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雪女被俘一事与媚娘无关,为何还要答应古歌?”低戈的声音透着一丝愤懑,无名肃然开口,眼中闪着一抹精光。
“那静喻要如何说?难道拒绝古歌,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指责她不该将所有过错推到媚娘身上?然后再让她杀我灭口?无名,在要求别人坦诚相待的同时,那个人也应该值得别人如此做!”静喻嗤之以鼻,眼底尽是不屑和嘲讽。
“可你这么做会害死媚娘!”无名面色微窘,却还是反驳回应。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媚娘也一样要死!静喻答应古歌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无名,如果是这件事,静喻已经承诺过古歌,你别枉费心思了!让我为媚娘澄清真相,静喻自认没有那么宽阔的心胸!”静喻眸光幽冷,肃然道。
“你……媚娘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她?”无名眼底抹过一丝苦涩,几乎乞求般开口。
“自你带着媚娘离开暖仪阁,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消了,只不过原谅是一回事,忘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一次,不是静喻将媚娘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是古歌!你若想救媚娘,最好去求古歌放她一条生路,当然,如果你觉得现在出现在古歌面前很合时宜的话!”清冷的语调透着一丝嘲讽,静喻说话间,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无名拦了下来
“雪女明知月晓风已死,又岂会去刺杀楚刑天,这根本就是个阴谋!”无名情急之下,陡然开口。无语,静喻悠然转身,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阴霾
“你大可到皇上面前提出你的质疑,静喻绝不会辩驳~”丢下这句话,静喻冷哼一声,旋即离开无名的视线。
再见夜离轩,静喻忽然发现眼前的帝王憔悴了太多,消瘦的身体在龙袍的衬托下越发的单薄,只有那双眼依旧如鹰般锐利,时刻迸发着精亮的寒芒。
“若非属下保护不利,娘娘断不会落在楚刑天之手,还请皇上责罚。”静喻恭敬跪在龙案前,歉疚开口。
“雪女她还好吗?”尽管知道事实,可夜离轩还是忍不住要问。
“回皇上,除了五十皮鞭,楚刑天暂时没向娘娘施以任何刑罚。”静喻据实回应。
“五十皮鞭!楚刑天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雪女!该死!”夜离轩闻声暴怒,陡然拍案而起,深邃的眸子蕴含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痛苦,尽管没有亲眼看到雪女的一身伤痕,可夜离轩的心却已似被毒蛇啃噬般痛苦不堪。
“皇上息怒,如今娘娘身陷囹圄,难免会受刑罚,静喻此番自大越赶回来,就是求皇上无论如何要救娘娘脱离虎口,娘娘为皇上在大楚忍辱负重,且在细作的配合下除掉了苏月容,若非媚娘从中作梗,亦会将楚刑天置于死地,娘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定要救回娘娘~”静喻说话间猛的将头磕在地上,声音咬的极重。
“朕怎会不救她……她是朕的皇后呵…。。静喻,你且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朕都会救回雪女!”黝黑的眸子迸发着彻骨彻心的光芒,夜离轩双手紧攥成拳,颓然坐在龙椅上,不再言语。静喻见此,心底有了一份笃定,旋即退离御书房,房门外,古歌似有深意的看向静喻、
“多谢~”
“客气了~”静喻微微颌首,继而离开。
当无名回到客栈时,发现媚娘早已不见踪影,只在桌边留下一张字笺
‘无名:自入越宫以来,媚娘自认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夜离轩的身上,为了他,媚娘可以付出一切,可不代表媚娘没有在意你的存在,自雪女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你不离不弃,我怕是活不到今日,你对媚娘的情谊媚娘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此番回到大越,媚娘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皇上,虽明知死路一条,可媚娘不后悔,既然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他,那便为他而死吧,如今媚娘选择了一条死路,却不想你与媚娘一样不得善终,就此别过,永不再见――媚娘’
手,越发的颤抖,看着手中的字笺,无名只觉心脏似被人狠狠揪着,媚娘走了?如今古歌撒下天罗地网想要她的命,她居然就这么走了?那自己这一路的保护算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把命丢在这里?
怒火在无名心底熊熊燃烧,回想这些日子的惊心动魄,他原本以为媚娘是了解自己的,为了她,自己纵是死都不会后悔,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们又从终点回到了起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依旧是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再也不会有碰到的一天。
字笺在无名的手里越攥越紧,直到化作无数碎片凌乱在空中,下一秒,房门猛的被推开,剩下的只有凌乱的纸屑和吱呦作响的房门……
阴暗潮湿的密室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没有阳光,雪女亦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日子让她忆起了许多事,那些都是她与月晓风行走市井的一些趣事,每每想起,心都似粘了蜜一样的甜。可越是如此,她便越痛恨夜离轩,如果不是他,自己和月晓风该是还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亦或许已经互相告白,甚至自己有可能有了他的骨肉,可因为那个恶魔,所有的憧憬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叫她怎能不恨,如何不恨!
