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不打紧。”从小到大他不知被多少女人爱慕过。“可你老是黏在我身边死缠烂打做什么?想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气煞人也,他那副鄙视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这样污辱我纯洁的心灵?!谁像你一天到晚只想着黄色的事情!我是很单纯的欣赏你……的外表而已,少把你自己吹捧得活像万人迷。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动不动就想到限制级的事情去!感情是很神圣的,尤其是两人之间微妙的感觉,都要先了解彼此再渐渐——”
“男人与女人,都是先由了解彼此的肉体开始,那的确会有种微妙的感觉。至于神不神圣,见仁见智。”他盘坐在地毯上,轻松解下厚重外衣。
“你不要随便扭曲我的话!”她吼得脸红脖子粗,连锅炉都微微震荡。“我说的是很纯洁的交往!很……很高层次的精神境界!”
“你还没被男人碰过吧?”他哼哼低笑,垂眼拍打着外衣上的尘土。
“那又怎样?”
“难怪。”他的笑容更加不屑。
悠理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意,但由他的态度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受到污辱。
“你真的很低级,满脑子只会想到‘那种’事!也许天下男人都是这样,有着千古不变的好色本能。但至少有的男人很有格调,不会一见女人就只想到……要‘那个’。”
“快点泡茶!”这女的吵死了。“如果你连这种轻松杂事都做不来,明天就到外面照顾马匹去。”
“吼什么吼,你有话不能轻声细语好好说吗?”他居然态度一转开始使唤她。“我是看在布占泰忙不过来的份上才帮忙这些杂务。你少摆大男人的架子来压榨我。如果是在二十世纪,像你这种大沙猪铁定没人爱!”
“我不缺女人爱。”他甩也不甩她,专心脱靴。
嗯,他的确有不缺女人的本钱,那她的“情敌”到底有多少个?
“听……听布占泰说,你老家在北京,那你这次回去就可以顺便探望妻小了吧?”很好,就是要用这种不经意的自然语调。
宣德实在服了她,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脸上有这么多种变化,刚刚她还在害羞,突然就发飙,现在又故作老成地刺探着,他几乎只要看她生动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指的是我哪一个老婆?”他突然很想捉弄她。
“哪一个?”她的眼珠子差点暴凸出来。“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太不纯洁了,这么花心的男人,就算再帅也没有当白马王子的资格。
他没有回答,只以一种胜利者专用的倨傲冷笑斜睨她。
一看他这德行,悠理就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qi书+奇书…齐书听起来酸味十足,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吃醋,这样的情势对她非常不利,完全都是他在轻松占占上风。
死布占泰,怎么可以把她迷恋宣德的底牌告诉他!爱情这种角力战中,通常先摊牌的人以后都会被双方吃得死死的!
“拿去!”他丢了一个小盒子到她手里。“把你的两手擦一擦。”
“干嘛用的啊?”她好奇的扭转着小小的盒盖。
从她到塔密尔之后,那双原本细嫩的小手变得又粗又丑,甚至连水泡都化成茧。她虽然从没拿这件事来罗嗦或卖可怜,但他就是看不下去。
为什么他会对这种小事如此介意?他也不知道。
“宣德,我打不开。”她又急又恼地使劲扭着。
他至少有两充分的理由足以火到宰了她。“你笨手笨脚的搞什么,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他狠狠的一把抢过小盒子,轻轻一旋,硬拉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盘坐的腿上。
“干嘛这么凶嘛!”她不爽地当着他的面嗫嚅。
“以后不准直呼我的名字!”他严苛地吼着,替她双手敷抹药膏的动作却温柔而细致。
看她嘟着小嘴喃喃抱怨的模样,他不禁又心驰神荡。
这样一个末经世事的小处女,怎么可能对他会有吸引力!悠理是生得漂亮,但他休掉的两位前妻也是绝色美女,岂会比不上她,只不过悠理有着太多令人受不了的活力,以及讲也讲不完的满口歪理。她是什么来历,对他来说不再那么重要;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究竟是什么魅力,他倒比较好奇。
“你干嘛一直瞪我?”害她心跳越来越不规律。加上他替她手心擦抹药膏的抚揉动作,几乎快把她的骨头融成一滩痴醉的水。
他微微启齿,仿佛正要说什么,却欲语还休,让她的心跳声赫然增强两倍,尤其他下唇中央的那道浅沟,此刻绽放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
他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宣德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把玩着一块细滑柔嫩的羊脂玉,让她的气息越来越浅急。还胡他一瞬不瞬的凝视,好像他已经准备要采取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锅里的水都快烧干了,你茶叶到底何时才要放下去?”
