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们带走了尸体细察,发现眉心一点血迹并未外流,长约三寸的细针没入脑髓,当场毙命,不给人活命的机会。
他们惊愕之余不免感到害怕,两幢大楼的距离并不短,光是枪枝都得使用远距离狙击枪,单以人的力量怎能快如子弹。
所以他们选择暂时撤退,在未摸清楚对方的底以前,不宜轻举妄动。
“死的是谁?”每个手下都是他亲自调教,不应该无能至此。
“青影。”黑衣人难掩悲痛却强装冷酷的说道。
“是他……”他居然会失手!
鹰海盟有个影子军团,每个人名字中都有影字,他们潜伏在阳光底下,化为影子攻其不备,是让人无从防备,来去无踪的暗影。
在这之前,影子军团从未让鹰王失望过,训练有素的狠戾残暴不曾有过失误,号称是素质最精良的杀手团体,下手不留情。
“青影死得很快,甚至感觉不到痛苦,他……”连死都感受不到。
不待他说完,不耐烦的鹰王一挥手杖。
“把他埋了,不用多提,目标放在公孙羊的子嗣上,我们要比龙门更早一步得到“大地之石”。”绝不能功亏一篑,落入他人之手中。
黑衣人的眼中有一丝悲伤,为同伴的死感到痛心。“主人,是否要对龙门方面有所防范。”
“龙门……”他低忖着,黑暗中的瞳孔闪着幽光,“雪影,妳出来。”
“是的,主人。”
一道轻盈曼妙的身影由木门后疟出,绝丽的容貌美如月神黛安娜,娇弱的身段似清莲,柔媚得惹人怜爱。
“十年前,妳姊姊没能完成我交托的任务;十年后,我要妳代她接下未竟的使命,听懂了吗?”她们面容如出一辙,任谁也分辨不出差异。
“是,雪影定当不负所托,为鹰王除阻碍。”语气轻柔的雪影微露恋慕之色,轻率的表露出对鹰王的爱意。
鹰王的女人不只她一人,可是她却自恃姿色过人,以为自己备受宠爱,言谈之间多有佻色,逾越上下之分。
却不知自己的角色着实可悲,不过鹰王手中最不具重量的棋子,若非面貌肖似姊姊,她断无可能进入鹰海盟,并被委以重任。
但人总是无自知之明,惯以自身的想法去衡量别人的感受,认为美丽如我怎么可能得不到爱怜,以为幸福唾手可得。
“用妳的美色去迷惑公孙静云,让他再犯一次罪,心甘情愿的让出“大地之石”。”人是善忘的,不断重复错误。
“即使要我陪他上床?”她试探着,希望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如果他要妳,妳不能说不。”一个女人的价值在于她有多少可利用指数。
雪影闻言略微一僵,神色浮动暗影。“你舍得?”
“妳可以看看我舍不舍得,若是妳和火影一样失败,妳会知道鲨鱼的牙有多锐利。”无能之人留之何用。
“你……”他竟然无情至此。雪影不甘心的反问:“若顺利的取回“大地之石”,我能得到什么奖赏?”
阴影下,刚冷的下颚微微提高,发出近乎讥诮的嗤声。“鹰后。”
哼!她坐得稳吗?无知贱民。
“真的?!”她喜出望外,笑眉飞扬。
“等妳回来再说,我不希望迷迭岛上再添一具尸体。”“鱼饲料”已经够多了。
以为后位在望,她喜不自胜的挺起胸膛。“是,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让你更喜爱我。”
迷迭岛,入迷离,三分真来七分假,宛如蓬莱飘仙云,霓彩虹影暗飘香,花下埋骨养蝴蝶,人间仙境是幻象,实为毒龙恶魔处。
这是个被创造出来的虚幻世界,并不真实,人一旦进入便会迷失,从此沦为欲望的奴隶,永无止境的追逐不会成真的梦。
第六章
“学……学姊,他在瞪妳耶……”好可怕的眼神,好像要将她们肢解十八段的样子。
“不,妳错怪他了,他天生面恶,长相可怖,其实心地善良得不忍心捏死一只蚂蚁……”一阵摔桌子声应声而起,她仍面不改色的续道:“相信他,他心里住着一位天使。”
更惊人的破裂声随即扬起,健身用的举重器一分为二从中断成两半,一边滚到摆放厨具的地方,一边顺着地势转到纤丽足踝旁,皇甫冰影以脚尖一勾,它又回到原主人脚边。
“可……可是他在磨牙耶!看起来像要啃妳的肉、喝妳的血、剥妳的筋骨。”她都能听见牙齿磨动的咔咔声。
没错,他要一块一块撕下她的肉,用她的头骨炖汤,再火烤四肢,生抹芥末食腿片,再来个人脑嫩煎,配上鲜美的肝脏,他会有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公孙静云的双眼冒着火花,狠狠瞪着气定神闲的女人,脑海中转着一百零八种凌虐手法。
“你又错了,他牙口不好,又犯痛了。”把牙拔光就不痛了。
“但是学姊,他在磨刀,而且大刀、小刀、菜刀、水果刀……连剪刀他都拿出来了,妳想我现在去保个意外险还来得及吗?”起码住院有理赔,人死不愁少了丧葬费。
非常悲观的叮当缩着头,撕下一张便条纸准备写遗嘱,她想以她在银行的存款应该还能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小学妹,妳杞人忧天的毛病要改一改,别凡事往坏处想,有人搜集邮票,有人爱好名车,妳不能因为别人的特殊嗜好就断定人家有当屠夫的潜能。”见刀不一定见血,也许是刀痴。
“学姊,妳确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吗?我觉得妳应该再考虑一下,不要太快做决定。”她不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没错,要考虑清楚,他这里不是给人住的难民营,等她死透了再来造座坟,他绝对会施舍一块地让她来当邻居,再用泥土拜她。
“叮当,妳再抖下去,我看也不用太费事了,直接在旁边挖个洞,就地把妳埋了。”有必要怕得草木皆兵,全身抖动如落枫吗?
