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才一个翻身而已,她已经连人带枕被锁在那副坚硬的身躯下,气息撞击得太快太烈,她简直听见“啪滋”的声音,像夜里天空的霞光火击。
他环着她的腰,修长的腿压着她的,然后伸出手抚着她嫩嫩的颊,用很沉很沉的声音说着:“我还要吻妳。”
她舔了舔干干的唇办,回应她的是刚刚每一次亲吻的触觉,灼热、柔软,她没想到男人的唇可以比天底下任何一样食物滑软好吃。
于是她迎上前去,先吻了他。
没有了害羞、没有了唇枪舌剑,他们换上了唇舌交缠,两人似乎特别适合用这两样工具沟通,不论是妳来我往的对骂或是……
旗鼓相当的把彼此吃下去。
吻持续着,直到女人的喘息和着浓浓的迷情,男人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可是我没力气脱妳那一身包了五、六层的粽叶了……”
“那我……”她险险说出她自己脱这种话耶!惊讶的收口之际才发现──
他竟然睡着了!
这是什么情况?在她准备献出女人的……的……他竟然睡着了!
有这么不济的色狼吗?气死人!那以后要是当他的女人了,他该不会在某种过程中就给她昏昏睡去吧引那她的幸福怎么办?
啊──
现下的景色便是一个大男人和衣昏睡床上,而床边欲求不满的女人直啃着枕头想杀人,一边下重誓。
“穆愆宇!你这睡美男就给我继续睡,这辈子你都别想我会跟你上床!”
※※※※※※※
当深夜三点被电话声吵醒,且缓缓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片段时,他只差没对着电话中的男人骂三字经。
“Kevin,我问你几时回来,你到底想好了没?”
越洋电话那头的穆海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拨电话的时刻有何不妥,他向来对于换算时间就有某方面的低能。
说来也不能怪他,当他的孙子女全都分散世界各国时,他着实没空一一换算他们落脚处的当地时间,或者为了配合孙子女的适当接电话时间而分五、六次打电话,于是,只好所有的孙子女们二配合他的时间。
“你叫我在凌晨三点起床思考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此时我应该有比较重要的事做吗?”当务之急就是去把他的女人给找回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滚出一阵和他相似的喉音,“我知道你永远不缺女人,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咬牙,“你打扰到的是每一天,以及影响到我应该正常的体力!”他竟然睡着了!想她想到快发痛的身体还要持续痛下去,光想他就火大!
“Kevin?!你怎么了吗?”每天不听听这个小孙子的声音就吃饭不香的老爷爷,没料到他会吐出这种伤人脾肺的话。
“没事,grandpa。”能说什么,只能说没grandma的grandpa太孤单。
“呵呵,我的Kevin在烦恼,嗯?”
他报以一阵沉默,开始痛恨在他五岁便死去的祖母干嘛坚持要他老爸老妈保留他在这块土地上的国籍。
“grandpa,你当初在台湾遇到grandma时……嗯……”她有这么刁蛮吗?
此话他问不出来,问出口就露馅了,于是他改问:“她几岁?”
穆海德听见问题的同时在电话那头狂笑,声音险险震聋那个头痛的男人,让他赶紧将话筒栘远。
“你爱上那个小岛上的女人了?”穆海德问得喜孜孜地,好似他早预料到。
被亲人这样狂笑后,没人可以保持斯文,他冷冷的警告,“grandpa,bye!”
“呼呼,我的小Kevin别挂电话。”穆海德回想了一下过去,心里头转出无数个人生最美的景象,“她十八岁,像朵花儿呢。”
“哪种花?”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他简直害怕老爸也问过grandpa同样的问题。
是的,从祖父以降,老爸和众叔叔当中,娶这个岛上的女人的数目加起来至少有五个,而他们家那一辈分的男人也不过六个啊。
果然罪魁祸首又狂笑了。
“我这辈子回答这个问题很多次了,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有谁问了这个问题,可是呢,我大概知道你的难题了,这样吧,你已经回绝雷两次的演出,虽然我知道再回绝这次维也肌!?br/》
“grandpa?”别给我岔开话题。
“嗯……你觉得带刺的玫瑰比较毒还是罂粟比较毒?”
“带刺的罂粟。”他湝的叹了一口气,而这种带刺的罂粟适巧只在这小岛上生产,还刚好让他们穆家的男人给一一遇上了。
“那就是了。哈哈哈哈……”
刺耳啊,在这种时刻听见这样的笑声。
“所以你短期之内是不会回来了?我的小Kevin。”
“可不可以别学grandma这样叫我?”
“那宇宇呢?”一日不作弄小孙孙,吃饭都不香啊……
“那是老妈的叫法!”他抓狂的爬梳了下乱成一团的发,现在总算越来越明白为何他家的男人这么容易惹上带刺的罂粟了,分明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他可不是,今天这一切真的都是那女人来惹他的!
“穆穆?!”
“grandpa,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你会遇上那朵带刺的罂粟还真是活该!”