就在此刻,石室的门缓缓打开,楚刑天一身龙袍的走了进来。
“大越来了消息,如今大越御使季平生已经到了楚城,朕让宰相龙引安顿在驿管里,你有何想法?”楚刑天双眸异常深幽,唇角没有一丝褶皱,可见其肃然程度。
“只是御使么……”雪女神色泰然的看向楚刑天,那抹神情淡的几乎没有颜色,可心底还是略过一抹苦涩,只是她眸底不经意的失落已然被楚刑天尽收眼底。
“御使来的速度不会超过五天,可见其对你的重视程度,如今朕还未召见季平生,此番来,是想问过你的意思。”楚刑天解释道,深敛的眸底闪烁的光芒让人难以臆测。
“皇上以为夜离轩会亲自来救雪女吗?”雪女抬眸看向楚刑天,目光清澈如水。
“其实你是知道答案的,对吗?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楚刑天薄唇微抿,蓦然转身,却在欲离开之时不由的回眸,却终终究没有开口。
大楚 金銮殿
“越臣季平生叩见楚王!”清越的声音不卑不亢,即便站在他国的朝堂上,季平生依旧淡定自若,神色无波。
“平身,不知越王派御使前来有何要事?”龙椅上,楚刑天一身龙袍,高高在上,精光内敛的幽眸中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回楚王,日前听闻贵朝抓获一位名曰雪女的女子,并称其为大越细作,越王特派平生到此解释误会,并将雪女领回,至于因这次误会给大楚带来的困扰,越王愿意以十座城池作为补偿。”一语击起千层浪,在朝文臣武将无一不瞠目结舌,他们万没料到夜离轩会如此大手笔,十座城池!无疑是将自己的半壁江山打开一个豁口,只要大楚得了城池再攻打大越,胜的把握会增至八成。
待季平生语闭,朝堂上一片窃窃私语,事实上,季平生本想说五座城池,可依他这些年与大楚打交道的经验,五座城池还不足以动摇楚刑天的决心,而且他心里清楚雪女在皇上心目的位置,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所以一些诱战之术便隐藏起来,以图一击即中。
“咳~既然众爱卿有话要讲,便说出来听听,龙引!”楚刑天正襟危坐,不得不承认,当季平生说出十座城池的时候,他心底的震惊不亚于朝臣,十座城池足以让大楚强盛到所向无敌的地步。
###十座城池还不够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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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既然御使信誓旦旦说此事是个误会,且越王也愿意拿出诚意,那放过雪女倒也未尝不可。”浑厚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即便是如龙引这般老臣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可见夜离轩这十座城池该是有多大的吸引力呵。
“老臣也认为宰相所言极是,既然越王有意与我大楚交好,我大楚也该有所表示才对,既然御使想将雪女带回,只需划清十座城池的范围之后,将雪女交予御使带回便是。”常胜将军杜战也有些蠢蠢欲动,身为武将,他比龙引更清楚十座城池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又有一班朝臣表示赞同,整个楚朝甚至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此刻,季平生只道此事水到渠成,尽管损失惨重,但他相信,皇上既然有把握交出十座城池,必是留有后招,又岂会将整个大越拱手让人,思及此处,他便也不再多想,只等楚刑天点头,将雪女交与他带回大越即可。
龙椅上,楚刑天微眯双目,饶有兴致的听着朝臣们的建议,若非所要之人是雪女,他亦会毫不犹豫的应下季平生的请求,毕竟身为大楚帝王,他应当将大楚的利益放在首位,可惜,这个人偏偏是雪女,是与水玲珑一模一样的雪女,纵然没有私欲,却有怜悯之心,不管怎样,他都会信守与雪女的承诺,不管夜离轩开出的条件有多诱人。
当感觉到楚刑天神色异常的时候,整个朝堂顺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刑天的身上,龙引与杜战面面相觑,他们不觉得皇上会拒绝这样诱人的条件,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虽然御使说是场误会,可已经有人证实雪女就是大越的细作,而且雪女本人亦未否认,不知御使对此作何解释?”楚刑天冷冷开口,似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季平生没料到楚刑天会有此一问,心底不免错愕,难不成十座城池不够,楚刑天索求的更多?
“回楚王,越王的确有很大的诚意,雪女不过是个柔弱女子,楚王且大人大量,不予计较才是。”季平生谦恭开口,心底忽然忐忑不安,以楚刑天的意思,显然这十座城池没有打动他。
“大人大量?说的容易,朕这一次偏偏要杀一儆百,莫说十座城池,就算再加十座,朕也不稀罕!退朝!”楚刑天眸光骤寒,这样的回答的确出乎所有人意料。龙引和杜战本想再说什么,却见楚刑天已然挥袖起身,离开金銮殿。
待楚刑天离开,季平生呆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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