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叔免啦!”少年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带著一股说不出的潇洒。转而看向莫远,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愣在那里,也和莫远一样的反应,连著眨了好几下眼,在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后,才一脸惊讶地问道:“十叔,这位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和他在哪里见过呢?”
“不错,这就是拥有那颗石坠的莫公子。”十灾拱著手对少年说完,转向莫远道:“你还不快见过宫主?”
莫远怔了一下,一会儿少主,一会儿宫主的把他弄迷糊了,但嘴上的反应却也不慢,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草民莫远,见过宫主。”
“呃?”少年显然是对莫远的自称显得很是意外,随即反应过来,于是笑道:“呵呵,你误会了,本宫主可不是什么王亲贵族,而是我圣教分宫上位,本宫主姓雍名成,你唤我雍成或者雍宫主就可以了。”
莫远稍稍抬起头来,瞟了一眼雍成腰间的紫金丝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忍不住诽谤起来:不是王亲贵族,你缠什么紫金丝带嘛!这不是害老子丢脸吗?
中土世界虽然三分天下,但礼制却从前朝延续至今:金皇紫王红大公,意思就是说,只有皇帝可以穿金黄色的龙袍,王爵身穿紫色四爪龙袍,公爵是蓝色麒麟袍。所以,眼前这雍成既非王爵而缠紫金丝带的话,这就是僭越,就是轻则杀头,重则可以灭族的罪名!
莫远当然不知道雍成为何敢于把紫金丝带亮出来而不怕杀头灭族,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没那个实力,因为他生怕自己若是指出对方的错误后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在这上面他选择了沉默。
雍成显然是对莫远很是好奇,绕著他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他的对面仔细观察,最后下了断语:“你我肯定是在哪里见过,否则本宫主又怎么会觉得和你很熟呢?”
“这恐怕是宫主误会了,莫某从未出过天南城辖下地界,哪里会能见过宫主呢?”莫远笑道:“兴许是因为莫某长著一副大众脸,所以让宫主误会了?”
“真的从未出过天南城辖下?”雍成不等莫远答覆,自己就在那里嘀咕道:“那可就怪了,本宫主也是第一次离开雍国来到这里,按理说不可能与你见过啊!”
莫远低著头,摆出一副谦恭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就那样沉默著,等待著。
终于,雍成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旁边皱著眉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十灾,转而向莫远说道:“听说你身上有颗石坠,可否拿出来给本宫主看看?”
“请恕莫某大胆。”莫远拱了拱手道:“不知宫主与十灾先生为何对在下的一颗石坠如此上心,难道它有什么隐密不成?”
十灾额头上的青筋开始颤抖起来,他正要说话,却被雍成摆了摆手,阻止住了。
“本宫主只是奇怪。”雍成说著,从怀里取出一颗与莫远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石坠,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因为我听说你那颗石坠与本宫主这颗一模一样,所以想借来看看。”
莫远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右手紧紧握起。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掌心的泪形印记会颤动了,原来是因为感应到了这颗石坠的存在,两者间似乎有著奇妙的联系,尤其是在雍成把他的石坠拿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掌心印记竟像是要脱体而出一样,蠢蠢欲动。
但让莫远感觉奇怪的是,明明两颗石坠一模一样,为什么自己的颤个不停,对方的却毫无动静呢?当然,他也怀疑过雍成那颗石坠是假的,是他想要骗取自己真石坠的道具,自己掌心印记的激烈反应却又说明了什么?
当然,是真是假待会儿一试便知,让莫远感觉奇怪的是,对方为什么和十灾一样,都如此关心一颗外表普通的石坠呢,难道他们也知道石坠的种种神奇之处?
想到这里,莫远就决定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雍成那里套问出更多的秘密来,反正石坠现在也已神化成了自己掌心一个印记,倒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强抢了去。
“莫某的确是有一颗与宫主的一模一样的石坠。”莫远点了点头,坦承其事,但紧接著他又说:“只不过那颗石坠被我弄丢了,这事我已经告诉了十灾先生,不信你可以问他。”
莫远说完,故意不看十灾那绷得紧紧的脸色。自己身上有颗神奇石坠的事情肯定就是他与这雍成宫主说的,刚才看他那反应,怕是担心被这雍成宫主知道石坠丢失而受到责罚吧?想让自己替他扛雷?门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莫远也想试探一下这雍成宫主的虚实,如果他手里那颗石坠是真的话,就应该知道石坠的种种神奇之处,也应该知道这样一颗神奇石坠,就算是你丢在几百里以外,它也会自己跑回来的。
“什么时候丢的?丢哪里了?”雍成脸上那带著几分羞涩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冷,彷佛在他面前的是胆大包天的骗子一样,眼神里蕴含著浓浓杀意。
雍成的问题在莫远的意料之中,但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想了想,莫远决定赌一把,把自己与十灾说过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同样的是被幽冥鬼卒抢去了,想来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要去找那些幽冥鬼卒们要吧?
