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赵寒不敢多作解释,有些事,越解释死的越快。
“起来吧!绝杀居然行动失败,这倒新鲜。你们主子什么意思?”楚刑天再度恢复慵懒的坐姿,眸子侧瞄向已被吓的浑身哆嗦的赵寒,似是玩味道。
“回皇上,主子只命属下将此事禀报皇上,并未有任何交待。”赵寒感觉到楚刑天声音中的缓和,心底狠的舒出一口长绵的气息。
“哦?既然你们主子在意,朕便再派杀手拦截便是,对了,你们主子在越宫一切可好?”楚刑天眸光微眯,脑海里浮现出苏月容那张清丽殊绝的容颜,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而且很有智慧,智慧到可得群臣信赖,当年若非她暗中指使,后宫与朝廷怎么会连成一片,硬是将他此生至爱的女子逼上绝路,心,仿佛被千万根细线紧紧缠绕,每一根的碰触都会让他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仇恨深入骨髓,他迟早都会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还不行,苏月容在朝中的势力太过庞大,纵然他身为帝王,也不可轻易动她。
“贵妃已然离开越宫,正在回楚宫的路上!”赵寒哪里知道,苏月容并未将此事告诉楚刑天,据实回应。
“是么?”楚刑天薄唇微抿,唇角勾起的弧度使得整个御书房温度骤降,她居然回来了?为了那个雪女?回来也好!五年了,他让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在外面呆的太久了,是结束的时候了。赵寒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心慢慢窜起,直至透遍四骸,却不敢抬眸看向楚刑天。
“行了,你先下去吧!雪女一事,朕自会处置!”楚刑天悠然开口,挥手示意赵寒退下。
待赵寒离开之后,整个御书房变得寂静无声,楚刑天的脸色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淡漠,目光中渐渐蕴出毫无边际的孤独和忧伤,玲珑,你怎么舍得离开朕。五年了,你可知道朕的心有多痛,如果可以,朕愿意用一切只换你活着。
雄伟挺拔的玲珑殿是整个楚宫最耀眼的建筑,红漆绿瓦,琉璃翡翠将这座玲珑殿装点的分外奢华,殿前三个大字亦是楚刑天亲手提笔,夕阳余辉下,那三个大字依旧山闪烁着夺人眼目的光芒。
走进玲珑殿,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至,那是一盆极品素芯兰,亦是水玲珑生前最爱之物,楚刑天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素芯兰面前,略带薄茧的手指抚过盈盈绽放的花瓣。
“碧茹,你说这世上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低沉的声音少了御书房时的狠戾阴森,多了几分颓然失落。身侧,碧茹已然端了杯清茶候在一侧。
“皇上又在为雪女的事心烦?之前听皇上说过,越王不是封雪女为后了?”碧茹将茶递到楚刑天面前,狐疑问道,心底,却对这个女人充满好奇,莫名的,即便未曾见面,她却不喜欢这个女人,在碧茹的世界里,自己的主子是唯一的,没人可以替代,长的一样又如何,终究不是一个人!
“夜离轩这唱的是哪一出呢,朕还真有点儿糊涂了!封后?他那样不爱美人只爱江山的男人舍得封谁为后?罢了,不去想那些,反正朕已经派狂啸半路劫杀,她许是这辈子都走不到大楚了~”楚刑天将碧茹递过来的茶缓缓的灌入素芯兰内,柔和的眸子透着些许的漫不经心,这茶经碧茹调合,已经成了素芯兰最好的养料,否则它也不会花开四季不败。
“皇上真的决定要杀雪女?”虽然前有绝杀,可碧茹还是有些怀疑,五年了,没有谁比她更懂眼前男子的心,如果可以再见主子,他情愿舍弃这江山,如今有这么个传奇一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真的就没有一丝好奇。
“杀不杀她与你我都不重要,朕这么做,只是想给苏月容看,既然她这么在意雪女,朕便杀了,也好让她安心。”待将茶全数倒进素芯兰内,楚刑天旋即将杯递还给碧茹,手指依旧不舍的抚着素芯兰的花瓣。
“苏贵妃……是呵,奴婢怎的忘了她了。”轻柔的声音呢喃响起,碧茹眼底赫然显露出一丝厌恨。
“她快回来了!”楚刑天不以为意道,却听到茶杯砰然碎裂的声音,垂眸间,碧茹已然在拾碎在地上的碎片。
“奴婢该死~~”碧茹愧疚开口,却并不惊慌,她知道,无论如何,楚刑天不会伤害她,因为自己是主子留给这个男人唯一的东西,是呵,东西,做东西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在这个男人的庇佑下活的不至那么心惊胆战,可苏月容若回来,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在担心什么?”楚刑天明知故问,声音愈渐清冷,碧茹心下一酸,
“皇上在乎苏贵妃也是应该,如今朝堂内外都道苏贵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且为了皇上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潜伏大越,如今回楚,皇上该是厚待才是,既然苏贵妃在意,那雪女倒也是非死不可了。”碧茹的话看似通情达理,可话里话外,总含着让人极不舒服的弦外之音。这话若是别人说了,或许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可在碧茹口中溢出,倒叫楚刑天甚是欣慰。
