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这些恭谨的字眼,是从一个自称是“小太妹”的女孩口中说出;她如此保护自己的母亲。
而他冷墨冀,赫然不凡的天王巨星,虽然从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是骨子里他竟对自己的生母充满憎恶。
他试着换了较诙谐的语气。“你母亲一定很美丽,也很也不起吧?”
“了不起?”她默默转过身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泛红,嘴刻她就像是一只受过伤的野兽,准备随时攻击,施以报复。
“我妈妈的成就就是:几乎做过所有台湾上流社会男人的情妇,没有任何名门政要逃过她的手掌心。她是女人恨之入骨却又羡慕不已的情妇。她在世的时候,有数不尽的男人供她玩乐,她毫不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是个私生女,而且她从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因为我是‘黑’家的女儿,她不要认祖归宗……谁知,她最后会栽在程大发手中,草草的结束一生……台湾上流社会的女人都在庆祝,黑雪渝终于死了!而她的墓碑,从来没有任何男人去祭拜过……你要笑我吧?你尽量笑我好了……”说到后来,她歇斯底里地狂笑着,一滴、两滴眼泪自她眼角滑下……
“够了!”冷墨冀漂亮的脸庞冷硬如大理石。“你何必这样嘲笑、糟蹋自己?你以为你可怜吗?你母亲凄惨吗?底下比你可怜的大有人在……”
他疯狂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庭院的游泳池。“现在艳阳高照,我们一起游泳吧!”冷墨冀霸气地下令。他多希望屋外的一片阳光能赶走夜舞久藏心中的阴霾!
???
湛蓝的水珠,在太阳下粼粼发光,黑夜舞站在这座豪华巨型的游泳池旁,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虽然太阳日正当头,夜舞却一阵发抖,只觉得好冷!
冷墨冀当着的面前,大大方方地脱下衣服,他健康而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夜舞臊红了脸,始终不敢正视他,昨夜及今早,虽然他也是如此的放荡不羁,不过,那都在室内,而且他又离她有一段距离。
但是,如今在这明亮无比的阳光下,冷墨冀背对着夜舞,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倏地,夜舞目瞪口呆地尖叫出声“啊——”她捂住嘴巴,禁止自己出声。
疤痕!数不尽,大大小小的伤疤,布满在他的背脊上。
有些伤疤早已和古铜色的肌肤交缠,不过,在阳光的肆虐之下,这些伤疤如此清晰可见,似乎在诉说一个永不褪色、无法磨灭的遥远的过去……
冷墨冀面无表情,声音遥远而空洞,似乎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他八岁时,一对美国夫妇收养了他,他原本以为那是好运的开始,美国可是小孩幸福的天堂,小男孩好高兴——他终于有父亲,有一个家了。不过……”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你能相信吗?这个小男孩的父母最关心的竟是政府给予的补助津贴。其实,孩子根本是他们的累赘,以及情绪发泄的工具,当他们赌博输了,就用皮带鞭打小孩的背部,小孩痛苦尖叫,他们也不理。小孩不敢求助于任何人,因为他本就是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小杂种,他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只要父母能够爱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活下去。”
夜舞的一颗心痛苦地揪在一起。
“小男孩的噩梦,并没有随着岁月的增长而结束,变态的父母只是更变本加厉,有一天他们突然大发奇想,要把未成年男孩送进牛郎店做服务生,只为了可以赚取较多的小费。”
牛郎店?夜舞气愤不已。
冷墨冀忆起过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十三岁的他根本还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牛郎店充斥着金钱、肉体的交易,有几次客人看上了当服务生的他,指名要男孩坐台陪客,都被他拒绝了。因为没有额外的‘夜渡资’,他被父母责打得更凶了,午夜梦回,他只能用冰块麻痹伤口,以减轻疼痛……
“然后他明白,他只是养父母图利的工具,十六岁时他离家出走,跑到离这个家十万八千里的城市,念书、打工。他曾经是流浪汉、曾经三餐不继……”他的声音有丝哽咽,但是表情却是如此平静。“如今,小男孩已长大成人,现在他是扬名国际的巨星,但是他却远离美国住在台湾,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疤虽然早已复原,但是记忆中的伤疤却是很难抹灭的。”他止住不语了。
他语重心长地盯着她。“夜舞,你要报复什么呢?报复你是私生女?报复那些残酷对待你的人”报复拒绝接纳你的人?所以,你也要报复我?”
夜舞的喉咙缩紧,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爆炸了。
“如果,报复我能称了你的心,让你的仇恨消失殆尽,那我愿意死……”他激动地说完后,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夜舞。
死?
夜舞感到全身血液冻结了。
千钧一发之际,冷墨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水池——
夜舞的呼吸停止,她直觉地想。“啊——冷墨冀跳水了,他要淹死了——”尖叫后虚弱无助地跪在地上。
半晌,有人在水池边伸手抓住夜舞的脚,夜舞吓得脸色发白,低首一瞧——竟然是冷墨冀。他好端端,安然无恙?
