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刚和艾妃姐分手!”
“我叫你不要再提她?你还去见她,”雅各指往雅莉,“你真不听话!”
雅莉拍开了雅各的手,生气地说:“我想不到你那么残忍,拉着艾妃姐在地上拖,她腿上的伤未愈,那晚你一走,她就晕倒了。她患了一场大病,病得不似人形。”
“我……我并不知道,”雅各摊摊手,“我是无意的,她向你投诉?你有没有见到她的男朋友——王大伟?”
“你欺负人!”雅莉握着拳头乱捶雅各,“你冤枉人,你好狠,你好残忍!”
“雅莉!”雅各捉住她的拳头:“你疯了么?”
“你才疯了,艾妃姐好可怜!”雅莉呜呜咽咽地把艾妃告诉她的一切,全说出来。
“胡国威不是他亲生父?他是黑社会的人?她和王大伟来往是为了获得自由?一切都为了我?”
“她叫我问胡国威的律师,她好痛恨胡国威,连一亿元遗产都不要,她说胡国威侮辱她!啊!我差点忘了,她送给你一条项链,送给我一只钻镯,都很名贵。”
雅各打开钻石相盒,里面有艾妃和雅各的相片。
“两样东西都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也是她最心爱的饰物。”雅莉定定地望住前面,“我好怕,我刚才在的士里越想越怕!”
“你怕什么?”
“怕她走上绝路!她的样子,凄厉得像一只会飘的鬼!”
“啊……你怎会有这种念头?”雅各浑身发毛。
她说:“恐怕不能参加我的婚礼,所以提前来送礼。她人在,不参加婚礼,也可留待那时候才送。我问她是不是要出国,她说,‘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没有说出口;而且,她告诉我,她送给你的项链,有生之年,没有离开过她,现在项链给了你,那不是说,她不再生存?哥哥,怎么办?”
雅各连忙拨了一个电话到胡家,“请胡艾妃小姐听电话。”
“你是不是狄少爷?”
“阿雯?”
“狄少爷!”阿雯哇地一声哭起来,“你赶快去找小姐。”
“她没有回家?”
“我看她是不会回来的了!”阿雯抽抽噎噎,“她下午出门的时候,给了我两万元,花王一万元,她还拉着我的手。当时,我和花王都不明白小姐到底在干什么;后来一想,不对啦,昨天小姐一夜未睡,捧着你的相片,直到天亮,现在你的相片还在床上……”雅各抛下电话,拿起车匙。
“哥哥,你去哪儿?”
“雅莉!”雅各握着她的肩膀,“你认为艾妃是不是很爱我?”
“她当然爱你!”雅莉毫不考虑。
“那很好,或者我能找到她!”
“人海茫茫,往哪儿找;而且,我上计程车时,还看见她在荡马路。”
“如果她爱我,她真的要自杀,她必会到那儿,我到那儿找她。”雅各说着,飞也似地走了。
雅莉跑下楼梯,扑进西敏的怀里哭了起来,“艾妃姐……”
“别哭!”西敏怜爱地抚着她的短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舂坎湾环境幽美,海水清澈,沙滩上的沙既细小又平滑,而且很清凉。雅各和艾妃初吻的地方。
艾妃放下白皮包,脱下帽子放在皮包后,一双白色高跟鞋放在手袋的旁边。
她走过去,用手指写了一行字:我爱你!雅各。她站起来,看看那些字,笑了笑。
她看了看天,满天灿烂的彩霞,太阳缓缓向西移,快黄昏了吧?
太阳照红了海水,那是她的家吗?她走过去,打开皮包,把一条围裙拿出来,绑在身上。
围裙有许多袋,她在岩边一颗颗的拾起石子放进袋里。这儿石子不多,花了她不少时间。
她不能不用这个方法,因为,她是会游泳的。身上装满了石子,她就浮不起来。
她回头再看看那行字,她低声说:“再见了!雅各。”
于是她慢慢走进水里,想着雅各捧起她的脸,他那丰厚的嘴,压在她的唇上。
她闭上眼睛,仍是那么陶醉。水,已在她的膝上,她想着和雅各面贴着面,相拥在夜总会跳舞。
她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她不能再笑了,水迅速浸上她的眉毛……
雅各拚命奔向沙滩,看见写在沙上的字:我爱你!雅各。
他向前望,海上有一个漩涡,他看见黑色的头发,“艾妃,艾妃!”
