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雪女这几天有何动静?”媚娘似例行公事般问道,眸子却一直盯着眼前的玫瑰花。
“回媚娘,雪女这段时间一直在侦察碧水居下毒一事,不过到现在为止,仍无半点头绪。”月芽不想道明辰妃之事,既然媚娘注意力暂时不在雪女身上,月芽亦不想因为自己的多嘴使得雪女处于被动的局面,这后宫的女人每一个都不简单,若媚娘站在辰妃一侧,即便雪女再洞察先机,也未必会立于不败之地,此时此刻,她更多想的是雪女的安危,这段时间的相处,月芽已然将雪女视作自己的主子,对她的忠心已经慢慢超越了对媚娘的服从。
“她是想查辰妃?也好,我且坐山观虎斗,我倒要看看,雪女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这段时间皇上没有去凤羽阁?”媚娘的声音有些彷徨,她忽然不确定皇上到底允准几个妃嫔诞下他的龙种,若连雪女都被承认,那她情何以堪。
“回媚娘,这段时间皇上一直没到凤羽阁,也无任何赏赐,以奴婢看来,皇上似乎已经淡忘了雪妃……。”月芽喏喏开口,眸子似有深意的看向媚娘。
“淡忘?皇上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么有种的棋子呢……呃……咳咳,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媚娘自知言多有失,于是轻挥玉手,月芽自是心领神会,登时自花房退了出来,就在媚娘离开之时,花房外,一个小太监急匆走进花房
“娘娘,郑御医随后就到~”一语毕,月芽整个身子不由一震,心底忐忑不安,在这后宫,就算默默无闻,也有可能招致祸端呵。月芽不动声色的离开,在走过拐角后找一处隐蔽之处藏了起来,果然,就在她隐蔽之后,那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月光之下,淡雅温儒的俊颜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绝代风华,郑谨天背着药箱,脚步渐急的朝花房而去。
“微臣叩见媚娘~”郑谨天走进花房,正看到媚娘手中摆弄着带刺的玫瑰,心中暗自纠结,看来自己是上当了,这种状态怎么会是花粉过敏的症状,毋庸置疑,自己是被媚娘眶来的。
“郑御医平身,小桂子,你下去候着~”媚娘侧眸瞄了眼小桂子,小桂子闻声后退,整个花房就只剩下郑谨天和媚娘二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顺间凝结,郑谨天下意识噎了下喉咙,却依旧恭敬的候在那里。
“郑御医,媚娘知道,在整个御医院里,你的医术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将为周妃听诊之事交由你全权处理,看来皇上对你是极为信任呵。”媚娘柔眸微抬,其间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郑谨天身处皇宫十余年,媚娘这番话的意思,他自是明了。
“媚娘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郑谨天谦虚回应。心底却越发的忧虑,今日午时皇上才召见自己到梨花宫为周妃诊治,这消息传的可够快的。
“郑御医就别谦虚了,媚娘不才,在后宫也没个封号,难得你听到媚娘花粉过敏便急匆赶来,这份用心,媚娘记下了,若他日郑御医有什么需要之处,只要媚娘做的到,一定不会拒绝。”媚娘淡淡开口,声音却不似刚刚那般温柔。
“这……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媚娘着实不需要如此重言,微臣受宠若惊。”郑御医心底闪过一抹忧虑,看来就要直入正题了。
“这个以后郑御医自会感受得到,对了,今日你到梨花宫问诊,周妃身体可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媚娘柳眉微颦,佯装关切道。
“回媚娘,周妃一切正常,并未有任何不适现象。”郑谨天淡声回应,呕吐,头晕这些都是孕期的正常反应,也算是一切正常了。
“是吗?看来郑御医的医术也不过如此么,媚娘怎么听人说周妃最近食欲不振,而且嗜睡,情绪也很是不佳呢!”这后宫中,只要媚娘想,没有一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这……微臣疏忽了。”郑谨天无言以对,显然,媚娘已然知道周妃的现状。再作隐瞒便有些矫揉造作的意思了。
“人无完人,媚娘还听说,周妃之所以如此,是肚子里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只要郑御医可以用药让这东西消失,那周妃的症状自然会痊愈,你说是吗?”媚娘声音虽轻,却寒蛰如冰。郑谨天闻声,额头顺间冒出冷汗,这分明是让自己打掉周妃腹中龙子,且不说他身为医者不能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若此事让皇上知道,他郑谨天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砍啊。见郑谨天立在那里不再言语,媚娘继续道
“郑御医大可放心,媚娘自是绝对把握,才敢让你为周妃下药,不然看着周妃如此辛苦,媚娘当真是心有不忍呵。”媚娘近似于威胁的语气让郑谨天一阵恶寒。
“关于这一点,微臣在下次为周妃娘娘诊断的时候,自会小心谨慎,以确保不会误诊。”郑谨天只能如此搪塞过去,只要过了今晚,一切的事他还需从长计议。
###媚娘,你在别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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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媚娘只是给郑御医提了个建议,当然,郑御医的医术也不是白给的,相信再次诊断之后,一定会得出让娓娓满意的效果,罢了,这花粉过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你先下去吧~”媚娘轻挥玉指,郑谨天如释重负,登时转身,疾步离开花房。看着郑御医仓皇离去的背影,媚娘知道,她不能把希望全都寄予在这个郑谨天身上,还有一个,或许可以帮到她。
踏着天青色的大理石地面,郑谨天面色凝重,媚娘的话字字句句似在他心里插了把利刃,媚娘在这皇宫的势力没人能够小觑,就算自己再本分做人,只要媚娘想,怕是大限就在眼前。
郑谨天是如此的专注沉思,连身后多了个人都不知道,直到月芽轻拍郑谨天的肩膀,他才恍然
“走得山多终遇虎,这次郑御医该是碰到棘手的事情了?”月芽不是好事之人,可看到郑谨天有难,她终究不能冷眼旁观。
见是月芽,郑谨天不禁苦笑,昨日还畅谈医德,今日就不得不面临人性的选择,若按意愿,他自不会不伤害周妃的骨肉,可若想活命,他又能怎么办?
