一只蒙了层霜的冰箱冻鸡,心寒,怎一个心寒了得?
贞子眼眶湿润了,重重捶了捶自己的酥胸,仰天一声长吁短叹,晃着脑袋走到杜青风面前,心灰意冷得央求,“先生,那个您看看,要不留个50给我吧。”
贞子泪眼汪汪得看着杜青风,希望唤起他哪怕一点的良知。
杜青风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不让我同情你吗?”
“我错了先生,我最近包子吃多了,舌头不太灵活,其实是说让您多同情我来着,真的真的,包子吃多了。”
“那就少吃包子。”
“可是先生,我穷得包子快吃不上了。”你再扣我的那150,我就只能下田刨蚯蚓了。
“那就不要吃。”
某人泪奔。
“以后晚饭让林管家多煮一份,不用吃包子了。”杜青风面无表情得看着收银台,含蓄得说道。
“啊?”贞子张口结舌。
杜青风继续面无表情,“想住的话也可以住下来。”他缓缓转过头来,挑了挑好看的眉,笑如春风,“现在晚饭省了,车钱省了,这150你也不用留下了。”
贞子就这样沦为了一个手无分文的光杆司令,名曰:史上最穷司令。
她的左眼流下了无比幸福的甜水,右眼流下了伤心欲绝的黑水。
杜青风走在前带路,贞子作为一个拿人钱财的苦力,怀抱一堆零食,跟在后头,用无数个白眼斗鸡眼刺杀老鳄鱼。
杜青风一个不留神得转头看她,她吓得赶紧低头找蚂蚁,对着地板念起阿弥陀佛。
开了门进了热火朝天的包厢,曼娃同同在偌大的包厢里绕着圈子追打,姜语诗一脸落寞,低着头发短信,一见他们进来,礼貌笑笑也就不再说话,那双眸子很哀怨。
曼杰正和姜语诗表妹对唱广岛之恋,曼杰正处于变声期,喉咙有些哑,听起来像是一只饱受爱情折磨的鸭子,闻者无不惊心肉跳。
一曲罢,曼娃嗖得切歌,指着曼杰怪叫,“快,唱这首鸭子。”
作为正值青春期的敏感的少年,曼杰自然知道妹妹奚落他,酷脸闪过不自然,而后叛逆得甩下话筒,酷酷得说,“这种歌只有你和贞子这样品味的人才会唱。”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饮料的贞子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坐在她旁边的杜青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眼底倒也有几分戏谑和其他情愫藏匿。
贞子没意识的肩膀上的这双大手,只是颤抖得指着曼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寻思着今晚还是她这穷光蛋买单,自己不能太吃亏,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势汹汹得指着坐在点歌台前的曼娃,女王般得大手一挥,命令道,“上青藏高原。”
曼杰耸了耸肩膀,曼娃也瘪了瘪嘴,大家的想法都是:她比你想象的更土,总是出人意料的土。
同同乖乖坐在杜青风边上吃爆米花,仰头问父亲,“爸爸,贞子要唱什么歌?”
杜青风拿了个爆米花进嘴,尝起来甜丝丝的,低头温柔得对儿子说,“吓死人不偿命的歌,待会捂好耳朵。”
“哦。”同同真的捂上了耳朵,眼中划过惊恐。
贞子的嘴角歪了,等到她对着麦克风开唱时,嘴彻底唱歪了。
凄厉的开始,尖叫的结束,伴随着震耳欲聋能把全世界的鬼都吓哭的声音的结束,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血色全无。
一曲终了,所有人的感觉是,终于回到人间了,可一抬头,怎么那个拿着麦克风唱鬼曲的女鬼还拿着麦克风,还摩肩擦掌准备要唱下一曲?
曼杰反应快,猴子般飞奔上前夺下贞子手里的麦克风,头一回对她毕恭毕敬,“姐姐你辛苦了,累了吧?下去歇歇,去去去,啃你那两只鸡翅去,你让我们多活两年吧。”
贞子摸摸鼻子被推搡着下了台,曼杰还在后面吼,“叔叔你管好她,她要再上来我就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了。”
曼娃惊魂未定,抖着身子凑到杜青风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脉搏,一脸狐疑得问,“叔叔我还活着吗?我的心跳还在不在?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停下来了呢。”
贞子啃着鸡翅膀,脸青一阵红一阵,虽然知道同学唱歌从不找她,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她只好找最小的那个寻找信心,拿了个鸡翅诱惑他,“同同,我唱得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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