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夕见四周全是轰然狂笑,一脸愁苦地对刘迦低声道:“师兄,你这算是传法?”刘迦笑道:“歌词的前面部分是佛说千佛经,后面部分是佛说观无量寿佛经,正宗经典,为何不算?”
李照夕正要说他不正经,抬头却见刘迦身后的齐巴鲁正乐呵呵地唱道:“从前有个人,叫阿弥陀佛,他有个哥们叫药师琉璃光如来……”再见一旁玉灵子也开心得很,正在笑道:“我兄弟的哥们儿确实都是些厉害角色,人数又多,老道若要去找他们过招,这一路下去,被他们车轮战一番,早晚也会被他们打得个筋疲力尽了吧,呵呵。”
戈帛在旁点头赞道:“玉灵老弟,连药师佛他们想用车轮战对付你,也被你提前猜到了,果然精明得很。”玉灵子大喜道:“戈兄,你是老道的知己!”戈帛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玉灵子又道:“戈兄,本来我这无极游魂手,非本派弟子不传,但若遇到知己,又另当别论……”戈帛正玩得有趣,转头对达摩克利斯笑道:“你敢不敢学这绝世武功?看咱俩谁先被天下人骂死,如何?有没有这份让千万人唾弃的豪情?”达摩克利斯乐道:“我没你这般恶心。”
李照夕长叹道:“虽然佛法无边,但师兄你也无边得太谱离了一些。”只觉得四周轰然笑声越演越烈,各种嘲弄之音此起彼伏,他微微有些脸红,暗道:“修行人不被人尊重,反而被人嘲弄,这算哪门子修行?”
刘迦笑道:“心量有多阔,佛法有多宽,只要不引人走入错见轮回,说法的方式总是因人而异的。达摩祖师有句话,当于色中,不失色体。也就是说,凡所有相虽然虚妄,但虚妄之相也由心体而变现,心念执在那个相上,他看起来便像那么回事,不执在那个相上,不去爱嗔分别诸事名相差异,普天之下,有情无情,哪一处不是心之所在?”
李照夕咬了咬牙,本欲让刘迦继续唱下去,但见四周笑声太大,直播效果也大受影响,忽听耳中传来非所言的笑声道:“李老弟,是时候了,把兄弟带到咱们演播大厅来,做几个节目吧。”
李照夕正想摆脱这众人嘲笑的局面,赶紧拿起话筒,对着摄像机道:“我们世界新闻频道将邀请小白脸先生做一个独家专访,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的节目。”说着转头对刘迦道:“师兄,走吧?”
刘迦偏过头,对前面的宾如斯道:“喂,那个探长,你还抓不抓我?”
宾如斯早被这场面弄得哭笑不得,转头看了看那政府官员,却见那官员摇头道:“算了吧,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搞宗教的,只是一个想找机会出名的落魄歌星罢了,也不知是谁乱报案的。”他哪知道,那报案的除了李照夕他们,还会有谁?
那日非所言等人离开后,立刻找人打听到,这世界上最大的传媒集团,叫世界新闻频道,垄断了近百分六十的市场份额。三人动作极快,找到那集团的控股老大,一出指即将对手点晕,然后非所言变成那人的样子,亲自坐镇指挥。由于董事长亲临,整个传媒集团的一切工作自然都由非所言说了算。
非所言立刻让李照夕先报案,请警察出面,增加关注力度。然后让集团下所有机构,全部关注在此一件事情上,并让明正天负责监督各个部门的运作情况。那董事长本来是个不做事的翘脚老板,突然间变得勤勤恳恳,工作雷厉风行,集团内部的人多有疑惑。
但紧跟着馨红儿出现了,那馨红儿的修为比非所言高,非所言对她甚是恭敬,集团内的人一看这场面,全都恍然大悟,人人都明白了:“原来老板找了一个漂亮的小老婆,难怪他的精神面貌一夜间就年轻了二十多岁。而且这小老婆外表看起来极漂亮,可骨子里面一定很凶悍,瞧瞧咱董事长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得吗?老夫对少妻,就是宠得很。”
刘迦见那政府官员已不再准备抓他了,对身边的两名夜叉笑道:“你们要抓我的话,得换个角色了,我现在出了名,要以官方的身份抓我,可就会引起更大的轰动哦,要不下回扮演黑社会吧?嘻嘻。”那两名夜叉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楞在原地无语。
说着他站起身来,对李照夕笑道:“记者先生,带路!”玉灵子在身后笑道:“走走走,换个地方论道去。”但他毕竟害怕那两个夜叉,走的时候,特地绕开那两位,几步跨过,担心两个夜叉没抓着正主,一怒之下,念及那盗无空过其门的道理,顺手将我玉灵子给拎了过去,那可就是无事生非、祸从天灾了。
刘迦一行人快速来到新闻世界的办公大楼,路上刘迦已向李照夕交待:“咱们时间不多,一到现场,立刻开始做节目,让我多唱几遍这只歌。找个会打鼓的来配合一下,我毕竟是说唱嘛,说唱得配打击乐,这我懂。”
刘迦突然成了名人,一路上竟多有人对他打招呼,不少人一见到他,老远就叫道:“喂,小白脸先生,你今天般若波罗蜜多了吗?哈哈哈哈,你这怪物。”还有人叫道:“小白脸,你那阿弥陀佛的一家人在哪儿呐?给大家伙引荐引荐如何?哈哈哈哈。”更有不女子对刘迦指指点点,顺便给自己的老公上课,道:“你看看人家多有出息啊,人嘛,就要想办法出名,出了名才能赚大钱,他能想出个般若波罗蜜多,你就不能想出个般若波罗蜜少来?”
