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我总觉得,前世我们一定有缘,来世必定会再见。”
“子佩?”
“好了,我送你到太子的大营,然后我去找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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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随便啃些干粮,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数日的路。
终于看到了前方连绵一片的军营。
子佩还是不放心的拉着我的衣袖道:“真的不用我同你一起去?”
“子佩,不用担心我,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辞别了子佩,我独自一人走上前去。将腰间的一枚玉佩解下来,递到巡逻的士兵身前,道“我想求见太子殿下,劳烦军爷将这个转呈太子殿下。太子自会明白。”
那玉佩是父皇所赐,上面栩栩如生的雕琢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太子哥哥自然能认得出是我的东西。
可是,士兵却说:“今日,任你是何人,太子也不会见你的。速速离开这里,否则视为奸细,将你抓起来。”
我冷哼一声,对他说:“我劝你还是速去通传,否则误了我的大事,太子怪罪下来,到时,看你有几个脑袋?”
正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大喝一声,“何事喧哗?”
我举目望去,原来是五皇兄。
他一眼便认出了我。大步向我走来。
他的表情极为复杂,伤感、怜惜、惊讶的表情一起浮现在他的脸上。
可是最后他还是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妹妹呀。只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云南王为了获胜,连自己的王妃也不顾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有人惊讶,有人忿恨……
更有人小心议论道:“那不就是云南王的王妃吗?把她抓起来,还愁云南王不降?”
此话一出,便立刻听到有人咬牙切齿道:把她抓起来,让云南王提头来换,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大家见五皇兄并未开口阻拦,这些人几乎要蠢蠢欲动了。围上来的人越聚越多,将我围在当中。
我呵呵一笑,用手指着众人。对他们说:“你们此刻将云南王视为自己的仇敌,可却不知,真正的敌人已经在我中原的南端,屠杀我们的同胞,占领我们的土地。
我天朝最最精锐的兵马,不去抵御外敌,而是在这里自相残杀。真是可笑至极,说不定等你们凯旋回朝之日,才发现,那时根本就已经无巢可还。”
这本是我要对太子哥哥说的话,没想到,却事先在这里讲了出来。
立刻有人大声吼道:“原来是替云南王当说客的,何子衿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而她也早就不是我们的公主了,把她抓起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立刻跟着呼应:“抓起来,把她抓起来。”
五皇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想看我的反应。
我上前几步,对着这里的人大声道:“主次不分,声音再大,也不过是匹夫之勇。”
我的话一出,这些人便被我激怒了。上前便要抓住我。
“住手!”旁边的五皇兄,终究是看不得他们近我身前。
可就在这时,五皇兄的身后,又有人走上前来,对他说:“太子殿下要见公主。”
我呵呵一笑,心下凄然,恐怕这天下间,如今只有太子哥哥一个人还将我视为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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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到太子哥哥的大帐中,可是却并未见到太子哥哥。内官引着我越过中间的屏风,太子哥哥正侧卧在床榻之上。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来,并非传言,太子哥哥,真的是被人刺伤了。
他见我进来,连忙朝我挥了挥手,柔声道:“豆儿,真的是你?”
太子哥哥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快步走过去,伏在床边道:“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没事,到是豆儿你,受苦了!”哥哥亲切的关怀声,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哥哥,嫁给子衿,我今生决不后悔,我很幸福,哥哥勿念。”
太子哥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苦了豆儿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子衿纵有再多理由,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皇今日此举,也是君王的无奈,豆儿你不要怪他狠心。”
“太子哥哥,皇嫂她?”
我看着哥哥的眼睛,有些不敢问下去。
“丽君那日知道真相后,便不再讲话,等我次日,领兵回营时,她人已经不见了,只是留书一封,说不想死在军中。
我不知她是怎样离开的,派人找了很久,也依然没有消息。
那时御医便说她最多不过两日。如今恐怕……”
“哥哥,你的伤是何人所为?”
哥哥苦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那来人的身手,很像你的师傅沐清风。”
师傅?怎么可能?