“锅……茶叶……”她神情半醉的复诵着他迷人的低喃。“什么?你刚刚计什么锅子茶水的?”她听错了吧,他应该是在对她说性感的情话吧。
“锅子要是给你烧坏了,我就拿你的空脑袋来替用。”他用着矿藏鬼惑的呢哝软语说着大杀风景的话。
“锅子……”她一脸回不了神的疑惑模样望向炉上快烧干的水,等脑筋转过来时,宣德已经快憋笑憋得脸抽筋了。
“你没事跟我扯锅子茶叶的干什么?!”她几乎快吼翻帐顶。
“我进来就是为了休息喝茶,不然你以为是干嘛?”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就走向衣箱拿新衣裳更替。
“可是你……”他刚才明明还很深情地望着她的。
“我早知道你手脚既笨人又懒,只是没料到连这种小事也弄不好。”
“喝茶喝茶,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做不就好了!”居然害她春心悸动地大作美梦。“有本事你全部喝掉·撑死最好!”
她一把火正旺得没处烧,冲动之下就顺手推向炉上的锅子,没想到茶水没翻倒在沙地上,她骇人的尖叫声却吓坏了正在外头忙的人们。
“幽灵姑娘!”布占泰冒着耳膜被震破的危险急急冲进来。“怎么会这样?来人哪,快把额寅大夫准备的行囊拿过来,快!”
“好痛……好痛喔!”原本可怜兮兮的低呜转为凄厉的呐喊。“我的手完蛋了,痛死了!都是宣德害的,都是他!”
“快拿冷水来!先给幽灵姑娘的手冲一下,都起泡了!”布占泰忙着指挥士兵,安抚悠理。“没事没事,待会我帮你上药就不会那么疼。”
她既可怜又怨毒地带泪瞪向宣德矗立的方向,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同情心,还悠哉游哉地换上干净的新衣,朝她若有似无地轻轻一笑——
“白痴!”
第五章
“我讨厌这种生活,讨厌宣德,我想回家了。”悠理躺在士兵的穹帐里,大方地霸占着大家抢着让出的软卧榻,楚楚可怜地任由布占泰为她的两手上药包扎。
“想想自己以前真幸福,除了爸妈之外,每个人都拿我当宝来看。钞票金卡随我乱买乱刷,不用做家事,假日又可以尽情玩乐,一时兴起还可以飞到国外我朋友一起过寒暑假。现在的我好惨……”她忍不住皱起小脸掉泪,因为她的手痛死了。
这幅凄凉景象看在大伙眼里,都以为她在为此刻的沦落感伤,大发怜惜之心。
“幽灵姑娘,你放心,由今日起,大伙会轮流照顾你。”
“是啊,有什么杂务,我们替你分担,你就别再勉强自己做那些卑下的粗活了。”反正只要有她帮忙过的事,最后士兵们总要加倍耗力地替她收拾残局。
“宣德他根本不把我当天女看,只会把我当下女使唤。”显然这才是她一直哀哀叫的重点。
“叫他‘大人’。”布占泰低叹一声。“你这哪像是下女?大伙把你捧得像公主似的,连雪格格都没你这本事。”
“雪格格到底是谁啊?她为什么会由塔密尔被送回北京?”一闻到有点八卦的味道,她的精神立刻活跃起来。
“她可悍了,长得是漂亮,可是那格格架式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士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展开八卦本领。
“至少她比别的格格们有个性,追咱们将军追到边关来了。”
“真的?!”悠理真是太崇拜她了。
“可惜咱们将军毫不领情,还请皇上为雪格格指配别桩婚事,这才有理由要咱们顺道送她回北京。”
“哇……你们的将军好酷,他一定很爱他老婆吧。”她已经开始陶醉在自己幻想的浪漫唯美、缠绵悱恻的爱情世界里。
“当然爱呀,而且我们将军夫人有灵力,不仅是蒙古最奇的福星,还能预测未来的事。”这是他们身为这位奇异将军夫人的属下的光荣。
“喔。”这没什么稀奇,她也会预测未来啊——如果她的历史成绩没这么烂的话。“我是不太擅长预测未来啦,不过看人的本领却不赖。”
“真的?”
看到大家那么雀跃的神色,她的虚荣心又开始作祟。没办法人不臭屁枉少年嘛。
“比如说……布占泰,你几月几日生的?”
“我?”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他突然被点到名,吓了一跳,“我……二月初七。”
“那你是双鱼座的。”她还刻意将国农历的日差算进去。“你啊,性格上很能体凉别人,敏感,直觉力很强。你对感情很专一,可是有时候你会太过分关心对方,你很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能够不计一切的为人服务。虽然你并不要求回报,但如果对方完全不知感激的话,会深深伤了你的心。”
“好厉害!真是天女神算!”士兵们一片哗然,而布占泰则是当场愣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如何把他摸得那么清楚的?既没占卜问天,也不用掐指来算,不排命盘,就能说得如此透彻,而且句句真确。真是及神奇了!
结果那个晚上,悠理住的穹帐一直热闹滚滚的吵到天亮,隔日的行进队伍中,那座帐里的人全都带着一双黑眼眶。
“小心,幽灵姑娘。”在旁护队的骑兵连忙拉住快摔下马去的悠理。
“谢谢……”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请扶好马鞍,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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