刘迦刚到演播大厅,便觉不对劲,他看了看四周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非所言和李照夕,对二人道:“你们准备好直播吧,给我两分钟准备一下,我要做点事。”
他跌坐在地,并不闭眼,只是淡淡地看着李照夕,多看得一时,竟让李照夕大感怪异,忍不住东张西望,怀疑刘迦看得并不是自己。但见刘迦并不转动眼珠,只是看着自己,他又忍不住移至一旁,却才注意到,刘迦并不是在看他,而是眼光定在一个方向了,就像一个雕塑一般。
非所言在他身边低声道:“别去打岔,我兄弟的心可能不在此处。”
话音一落,非所言和李照夕猛觉天旋地转,脚下地板好像突然变软了一般,二人大吃一惊,赶紧全力定住身形。却发现无论如何使力,都无法对抗正在扭曲变形的演播大厅。两人大脑晕眩,体内血脉翻滚,潮起潮落,连连呕吐。
那四周工作人员却并不像他们这般异常,只是感到情绪微微不适。但见非、李二人摇摇晃晃、颠倒呕吐,人人颇为奇怪。特别是非所言在狂乱之下,法力全失,竟现原身,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变回那修行多年的帅哥,让在场的工作人员看得吃惊不已,人人都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之事。
那一旁的摄影师急道:“这是怎么回事?瞧他们这样子,像是中毒了似的,会不会是食物中毒?咱们要不要送他们去医院?”那灯光师摇头道:“食物中毒会让老板的样子都变了吗?难道是让身体变形的毒药?天下有这样的怪毒吗?”
正说话间,那馨红儿走了进来,她本来好好的,谁知刚一进入,立刻感到天翻地覆,头重脚轻,整个空间完全变形,好像被拉长拉扁了一般。她恍惚之际,瞥见刘迦安坐在地,心中一凛,赶紧一步退出,那痛楚感受立刻消失,一切又还原正常。
她于刚才一刹那间感到整个身心被掏空了一般,而立在在演播厅外又正常如故,暗暗疑道:“宫主定在厅内演法,我在厅外守着即是。”
转头却正见两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向这里走过来,她并未留意太多,但当二人走近之时,她余光见到二人脚步刚劲有力,再见两人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而且眼神凶悍,大吃一惊,立刻对两人叫道:“喂,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在她身旁停下脚步,并不答话,其中一人抬臂横扫向她。馨红儿已有防备,一步飘移开来,但那疾风依然划过脸颊,竟感火辣辣地烧得疼痛异常,她暗暗急道:“这两人果然是夜叉所变!”
她修为有限,根本不可能阻隔止这二人进演播厅,正在急处,忽感身后大力疾扯,整个人倒着飞了起来,竟落在戈帛身边。
原来戈帛等人见非所言带着去刘迦做戏,便在另外的楼层与明正天一起喝茶聊天,但见直播迟迟不开始,戈帛心细,便与众人一起上来瞧个究竟,谁知正见那两人与馨红儿对恃。众人入得冥界以来,对这种护法夜叉的威力有着深刻的体验,一眼即知这两人定是夜叉,赶紧出手将馨红儿救下。
馨红儿见到众人,心中稍感安慰,对戈帛道:“宫主在演播厅里面,那两个人想进去!”岐伯笑道:“让他们进去得了,倘若小白脸对付不了他们,咱们也就只有一件事可做,逃命吧。上次听小白脸说,那些夜叉只是暂时退下了,果然如此,这还没过多久,那些夜叉又不听话了。”
只见那两个夜叉也停在演播厅外,并不急着进去,白玉蟾笑道:“那两个小子心虚了,好像并不敢直接冲进去呢。”馨红儿摇头道:“宫主可能在厅内演法,厅内空间怪异得很。”
众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明正天道:“那咱们更加进去不得,大哥玩的游戏,级别太高,咱们只可远观,切莫陪着他一起玩。”
话音一落,却见那两人已经进去了,戈、达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移至厅门处,正准备试着进去,却忽感脚下一空,楼层地板莫名打开一个大洞,紧跟着陷了下去,落在下面的一层。
两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余者众人也跟着落在不远处,岐伯正在骂道:“这里面也有豆腐渣工程么?那么大的楼,一踩就垮掉了?”齐巴鲁急着摇头道:“这定是小白脸在使法,咱们佛门高人,完全不把时间空间当回事,随便乱转乾坤,是他们干惯了的。”
紧接着一间房门打开,有两人走了出来,众人大吃一惊,以为是那个夜叉跟至,正欲散开,却见是非所言和李照夕摇摇晃晃地从内走出。
岐伯和明正天上前扶住二人,李照夕双眼迷离,吞吞吐吐地说道:“哎哟……我快死了吧?”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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