帐内的空气,一下子悲伤起来。
我哭了很久,慢慢抬起头对哥哥说:“哥哥,如今南端丽国已将安南城围住,而北端,匈奴人蠢蠢欲动,你与子衿之战,大陵几乎最精锐的兵马都齐聚于此,这样一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算子衿不复仇,这天下也要易主了。”
哥哥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豆儿,你错了,安南城,如今已经城破了。而匈奴也一夜之间向中原宣战。而这次领兵的是完颜烈。”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脑海之中轰鸣作响。
“太子哥哥,你们不要再打了,复仇也好,削藩也罢,能不能先将外敌退却后,你们再决一死战?”
太子哥哥默不作声。
我有些急了。冷声道:“哥哥!”
太子哥哥认真地说:“豆儿,你以为子衿还会用自己的兵马去退外敌?”
“哥哥,我这就回泸州,去问他。”
“豆儿你这样对自己很危险,到时,子衿麾下之人将如何看你?”
真相
我认定的事情必定不悔。
哥哥却说:“豆儿,军中之事,你还是不要去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哥哥心疼你,不希望你做什么,你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就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跟着他。”
太子哥哥似乎伤得不轻,说了这些话,额头上便已经冷汗涔涔。
我上前去扶住他,用衣袖替他将额头地汗渍擦干,轻声说:“太子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哥哥依言,轻轻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
才过了一小会,复又睁开,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我:“豆儿,你是偷偷跑到我这里来的?”
想起哥哥之前对师傅的猜想,没有立刻回答他,却问道:“哥哥,你怎么会怀疑刺杀你的人会是我的师傅呢?”
太子哥哥面露无奈的神色,似乎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想法,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一开始,也并未想过会是沐清风。毕竟,他与父皇相交多年,父皇肯将你托付于他,对他决不是一般的信任。而且这些年来,他对你也很是尽心,若非真心疼爱,断不会传你毕生所学。
更何况,父皇登基以来,甚至连很多国事都曾经与他商讨。而沐清风所提的建议,很多时候不乏为上上之策,为父皇采用。
我对他不仅信任,而且更是十分敬重。
只是,那一次,你只身前往天牢营救子衿,我派人在暗中相助。可是我的贴身影卫,却发现另有一黑衣人从皇宫大内,一直跟随着你。
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师傅沐清风。
他一直跟到天牢,才发现,他也是欲帮助你与子衿逃离。当时十分惊奇他的武功身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就在几日前,有人暗中潜入大营行刺。
目标很明确,只是为了行刺我一人。我的影卫发现,此人的身形与招式,与那日他一路暗自跟踪的沐清风十分相似。
仔细分析便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有本事能只身前往太子的帅营行刺。若不是对这里的情形十分熟悉,更是自己身怀绝技。恐怕这样危险的事,几乎是无人敢做。”
是呀,我师傅的武功独步天下,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易如反掌。
可是我师傅这些年来,随意出入皇宫,若想杀太子哥哥,有的是机会,可为何偏偏要等到今日呢?
莫不是因为宝藏?
我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连忙将那天在山谷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哥哥。
他听后,面色越发惨白,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道:“看来天下终将大乱。”
我有些急了,忙问道:“哥哥,此话怎讲?莫不是我师傅他要的也是天下?可是这怎么可能?我师傅一向做事云淡风轻,乃天下第一隐士,如今他已经年过六十,他要天下何用?”
遥记当年在凤凰山上,师傅手捻长髯,教导我们:苟非吾之所有,非一豪而莫取。花开花落,有情有义,有情有义,才能有天有地。
难到那些都是假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信,师傅教了我十年,情同父女,我不相信师傅会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凤凰山上的那些美好的岁月里,师傅言传身教,点点滴滴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接受,难道要让我十五年的人生信仰,随着欺骗与谎言瞬间轰塌?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或者师傅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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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太子哥哥的大营,我策马一个人向泸州城驶去。
日落西山,头上的苍穹,血一般艳红。
正如路遇的老人家所言。如今的泸州城外,草地之上,还依稀能看出已经干涸后,暗红色的血迹。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极目远望,几里之内无有人烟。
满目所见,皆是荒凉与残破。
这便是战争的摸样吗?
可是在抬头望去,城墙高耸入云,城楼之上旌旗飘展,给人以铜墙铁壁,坚无不催之感。仿佛城里城外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门紧闭,正不知应该如何进城,忽然身后飞驰来几匹战马,向城门口奔去。
随着他们的接近,城门瞬间洞开。这几匹战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手我缰绳,向城楼再次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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