“还好你还记得玲珑的仇……”无语,楚刑天薄唇抿起的弧度透着几分凄凉和哀伤,他踱步走进内室,不声不响,待房门紧闭一刻,碧茹方才起身,眸光很自然的落在那株素芯兰上。
“主子的仇,碧茹怎敢忘记,当年若非主子,碧茹早已沦落青楼,任人羞辱,只是碧茹还没来得及报主子大恩,便与您阴阳相隔……”泪,悄然无声的涌落,碧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素芯兰,陷入沉思。宫中之人皆以为碧茹早已是皇上的荣宠,却没人知道,由始至终,她只在正厅伺候,那间内室,永远只属于皇上与主人。
清风拂面,甚感凉爽,越往南去,天气似乎越让人心情舒畅,嫩绿的柳叶随风轻荡,扬起春的气息,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虽自小在南都长大,可十年前便与月晓风四处游逛,倒也显少再遇到这种气候的地方,如今,雪女站在高处,遥望着一片绿草在春风中荡漾,不禁深吸口气,郁结烦闷的心境有那么一刻的清明。
一侧,上官羽则很是惬意的半倚在草地上,微眯着凤目,静静注视着他眼中的绝美,逶迤的红裳在风的带动下飘荡起伏,大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妖艳。他看着属于自己的风景,却不想自己也是一道无与伦比的图画。此时的两人,一红一白,在这盎然的绿意衬托下,甚至是和谐唯美。
“便在这里住下了,如何?”感觉到雪女对眼前景色的依恋,上官羽不失时机试探。无语,雪女只纵情舒展双臂,尽情享受着春风的轻抚,只要是梦,就总有醒的时候,半晌,雪女终是坐了下来,眸光依旧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任由心慢慢沉淀。
“再有十日,该到大楚境地了,介时便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你我到底路不同,雪女不想成为宫主的牵绊。”雪女淡淡开口,眸底渐生出一抹绝然和坚定,就算这一路的景色再美,可终点却还是人间地狱。上官羽没料到雪女会如此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那双潋滟的眸子自雪女身上移开,顺间雪女的目光望向很遥远的地方。早就成为割舍不掉的牵绊了,又如何舍弃得下呢。
就在上官羽怅然之际,忽然眸色骤凛,陡然拉起身侧的雪女警觉的看向不远处的树林。
“怎么了?”雪女虽无感觉,可心知上官羽此举必有缘由,亦不由的忧心起来。
“人数不少,不晓得是哪一路的呢!”上官羽单手紧攥着雪女,眉目间却依旧是那副妖艳邪魅的微笑。
“既然来了,便一起赏景如何,负了这良辰美景,岂不可惜~”清越的声音柔而不阴,雪女不禁感叹,不管是相貌还是声音,这上官羽都属人间极品。
果不其然,就在上官羽音落一刻,三十几个黑衣人咻咻自树林窜至二人面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跟了这么久本宫主都没发现,看来你们的轻功不错么~”上官羽微挑剑眉,眸子直视眼前男子,和那些黑衣人不同,眼前男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遮掩,身材魁梧,长相也可圈可点,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意。
“不愧是幽冥宫宫主,在下才刚到便被你发现了!看来是狂啸带的人少了些!”狂啸,暗影流杀的顶级杀手,排名仅次于绝杀,城府和心机却不知高出绝杀多少倍,只要达到目的,他从不在乎手段的卑劣和下作,在他眼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自入暗影流杀以来,唯一心愿便是打败绝杀,成为暗影流杀第一人!只是这个心愿长达七年都未完成。
###只有一人能救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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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多欺少,这似乎不是杀手该有的动作,说吧,你是谁?”上官羽不以为意,只是手,由始至终都不曾松开雪女。
“对于死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在下狂啸,隶属大楚帝王的暗影流杀,如今奉命要了这个女人的命!既然宫主不识好歹,狂啸只好连同宫主一并处理掉!”阴沉的声音寒蛰如冰,狂啸冷眸如刃,其间的幽光透着让人心寒的诡异,杀手冷,却不奸,可眼前之人,除了冷之外,还有着与绝杀截然不同的奸诈,想要摆脱他倒也不易。
“是么?怎么本宫主没有听到你有给过本宫主机会呢?难道你不怕与幽冥宫结下梁子?”上官羽悻悻道,邪魅的眸子闪烁着华彩。
“听闻宫主早将幽冥宫传给副宫主,如今宫主倒拿幽冥宫说事儿,岂不太过矫情了!再言,狂啸在此解决了宫主,幽冥宫的人岂会知道,事到如今,宫主便不要用幽冥宫欺吓狂啸了吧!”冷冷的声音透着志在必得的自信,上官羽闻声,倒也不甚在意,即便带着雪女,可这区区三十几个人,他还应付得来。
“也罢,若动手就快些,我与美人还急着赶路呢!”上官羽不以为然,眸光顺间凛然。
“果然与皇后一般模样,可惜了!既然是皇上要的你的命,怪不得狂啸了!动手!”狂啸一声命下,三十几个黑衣人陡然冲向上官羽,上官羽不慌不忙,自腰间抽出软剑,刷刷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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