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竹竿?!
这年头的女人是这样上了别人的车还骂人的喔?他是“嘟丢鬼”喔!
“小姐,请妳自重一点,妳莫名其妙坐上我的车是想干嘛?!”他气得快冒烟了,这死女人只要再让他的火气上升一度,他就又要骂脏话了!
“往关渡艺院,我八点的课,谢谢。”她双手往后扶好,摆明了就是赖上他的车。
“我管妳是医院还是技院,而且妳八点的课干我什么事?!”这是什么年冬啊!小人肖人这样不受管制?
“啧,怎么有人说话这样难听的,我说的是艺术大学!我只是改不了口而已啊,干嘛那么计较?”棠羚还不厌其烦的解释。
“我管妳什么艺院还是什么大学,那都不干我的事!”穆愆宇不禁提高声量。
“可是干我很重大的事啊,我八点二十分没到就算缺课,缺课两堂会扣考,把考后会被当,被当后我会毕不了业,毕不了业我老爸会──”
“停!”他险险伸出手将她那张嘴给捂起来,他真的没遇过这种事,原来鸡同鸭讲是这样发生的。
穆愆宇努力澡呼一口气、再吸一口气。
“我说这位大小姐,我说的意思是──我为何要管妳什么缺课扣考的,那、干、我、什、么、事?!”
棠羚思索了两秒,眼珠子转呀转,看看左再看看右。
“喂,你挡在路中间不好喔,这个转弯路口很危险的,通常车子转弯后就会加速,加速之后有可能会……”
又来了!这女人是哪个星球来的啊!地球很危险的她是知不知道?!
“停!”他不得不先叫她闭嘴。
头痛的觉得车子停在路中问确实不是办法,光那群等车人口的侧目,穆愆宇已经觉得自己像在舞台上表演,只得将车往前骑,在路旁停妥。
两人的鸡同鸭讲再继续。
“我说小姐,我……我是说妳干嘛跳上我的车?”这女人八成听不懂人话,鸡都比她好沟通!他干脆直截了当问个不客气。
“喂,我们就这样前后坐着,你这样转过来很近耶,你可不可以退远一点啊?”棠羚还刻意的拉后身子,微仰着头望他。
“妳都跳到我车上来了还会怕这些?!”他简直想把她拽下车!
说得也是,可是她还是扬起皮皮的一笑。
“光天化日下谅你没那个胆。”
瞧见她嘴角左边漂亮的酒窝,他有一秒钟分心,但马上就回神拍了一下额头,再度呻吟:“小姐,拜托妳,现在那边开过来的还有无数辆机车,我这二手车坐来不见得舒服,妳要不要重来一次,换辆别的?”阿弥陀佛,让另一个人去应付疯子吧。
棠羚看着他三秒,叹口气,翻翻背包,掏出眼镜来戴上。
“这样,你有没有比较明白了?”平常她也没丑化自己的兴趣,所以并不戴眼镜,那天是为了买车看仔细才戴的,没想到现在这竹竿会认不出她来。
这、这、这……穆愆宇觉得真是青天霹雳,他和这疯女人的戏还没完啊?!
“是妳!”昨天那个白目女!他总算想起来了。
“对!所以你最好是──啊!我的车跑了!”棠羚瞪大了眼,尖叫地看着自己等候的公交车从旁边开过去。
这下子她的火气整个烧上来,气急败坏地往前头男人肩膀一推,“喂!我要你载就是因为等不到公交车,这下好了!连公交车都比让你载还要快!我不管,快要八点了,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他真的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他为何该“给她”想办法?!他买车也犯着疯子了?!这女人讲的是哪一国的笑话!
他一定要再吸一口气晓以大义。
“小姐!我说……等等、等等,妳刚才说现在几点?”这下换他瞪眼了,他一定要掐死这女人!他要迟到了,才第一天上班耶!
“八点!”
“妳给我……”下车这两字他知道他是吐不出来了,一吐出来他相信这女人会跟他鲁到九点还是在原地!于是他努力收回一口气然后接下去说:“坐好……”气死人啊!一早就见鬼了!
嘿嘿嘿,棠羚傩Α?br/》
得了便宜不卖乖这岂是她袁棠羚会做的事,她好整以暇的拍拍他已经转过去准备骑车的肩头,装蒜再问:“嗯……你刚才说什么啊?”
她的口气之轻柔可人的,可惜男人不买帐,狂吼道:“我说妳给我坐好!”
