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本宫之前说的那件事,你可办妥了?”董琳儿忽然转移话题,说话间眸子不时瞥向宫门。
“娘娘放心,芷晴已在宫外物色了几个比娘娘早半月的孕期妇人,一旦娘娘诞下女婴,芷晴必会安排妥当,保证万无一失!”白芷晴信誓旦旦开口,董琳儿眸光闪亮,双手下意识握住白芷晴的手。
“你确定那些女人身家清白?而且……她们一定会诞下男婴?”董琳儿狐疑开口,谨慎问道。
“这点娘娘大可放心,那些女人身家自不用说,就算她们诞下的全是女婴,芷晴也会在娘娘生产之前找出男婴以作替补。”白芷晴坚定回应,锐利的神色一闪而逝。
“你办事本宫自是放心!芷晴!这件事拜托你了!”董琳儿紧握着白芷晴的手,力道略有加重。
“为娘娘做事,芷晴必会鞠躬尽瘁!”是呵,这是她唯一报复夜离轩的机会,她怎么会有半点闪失呵。
自媚娘失踪,无名找遍整个皇城都没有发现媚娘的踪影,每每寻在寂静无声的长街上,无名总有种莫名的失落和恐惧感,虽然媚娘现在蒙着黑纱,可她毕竟没有武功,且行动多有不便,如今,古歌正四处寻她,若被古歌找到……
思及此处,无名脚下生风,急急找向下一个客栈,却在点足跃起时,感觉到后脊一阵寒凉,无名心知不妙,倏的闪身,几乎同一时间,三根银针咻的自无名身侧擦过。
待无名站稳,心底陡然错愕,即便如此,无名依旧保持着沉着镇定,面无表情看向眼前之人,
“难怪在大楚找不到你们,原来是回来了呵~看来你并未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呢~”清越的声音透着丝丝冰冷,古歌束手而立,眸中光色潋滟,眉宇间寒意尽显。
“警告?就算无名老老实实的呆在大楚,你会放过我们吗?”无名冷声开口,在他眼里,眼前女子心机和手段都比当年的媚娘更甚。
“当然!至少你不会出事!”古歌樱唇微抿,月光下,那抹笑不达心底。
“可你知道我在乎的是媚娘!为什么你要将雪女被俘的事推在媚娘身上!这根本与她无关!”无名剑眉紧皱,质问开口。
“那古歌着实不明白,雪女依皇上之意入楚宫,与媚娘有何相关?她何以处处紧逼,定要置雪女于死地?无名呵,你若保一个胸怀坦荡之人,古歌或许会感到羞愧,可对媚娘,就算我做的再过分,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亏欠之意!”古歌嗤之以鼻。
面对静喻,无名已经无言以对了,如今古歌的话亦让他无法辩驳,这一路媚娘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对雪女,媚娘的确赶尽杀绝,这个事实任谁都无法抹煞。
“怎么?无话可说了?无名,你当真是瞎了双眼,居然会为这样的女人毁了自己一生!”情至浓处,古歌不由的狠声斥责。
“媚娘只是爱的太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无名牵强回应,眼底抹过一丝暗淡。
“爱的太深?呵!爱的太深就可以不择手段?爱的太深就可以赶尽杀绝?那你爱媚娘何其深,怎么不见你为了媚娘杀了雪女和静喻?无名,不要自欺欺人了,媚娘根本就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这辈子都学不会成全!这样的女人莫说死一次,死一千次都不觉得可惜!”古歌冷哼着看向无名,月光下,那张俊冷的容颜显得极是难看,是呵!他何其悲,竟然爱上了这样的女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只是彼时那么一眼,他便再也回不了头了,如今就算全世界都抛弃这个女人,他都不会放手,这是媚娘的命,亦是他的命,除了默默承受,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媚娘是否在你手里?”没有辩解,没有驳斥,无名知道古歌说的都是事实,如今,他只想知道媚娘的下落,他要求不高,只要她还活着。
“若媚娘在我手里,你觉得我还会站在你面前?”古歌肃然开口,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无名如此问,显然媚娘没有跟他在一起,难怪自己跟踪无名这么久,都不见媚娘出现。
“告辞!”既然得了答案,无名不打算再作纠缠,此刻,他只想找到媚娘,无论如何,就算豁出这条命,他都要保媚娘平安。那抹孤寂苍凉的身影,莫名的让古歌心痛。无名呵!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我要怎么救你……
既然已经回复了夜离轩,楚刑天自然做好去邺城的打算,待将朝中事务交给龙引之后,楚刑天点将出发,除了绝杀,狂啸之外,楚君袖亦在此行之中。
大楚东城,杜战已然率军等候多时,与以往不同,此番楚刑天出行并未骑马,而是乘轿。当雪女被侍卫押送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那抹沾血的白裳赫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纵然憔悴凄然,纵然狼狈不堪,可那股与生俱来的淡然和圣洁之气无一丝减少,马背上,那双深幽的眸子闪烁出无尽的忧伤,自楚刑天拒绝季平生的十座城池开始,楚君袖便已料到这其中必有端倪,可明知如此,他能做的,依旧是守在雪女身边,默默守护着。
华撵左右,两匹骏马蓄势待发,马背上,绝杀面色沉凝,目光落在狂啸身上时所迸发的冰冷足以将狂啸冻结成冰,而另一侧,狂啸眼中如地狱岩浆般滚滚流动,恨不得将绝杀燃烧殆尽,此生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场生死较量,狂啸杀心毋庸置疑,绝杀亦不会让静喻的苦白受。
“来人!把雪女带上来!”杜战冷声开口,侍卫们闻声登时带着雪女走到龙撵前。站在楚刑天面前,雪女美眸微抬,双眼似水般清澈淡定,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
“上来!”纯澈的声音平淡不惊,楚刑天淡淡开口,深邃的目光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皇上,让她到您的龙撵里似乎不妥,不如老臣为她另准备一顶轿子?”杜战提议道,却见楚刑天已然将手伸向雪女。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雪女犹豫片刻,终究迎了上去,众人见此皆唏嘘不已,本该凌迟处死的女囚,竟然会不机会上得龙撵,若非这张长的与水玲珑一模一样的脸,她怎会有此殊荣呵!
