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敢接,他这身体也承受不起啊。”
那辛计然却摇头说道:“美女未必害人,你看臭小子为了保护她,勇猛之心大增、顽强之意大起,越来越像个大丈夫了,修行者本就该具大丈夫相,才能于果断勇决处见大智慧。可见美女并非害人,反倒能激励臭小子,将无主见之软弱变为智勇双全。岂不是美事一件?”
刘迦此刻哪有心思与这两人探讨关于“美女是否有益于人生”的课题,适才他豪情乍起,已定下心来,准备大打一架,却忽然担心激斗之中,那能场漫延终将会伤了这武媚娘,情急中,不及回头,反手一抓,欲将其平推出数丈以外。
那回手所触,竟感温软若绵,猛然听到武媚娘惊声低呼,他心中一凛,知道抓错了地方,一时间面红耳赤,大为尴尬。那唐人服饰受鲜卑血统影响,本就豪放不羁,女子崇尚微露酥胸,此刻被他一抓,更是艳光劲透。
忽听他体内那白玉蟾哭笑不得地骂道:“臭小子,这抓女人胸口的摛拿手可不是老白教你的。”辛计然更是摇头痛骂道:“呸!这混小子,大敌当前,居然色心不死,难道抓抓女人的胸乳,就能让你兴奋无比、勇猛杀敌?该死!”
他没时间解释过多,咬牙“嘿”了一声,身形微倾,探手下移,片刻间已将武媚娘腰带握住,大叫一声道:“自己快走吧。”劲力透出,便将武媚娘送至数丈之外。
那乞丐一退而止,本欲立时复攻,没想到眼前竟出现春光旋旎之景,一时看得呆了,竟忘了进攻。反倒让刘迦得此稍纵即逝之机,那本该潇洒自如送人离开的动作,终于在坷坷绊绊后得以完成。
刘迦本来在心中设计好的反手抓腰、劲力透出、送人离开、复攻而上这几个动作,由于中途出现触人酥胸这个意外事故而变得异常离谱。那本已充盈心中的英雄气概立时矮了半截,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左右思量,心中暗暗叫苦:“本来我舍身救那武媚娘,就算不图回报,就算不逞英雄,但起码也是个正义男人的形象,可这阴差阳错之举,她不但不会感激我,却定然将我当作那趁人之危的无赖小流氓了。”
他羞恼之余,猛然向那乞丐直扑而去,大叫道:“你看着很过瘾是不是?打吧。”心中竟生杀人灭口兼毁尸灭迹之意,立时体会到当年玛尔斯见到蓝沁必欲杀之的境界了。
那乞丐见他满脸彤红、杀气大升,已立明其理,挥笔化开来势,大骂道:“你以为你是英雄啊,世间哪个混蛋见了这妖女不是想和她有一腿的?你清高个啥?”同时挥掌迎击。
刘迦一击不中,化剑为掌,竟以无极游魂手与对方纠缠起来。瞬间剑剑化爪、片片寒光,已不分清是剑还是手,只知道见空隙就攻、遇破绽就抢,精力刹那集中,混元力也汹涌而至,沛沛然涛涛不绝。
那乞丐见他发狂,也知遇到劲敌,立时凝神接战,见招拆招、遇势化力,毫不逊色。两人修为本自相当,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竟打了个平手。
刘迦自出道以来,要么就是遇上比之修为高出太多的人,打不过之下,只好群欧;要么就是遇上比他修为更低的人,又不屑与对方纠缠。难得遇上一个与他旗鼓相当者,这攻守来去之际,竟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是专注,一时间全忘了在争斗、全忘了那生死凶险。
他以剑使掌,那聚精汇神处,一个心思猛攻猛打,一个心思寻找对手破绽。忽而以相克之应袭击对方五行所缺之处;忽而又随手搭配诸属性力道佯攻侧击;稍稍见到对方有松懈处,立时又将那化神剑演成无数金蛇东钻西窜,竟将对手缠绕。
那乞丐毫不示弱,一只墨笔忽而长攻、忽而短防,忽而大写无字天书、忽而又点点密密地敲、点、戳、拍。刘迦攻过去的五行诸性力道,虽然处处将其能场撞击紊乱,但真元力瞬间运转,补其不足之外,更反攻对手之弱。
两人交错往来,相互间的能场蓄积竟越发浑厚,招式随之滞塞缓慢,但每每出手却比之前时更具杀伤威力,更难拆解防御。刘边打得兴起,不禁叫道:“这地方太小啦,出去打吧。”话毕,竟化作一道金光直上云宵。那乞丐也是兴致盎然,大叫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掉。”言罢,也是化光直入苍穹。
两人瞬间已冲出地球,在那太空中面面相对。
得此无边无际战场,刘迦气血盈胸、战意升腾,手掌微动,那化神剑隐没消失,代之以天罗地网剑,混元力急速透入。大吼声中,那剑片刻间已紫光焕发、罗网层层,立时在空中张扬开来,竟似万千森网交织重叠,随着体内那地支十二属性尽数澎湃灌入,十二色能场五彩斑澜、转换交融,那幻影流动处,竟将刘迦显得异常渺小不堪。他意尤未尽,再次大吼,法相立出,一个巨大身形暴长而现,怒眼圆睁、霸气沉沉,似那魔鬼猛兽屹立太空。