“呵呵呵……你该不会觉得你不是如此吧?!”
“我当然不是!是那朵毒花自己来惹我的!”他快将话筒捏烂了,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那个明明标准英国脸的grandpa根本被教得坏坏的,他早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的!他连名字都改成穆海德了!
“我听到这句话也不是第一次了,呵呵呵……”
深呼吸再呼吸,“grandpa,顺便转告老妈,我确定她这边的家族都移民或搬家了……”
“我想她应该早知道了吧,只是想你替她去走走她长大的地方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她现在和你老爸还在西班牙渡假咧。”
“嗯哼。那我收线了,bye,grandpa。”
“bye。”
丢了电话,穆愆宇再度摊成大字型对着天花板发呆,他刚刚应该要顺便问的,那么……他们身旁的那朵花是如何随他们回英国、回美国,或者遨游世界去的?!
噢……
可是他的懊恼也下过短短片刻,十多分钟后,他的电话又响了,而且是从此刻到天亮的三小时内,他应接不暇,加州的、巴黎的、西班牙的……像接力赛一样统统挂了电话进来。
其中尤以与他最亲近的上一个哥哥穆元杰献出最劲爆看法。
“玩腻了世界各国的女人后,真想去玩玩台湾的女人。”
他猛吞一口噎着的口水,“别说我没警告你,是兄弟才这么对你说,以我在此居住十个月的后三个月经验看来,你若抱持着这种玩玩的心态来……我不保证你会保留全尸回到祖国……另外,这话若是让老妈听见……”
果然收线的速度加快,穆元杰马上回答,“对不起,你当我没睡醒被海德吵得失常,以及──我绝对不会去台湾,真的。收线了,bye。”
他总算可以拉着快烧掉的耳朵去将整身的疲惫冲洗掉。
十个月了。
那女人占了三个月的时光,以往三个月的时间他早从嘉卡的床上换到露露的床上,这让他不懂,为何一个最不性感的女人竟……让他想得最久。
圣诞节快到了,他当然知道海德今天来电话的用意,可是回去后他就得投入忙得不可开交的工作,至今,他仍无法确定该留或者该定……
第八章
“所以妳就走了?”听完棠羚昨晚的经历,可琳万分惋惜,“妳不是说他比学校每一个请来的裸男要好看均匀?!妳干嘛不把他脱光光画啊!”
她不得不送上一记爆栗,“妳有病啊!这样我和画一具死尸有什么不同?他睡得就像死人一样!”
“死尸也可以创造出美感啊。”可琳瞥了一眼教室中间的裸女,“至少比现在优。”
“原谅我当时的心情没法子做这样的决定!”她余怒犹存,试想哪个芳华女子可以忍受男人和她交缠拥吻之际睡着的?!
她无条件奉送死竹竿一段,让那两人相偎到地老天荒。
可琳晃到她眼前,和她眼对眼相视,“真的很气喔。”
她猛地推开可琳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妳要笑就笑吧,忍到内伤就不好了。”
“啊哈哈哈哈……喔后后后后……容我出去一下……”
她也没心情画了,炭笔一丢随那个笑声来到走廊。
久久她才忍痛问了声,“喂,这样是不是因为我……”
“哈……妳怎样?”可琳抹抹泪,稍为镇定一下气息。
“我……”她低头瞧了瞧自己今天的模样,高领衫、太空外套、厚丝袜外加绒裤,百分之百鲁立辉常形容的──“像颗扎实的粽子。”
“没魅力?!不性感?!”可琳替她说了出来。
蛔虫啊……
可琳翻个白眼,“妳别以为我特别了解妳的心态,而是有眼睛的人应该都会往这方向想,瞧妳密不透风的样子,他还愿意吻妳我就觉得应该颁给他勇气奖了,”
“唐可琳!妳几时嘴巴练得这样坏了!简直和那个穆愆宇一个样!”棠羚气得像只活跳跳的虾子。
“其实我还挺同情那个穆愆宇的,妳都把他卖给鲁诗晴了他还愿意回来载妳,光这点就该再颁他一个特别奖!”
棠羚在听见诗晴的名宇时很没用的捂住耳朵,“别,别让我现在想到诗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唉,一边是妳心中的女神,一边是妳的男人,我都替妳觉得困难了。”
“那男人干嘛不去看上诗晴啊,这样不就有情人终成眷属吗?”苦恼啊,她整张脸皱得像颗烧卖。
可琳实在会被这女人打败,“然后让自己去失恋伤心?!妳也别太伟大了好吗?!”
“不是啦,我是说要不是他昨天那样……说实在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咧,那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失不失恋的问题啊。”其实到现在她还懵懵懂懂的,对于这来得太快的爱情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可琳不得不晓以大义,“小姐,请妳别太小看爱情好吗?若今日他是爱上诗晴,妳就是那个后知后觉看人甜蜜妳伤心的落泪人士了!”
棠羚明眸微瞠,“妳这么说好像我早就喜欢他似的!可是我确定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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