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玛尔斯提着大丑,皱着眉,颇为无奈,苦笑道:“大丑啊,你刚才想干啥来的?”大丑被他一提醒,道:“我本来是想试着用心念来操作这轮宝的。”玛尔斯叹道:“那你还赶快去操作轮宝?!小李子写写书嘛,也只是玩玩,你就那么认真?等外面的人打进来了,你就是想那小李子把你写成科学败类,也没机会啦。”
大丑火气渐熄,玛尔斯将他放下,蓝沁两步上前,将大丑拉开了。
岐伯上来对玛尔斯笑道:“咦,老玛,最近你又豁达了不少啊。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玛尔斯做深沉状,叹道:“人嘛,经历太多了,能放下得也就越来越多了。”岐伯听得难受,苦笑道:“就你这穷神破相,也要装深沉?哦,作苍桑状,扮寂寞英雄?你是走火入魔了,还是被外面的阵场吓坏脑子了?”玛尔斯被人识破,一脸彤红,握拳顿足,咬牙骂道:“老子再走火入魔,也比做变态僵尸要好!”岐伯大笑走开。
但见众人注意力都在大丑和小妲旯那边,玛尔斯走到李照夕身旁,歪着嘴角冷笑道:“刚才是我替你解围的,还记得吧?”李照夕连连点头,惶恐道:“我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重新塑造一下战神的光辉形象,是吧?我立刻就做。”
玛尔斯嘻嘻笑道:“你写的那东西,我并不反对。但要把我的形象重新塑造一下,另外呢,最好能把其他人全写成窝囊废。”说着他见李照夕微有犹豫,怕李照夕笔下不稳,他又把李照夕拉到一个角落,对李照夕嘿嘿笑道:“刚才我说得太笼统了,你不好把握。这样吧,我给你定下几项基本原则,其他的,由你个人发挥好了。嘿嘿,我这个人不喜欢管得太宽太严,只把握大方向,细节你自个儿拿主意就行。”
李照夕兀自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出离,只是麻木地点点头道:“嗯,你说。”
玛尔斯见他非常合作,知他经此一吓后,什么都能答应,立时乐道:“第一,你必须在后面的章节补充这样的内容,战神虽然做过穷神,可那是因为天将将大任于我,因此才有许多艰难与磨练,也就是说,我是假扮成穷神的英雄,披着笨蛋外衣的能人,丑小鸭里面的天鹅,鸡窝里面的凤凰,明白这层意思了吧?倘若后面更新的章节,再出现有关我的负面形象,你自己立刻轮回去吧,反正咱们现在就在冥界,方便得很。”
见李照夕依然麻木,他又嘻嘻笑道:“第二呢,那第一主角的位置,我就不和小白脸争了,毕竟他有菩萨身份,这我比不了。但第二主角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我,因此在书里面,写我的部分只能少于小白脸,但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多。如果让我发现,有人抢了我的戏分,嘿嘿,你现在就可以学着做孤单元神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李照夕听得一脸惨白,哪里还说得出话?玛尔斯见他被自己唬住,又搂着他的肩,做出一副亲蜜的样子,咧嘴笑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又在书中加入了言情的部分,嗯,这部分内容我挺喜欢,反正天下女人最终的情人除了战神还会有谁呢?谁会像战神这样值得女人去爱呢?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是吧?我不用解释,你也明白该怎么写了,是吧?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用力紧了紧那搂着李照夕的胳膊,李照夕忽感疼痛,忍不住“啊”了一声。
玛尔斯嘻嘻笑道:“我这一搂之力挺大的,是吧?但这力度到底该有多大,是刚刚够表达兄弟友谊呢,还是顺势把一个混蛋挤成碎肉呢,可全看小李子一只笔啊,嘻嘻。”说着他向李照夕眨了眨眼,做了个怪相,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李照夕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依然疼痛的肩膀,叹道:“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忘了念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因此才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和委屈。”从此下定决心,要将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念得滚瓜烂熟,任何时候,不假思索,即本能地脱口而出,想来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的速度应该能跟得上瞬息万变的局势。
谁知他此念才起,却见明正天走了过来,一脸笑容,安慰他道:“李老弟,你没事吧?刚才大丑没伤着你吧?”李照夕叹道:“唉,还好,我没事。”
明正天见四周无人,也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李老弟,你写的书,其实满好的,我特能理解,也一直很支持你。只是我有些小看法,想和你交流一下。”
李照夕闻言大惊,暗道:“又是一个想按个人意志改编历史的人!!这这这……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要求改编故事,倘若我不答应,他们势必会用尽威逼利诱的诸般手段,但倘若我答应了,每个人的要求都完全不同,甚至相互矛盾,都想当主角,都想做英雄,我我我……不知观世音菩萨的名号能不能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
这边那大丑稍稍研究了一下轮宝,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对小妲旯笑道:“这光屏面前的坐椅好像有些其他功能呢。”说着他竟自己坐了上去。
岐伯疑道:“大丑,你懂这玩意儿?”大丑摇头笑道:“要试了才知道,不试怎么会知道?”非所言在后面叹道:“我觉得李照夕在书中对他的描述,也不算为过。与其让他这么瞎试,咱们不如直接出去,死在群魔之中,还算为地藏护法,也算死得惊天动地、人神敬仰。就这么死在这园盘子里面,未免太窝囊了。”
夜猫子在非所言一旁低声骂道:“小李子应该在书中把大丑这变态僵尸写死!省得这僵尸老拿大家伙的性命做试验!”大熊猫奇道:“但僵尸好像是打不死的,小李子再怎么写,大丑也不会死啊。”夜猫子更加骂道:“但文人可恶的地方就在此处,他总是有办法把本来不可能的事写出来,再举出一大堆证据,把白的说成黑的,把假的说成真的,而且还添油加醋地写得让人深信不疑!”混沌牒疑道:“夜猫子,你到底是在骂大丑,还是在骂小李子?”夜猫子恼道:“骂谁无所谓,现在外面有千万魔众,里面又是大丑做怪,咱们离死期不远了,我现在连自己都想骂!”