那乞丐已知对手全力以赴,不待刘迦势足而发,他猛然微晃,一左一右竟现两个分身,紧跟着二变四、四化八……转眼间,无穷无尽,身身皆是巨人法相、个个尽出杀气腾腾。每个分身虽握同样墨笔,但攻势却千变万化,或佯攻、或实战、或诱敌、或围聚,一时间乱影闪动,处处都是凶险、步步都是杀机。他知刘迦那万千罗网一旦扑至,势难硬拼,因此神识便在自己所有的分身中迁转游移,让对手难辨真假,只待对方攻击已毕,他便可弃掉所有假形,就那距刘迦最近的分身忽施偷袭。
刘迦此刻精力全都集中在天罗地网之中,片刻间忽感混元力倏然而顿,心知十二地支属性已然具足,眼中精光大盛,猛然喝道:“全都去吧!”话音一落,握剑全力挥出,那早已蓄势良久、澎涨欲裂的罗网,就如山洪倾泄,又如火山喷涌,轰然四散,亿万五彩金光竟相奔逸,各自袭向对手那无尽分身。
那乞丐早已感知对手能场尚未宣泄时,气势已然磅礴漫延。他应变神速,瞬间已从自己万千分身所处的位置将感应回馈集中,把对手能场分布的强弱变化、五行规律、进退法则等诸多细微之处,瞧得清清楚楚。他那些分身之间联系紧密,各自均按不同阵相排列组合,就待刘迦最后出手。
此刻刘迦孤注一掷,天罗地网愤然倾至,就如惊天骇浪铺天盖地而来。那乞丐动念之间,空中竟相出现万千“禁”字,这些大字或防或攻,或游或潜,有的拆字散击,有的虚劲卸力。刘迦挥洒出的巨大能场,去势威猛,他难以抵挡之下,早飞出甚远。但留下的无穷“禁”字,却在原地将对手那能场巨潮疏导、分散、抵消、引退,随着天罗地网层层叠加相逼,他的“禁”字也是竟相演变。就如那久经战场的高人,面对凶狠对手时,有时硬拼、有时巧击、有时借势化力、有时欺敌势竭,诸般法门,随心所至,竟是应变无方。
两人对击之下,那天空幻影万千,诸多“禁”字与流光之间,竟相追逐、互为吞没,有时一遇而散、有时相撞既炸、忽而交叉缠绕、又或满天飞舞,能场余势不断漫延至太空深处。
良久,战场间的能量渐拼渐逝,随着依然尚存的零星“禁”字和流光闪耀,天空已然缓缓恢复平静。两人悬在半空,遥遥相向。此刻刘迦已竭尽全力,浑身乏劲,元神虚脱。那乞丐虽然远离战场,但神识却维持着万千分身的种种演变及那“禁”字的攻防,早已不堪重负,手脚酸软、疲惫难支。
两人面对这出奇的平静,一时都开始担心对手的第二波攻击又要开始。逃念乍起,但又都担心以对手的功力,只怕随即追踪而至,
刘迦喘息良久,渐渐恢复常态,正担心那乞丐趁虚攻至,忽感小腹深处猛然一动,那浑厚憨猛的能场竟又荡漾而至,刹那间游走各大脉络经穴,整个身体就如久枯之木乍逢甘雨,勃勃然生机重回。他心中大喜,知是小云催动体内宇宙为其续力来了。
不待他开口相谢,已然听到小云嘻嘻笑道:“大家难得看到你有如此精彩一战,都在为你高兴呢。那老两家伙此刻正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想来是吓着了吧。”
刘迦一愣,不禁莞尔。他体力渐复,立时闪至乞丐跟前。
那乞丐正在猜测对手是否也是筋疲力尽,猛然见到刘迦神采飞扬地奔至眼前,大吃一惊,那能场所触,已知对手片刻间即能让自己毁至魂飞魄散,他心中绝望之下,无奈叹道:“我看错人了,我以为你小子修为和我差不多,没想到你还能打第二场,我认输,随你处置吧。”言罢摇头不已,似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迦适才倾力应战后,兴致也渐消退,早无前时的冲动与战意,此刻见这乞丐服输,也乐得大家有个台阶能下,拍着他的肩笑道:“算了,谁有兴趣老打架啊,你这人也挺厉害的,刚才你那分身再多一些,我那天罗地网只怕就罩不住了。咦,你叫啥?”
那乞丐见到对手不仅没赶尽杀绝,反倒是随和之至,完全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心中敌意顿减,但依然好奇道:“咦,你不杀了我?我刚才却是想杀你的。”转而看见刘迦笑容单纯、面无虚伪,立时明白此小子是个没有城俯之人,也就坦然笑道:“你这人也少见,修为挺高的,人倒像个傻小子。不过,你既饶了我这条命,我便不能再与你为敌了,否则这脸皮也没处搁了。”
刘迦摇头笑道:“你别把我当作是那种定要与人争个胜负才罢休的人,我虽然也打过不少次架了,但那却不是我想打,是别人要扁我,逃不了的情况下总得动手自救吧。刚才也一样啊,你不先动手打我,我是绝不会先出手的。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挺斯文的。”
那乞丐听到他最后一句,不禁手指着刘迦,猛然间苦笑起来:“你?就你?还是斯文人?”转而他又连声叹气道:“倘若斯文人都这般凶猛,那不斯文的人又该是啥样?如果你也能称作斯文,那我岂不是只能叫做手无缚鸡之力了?拜托你也稍稍自重身份,何苦把大家的级别一起狂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