听完莫远的解释,雍成死死地盯著他,许久以后,才挥了挥手说:“十叔,把他带下去吧,好好看著,若是给本宫主发现他说谎,哼!”
哼,这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但往往都代表著不好的结果。
莫远自然知道,但他并不畏惧,自己当初见过的幽冥大军千千万万,铺天盖地,雍成虽然是一宫之主,看这周围也有数千部属,但要直接对抗幽冥大军,并且从中找到一颗鸽蛋大小的石坠,谈何容易?
“他以前并不这样的,凡是他讨厌的人,他都会将其杀掉,你今天走运,是个例外。”十灾看著雍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盼望著他能找到那颗石坠吧,否则你就要像是我的裤子一样,被我时时刻刻的都带在身边。”
“少废话,现在你不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莫远眼睛一瞪,质问道:“石坠究竟隐藏著什么样的秘密?多年前的那段公案是怎么一回事?你先前所说为我而死的那些人又怎么讲?”
十灾瞟了一眼莫远,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些疑问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只要得到了这个答案,所有的一切你也都会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快说,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莫远一脸急切。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十灾苦笑道:“刚才你说你把石坠给弄丢了,我就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不是错的,要知道石坠是有灵性的,它真正的主人是不可能把它遗失的!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待著,等教主来了,你或许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莫远怔了一下,没想到绕来绕去,结果会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不过他也并不后悔,石坠还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还有时间,可以等十灾所说的那位教主到来。
想到这里,莫远又拾起信心,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个教主又是谁?你不是这雍成宫主的属下吗?怎么还有一个教主呢?”
“哼!”十灾冷哼一声,瞪了莫远一眼道:“说你聪明吧,你又经常犯傻,说你傻吧,你又喜欢耍小聪明。你小子难道没有听见我称宫主为少主吗?你难道没有听见他叫我十叔吗?这之间的联系你还不明白吗?”
莫远的确不明白,但若是换别的修行者来了,或许十灾一说也就知道了。
修行界人所共知的是,魔教一统,所以只有一位教主,其在雍国的权势只在雍帝之下,但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谜,除了魔教高层以外,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多大年龄,出身哪里,甚至连他的修为也有著种种传说,但最可信的,还是传言他已臻长生之境。
雍国的魔教徒数以十万计,东南西北四所极宫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把整个雍国罩起,每所极宫之中,都拥有数千宫卫魔卒,更有数百魔士、数十魔师坐镇。而在四所极宫之上,由魔教教主亲自坐镇,被称为魔教圣地的中央宫,更是高手如云,传说里面有至少不下五位臻于涅盘境界的强者听命于教主。使得魔教实力之强,甚至堪与佛、道两派联合对抗。
正是因为雍成是教主的儿子,所以才能够在如此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四所极宫中的东极宫宫主,而十灾和七娘,则就是教主派到雍成身边,辅佐于他。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因为莫远出身边疆,没什么见识罢了。
“这么说,你们东极宫是应该在雍国境内,却为什么出现在我们武国的迷雾森林里面,难道你们是在搞什么阴谋?”莫远一脸阴险地看著十灾问道:“老实交待,否则等我进了末日之城,就把你们在这里藏了数千人的秘密捅出去!”
“你以为那些进去末日之城的修行者们会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只是因为城内的东西实在太诱人了,使得他们明知道很可能有埋伏,也忍不住要冒这个险。”十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明白过来的他警告莫远:“你小子没有什么本事,去到末日之城只会是送死,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分一杯羹的心,有多远离多远。”
莫远心中一动,从十灾话里听出他似乎没有限制自己行动的意思,也就把有些悬著的心放下了。
不过,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话,或许在看到这么多魔卒守在外面也就会放弃城内的宝贝,毕竟仙器法宝固然值钱,但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啊!只是智若小和尚被那个秦公子带进城去了,自己也都答应要带他回去,总不能失信于人,所以也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十灾的。
乌云密布,昏黑一片的天空中,一道道耀眼闪电不停降下,震耳欲聋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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