猛地将安全帽一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骑了机车就要走。
就这样引棠羚觉得还是该好心提醒他。
“……那个……我没戴……安全……帽……”整句话被风吹得零零落落。
男人边骑边吼:“妳说什么?!”他没那个性命与脾气去听她说些外星话。
算了,她将一头长发卷成一束拉到胸前,以免下车时已变成女鬼一只。
“没事。”反正被警察抓,开的是他的罚单。她不再多说,而且真的快迟到了,没空理这些小事,她安稳扶好,随他往学校方向而去。
可是──
没戴安全帽真的不是小事。
当警察对着他吹哨子的时候,他相信他脸上的青筋已经冒出来画成一脸的地图了。
“早上临检什么?!”他粗嘎的低语,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哪项违规。
两人被警察给请下了车,然后在看见她的头时,他脸色铁青。
这女人……
“我觉得你真的很倒霉。”当警察在开单子抄身分证号码时,她不得不为他哀声叹息。
当场换来男人直接对着她咆哮。
“妳给我安静!我就是遇到妳才这么倒霉的!”他没这么失去理智过,他没这样对一个女人发火过,这不是他,真的,一向温文出了名的穆愆宇才是他。
可是这女人真的是……
这么凶干什么?棠羚嘟起嘴,“真的啊,上次鲁达康载我整路也没被抓啊!你不过是转两个弯就……”
三言两语再度让那个深呼吸的男人破功。
“这不是路程长远的问题,而是我明明有另一顶安全帽,为何还会发生这种事?!”这女人根本没说她没戴安全帽!这死女人笨女人!他快冒烟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而且我有说啊!”她很无辜的扁扁嘴,那惨样让警察都不禁同情的望上两眼,然后责备的看了男人一眼。
“妳有说才怪!”气死他了!他为何要在路上和一名陌生女人对骂?
他陷入轻微的崩溃状态,他的抗压能力可以媲美西柏林墙,竟然会……
看不过去大男人凶弱女子的警察将红单递给穆愆宇,“拿去!还有,对女朋友要温柔一点,要关心她有没有戴安全帽。”
“她不是……”
他咬着牙对警察低吼,可是那警察根本不将他的反驳放进脑里,他实在哑口无言,一股鸟气又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只好把一股怨气全吞进肚里,弯腰打开机车置物箱,取出一顶安全帽塞给她。
“噢!”撞……撞到胸部了……死竹竿!
棠羚鼓鼓颊暗骂他祖宗八代,可也不想引起杀人命案,乖乖将安全帽戴上,待坐稳了,那闷不吭声的长竹竿才……应该是一脸铁青的发动机车,将她往学校的方向送去。
反正她是坐在他背后。
看、不、到!
※※※※※※※
工作果然是丢了。
他习性不改的坐在商业大楼楼下巨型的柱子旁哈起草来,心中还在对那个一早带霉叩呐税盗R三字诀──不,这股霉邞撌菑乃U险被踩断腿的那一刻就埋下的,他甚至觉得根本不该去买那辆该死的机车!
虽然掉工作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挺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毕竟他的理想是打完这个城市里的所有零工,所以他在回英国前便将前一个工作结束,顺便也找好了下一个工作,好在回台湾后可以衔接。
可是今天的状况在他计划外。
计划外!要是以往有人将他的计划给摧毁到这种程度,他恐怕是砍人了,可见这一年的随性对他来说多少是改变了些想法。
因为他要克服的便是去适应计划外的状况,而不是照他的计划去生活。一年来,他已经习惯得差不多,没想到今天会有那么不爽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个女人!
现在怎么办?!
再吸一口、又一口。
黑黑的眼眸再次在这个人文繁沓的区域绕了一圈,形形色色的招牌林立,没有新意没有创意,没有一个引得起他的兴趣,惊觉这个步伐如此快速的城市在文化及城市美学上竟是如此落后。
他有一个没一个的瞄瞄看看,直到“左手音乐教室”这个招牌吸引住他的视线及脑袋转动的方向。
左手?他一直是个左撇子,只不过……音乐一向是双手协力的事情,这样强调左手,不怕一件生意也没?
挑了挑眉,他开始往招牌下的地点前进,几分钟后,他已经推开了那扇重重的隔音玻璃门。
门一推开,他才发现这音乐教室出乎意料的规模庞大,但隔音似乎有待加强,他一进门便听见五台左右的钢琴正弹出不同的音色。
柜台里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士,笑容和善的迎接他,嗯,赏心悦目。
表明来意后五分钟,他被成熟美丽的女士请上了柜台旁的平台?三角演奏钢琴前。
“我想直接听你弹一曲比较快,你觉得呢?”田茵茵礼貌性的再说明一次,可是对于来者的期望并不高。
一来,三个月前也曾有人毛遂自荐,结果音色不错却是头色猪,二来,等着挤进左手音乐教室的老师大排长龙,所以她抱着姑且听之的心态。
坐上钢琴椅,琴盖上的Steinway让他淡淡扬了扬嘴角,有些高兴看见的不是满街林立的那个钢琴品睥。
他伸出几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了几个琴键,嗯,他最喜欢Steinway丝般的温柔,而且甜美丰厚,融合着阳刚与优雅的奇特气质。
田茵茵看着他那双指节漂亮的手指,可是那肤色……会不会太黑了?不像是长期在钢琴房里的手指。
穆愆宇当然没忽略女老板的眼神,却还是神色自若的问:“妳想听的是哪一种级数的学生要听的程度?”
“什么?”田茵茵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是说我若要教,学生的程度在哪我就弹他该知道的程度。”
“啊?!”她果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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