### 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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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刑天点头,杜战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慢慢走出皇城,朝邺城而去。龙撵内,楚刑天原本冷冽的眸子化作柔和的潋滟。
“难保夜离轩不会派人半路劫持,这一路,你便坐在朕身边,确保万无一失。”清越的声音调节到只有雪女能听到的程度,楚刑天说明意图,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皇上费心了,雪女感激不尽。”透过薄纱一样的车帘,雪女仿佛看到了月晓风俊逸无双的容颜,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是被利刃狠狠剜去,一股刺骨的空洞般的疼痛不停的侵袭着雪女每根神经,让她无时无刻不沉浸在恨意里,无法平静。
“朕所做的一切,只想你能如愿以偿,朕当年没有能力保住玲珑,可如今朕有能力,却怕保不住你的性命!雪女,朕想知道,如果回到大越,你会怎么做?会不会……”楚刑天不敢问下去,那样彻骨的仇恨,他当真不知雪女会做出怎样过激的行径。
“皇上放心,雪女定然不会鲁莽行事,雪女想看的,不是夜离轩一死,而是他生不如死,亦如雪女现在。”雪女虽神色淡然,可隐藏在眼底的痛苦和纠结却是显而易见。无言以对,面对这样的执着,楚刑天还能再说什么呢~
队伍一路前行,龙撵外,楚君袖仿佛失了灵魂般默默的跟在龙撵后面,黝黑的眸子紧盯着龙撵的方向,他多想透过车帘直直看到雪女的心里,他想知道雪女究竟在想什么,如今月晓风已经死了,她还要执着什么?
差不多酉时,杜战挥手停下队伍,旋即纵马至龙撵旁边
“回皇上,前面是泸州一驿站,天色已晚,皇上不如就在这里休息?”杜战提议道。
“也好!吩咐下去,今晚驻足泸州驿站,四周加强戒备,不得任何人靠近!”楚刑天冷声开口,杜战得了命令,即刻挥手示意行军,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楚刑天一行人等已然驻扎在泸州驿站。
为确保雪女安危,楚刑天刻意将其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有狂啸守着,房顶亦有绝杀巡视,直至万无一失,楚刑天方才离开雪女的房间回到自己寝宫。
夜,深邃迷人,皎月悬浮于空绽放着璀璨的月华,偶有几片轻云飘过,更显出月色的朦胧迷离。倚窗独立,雪女心底莫名激动,再过几日便可以到达邺城再见夜离轩,她忽然很想知道,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是如何在自己面前装的那么真诚,真诚到她都几乎要相信了!
娇嫩的手揪着窗棂,雪女眸底生寒,甚至连指甲嵌进木缝里都不自知,倏的,就在雪女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如风般跃进房间,待雪女反应过来,上官羽已然坐在桌边,极度无奈。
“抱歉,不知道你来,所以没有准备清水~”雪女敛了眼底的失落,淡淡开口,可这一次,上官羽眼中的失落和无奈,却不是因为桌上这些摆设。
“现在恢复自由了,还是不肯跟我一起走吗?”上官羽轻声询问,眼下毕竟是泸州驿站,楚刑天亦在隔壁。他可不想在未救走雪女之前惹任何麻烦。
“雪女不觉得自己已经恢复自由了,而且雪女相信越王不会对雪女置之不顾,所以雪女性命无虞,宫主不必担心。”雪女转身关了窗户,继而走向上官羽,眉宇间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掩饰了她眼底的冰冷。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心底的执念,彼时为了月晓风,你不顾一切定要入楚宫,此刻,你又为的谁定要回大越?是夜离轩?”妖娆绝世的容颜终于有了一丝怒意,上官羽不明白,雪女为何要将自己束缚在无形的政治交易中,原本可以清心寡欲的活着,可她为何要在这两国之间如此的纠缠不清。
“若宫主这么认为,雪女不会反驳。”雪女淡淡开口,旋即坐在上官羽对面,她本能的端起茶壶,忽然想起上官羽无意于这些如类似潲水的东西,遂将其放了下来。
“看来夜离轩还真是没有白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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