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招一过,铁脚散人长剑已似一根光藤将刘迦紧紧缠住,而且束缚力越来越大,刘迦活动的圈子也越来越小,渐感四肢周转不灵,每剑挥出,都要花去巨大力气,而对方的真元力越来越像裹在自已剑身上一般,进退都非常艰难。铁脚散人没想到这小子耐力如此之强,每次他的金丝缠蛇剑都快要将对手束缚住,这小子却总能在游走躲闪之间又生出一股强大的真元力从金丝阵中脱离出来,想到真虚子恶战的对手是冥界的人,不知真虚子能支持多久,急切中,左手轻扬,一只火花尖叫着冲天而起,刹那间随着各种喊声,大量修真者从四周向这里集中过来。
刘迦大吃一惊,顷刻间只见崔晓雨已被人包围,更有不少人已向自已和瞻南山围了上来,他本来不想随便用混沌牒,担心由于功力悬殊被对手收走,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心中连连呼唤,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混沌牒已化剑而出,同时化神剑已然隐没。白玉蟾在体内叫道:“先让混沌牒那小子自已抵挡一阵,你先去助瞻南山将那真虚子摛了。”刘迦心中大喜,手中混沌牒脱手自行攻向铁脚散人,自已闪身至真虚子一边。
这边真虚子已被瞻南山打得遍体生津、汗流夹背,正在苦苦支撑,只盼铁脚散人尽快收拾对手后来助他一臂之力,没想疾闪而至的反倒是对方的人,心中大骇之下,正想逃走,已被刘迦一掌击中左肩,巨痛之余,手中顿感空空如也,兵刃已被瞻南山夹手夺过,刘迦顺势封住其经络,真虚子怪叫一声,倒在地上。
俩人相视大喜,立时联手攻向铁脚散人。这铁脚散人刚才发现从刘迦手中飞出的长剑乃混沌牒所化,大喜之余,一边挥剑与混沌牒缠斗,一边苦思如何将此灵宝收掉,突然间见二人同时扑至,心下大惊,大脚飞起一阵横扫,将刘、瞻二人暂时逼开,瞬移逃掉。
刘迦收回混沌牒,转身扑向围攻崔晓雨的修真者,只见崔晓雨兀自拿着瞻南山给她的小方牌追得一群人四处逃窜,口中不断念着:“勾魂荡魄!勾魂荡魄!勾魂荡魄!……”被她追的人中,有的已吓倒躺在地上喘息,有的一脸惊恐四处奔逃,有的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崔晓雨玩的大是开心,听到背后有风声疾驰而至,误以为是偷袭者,转身对着来人就是一句:“勾魂荡魄!”刘迦刚来到她身后,说要说话,忽然四周空间立变,一片漆黑中,满天上下成千数万的妖魔鬼怪扑面而至,个个都长着让自已最害怕、最难受、最恶心的面孔,个个都是血喷大口、青面獠牙、杀声震天,刘迦大惊之下,浑身冷汗、双脚酸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转眼间一切景象消失,只见崔晓雨蹲在自已面前,脸上极为歉意地说道:“哥,我不知道背后是你,你来了也不说一声。”边说话边将刘迦扶起。刘迦一边缓缓站起,刚才的惊恐让他心有余悸,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表情恍惚地问着崔晓雨:“刚才怎么回事,太恐怖了。”晓雨也是迷惑地摇了摇头。
他正想问瞻南山那小方牌是什么东西,此时,皇宫内抓刺客之声此起彼伏,刘迦不想过多与凡人交涉,拉上崔晓雨,瞻南山将已受伤的真虚子提上,众人离开皇宫。
第三章 用十天赛跑
三人将真虚子提至远处一片树林之中,刘迦这才注意到这真虚子长相猥琐之极,尖嘴猴腮不说,狼眼鹰视,一副教科书式的坏蛋标准长相。刘迦盯着真虚子看了半天,最后不由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到你这副长相,任何心中有正义感或是自居好人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扁你,你太标准了,标准的坏蛋长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恶人。”
这真虚子听到刘迦这样调侃他,居然脸上大有得色,一脸满足地说道:“做人就要做出个性,要好就好到恩泽诸界,要坏就坏到人神共弃,修行人凡事一念致专,大善与大恶都是极致之境,因此才能出类拔粹、无与伦比。徘徊在善恶之间者,有几个是有成就的?”说完,他鄙视地看了看刘迦和瞻南山,嘿嘿笑道:“这位是冥界的人,你修为不错,但你的表情不好,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一看即知是那种替人打工做些杂役的小角色,一生受人使唤的无名之辈,我猜你在冥界最多也就当个护法或是跟班之类,很难有什么大成就了。还有你,长着一副小白脸面孔,听你开口说话,便知你修行时日尚短,所以才有如此浅见。你说我是标准的坏蛋长相,无非就是自诩你自已是好人、善人、英雄嘛。这世上骂别人是坏蛋的人,又有几个是好人了?佛门大义算是最善了吧?其教义中有一句:不见他人之过。如今你尚未见我之过,就把我看成是坏人,成见之深,这说明你是啥货色呢?”