“原来在皇宫,就算循规蹈矩,也不一定能得善终呵。月芽姑娘昨日教训的极是,是谨天太天真了。”郑谨天感慨万端,心却如悬在悬崖中央,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是关于周妃腹中骨肉的,对吗?”月芽开门见山,事情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其余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郑谨天闻声一震,登时转眸看向四周,见无人时方才稳下心来。
“在我印象中,媚娘似乎极少会对付后宫的妃子,可今晚,她却让我将周妃腹中孩子打掉,还保证让我平安无事,这倒让人匪夷所思。”郑谨天轻叹口气,不禁摇头。
“媚娘也是女人,而且是将皇上放在心里的女人,当初皇上不让各宫嫔妃诞下子嗣,可如今,周妃打破了这个规矩,媚娘心底怎会无动于衷,妒忌的火焰早就在她心底燃烧殆尽,这并不稀奇,现在最重要的是郑御医的态度,月芽想知道,御医到底会怎么做?”月芽肃然开口,她会尽一切办法帮助郑谨天,可前提是郑谨天需要她的帮助。
“还是那句话,身为医者,如此伤天害命之事,我一定不会做,顺其自然吧,若媚娘真想要了谨天的命,谨天只道是命中有此一劫。”郑谨天信誓旦旦道。
“月芽知道郑御医一定会这么选择,其实以月芽对媚娘的了解,她绝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你一人身上,除了你,她至少还会找到一个可以置龙种于死地的人,也正因如此,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人来个障眼法,若媚娘再找你,你大可说已然依照媚娘的吩咐办事。这样做虽然有些不的道,但却是唯一能明哲保身又不得罪媚娘的办法、”月芽眸光清冷,事实上,她很清楚除了御医之外,就只有御膳房的人可以出入梨花宫,也就是说,媚娘第二人选便是御膳房的孙嬷嬷,只是这些,她不可以让郑谨天知道,以他的为人,他定会嘱咐周妃小心谨慎,如此一来,他既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周妃的孩子也断然留不下,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不知道媚娘想做的事情做不成。
“此法……”郑谨天犹豫垂眸,陷入深思。
“月芽知道郑御医的顾虑,在后宫,能做到不害人已是不易,不是什么人我们都有资格去救,而且也未必救得下!还是那句话,郑御医在皇宫时日非短,月芽的这些道理,你该明白。”月芽坦然开口,方法她已经告诉郑谨天了,至于他用与不用,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月芽自是强求不得。
“容我再回去想想……”郑谨天心中纠结,眉宇间尽是忧郁。
“时候不早了,月芽告退~”月芽嘎然而止,美眸微垂,俯身施礼后转身欲走,却被郑谨天拦了下来
“月芽姑娘……多谢!”郑谨天是明事理之人,月芽的用心良苦他岂会不知。无语,月芽微微颌首,转尔走向漆黑的夜色之中……
在得了楚君袖的消息之后,苏月容曾暗中到过花房,只是鸠占鹊巢,她到之时,媚娘早已在里面呆了多时,为不打草惊蛇,苏月容只得退回梅贤阁。即便她是妃子,可花房毕竟是园艺呆的地方,以贵妃的身份去花房,难免惹人怀疑,所以白天去极是不妥,而晚上,无名几乎每晚都会巡视,若被无名发现,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间,苏月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娘娘,您真的觉得灵明他们是关在花房里面的某个密室吗?”对于这个消息,秋月一直持保留态度。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救出灵明他们,就算再大的险,本宫也一定不会退缩,现在棘手就是我们必须找个适当的理由,明目张胆的走进花房,现在敌暗我明,如果没有作实的理由,无名甚至是皇上都会怀疑我们,一旦灵明被救走,那所有进过花房的人都会有嫌疑!”苏月容肃然开口,柳眉紧蹙在一起。
“既然我们一定要进花房,那何不让所有的嫔妃都进花房,这样的话,就算事后他们会有所怀疑,我们也未必会首当其冲!”秋月提议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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