完全没有回音,雅各脱去皮鞋,奔进海里,当他正要伸手去抓艾妃的时候,艾妃已经没顶。
幸好雅各是运动健将,可是由于艾妃的围裙装了很多石子,雅各千辛万苦才能把她在水下拉到水上,然后拢着她的脖子游向海边。
把艾妃抱上沙滩,她已昏迷,尚好还没有断气,雅各即用人工呼吸,又替她把腹部的海水压出来。
鼻孔有些少温气,但是仍然昏迷;于是雅各又再次施行人工呼吸,直至艾妃的嘴唇轻轻搐动,雅各才吐了一口气,仰卧在艾妃的身旁。
一会我,他翻转身,先替艾妃脱去那条围裙,然后拿起艾妃的手袋,抱起艾妃,把她放进车内。
他用全速把艾妃送回胡家。阿雯看见艾妃,高兴得又哭又笑。
“立刻请医生。”雅各吩咐花王,又对阿雯说,“替小姐换衣服,弄干头发!”
“狄少爷,你呢?”
“等会儿我会向花王要衣服。”雅各把她抱进卧室,先把她放在长梳化上,“换好了叫我!”
医生来替艾妃打了针,放下些药。他对雅各说:“艾妃身体越来越弱,连续病了两次,这一次又吸进海水,她好了还得慢慢调理。唉!父母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你是她的好朋友?”
“爱人!”
“好好照顾她,让她多睡一会儿!”医生走了,雅各叫阿雯去堡粥,他替艾妃盖好被。他看见露台上有一个画架,他把架上的布盖揭开:“画得真像!”雅各看着自己的画像不断称赞。
雅各又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拨好了艾妃散乱的头发,禁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靠在床边,用手围住艾妃,眼睛望住天花板出神。
前尘往事,他感到自己糊涂、固执、残忍又狠心。
艾妃这样爱他,要是为他死了,怎么办?“雅……各!”
“艾妃!”雅各连忙俯身看她,原来她还熟睡未醒。
雅各抚了抚曾经被他打过的脸,揭起被子一看,果然腿上都有伤。
残忍、暴君、该死,雅各在骂自己。近天亮,艾妃才醒过来。
“艾妃!”雅各缓缓跪在床前。
艾妃微微张开眼睛,看见雅各,很开心:“天使带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你没有死,我把你由海里拉上来。”
“噢!”她终于能够张开眼睛,怯怯地望住雅各,“还在恨我吗?”
“雅莉已经把一切告诉我,我自己也看到很多,我的画像、房间里我大大小小的相片,还有这条颈链,证明你很爱我。过去我误会了你,委屈了你,我已跪在地上,等候你的惩罚。”
“只要让我知道,你仍然爱我,我已经很满足!”
“我比以前更爱你!”
“雅各!”艾妃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轻抚着他的头发,“给我几天时间,让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想亲近你。”
“你没有母亲,又没有兄弟姐妹,亲人都没有一个,连后父也去世了。你一个人孤零零住在这间屋子里,我实在不放心,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结婚。到那时候,我可以天天照顾你!”
“结婚?不!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雅各抬起头,“你不爱我吗?”
“为了表示我真心爱你,我愿意做你的情妇,一辈子跟着你!”
“我不要什么情妇,我要太太,你非要答应嫁给我不可。”
“不,不可以!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好女孩,我给胡国威污辱了,我不配……”
“什么?”雅各用力摇她的肩膀,“你说你后父污辱了你?”艾妃点着头。
“告诉我,事情是怎样的?”雅各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她一张脸都湿了。
“有一年,妈去世不久,半夜,我发觉有人拉我的被。我大叫救命,开了灯,看见是胡国威,他怕我再吵,逃了出去。几年相安无事,我也不再提防,直到我念完预科,考到大学,我要求胡国威供我念大学,他一天拖一天。有一晚,挂八号风球,又是风、又是雨,他半夜偷进来,满身酒气,我喊救命,外面北风呼呼,有谁听得见?我挣扎;可是,他力气大,我极力挣脱时,头部撞到床头柜,竟然晕了过去。醒来时,他已经把我污辱了,任我怎样哭,也于事无补!”
“禽兽!”雅各挥了一下拳头。
“他为了讨好我,让我念大学,所以人家开学几个月我才插班进大学。上学前,他提出条件,他要我不准跟男生说话、不看男生,眼睛向上望,不和男生交朋友。我刚上学时,人人说我高傲、摆架子;其实,我只不过不敢违抗胡国威的命令,怕他不让我念大学;而且,我内心一直很自卑。”
“怪不得他管得你像管老婆一样。”
“后来我认识你,我喜欢你,我再也不肯和他亲近,我老是找借口避他,不是不舒服,就是喊头痛,肚子痛……一直到我们七日假期完结,跳完舞你送我回来。一踏进卧室就看见他,他迫我要和他亲热,我不肯,我发誓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于是我咬他、抓他,他恼羞成怒,把我毒打一顿,使我遍体鳞伤。你还记得我那天戴着黑眼镜去学校找你吗?胡国威把我的右眼打伤了,肿得像个桃。”
雅各面孔发青又转红:“如果他还没有死,我一定亲手打死他!”
“以后他威迫利诱要我跟他好,我宁死不屈,他一生气,就天天出外找女人,我总算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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