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冲动现在又回来了。
“你愿意我给你注射吗啡吗,贝拉?”
也许还是让他为她注射药剂会更好些吧。这将是个漫长的夜晚,而且就她所知,随着时间迁移,身体的症状会变得更加严重,也更加难熬。要求他为了自己留下,真的公平吗?
某些轻柔的东西拂过脸庞,是他的手指擦过她的皮肤。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说道,“不管要多久,也不管多少次。我会满足你的,让你在我的血管里进食,直到这一切结束为止。我不会抛弃你的。”
凝望着他的脸,无需再问出口,她知道这将是两人待在一起的唯一一段时间了。从他的眼里,她分明看到了决绝。
相聚一夜,然后永失所爱。
他突然从她的身体上攀起,向床头柜伸出手。巨大的勃起自腰部直直挺立着。在他拿到注射器的同时,她的手也握住那根坚实的耸立。
他猛吸了一口气,一手向后按在床垫上,保持身体的平衡。
“要的是你。”她低声说,“不需要药,我要你。”
他将针管丢到地板上,猛烈地吻着她,用膝盖分开她的大腿。接着,她的渴望被一分为二,一份在追逐着他横冲直撞的那根武器,另一份则渴望着他的血液。望着他脖颈侧面粗壮的血管,她的獠牙开始自发性地生长。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需求,他半转过身,保持在她体内的姿势,同时又让她能够咬到自己的咽喉。
“喝吧。”他干着嗓子说,在她的体内继续突入,“取走你需要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锋利的獠牙正刺在环状的奴隶文身上,深深扎进皮肤里。他血液的味道触到她的舌头,她听见他的口中发出一阵咆哮。接着,来自他的力量和能量在她的体内冲刷,穿透。
面对着俘虏,O先生一阵发呆,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他在城里抓到了一个雄性吸血鬼,现在将他带到棚屋后面的屋子里,交叉捆绑在桌上。
他抓住这个男人的本意,只是想抒发心中的不悦而已,从未想过还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是什么事?”O先生把耳朵凑近平民吸血鬼的嘴边。
“她叫做……贝拉……那个被抓走的女人……她的名字……是贝拉。”
O先生挺直了身子,皮肤上传来一阵芬芳持久的气味:“你知不知道,她还活着?”
“我估计她已经死了。”平民虚弱地咳嗽了几下,“她被抓走好久了。”
“她的家人住在哪里?”没有立即得到回答,O先生撬开了男人的嘴巴。尖厉的惨叫声过后,O先生再次问道,“她的家里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家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接下来全是些胡话,平民到了口不择言的阶段,全然没了用场。
O先生抽了他一嘴巴,让他闭嘴:“地址,我要地址。”
没有回答,于是他换上了另一种鼓励的方式。身上的肌肉被生生割离身体,男人大声喘息,终于冲口而出:“佛满街27号!”
O先生的心脏在这一刻怦怦直跳,却假装随意地俯视吸血鬼:“我现在就过去那边。如果你告诉我的是实话,我就放你走。如果不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慢慢折磨你到死。现在,你有什么话要修正一下吗?”
平民吸血鬼的目光迅速移开去,然后又瞟了他一眼。
“喂?”O先生喝问道,“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为了加快反应,他在某个敏感部位施加了一些压力,那个俘虏像条可怜的狗一样嚎叫不止。
“告诉我,”O先生轻声道,“然后我就放你走,不会再拷问你了。”
男性吸血鬼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嘴巴扯开,露出紧咬的牙齿。一滴眼泪自青肿不堪的脸上滑落。尽管相比逃脱的诱惑,更多折磨和痛苦才是崩溃的诱因,O先生还是决定,不让这场道德和自我保护的战斗出现太过失望的结果。
“索恩,27号。”
“索恩大街吗?”
