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刚刚出门时放在你桌上,厂商联谊和业界交流会议的时间你决定了没有?还有各部门协调工作的名单呢?”
老板去泡咖啡,把她这助理置于何地,要让外面那些大声公还有长舌妇看见,她还有活路吗?
她对老板的缺乏分际很头痛。
对于她是老板情妇之类的流言,她也已经听到不要听了。
“祖奶奶,人生苦短,不要这么劳碌,那些小事可以晚一点再决定,工作又不会不见,等我慰劳过肚皮才有力气继续打仗啊。”
有人当Boss当到这么没格的吗,想吃块蛋糕还要受制于下属?
“你确定用过茶点不会说肚皮饱了,眼皮松了,小睡之后又到下午茶时间,这些事又来一遍?”情丝凉凉把话掷回去。
“被妳说得一文不值,妳再继续啰唆点心就不新鲜了。”
虽然他有点混,有点不是很负责任,可是该干活的时候也没少过他啊,就这么看他没有喔。
“你爱吃多少就去吃,我不管你了。”越说越不象话,当她晚娘吗?
“那我们一起……”话没了,被情丝一掌阻止。
“我在减肥!”
“天天嚷着减肥,我还是觉得妳太瘦了,每天吃一餐,不要省成这样。”
这年头女孩子宁可当卡奴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他自认自己不是很抠门的老板,却从来没在他的助理身上发现超过五百块价值的东西。
问她把钱都省哪去了,她却从来不曾正面回应过。
“我再吃下去走路都要地震了。”不想理会这男人,没完没了。
“情丝……”有人装可怜。
“刚刚谁打电话给你?”把桌上堆积的工作整理过一遍,该入档的入档,该传到PDA的传上去,至于每天的行程,那张Memo……溜了巴天御一眼,他应该看过了吧?
“对了,我刚刚就想告诉妳,差点忘记,我一个大学学长,虽然素不相识,人家是资优生,读书三级跳,不像我这低空飞过的,唉,我离题了对吧,我那位关系很远的学长要回来,听说他首次应经建会还有工商界邀请要回来发表演讲,他说如果时间允许会来看看我。”
这位学长的过去一直是他们学校的一则传奇,人家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课程他老大只用了三年就直接跳升国外研究所,后来举家他迁,听说也只用了三年时间拿到硕士跟博士的学位,一路平步青云,接手家业之后把本来已经有些日暮西山的黄昏家业发扬成跨国企业。
他从不应邀演讲或露脸,只是听说间隔个几年他都会将台湾排入行程里,回台待上一个星期或更久。
这次是他主动跟经建会攀关系拿到这位学长的电话,如果可以,他也很希望可以替自己的工作室争取一些订单,不要说他只会不务正业的玩摄影跟画画嘛。
“你的个人行程不用跟我报备。”情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都说关系疏远得要命,有什么需要大费周章去招待的,根本是自己爱玩就说一声。
“嘿嘿,应该算私人行程,妳放我一天假,让我陪他到处逛逛、溜溜,介绍他我们台中美女如云的金钱豹……呃,台中无所不在的风景如何?”一大块,搁在情丝面前。
“你是老板,我助理,只要不过份就好了。”她能说什么,一个爱玩的老板,工作室在他手中没倒闭真是狗屎运亨通。
“我就知道妳最好了!”巴天御差点跳起来抱她。
情丝阴森森的把蛋糕切成适当的块状放到碟子里。
“我的好都是被你训练出来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出门我真的不反对,只要你今天以内把该给我的文件资料通通完成,我真的一点都不反对你混水摸鱼。”
相处好几年了,她从半工半读的夜大毕业就进了这间工作室,已经被巴天御训练得精明能干许多。
想讨价还价,成,老板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不是吗?
“情丝,我这大帅哥站在妳眼前,妳居然当着我的面想其他事情……”他很少拿自己的面貌当武器,因为长得太过英俊清秀,女人只要一看见他都只有流口水的份,可是在情丝面前,他就算想拿无往不利的相貌来诱拐用处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是从面试的那天就对他的美色视而不见。
“再帅的帅哥看久了也会免疫的好不好。”她一桶冷水泼下去。
“就知道妳嫌弃我是旧货。”
“巴大帅哥,你继续不正经好了,今天工作可是满档,江南美术社要的公演海报设计还没出来,大牌设计师又在闹跳槽,这些都要你去出面解决,我要说的是今天没做完的事别推给我,我今晚不加班。”她摇晃食指。
没天理了,到底谁是主子啊……
“为什么,妳不可能有约会的吧?”
情丝长得不丑,问题是她一年到头除了加班、加班再加班,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约会。
对巴天御来说其实是很暴殄天物的事情。
情丝微微一笑。
“我妈生日,我要回去炒菜。”
“伯母生日,我也要去!”添了笑之后的情丝,美得让人难以从她的笑容里走开,她令他悸动,难以招架。
“是谁刚刚叫嚷着要去美女如云秀腿林立的酒店?我会把你的好意带到,至于蛋糕,你就吃不到了,节哀顺变。”
“那我买个礼物,妳替我送给伯母。”
“可以。”
就这样,任务分派完毕,定谳!
