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刑天很有技巧的撬开了雪女的皓齿,唇舌纠缠间,他眸光却瞥向跪在一侧的楚君袖身上,当看到楚君袖眼中的痛苦绝望以及他紧攥着拳头的双手时,楚刑天满足的收回视线,心底划过片刻的快感。
当目光再次落到雪女脸上的一刻,楚刑天竟有些迷离,玲珑,他的玲珑又回来了!吻突然变了味道,多了份温柔,多了份呵护,多了份五年辗转难眠的眷恋。在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之时,楚刑天陡然松开雪女,仿佛逃避般后退数步,心虚被他的霸气掩饰的恰到好处。
“朕的好皇弟,你也跪了许久了,既然爱妃为你求情,你便起来,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楚刑天冷冷开口,旋即揽过雪女,转身离开密室。雪女没有拒绝,亦没有回眸去看楚君袖,她怕此刻的回眸会激发楚君袖心底的最痛,身侧的帝王太过阴险,甚至比夜离轩更甚,刚刚的吻,分明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楚君袖难堪。
走在楚刑天身侧,一种无形的压力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那股威压那般强烈,她甚至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要想得到楚刑天的信任,难如登天呵,可怎么办,她此番来的目的正是如此。
密室,楚君袖颓然起身,空洞的目光如死灰一般毫无光亮,下一秒,他的拳狠狠砸在石墙上,鲜血自骨节处蜿蜒而下,只是伤口的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带走,他却只能默默忍受,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对他如此不公,一个水玲珑还不够,一定要让他万念俱灰么!
楚君袖的拳头拼命的砸向石墙,一下,两下,三下……
走在大楚后宫的天青色理石上,楚刑天依旧揽着雪女的腰枝,脸色却不如刚刚那般变化多端。
“其实皇上不必如此,雪女与齐王不过是萍水相逢,几面之缘而已。”清越的声音淡雅如风,雪女终究是雪女,只是一小段路,她已经适应了楚刑天的威压,找回自己最初的淡漠于世,孤冷出尘。
一侧,楚刑天不由挑眉,有些诧异的看向身侧的女子
“你觉得朕是在演戏?”
“雪女只是道出事实罢了,至于演戏还是看戏,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雪女音落之时,玉腕已然被楚刑天紧攥在手。
“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不是地方便是愚蠢,朕封你为雪妃,是看在这张脸的面子上,否则你觉得一个自大越皇中出来的妃子会在大楚天牢活到现在?”阴蛰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自楚刑天口中一字一句溢出,那双眼冰冷如锥。
“若非这张脸,雪女亦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封妃,雪女连越后都不屑一顾,又岂会在乎雪妃的头衔。”雪女不卑不亢,清冽的声音宛如自九天传来般铿锵有力。
无言以对,楚刑天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不一样!水玲珑从来不会这般强硬的与自己说话,那样宛如水做成的女人,永远都那么温顺,永远都充满包容的站在自己身后,倾尽她所有的一切,只为自己而活。
“绝杀!送雪妃回暖仪阁!”丢下这句话,楚刑天大步离开,甚至不曾回头多看一眼。看着楚刑天离开的背影,雪女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她不能示人以弱,在大越后宫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学会在后宫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在这样自傲的男人面前,她越是弱,便越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绝杀冷冷开口,言语中似有提醒之意。
“本宫赌的就是这张脸,还有,你该称本宫为雪妃娘娘,而非‘你’。”雪女淡声开口,眸底掠过一丝侥幸,绝杀说的没错,如果楚刑天不是爱极了水玲珑,自己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不知雪妃娘娘可否有将静喻带入皇宫的意思?”绝杀忍了许久,终是开口问道,自回皇城,他如何都没找到静喻的身影。
“不是本宫想与不想,你信么?就算本宫无所作为,静喻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在这里,还是那句话,你对静喻的心思,本宫懂,可静喻的心思,你却永远也体会不到。”对于绝杀,雪女无所谓恨与不恨,即便他曾几次三番欲要自己性命。
看着眼前暖仪阁三个字在阳光照射下分外耀眼,雪女不禁感叹,从凤羽阁到暖仪阁,自己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能在这里住多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雪女封妃一事顿时在大楚后宫掀起轩然大波,各宫妃嫔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威胁,比起苏月容回楚,雪女的存在于她们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御书房
“苏贵妃,皇上正在处理政务,您还是先回寝宫,稍后待皇上忙完了,老奴……”周公公好言相劝却敌不过苏月容的怒海滔天。未待周公公说完,苏月容已然将其推开,大步闯进御书房。