“喝——妳……妳杀人灭迹……”呜呜……救命呀!谁来救救她,她不要连个告别式都没有就被草草掩埋。
没理会她呜咽的小狗泣音,皇甫冰影视线一调高,看向夺走她一吻的元凶。
“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再砸下去,你今天只有睡地板的份。”她像个正在训斥顽童的母亲,以极其宽容的态度包容他的任性。
男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孩子,不管成长到何种程度,依然有着顽劣的一面,不时偷跑出来捣个蛋,再缩回成熟的身躯佯装大人。
而公孙静云的心性停留在十七岁,一直不见长进,因为缺少与人往来的成长期,所以他的“青春期”始终没过去,维持在最叛逆的时间点。
虽然他死不承认在使小孩子脾气,而且非常不合作的拒绝长大。
不想长大的彼得潘和长不大的彼得潘其实大不相同,一个碍于体型和故事性无法长大,即使有心改变也只能维持儿童的模样;一个只想留在无忧无虑的童稚年龄,不肯加入成人世界。
“妳可以再过分一点,我才有理由将妳碎尸万段。”公孙静云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根本狰狞扭曲得不像一个人。
“为了你吻了我?”她掀眉,笑得好似躺在花间晒太阳的白猫,慵懒中带点世故的邪恶。
“妳……妳提起这件事干么?我全忘了。”他的气消得很快,仿佛刚被戳破一个洞的皮球,瞬间扁成皮囊。
“真忘了?”皇甫冰影起身,甩动着两根辫子,然后慢慢松开头发。
一时间,她由单纯的古典美蜕变成妩媚多娇的现代美女,微鬈的发丝微漾性感风情。
“忘……”他吞了吞口水,两眼发直,“忘得一……咳!一干二净。”
“要不要回忆一下?我可以帮忙。”纤白长指往他肩上一搭,眼神放肆。
“妳……妳在挑……挑逗我……”不公平,为什么她会突然变美了,还可口得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想起那个吻,公孙静云的嘴唇忽然觉得干涩,迥异于怒火的烧灼感由下腹升起,口干舌燥似发烧前兆,整个人由脚底到头顶都发烫。
在她离开的那一晚,他还莫名的作了不该有的春梦,破例的洗了床单和被褥,羞于让人得知他竟在梦里拥抱了她一夜。
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她逃开的背影令他无端的想挽留,可是他终究没踏出一步,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如白昼与黑夜。
没想到他想她的次数多到连电脑萤幕都会出现她揶揄的脸庞,好几回按错了键消掉他最重要的档案,还被沈冠鹤那痞子嘲笑他在发情。
乍见皇甫冰影的身影又出现眼前,狂跳的心口的确有点小小的喜悦,虽然她打扮十分古怪又“不正常”,但是有个让自己发火的对象真的不错。
然而看到那个畏畏缩缩的拖油瓶,他的心情马上恶劣到不行,一个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女人尚能接受,再多个见他如见鬼的食客,他的容忍度已达到饱和,只要丢根稻草上去就彻底瓦解。
“不,我是提醒你敢做敢当,你轻薄我,所以欠我一回。”皇甫冰影拍拍他的脸,像是顽皮的猫正在戏弄濒临死亡的老鼠。
公孙静云静静的盯着她的唇,久久才开口,“妳要是觉得吃亏了,我让妳吻回来。”
嗯!这提议相当符合公平原则,让他占尽了便宜……呃!还债,以后两不相欠,看她还有什么借口赖着不走,将他当台佣使唤。
越想越兴奋的笨男人笑得乱噁心一把,两边嘴角往上拉高,几乎要咧开到耳后,浑然不知自己的神情有多色,活似日本怪叔叔。
“你认为这是好建议?”皇甫冰影在笑,眼底却无笑意。
“当然。”他的口气说得好不自然,理直气壮似的准备“牺牲”。
长期欲求不满的男人难免火气大,所以脾气会暴躁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阴阳不调和嘛!“垃圾”堆积过多容易伤脑。
“你很开心?”红光满面,一脸淫相。
“当……呃!不是,我在忍耐妳对我的骚扰。”脸一绷,他硬是挤出一张嫌恶又痛苦的恶人脸。
“你在笑。”很刺眼。
有吗?他摸摸自己的脸.“不,我是被妳气到颜面神经失调.”
“喔!原来如此。”想不到她的本事还挺大的。
皇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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