她微笑如花,到茶水间泡咖啡去。
停妥很大一只鲜红的一二五机车,摘下飞行帽。
星野的抹茶铜锣烧,风尚人文咖啡,齐了。
她这苦命的助理除了要拥有坚强的心脏之外,还必须很耐操。
每隔个几天就要换着搜罗台中各处的甜点去填巴天御那无底黑洞。
换个角度想也不无好处,她经常作笔记,把去过的地方、好吃的味道做了很有系统的整理,这对她跟母亲开的那家早餐店很有好处的。
经过她改良的餐点很受顾客欢迎。
要不是那些如附骨之蛆,三不五时就会找上门的讨债集团,或许不用被逼迫要到处搬家的她们会好过许多。
带眼镜的川妹子凑了上来。
“葛姊,妳现在才回来,老大找妳找了好几次,我看他都快翻脸了。”
“急事吗?”
爱吃麻辣锅吃出一脸豆子的川妹子吃吃笑,“大家都知道,他十分钟没看到妳就犯躁郁,我们又不是他的枕边爱人,怎么可能知道他要什么。”
情丝微沉下脸。
光那个家喻户晓的铜锣烧就该她排队排了多久啊,而且他指定要喝的风尚咖啡几乎绕过半个台中市才到手,啊,他是想怎样这头牛太久没被阿鲁巴,皮痒了!
“啊,对不起,我话带到,妳还是赶紧进去,他一直出来问东问西的,我们连摸鱼都有困难。”也不知道无心还是有意,传话的人装可爱却一点都不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窝回她的地方去了。
“还有……”写着八卦的脸忽然又冒出来,“里头来了个帅哥,嘻,很帅喔,跟老板有得比,妳进去就知道。”
“别耍花痴了。”郑重警告,也没兴趣看川妹子缩下去的脸,她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敲门进了巴天御的办公室。
“老板您找我?”
轻巧的谈话声因为她的出现被中断了。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望向她。
巴天御满脸是笑。
“来,情丝,这位是阎氏集团的阎总裁,她是我的得力助手葛情丝。”
情丝心里打个突,有些不确定的迎上阎东官的眼。
“阎先生你好。”
“情丝,阎总裁就是我跟妳说过大学的学长,虽然说一表三千里,不赖吧,他现在可是大老板,赶快来打个招呼。”巴天御戏谑的介绍,一只手不客气的在阎东官肩上拍来拍去,吃豆腐的意味很是浓厚。
他可是套尽所有关系才把人约来的。
阎东官定定瞅着她看。
很意外。
非常、非常的意外。
意外到他心脏差点停拍。
她声音依旧细软如孩童,眼神干净。
一件粉色棉T,系布头腰带的铁灰色宽口裤,由于刚出门回来,头发仍旧柔软的披在肩膀上,额际用只山茶花的小夹子固定刘海,小小的粉色水钻很是可爱,五官细看之下还留着孩子的轮廓,温白圆润,像只白胖胖的饺子。
他不自觉的想起年少时某一段记忆,渐渐跟眼前的小女生重迭,算算年纪,她这会儿该是几岁的人了?
他不知道。
老实说他们之间从来没问过这么肤浅的问题,可到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漏掉很多该问而空白的事情。
“妳好,葛小姐。”阎东官起身走向她,主动握着她的手。
按理说,这并不礼貌。
身为跨国总裁的人居然忘了这样的小细节。
“您好,请问阎总要喝咖啡还是果汁,我立刻送来。”试着想挣脱他握了太久的手,他的手坚实有劲,谈不上粗糙却也不算细致的手给人温暖丰厚的感觉。
他的突然出现,害她差点魂飞魄散。
都十几年不见的人了,第一眼没认出来,可他笑,那微笑要命的性感,性感的让人忆起一些东西。
那些曾经熟悉的、过去的……
终于,阎东官愿意放开她的小手,低沉微哑的嗓色缓缓响起。
“要是不麻烦,就吃妳手上的铜锣烧吧,这东西我还真是很久不见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么明白,稍微有想象力的人都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情丝佯装什么感觉都没有。
“请稍待。”她转向办公室外面的茶水间去准备。
巴天御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脸露沉思,一等情丝去了茶水间就问:“你们以前认识?”
“我跟那位葛小姐吗?”
真要说在阎东官的感觉里,这位从未听过的学弟有太多不适合当商人的特质,一嘛,心直口快,二嘛,商人该有的弯曲肚肠他都没有。
像这么微妙的事情,一般人都会选择打哈哈过去,或是装作没看到,没想到这位巴老板却是爽快的直问,真是少有的人类了。
“嗯。”
“很多年以前。”
“你不是一直在美国?”巴天御歪着脑袋。
阎东官很保留的回答,“我也有过小男生的年代,又不是一生下来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