真虚子侧头看了看崔晓雨,脸色微微一惊,立时又转正常,只是笑着对崔晓雨招呼道:“嗨,小妖女好。”竟然再无其他话说。崔晓雨自从听了瞻南山一番关于修行者习性的话以后,也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了,反正认定自已是修真者就行。她本想拿出瞻南山给她的小方牌来吓吓这个人,但想到瞻南山曾说这玩意儿对散仙没用,也就放下此念,只是对真虚子吐个舌头、做个鬼脸,不再说话。
刘迦听到此人如此评价他和瞻南山,一楞之下,挠挠头皮,不怒反笑。他自从进了修真界,常被人数落挖苦,还好他本性随和无争,时日一长,倒也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个个都是古怪刁钻之辈,自已常常被人骂得哑口无言之余,甚至有时都在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确实智商有问题。他却不知这些修行者,不管是修真的、修神的、甚而于仙魔妖鬼灵佛的诸般修行者,个个都是千万年人生阅历,大千世界潮起潮落,物换星移苍海桑田,哪样未见、哪般未闻?而且这些人在各自的修行路途上,为了达到更高成就,个个都是惮精竭虑、九转回肠,不知拜过多少名师,不知翻过几重经典,其所思、其所行,早经过了千万遍的论证之论证、否定之否定,用心良苦、勇猛精进处,岂是他一个修行新手能比拟的?他所遇到的诸如该怎样来处理自已对蓝沁的感情这种事,在他看来已是纠心苦闷的莫大烦恼,在这些人眼里,早已成了蚊子飞过耳边,要么毫无感觉,要么一巴掌拍掉了事。可见人生总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年纪所带来不同人生阅历,自会带来相异的世界观,切不可因循守旧、不知变通,否则只能如刘迦这般被人归为傻蛋之流而无可奈何。
瞻南山好像没在意真虚子如何嘲弄他,只是站在一旁微笑,此时突然问道:“况泽雄耳,你现在名真虚子了?”这真虚子嘿嘿笑道:“老夫的名气还不小嘛,连这种打杂役的小角色都知道我,我可没见过你。不错,老夫从前是名况泽雄耳,你定是在冥界听说老夫名号的。”瞻南山点了点笑道:“你的随风飘叶掌在冥界常被人提起,我以前有过一些研究,所以一掌之下,便知是你。”真虚子一脸得意地笑道:“倘若老夫从前的修为没被人废掉,以你这种角色,敢接老夫一掌?”说着他转头看望刘迦,继续说道:“小白脸,看见了吧?你把老夫定义成十足恶人又如何?老夫随便一掌都能被人千古传诵,你自诩好人,倘被老夫一掌打死,几十年后只是一堆泥土,运气好呢,你这泥土还能有栽花种树之肥效,运气差呢,就如你脚下所踩泥土一般,又有谁记得你?你能说出你现在脚下踩得这烂泥巴是万年前哪个英雄好汉的尸体变来的?说不出来吧?”
刘迦现在的脾气也正在渐渐地入乡随俗,大有一副要比比谁的脸皮厚的样子,他蹲下来嘻皮笑脸地说道:“真虚子,别以为你挖苦嘲弄我一番,我就会自惭形晦地放了你,你这嘴再放刁,看我不踢你几个跟头。”他现在慢慢明白和一个修行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人对垒,讲道理自已是处于绝对弱势,这些人个个心思敏捷、巧舌若簧,和他们斗嘴,不如自杀。干脆大家直接点,谁有能力有实力,谁就有发言权。
刘迦转头问瞻南山道:“这老家伙以前很有名气?”瞻南山笑道:“真虚子这个名没啥名气。不过,况泽雄耳这个名字,名气挺大的。他和另一个叫忤作秀的修行者是一伙的,几百万年前,两人齐名于修真界,在修真界布下逆转时空,想重新定义修真界的运行规则,被辟支佛黄龙发现后,废掉两人功力,甩进了冥界。在冥界的千刃地狱关押三百万年后,直到几千年前才放出来。咦,另一个铁脚散人应该就是忤作秀,是吧?”
真虚子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咦,你们跑到皇宫后院来干嘛,为何要抓我?我还没犯事呢,难道说冥界现在的规距改啦?没犯事的也抓?没了地藏,你们群龙无首,现在连做事都不会做了?”
刘迦蹲在真虚子面前,用手指揪住他的脸皮,恶狠狠地说道:“大叔,我可不管你在干嘛,你抓走了我朋友,现在我要你放了他们,就这事。放了他们,我也不为难你,否则我可要用私刑了。”他既知眼前这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就毫不客气起来。
真虚子一楞,立时醒悟,说道:“你朋友?是不是就是玛尔斯和岐伯那小子他们一伙人?你就是他们说的那小白脸?混沌牒在你处?咦,怪啊,本来听说是你收了混沌牒,可以你的功力哪能收掉那灵宝?这倒是奇了。”
刘迦体内白玉蟾笑道:“这厮想不到臭小子长着一副怪肚皮,里面居然有个宇宙,文老,我打赌这厮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臭小子收混沌牒的办法。”辛计然也在笑道:“我一生见过无数收法器宝物的手段,唯有混沌牒这小子是被小云师父给骂进来的,这手段可真算是独树一帜,天地间只此一家。”突然听到小云的声音笑骂道:“两个老混蛋在说啥?什么叫骂进来的?骂这个字多难听啊。”混沌也在一旁支吾道:“是啊,我是被小云姐劝进来的,是劝,不是骂。”两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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