这边大丑坐在那银灰色的椅中,试着沉心定神。这座位看起来,与地板似乎是一体的,而四周种种仪器陈列,看起来也都如此。就像一团融炼后的液态金属,被模具固定出种种形象,虽然凹凸有致,但每部分都毫无间隙地合在一起。
大丑坐得一会儿,忽感身心舒服之极,整个身子骨就像融化了一般,那神识也跟着自由延展,不知不觉向座椅的深处游移,越来越深入轮宝的内中。就像在轮宝的脉络里面循游,又好像和轮宝渐渐化作一体了。他一时不解其中原因,只是感到有趣得很。却不知体内那骷沙也跟着开始复制游走,悄悄漫延至轮宝的各个角落。
众人看着他坐上椅后,不知不觉那身形竟隐隐变淡起来。再看得一时,那大丑竟然从椅中消失了。
岐伯揉揉眼睛,奇道:“我眼花了?”蓝沁摇头道:“不是的,那科学家……怎么回事?坐着坐着,就没了?”大熊猫疑道:“被这把椅子给吃进去了?”夜猫子本想反对,但一时找不到词,只是道:“我我……我也觉得好像是,那科学怪物的确是被椅子给吃进去了。”说着他转头对混沌牒道:“你们这些灵器宝物,也是要吃人的?”混沌牒大惑不解,大眼眨了半天,道:“我没吃过,但你说过这轮宝的级别好像比我要高,说不定会吃人吧?”
李照夕远远看见这一幕,心中暗暗诅咒道:“但愿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坐上去,都被那椅子给吃了才好。”心中暗暗捉摸着想个什么法子出来,盅惑这群人全坐上椅子去。
小妲旯在一旁连连摇头,道:“我可从没听说过轮宝会吃人的,既然是宝物,哪会吃人?”
话音刚落,却听大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咦,怪啊,我怎么觉得这轮宝就是我啊?”众人大吃一惊,尽皆“啊”了一声,岐伯奇道:“大丑,你在做啥怪?藏到哪儿去了?别在那儿说蠢话,赶紧出来吧。”
大丑“嗯”了一声,笑道:“我呆会儿再出来,我得继续研究一下这东西,太有趣了。现在我似乎能做许多事,不,是我现在能让轮宝做许多事。比如说……我想让轮宝张开嘴,伸伸舌头。”
众人闻言尽皆不解,忽见玛尔斯头顶打开一个窗口,玛尔斯正在疑惑,脚下莫名升起一股大力,竟将他抬起来,“嗖”地一下,被送出了轮宝。
众人见之大惊,立时全部散开,岐伯骂道:“大丑!你在做什么?!快把老玛弄回来!”混沌牒叫道:“他疯了!我知道!他和我以前的状态一样,他疯了!”大丑自己也开始惊慌起来:“这这这……我只是张开嘴伸伸舌头啊。”
那玛尔斯一出轮宝,立时身处魔众之央,他被惊得毛骨悚然,哇哇叫道:“他妈的,大丑,你把老子送上绝路了!”
但他生性好战,惊惧之感一闪即逝,转而代之的是血性拼搏。大戟在手,杀气猛现,连连挥舞处,身边魔众连人带宝均他震翻。但魔众之多,威势逼压强劲之极,他手起戟落,左右冲突,就算影杀数人,那渐逼渐近、如海潮般汹湧的人群,却将他挤在一个越来越小的空间。
玛尔斯越是身处战阵,越是冷静无比,余光从人海中藐见刘迦似乎就在左侧不远处,他当即大吼一声,向刘迦处冲突。那一般人忽遇危机,应变乏力,总是手足无措,这玛尔斯与众不同的是,他偏偏就是在生死之际更能专心一念。既定下突围路径,杂念全消,竟一股子狠劲,全力以赴。
却不知那万神圭旨的信愿力,越是专心纯念,越是心开神现,其原理与那《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所讲原理颇为暗合:“无挂碍故,无恐怖。”玛尔斯此时意之所定、心之所系,全在拼搏一念,早将那些“能不能赢”、“会不会输”、“我打不过怎么办”、“对方人太多了”之类的念头,尽行抛开。没有这些挂碍在心中,何来恐惧与害怕,何来紧张与忧虑?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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