“是的。”
O先生挑掉了那一滴眼泪,接着划开了平民吸血鬼的脖子。
“你是个大骗子。”吸血鬼的血直接喷了出来,他才淡淡地嘲讽说。
O先生不再停留,直接抓过塞满武器的夹克离开屋子。他很确定一点,那个地址会空无一物。这也是拷问时的疑难问题,你真的没法信任得到的信息。
不管那两条街上有什么,他都会注意检查,但他肯定是要白跑一趟了。
真他妈的浪费时间。
31
布奇转着杯底最后一点咖啡,想着这玩意儿的颜色就像威士忌。他把冷掉的咖啡放了回去,有些希望刚才喝的是乐加维林之类的高档威士忌。
他看了下手表,离七点还有六分钟。上帝啊,他只希望这次的疗程是一小时。如果一切顺利,他可以把约翰在托蒙特和薇尔丝家放下,坐回自己家的沙发上,端着一杯威士忌,等着《犯罪现场调查》开播。
他打了个冷战。怪不得玛丽莎不愿意见他,他是个多么诡异的追求者啊,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身处在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世界里。
是啊,我们不如再多找些丑事出来吧。
他突然记起维肖斯的警告,要他远离兄弟会的庄园。可问题在于,独自一人待在酒吧,或是随便在街上晃荡,都不是什么好计划,尤其在现下这种心情,跟天气一样喜怒无常。
几分钟之后,走廊里传来了说话声。约翰跟着一个中年女人从拐角处走来。可怜的孩子看上去像从一根电环里穿过似的,头发像水草一样高高竖起,眼睛像是粘在了地板上,一本记事本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件防弹衣。
“那么,我们下次预约的时候再见,约翰。”那个女人温柔地说,“等你好好考虑过之后。”
约翰无动于衷。布奇已经将自己的那些悲惨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不管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总之已经过去了,而这个孩子现在需要有人陪伴。他试着把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约翰顺从地朝他靠过去。布奇的保护本能跳了出来,高叫着要接手。他才不关心这个心理医生是不是看上去像玛丽阿姨,他只想对她大吼大叫一番,因为她害这个小家伙很沮丧。
“约翰。”她又说道,“你回去之后,跟我保持联系,关于下次……”
“知道了,我们会电话你的。”布奇嘟囔着,啊哈,就这样。
“我跟他说过,不用着急决定,但我觉得他有必要再回来。”
布奇瞟了那个女人一眼,彻底被激怒了。可对方的眼神令他吓了一大跳,那双眼睛异常地严肃和认真。这次治疗究竟发生了什么?
布奇看着约翰翘起的头发,说:“小家伙,我们走吧。”
约翰没有动,于是布奇轻轻推了他一把,带头走出了诊所,他的手还搭在孩子瘦弱的肩膀上。来到车前,约翰爬上座位,却没有系安全带,只是呆望着前方。
布奇关上车门,一一锁好,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约翰。
“我甚至根本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我唯一要知道的就是你想去哪里。如果你想回家,那我就带你去托蒙特和薇尔丝家。你要是想待在地窖里,我们就去庄园那边。你如果只想开车兜风,我可以把你带到加拿大去,然后再开回来。什么事我都接受,只要你说一个字。如果你现在不想决定,我们就在城里兜圈子,直到你作出决定为止。”
约翰小小的胸膛不住起伏。他翻开记事本,又掏出了笔。停顿了一会,写下了什么,然后翻开折页给布奇看。
“七号大街。”
布奇皱起了眉头,那可是城里真正脏乱差的地方。
他本来准备询问为什么要挑选那种地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今天晚上,这孩子显然经历过不知多少个问题了。况且他也做好了全套武装,而且这是约翰自己想去的地方。约定就该是约定。
“好了。伙计。下一站七号大街。”
“先在那附近兜一下。”孩子又写道。
“没问题,我们都会小心的。”
布奇启动引擎,正准备把凯雷德倒出车道,眼前却划过一道闪光。一辆车从房子后面转了出来,一辆庞大的、极度昂贵的宾利车。他踩下刹车,好让对方先通过,紧接着……
他忘却了如何呼吸。
玛丽莎从房子的一扇侧门中走了出来。齐腰长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紧紧裹住,快速通过后院的停车场。避开一堆堆积雪,灵巧地从一处沥青空地跳到另一处。
安保的灯光投射而下,映照出脸庞的精致线条,那头高贵的淡金色长发,还有完美无缺的白皙皮肤。他回想起亲吻她时的感觉,属于他的那个吻,只觉得胸口受到了重击,肺部接连被重创。克服了痛苦的折磨后,他只想冲出车子,跪倒在积雪的泥泞当中,像条流浪狗一样朝她摇尾乞怜。
只不过,她正走向宾利。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为她打开,大约是司机探身为她打开了门。灯光照进车内,布奇看得并不真切,只够看清驾驶座上坐的是个男人,或者是吸血鬼。那么宽阔的肩膀不可能出现在女性身上。
玛丽莎将斗篷收起,钻进了车里,随后关上了车门。
灯光熄灭。
昏暗中,布奇听到身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他朝约翰瞥了一眼。那个孩子缩起身子,看向另一侧的窗户,眼中充满了恐惧。布奇这才意识到,自己掏出了手枪,而且发出了可怕的怒吼。
他几乎要发狂了,于是松开凯雷德的刹车,重重踏下油门。
“别担心,孩子,不是什么大事情。”
他们直接超了过去,凭借着后视镜去观察宾利。车辆开动,打着转准备离开停车场。布奇咒骂着,一路沿着车道前行,双手紧握方向盘,因为握得太过用力,指节都在生疼。
玛丽莎坐进宾利车,瑞梵吉跟着皱起眉。天啊,他忘记了她究竟有多么美丽。而且她的气味是那么美妙……海洋的清新气味充满了鼻腔。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前门等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漂亮长发和完美无瑕的肌肤,“你应该让我用更恰当的礼仪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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