他咧嘴对她大笑。“拜托,我会游泳,怎么会淹死?小太妹,你的智商有问题喔!我只不过是故意吓你的——”他的发丝上闪着晶莹的水珠,他狂野而灿烂的笑中,找不到一丝往日的忧伤。
与往常不同的,夜舞没有放肆地回嘴。她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泪水滚滚而下。
冷墨冀诧异地注视她。
她哭了,她的泪水……令他有股撕裂的心疼。
她哭得泪眼婆娑,呜呜咽咽地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水很可怕,水会杀人——我不是要报复你……”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夜舞,”冷墨冀拼命抚慰她。“清醒些!你没有错,是我自己要跳水的,别怕……”
“不,不是……是我,是我害你……”她害怕得肩头抽搐。
天啊!她真的吓倒了?
他急切地跳上岸,不顾一切地把夜舞揽在他怀中。她地脸颊是发热的,而他的身子是冰冷的。
冷墨冀喜欢她带来的暖和,却对她的哭泣不知所措。
“你竟然哭了!别哭了!我不晓得你怕水,我不该开这个玩笑……”她似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整张小脸在他的胸膛哭得死去活来。
索性,冷墨冀干脆调侃道:“我的胸膛很好靠是不是?哇!我的豆腐全被你吃光了!”
“你——讨厌!”她满脸通红地推开他,谁知他反过身来又把她抱得死紧。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哭!你的泪水让我不知所措!你……是为我而哭泣吗?”
没想到夜舞竟含着泪光点头。冷墨冀心一阵狂喜,下一秒他不顾一切地低头吻住了她。
她本能地要抗拒、躲避,却在他热情的探索下融化了……她生涩地任他摆布,而他的唇柔软无比,他的舌灵活地吸吮她,强大的电流几乎要把她的呼吸给夺走了,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热情,愿意永远迷失在这如梦似幻的天堂。
她忘却了哭泣、恐慌,她只记得——他挑起她不可思议的情欲触觉。
她喜欢那份濡湿、激情的感觉,她圆润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终于,冷墨冀松开了他的唇,夜舞娇喘吁吁地嚷道:“混球,你……吻我——”
冷墨冀哈哈大笑,目光炯炯有神地道:“不错,你‘恢复’正常了——”
“你——”夜舞的脸颊红透了。
冷墨冀狰狞地笑着,话中带话道:“第一次吻你,如蜻蜓点水,我深感抱歉,希望这一次让你大呼过瘾,而你‘进步神速’的接吻技巧,让我相当满意……”
红着胸双手插腰,作势要挥拳打他。“冷——墨——冀——”
冷墨冀轻易地接过她的“花拳”,他厚实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拳头,顺势又把她揽在胸前。“叫我墨冀……”他的舌尖滑上她的敏感的耳垂。
一阵酥麻的电流穿过她全身,她没有抗拒,但声音却低不可闻。“墨冀——”
她终于肯正式唤他的名字,平日大剌剌的小太妹,如今却像个娇羞的小新娘。
“夜舞,”冷墨冀浓情密意道:“对不起,我答应你,不让你再碰这水池——”他爱怜地摸摸她俏丽的头发。
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夜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居然这么没用,哭得这么狼狈,从我母亲过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
冷墨冀的胸口发紧,强烈灼热疼痛的感觉让他想捍卫保护她一生。“每个人都有害怕、软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时刻坚强的……”
“你也是吗?”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当然。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痛苦的童年……”
她读出了他的孤独、忧伤——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互相抚慰彼此的伤痛。
夜舞抓住他的背脊,傻气地问:“你的疤……还会痛吗?”
他莞尔道:“那是非常老的疤——早就不痛了。”
夜舞安心地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第七章
“你别这么紧张,好吗?”夜舞嚷着。“我很好,我又没跳下水,不会受风寒的,你别大费周章叫医生——”
“谁说你不会?我怕你惊吓过度!”瞧冷墨冀心急的模样,简直就是紧张过了头。“别怕,张医生一下子就会来——”说着,他兀看不放心地又命了件毯子盖在夜舞身上。
夜舞真被他婆婆妈妈的举止,搞得心烦意乱,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很变态耶!大热天的拿毯子给我盖,你想把我热昏吗?”
“变态?”冷墨冀被她幼稚的说词弄得啼笑皆非。
正在厨房煮咖啡的苏菲闻言,也笑弯了腰。小冀真的有毛病喔!他要她煮热咖啡给夜舞压惊?瞧小冀与夜舞在一起以的常常露出少见的放肆捧腹大笑样;显然,冷爷比以前快乐多了!
不仅是苏菲感觉如此,连杰德及所有冷墨冀周围的仆人,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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