龙案前,楚刑天手执狼毫,正一脸肃然的批阅奏折,抬眸间,却见苏月容怒容满面的看向自己,心底,一抹得意荡漾而出。
“爱妃今日怎有兴致到朕的御书房来?”楚刑天明朗笑道,继而起身绕过龙案走向苏月容。
“臣妾不解,皇上何以封一个大越细作为妃?难道皇上为了美人,竟连大楚江山都不顾了吗?”苏月容几乎质问的语气让楚刑天面色微沉
“爱妃这话倒是很熟悉,哦~朕想起来了,五年前,爱妃似乎在朕耳边说过同样的话呢。”楚刑天薄唇微抿,却看不出一丝笑意,苏月容闻声微震,心底不免心虚。
“臣妾一时失言,还请皇上见谅。可臣妾的确是一心为皇上着想,那雪女在越宫深受夜离轩宠爱,若是可以,夜离轩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而且她险些就成了大越皇后。如今雪女突然出现在这里,皇上真的觉得一点儿都不奇怪吗?”苏月容晓之以理,声音较刚刚收敛许多。
“雪女解释过,她是为寻亲而来,她认为玲珑是她的孪生姐姐,所以一定要弄个清楚。至于越后一事,这或许是她的真性情吧,朕也觉得,她与玲珑之间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譬如视名利如粪土,雪女不愿做大越皇后,正与玲珑一般模样,当初若不是朕执意要封她为后,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后位呢!”楚刑天悠悠开口,看似漫不经心,可眼底那抹浓郁而幽深的目光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懊悔。
“这根本就是阴谋,皇上切不可被雪女迷惑了心智,她来大楚分明就是夜离轩指使的,夜离轩正是看中了雪女对他的忠心,才会让雪女潜入楚宫,以获得大楚机密!”苏月容辩驳开口。
“哦?朕可没觉得雪女对夜离轩有多忠心,若忠心,又岂会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月容闻声,脸色顺间惨白如纸,那双秋水长眸很是受伤的看向楚刑天。
“皇上是在怀疑月容的忠心?”苏月容踉跄着后退数步,心似被钝刀慢慢的来回割磨着,眼泪氤氲在眶内,其间闪烁的晶莹,倒有种让人怜香惜玉的感觉。
“爱妃怎会如此想,如今朕与你说的不是雪女的事么,你又怎地扯到自己身上了。”楚刑天看似无害的目光落在苏月容身上,双手将其揽入怀中。
“皇上当真要将雪女留在皇宫?”苏月容忍了心底的痛,最后问道。
“已经封了雪妃,又赐了暖仪阁,难道要朕失言不成?放心,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到爱妃在朕心目的位置,朕承诺,在朕心里,爱妃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楚刑天加重了双臂的力道,将苏月容紧紧环在自己胸前,是呵,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这世上,只有苏月容才有这个殊荣!
夜空如洗,月朗星稀。当楚君袖出现在自己寝宫的那一刻,雪女并不感觉意外。
### 爱至深,如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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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人,我本意想要带你离开,却过早的将你推进地狱,对不起……”温润的脸上,剑眉微微蹙起,熟悉的容颜却透着不熟悉的哀伤,楚君袖绝望开口,颓然坐在桌边,面对眼前已被皇兄封为雪妃的女子,他当真再无办法。他已经背叛皇兄一次,令他失去至爱的女人,如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雪女带走,即便有多爱。
许是被楚君袖感染,雪女喉咙一动,眨眼间一滴泪落的无影无踪,幸而没被楚君袖看到,雪女如是想
“就算你不出现,雪女依旧会被封妃,依旧会出现在暖仪阁,有些事是注定 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何必将所有的罪过强加在自己身上,难道你看不出来,楚刑天是在刻意与你难堪么?”雪女柔声开口,摇曳着走至桌边为其斟上一杯清茶。
“你别妄想在他身上得到一丝有利于大越的情报,如果触到了他的底线,这张脸不可能永远都是免死金牌。”楚君袖忧心看向雪女,提醒道。
“你不会揭穿我?”雪女眨眼看向楚君袖,目光那般无害,宛如天仙般清澈如水。
“我只想保护你!”低戈的声音坚定异常,带不走雪女是他的遗憾,可保雪女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内室的气氛忽然有些暧昧,雪女下意识噎了下喉咙,旋即起身
“他不会杀我!时候不早了,难保他不会出现,你还是快走吧!”雪女背对楚君袖,刚刚那样深情的表白是雪女无法承受之重。看着雪女背对的身影,楚君袖不禁抿起薄唇,爱那么深,要如何才能停止……
玲珑殿内,碧茹正用自己特制的茶肥浇灌着那株花开正盛的素芯兰,暗淡的眸光落在素芯兰的花瓣上,一滴泪不经意的划落。
“朕不是说过,这素芯兰由朕亲自照看吗?”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碧茹闻声微震,旋即转身搁下茶杯,俯身施礼间悄然无声的拭掉自己眼角的晶莹。
“奴婢叩见皇上……”与以往不同,楚刑天此刻正着一身白锦龙纹缎的长袍,风从宫门吹来,衣袂飘飞,带起让人心仪的弧度,那张冷俊的容颜仿佛积淀着万古的沧桑和孤寂,此刻,楚刑天正一步步走向素芯兰,将随手端起的茶杯举至花盆之处。
“你在想什么?”楚刑天淡淡开口,声音中无半点责怪之意,对于水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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